张成霞 卢露萍 [老挝]哲京·巴侯涛

摘   要：随着老挝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及与中国各领域交流的深入与扩展，汉语在老挝的需求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掀起了老挝汉语学习的热潮。老挝的各类汉语教育机构层出不穷，规模和数量逐年扩增，形成了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孔子学院的汉语教育体系，众多民间机构也开展汉语培训。文章通过文献研究和调研，介绍老挝汉语教学的历史发展脉络和现状，分析存在的问题，对老挝汉语教育未来发展提出思考。

关键词：老挝 汉语教学 现状 问题 未来发展

中国和老挝比邻而居、政治制度相通、理念信念相同、奋斗目标一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商贸及文化交流源远流长。早在15世纪初，两国已有使节往来;19世纪末，中国侨商从他国移居老挝，让中国的语言和文化在这里植根[1]。移民们在老挝当地开办私塾，教授汉语，开启了老挝汉语教育的先河。老挝的华侨学校始建于20世纪20—30年代，当时在老挝的华人总数约6万人，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相继建立5所华侨学校，开展小学阶段汉语教育[2]。自20世纪60年代，中国教育部开始派教师到老挝教授汉语。21世纪以来，中老两国政治互信增强，经贸往来和人文交流十分活跃，中国成为老挝最大的投资来源国。随着老挝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和与中国各领域交流的深入与扩展，中国企业赴老挝投资办厂、开拓市场的机构和个人日益增多，赴老挝的中国游客数量也逐年增长，使汉语在老挝的需求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老挝的汉语教学现状

近年来，老挝的汉语教育发展迅速，质量不断提升，各类汉语教育机构层出不穷，规模逐年扩大，数量不断增加，形成了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孔子学院的汉语教育体系。同时，众多民间汉语培训机构开设了汉语课程，包括学历教育课程、成人语言培训课程等，更有大批老挝青年来华学习汉语。据统计，2018年在华老挝留学生达到1.46万人，该人数在东盟国家中位列第三（仅次于泰国和印度尼西亚），在全世界196个国家和地区中位列第八[3]。老挝的汉语教学机构中既有知名度高的公立高校（如老挝国立大学），也有私立的语言学校。然而，随着汉语学习需求的速增，即便像老挝国立大学中文系、孔子学院、寮都公学等规模大、学生多、师资强、教学质量高的机构，也无力接受所有的求学申请。

本文将对比较突出的几所高校、中小学华侨学校和汉语培训机构的汉语教学发展历史、发展现状、办学实践等进行阐述和探讨。

（一）老挝高校汉语教学情况

1.老挝国立大学中文系

2003年，在中国驻老挝大使馆的大力支持与帮助下，该校首次开设中文系，其专业为本科层次，学制四年。学科设置严格按照老挝教育部和学校规定制定，具有明确的培养目标、教学计划和毕业要求。学生必须严格按照要求完成各培养环节方可毕业。就读中文系的学生基本都是老挝本国的高中毕业生，参加高考，经过选拔入学，年龄一般在18岁左右，学生的汉语基础没有太大差距。

中文系现有14名教师（包含4名国家汉办派遣的汉语教师志愿者），全系共300余名学生，8个教学班，每周22节汉语课、4节英语课、6节老挝语课（老挝语课主要是学习老挝文化、文学、政治学、老挝语基础语法等）。汉语教师大部分毕业于中国知名的师范院校，拥有硕士学位，教学经验丰富、专业素质良好。中文系使用的教材种类较多，主要包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教程》《汉语阅读教程》《汉语会话301》《汉字识写》《汉语语音》《中国国情》，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级汉语口语》，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的《旅游汉语》，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实用现代汉语语法》，暨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历史常识》，五洲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文学》，老挝国立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文化》《老—中商务汉语》等。

