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旺余 和伟 曹章成

摘要：2018年5月27日，俄罗斯四个士兵和军事观察员在叙利亚被杀害。BBC对该事件进行了详细报道。借助韩礼德的批评语篇分析理论和马丁的评价系统理论分析该新闻报道立场和侧重点，以及对该事件报道使用的构建方式，从而挖掘新闻背后隐藏的意识形态。

关键词：新闻报道;评价系统;意识形态

一、事件历史背景

2011年初，叙利亚内战爆发，政府军与反政府军之间的摩擦转变成武装冲突。这既有叙利亚内