2.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

老挝国立大学与广西民族大学共同建立孔子学院，于2010年3月23日正式揭牌，成为老挝第一所孔子学院。

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办学目标明确，以服务本土汉语需求为宗旨，开展形式多样的汉语培训，甚至量身打造培训项目，以满足不同类型学员的需求。汉语教学为非学历教育，共6个学期，每年两个学期。周一至周四开设上午班、下午班和晚上班，周末班分为上午班和下午班。设有初级班、中级班、老挝国立大学教师汉语培训班等27个项目;开设初级、中级翻译培训班等33个班。

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除了独立举办特色鲜明的文化活动，还与中文系联合举办汉语桥比赛，第一名将获得来华参加全球汉语桥比赛的机会。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与中国驻老挝大使馆、中资机构和企业联系密切并开展实质性合作。例如，与老中银行建立孔子学院学生实习基地等。

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师包括中国公派的汉语教师、汉语教师志愿者和老挝本土教师。孔子学院面向社会招生，生源结构多元，呈现以下特点：一是学员的年龄不一，身份多样，不仅有大中小幼学生和教师，也有普通职员、家庭主妇和退休人员;二是学员的学习目的多样，既有学习工作的需要，也有兴趣爱好所致;三是学员的学习需求各异，有的只需学习简单的日常用语，有的需要学习专业汉语，而有的只想粗略了解中国风土人情、文化习俗;四是学员的汉语程度差别较大，有初学者，也有具备一定汉语交际能力，但还需强化和系统训练的学员。由于学习者的背景和需求复杂多样，对孔子学院的教学方式和内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知识性、实用性、灵活性、趣味性缺一不可。

中老两国在农业、林业、旅游业、能源、科学技术、电商和互联网等领域的合作具有巨大潜力。为满足各行业对实用性汉语人才的需要，老挝孔子学院重新定位了发展战略，特别打造了“汉语+职业”模式，在推进中老两国经济文化教育合作中充当着“火车头”和“领头羊”的角色。

截至2019年9月，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共培养了19届共20472名学生，其中第19届学生多达2164人，第20届已于2020年3月初开学，注册人数1920人;为老挝总理府办公厅管理干部、万象办公厅和老挝国家政治管理学院培训汉语277人次;为6所中学6080名学生开设汉语课程。同时，孔子学院连续6年为老挝北部八省和万象省、万象市培养本土教师195人次，大大提升了老挝汉语教育的办学水平，获得了老挝政府的充分肯定和当地民众的高度认可。为满足更多老挝民众学习汉语的需要，提高办学质量，优化办学条件，2016年底，中国政府援助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项目启动，2019年6月竣工。援建项目包括教学楼、多功能报告厅、公寓楼等，建筑面积6397平方米。[4]

3.苏发努冯大学孔子学院

老挝第三大高等学府——苏发努冯大学是一所仅有17年办学历史的高校，却是老挝北部高等教育的中心。2013年12月，苏发努冯大学与昆明理工大学在老挝琅勃拉邦建立了汉语培训中心，两校共建的孔子学院于2018年7月13日举行揭牌仪式，标志着老挝第二所孔子学院的诞生。当年10月，经济与旅游学院开设了汉语选修课程，共有4个班约200余名学生选修[5]。作为老挝北部省区重要的汉语教学基地，苏发努冯孔子学院发挥了很好的辐射作用，承担起了老挝北部地区汉语教学、本土汉语教师培训、举办中国文化活动及汉语水平考试等重任。

苏发努冯孔子学院十分重视与当地及中资企业开展密切合作，共同培养本土汉语实用人才。例如，中老重大合作项目——中老铁路，建设过程中及建成后，老挝均需大量专业技术、管理和翻译人才。苏发努冯孔子学院与中方承建单位中铁八局一公司一直保持友好和密切的交流与合作，共同开展文化和联谊活动，深入探讨本土铁路技术与管理人才“汉语+”培训项目等。[6]

4.老挝国防学院

老挝国防学院是一所军事院校，主要招收来自老挝军队各兵种的现役军人，学员有军官，也有士兵。在该学院中，汉语教学的培养目标，一是为军队培养汉语交际能力强，能承担中老军事交流与合作，中国对老挝军事援助的翻译工作、兵器维修等应用型人才;二是为到中国进行后续学习的学员打下汉语基础。

1998年，老挝国防学院在中国的援助下开设了中文班。1998年至2005年上半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原洛阳外国语学院承担援助任务。此后至今，一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原昆明陆军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原民族干部学院承担援外任务，现由中国陆军边海防学院昆明校区承担援助任务。中方合作院校每年选派2名汉语教师到该校教授汉语，任期一年。国防学院现有中国陆军边海防学院昆明校区汉语教师2名，老挝籍汉语教师16名。

中文班学制四年，实行“2+2”培养模式——即前两年在老挝国防学院学习，后两年在中国陆军边海防学院昆明校区学习。国防学院现设立中文班两个，分为初级汉语一年级和二年级，每个年级20名学生，年龄20～35岁不等，分别来自空军、陆军边防、后勤（医院）、空军地勤等单位，具有炮兵、通信、医护、新闻等专业背景。

除了语言教学，国防学院汉语教学组还为学生组织不同形式的中国文化活动，加深学员对中国文化及社会的理解和认识，为学员进入中国学习后的文化适应做准备。例如，在中国驻老挝大使馆的支持下，组织开展了“学习中老文化，传承中老友谊”中文教学实践活动，老挝国防学院领导、机关、教师给予了积极支持和高度评价。

5.老挝苏州大学

成立于2011年7月的老挝苏州大学，是获得中老两国政府批准和支持的中国在海外创建的第一所高等学府。学校于2012年开始招生，招收了国际经济与贸易和国际金融两个本科专业学生，同时面向老挝社会开展各个层次的汉语培训。老挝苏州大学将汉语培训延伸到企业，为中资机构的老方员工定制汉语培训课程，提供上门培训服务。

建校以来，该校在汉语培训和中国文化推广方面取得很大成就。以2019年为例，老挝苏州大学举办“中文角”活动8次，包括剪纸、书法、学唱中国歌、绘制脸谱等;举办“中国文化”系列公益讲座6次，内容涉及中国城市、美食、自然风光、民间传说、地名文化等;举办中国语言文化活动，实施“随堂识中国”文化知识养成计划16次。举办汉语培训班 5 期，培训学员500余人;举办汉语水平考试（HSK）4次，参加考试1376人。此外，学校还举办“乐学中文”挑战赛和“江苏杯”汉语演讲比赛、“丝路青年中国语言文化学习体验营”等活动，帮助老挝青年全面了解当代中国及华夏文明。

此外，还有不少老挝高校开设了汉语课程和专业，例如，老挝万象警察高等专科学校于2004年开设了汉语专业，学制三年，培养目标是为老挝全国各地边检口岸、移民局、旅游局、交通管理等行业培养通晓汉语、了解中国文化的在职警察。

（二）老挝华侨中小学汉语教学情况

长期以来，世界各地的华侨华人对推广汉语教育、传播中华文化进行着不懈的努力，老挝也不例外。老挝的华侨学校（以下简称华校）具有近百年的历史，由于办学设施完善、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质量优良，华校成为当地广受赞誉的教育机构。老挝的知名华校有寮都公学、百细华侨公学、郎勃拉邦新华学校、崇德学校、寮东公学等，主要分布在老挝北中南三个地区的几个大城市。

1.寮都公学

老挝的老牌华校寮都公学，1937年由老撾华侨华人集资创办，是老挝最大的全日制华校，设有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部，以中老双语教学而闻名[7]。寮都公学办学历史悠久，学生规模居华校之首，教学质量过硬，在当地华侨华人的倾力建设和中国政府的支持帮助下，逐渐成为整个老挝教育界的品牌和标志，不仅在老挝享有很高的声誉，在东南亚也声名远播。

华校的办学经费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向学生收取学费;二是由中华理事会和寮都公学董事会向社会各界人士筹集[8]。华校实行以汉语教育为主、汉语与老挝语双语教学并行的教学模式，学生除了要求学习汉语以及相关课程，还要学习老挝语和英语等科目。

2.百细华侨公学

老挝第一所华侨华人捐资成立的华侨汉语学校——百细华侨公学，建校已有90年历史，学校位于老挝南部的占巴塞省巴塞市，学生以华侨子女和老挝本族子女为主，也有部分其他侨民学生。2006年之前，学校只开设幼儿、小学和初中，2006年开办了高中。汉语课每周16～21学时，其余必修课程按照老挝教育部的规定安排教学。百细华侨公学现有汉语师资由中国外派教师和本土教师组成。

作为老挝南部重要的汉语教学机构，百细华侨公学得到了中国驻老挝使领馆、国侨办的大力支持，也与国内不同省份的各级学校建立了合作关系，获得外派教师援助和图书捐赠。2016年，百细华侨公学受中国驻老挝大使馆委托，承担“汉语桥”世界中学生中文比赛老挝赛区预赛工作并组织学生参赛。

3.郎勃拉邦新华学校

1946年成立的琅勃拉邦新华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办学层次包括幼儿园和小学，白天教老挝语，晚上开汉语培训班，每天一次两小时汉语课，周一至周五共有10学时课程，周末班有6小时的汉语课，参与学汉语的学生年龄不限，学习汉语时间为3年，学习结束时考试合格者，可以获得学校颁发的学习证明书。

大部分在该校上幼儿园和小学的学生是华人，参与汉语培训班的学生都是当地老挝人。学校校长由中老两方担任，教师多为留学中国的老挝毕业生和本地华侨公学中学毕业后经过培训的学生。读完小学，学生毕业后想继续学习汉语，只能到转到寮都公学、崇德学校、百细华侨公学或者其他学校就读。

除了上述知名华校，位于老挝乌多姆塞省的中老友谊学校也值得一提。中老友谊学校与中国密切关联，该校建立于2006年，是唯一一所经老挝教育部批复的外资汉语教育学校。由于校舍所限，目前仅有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三个学段，开设中文导游、机电维修、园林艺术三个专业，实施中老双语教育模式，现有50余名教师，1100余名学生，学生大部分为老挝当地人。2018年，该校正式启动投资1.5亿人民币的新校区建设。新校区建成后，中老友谊学校将成为一所涵盖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和职业教育的综合性华校，能容纳超过2000名学生，招生范围也将扩大到老挝全国。[9]

（三）民间语言培训机构汉语教学情况

老挝民间开设汉语课程的私立学校和培训机构数量众多，规模大小不等，无法一一统计。目前在万象较正式的汉语培训机构有熊猫汉语培训中心、老杨汉语培训中心和AB教育汉语培训中心等。在此特别介绍中资教育培训机构——老挝熊猫汉语培训中心。

地处老挝首都万象市中心的熊猫汉语培训中心成立于2012年，是老挝最大的私立汉语培训机构和赴华留学机构，也是唯一一所经老挝教育部批准成立的中资培训机构。该校的培训课程、培训人次以及培训质量均在老挝排名第一。其业务体系以语言培训为核心，涵盖汉语、老挝语、英语等多种语言培训以及留学中介、商务接洽、翻译等服务。同时，熊猫语言中心在HSK、职业教育、课程研发、出国咨询、文化产业等方面也取得骄人成绩。

熊猫汉语培训中心现有四种课程类型，分别为常规班、企业班、精品会员（VIP）班以及汉语预科班。常规班主要针对各年龄段有汉语需求的老挝人以及在老挝生活的外国人;企业班主要针对与企业签订合同的内部员工;VIP班主要针对各年龄段有汉语需求的老挝人以及在老挝生活的外国人，中心提供家教上门“一对一”服务;汉语预科班主要针对往届毕业生。

截至2019年12月，该校累计教授学生5000余人，向中老企业输送汉语人才近600人次。自2013年以来，该中心还积极与国内高校开展合作，先后推荐数百名老挝学生到国内多所高校学习深造。例如，与中国药科大学老挝招生联络处保持着密切联系;为西北师范大学、海南师范大学、玉溪师范学院的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提供海外实习基地;与四川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共同成立了老挝第一家鲁班工坊等。

二、老挝汉语教学的发展困境

（一）教学师资力量紧缺

汉语教育的推广、教学质量的保证，离不开优质的师资力量。但就目前而言，由于汉语教育机构的扩充、申请学习汉语人员的剧增，老挝汉语教育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师资短缺。一是很难聘请到数量充足的合格汉语教师。二是汉语教师水平良莠不齐。三是外援师资的教学经验和停留时长得不到保障。尽管中国派遣的汉语教师和志愿者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老挝汉语师资的不足，但因为大多数汉语教师志愿者是刚毕业或者在读的研究生，教学经验不足，对老挝本土汉语教学的教学方式也缺乏了解，需要一段时间的探索和实践才能达到理想的教学状态。他們的任期一般为1～2年，任期结束一般就会离任，这就造成教师刚形成合适的教学模式，学生刚适应教师的教学方式，就不能继续了。四是本土教师素质有待提高。老挝本土教师大部分为华人，很多人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培训，发音不够标准，教学方法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另外由于人事体制和用人机制有一定的局限性，很难引进和留住优秀师资。与金融、经贸行业相比，教师收入偏低，很多优秀毕业生不愿当教师，大都愿意进中资企业、银行、海关、旅游部门工作。

（二）汉语教材不适用

在老挝能编著、翻译和注释汉语教材的人才奇缺，各类学校使用的汉语教材很多都是中国出版。例如，老挝国立大学基本使用的是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提供的英语注释教材，然而老挝学生英语基础较薄弱，因此对英语注释一知半解。用老挝语进行注释、本土化的教材更有助于老挝学生学习，但老挝语翻译注释的课本发行量不大，出版社出于盈利考虑，对出版“老挝语—汉语”的对照教材并不积极。

老挝中小学的汉语课使用的是中国学校的统一教材，而这些教材是为中国学生编写的，对老挝学生来说，内容复杂、难度较大。从一些中小学选用的中国教材来看，即使是弘扬中华文化的内容，因为远离学生的生活环境，没有融入本土化的内容，在实际教学中学生会感到与现实生活有较大差距，很难理解具体内容和实际意义;华侨学校的教材大都是中国国务院侨办和其他单位赠送的，数量有限，只能满足教师用书，而学生课本多为复印版，质量远不如原版。此外，老挝各类学校的汉语课外读物也数量不足、内容陈旧。由此可见，编写和出版适合老挝汉语教学特点的教材已是当务之急。

（三）办学经费紧张

总体来说，老挝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教育经费有限，直接用于支持汉语教育发展的经费更是捉襟见肘。尽管各类学校本身希望增加汉语教学资源、更新汉语教学多媒体设备、改善软硬件教学条件，如开展课程改革、进行师资培训，包括选派教师到中国学习、培训和实习实践等，但由于经费短缺，也难以实施。

三、对老挝汉语教学未来发展的思考

（一）拓展汉语教学人才培养渠道

无论是本土汉语教材的编写，还是教学手段的提升，首要急需的是人才。因此，加快汉语教师、特别是本土教师的培养刻不容缓。随着老挝汉语学习者规模的扩大，依赖中国选派以汉语为母语的教师已不现实，加速本土教师培养可以破解师资短缺的瓶颈。同时，本土教师对本国的社会文化和学生的汉语学习特点更加了解，且能用母语进行介绍和解释，对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教学效果很有帮助。

培养本土汉语教师，可以从以下方面着手。一是提升老挝高等院校汉语专业的培养质量与规模。二是老挝政府应鼓励老挝来华留学生选择与汉语教学相关的专业，如汉语言文学、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等，回国后通过人才引进优惠政策，让这些毕业生到各类学校任教，使之成为老挝汉语教学的中坚力量。三是与中国的高校合作，选派有潜力的汉语教师到中国高校进修学习，提升语言水平和教学技能。四是提高汉语教师的待遇和提供良好的职业发展平台，留住人才。

（二）加快本土教材的编写

可喜的是，老挝国立大学中文系率先行动起来，开始了本土汉语教材的编写工作，集体编写的一本初级口语课本已印刷并使用，反响良好。其他教材，如《汉老对照本中国文化概论》《汉老对照本商务汉语》《汉老对照本旅游汉语》《汉老对照简明汉语语法》等也在编写中。由此可见，老挝本土汉语教材建设已经逐步开展。老挝的教育部门还应鼓励其他类型的学校和教师，积极投身本土教材的编写，并在资金上给予支持，使中小学汉语课本尽早高质量地实现本土化。此外，由老挝的教育主管部门牵头，与中国高校等合作编写和出版汉老对照版教材也是可选择的途径。关于汉语课外读物，建议老挝的各类汉语教育机构和中国的大中小学联系，寻找捐赠伙伴，提供适合的书籍和刊物。

（三）尋求多方经费支持

在自身财力有限的情况下，借力外部支持不失为有效措施。前文提到的许多企业（如老中银行、中铁、琅勃拉邦机场等）均开办了面向老挝中资企业本土员工的汉语培训。这些企业在老挝的投资和开展的项目，加大了对精通老汉双语人才的需求，老挝的学校和汉语培训机构，要抓住契机，与这类机构联手打造订单式汉语培养项目，争取获得企业的资金投入，开展联合办学，既可以为本校学习汉语的学生提供更多的实习和就业机会，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办学经费的困难。

参考文献：

[1]念青.华文教育在老挝[J].博鳌观察，2015（1）：108-115.

[2]邓海霞.老挝中小学教育现状[J].世界汉语教学学会通讯，2011（1）：21-22

[3]教育部.2018年来华留学统计[EB/OL].（2019-04-12）[2020-01-12]. http：//www.moe.gov.cn/jyb_ xwfb/gzdt_gzdt/s5987/201904/t20190412_377692.html.

[4]吴怡杏.中国援建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项目顺利交付[EB/OL].（2019-06-27）[2020-01-16]. http：//news.cri.cn/20190627/2c39b084-a40f-f4d9-54fb-1c55f967509f.html.

[5]昆明理工大学新闻中心.中国昆明理工大学与老挝苏发努冯大学共建孔子学院[EB/OL].（2018-07-14）[2020-01-16]. http：//www.kmust.edu.cn/info/1011/3376.htm.

[6]对外汉语人俱乐部.国务院参事许琳到老挝苏发努冯大学孔子学院调研[EB/OL].（2019-07-02）[2020-01-09].http：//www.jiaohanyu.com/article/1194.

[7]张晨翼.老挝著名华文学校寮都公学庆祝建校80周年[EB/OL].（2017-11-12）[2019-12-18].http：//news.cri.cn/20171112/d4471e0d-658b-fd43-a07e-2047288ceb1d.html.

[8]老挝万象寮都公学.学校概况[EB/OL].[2020-03-01].http：//www.laolieutou.com.

[9]中国侨网.老挝中老友谊学校举办毕业典礼活动[EB/OL].（2018-06-28）[2019-12-27].http：//www.chinaqw.com/hwjy/2018/06-28/194339.shtml.

编辑 徐玲玲   校对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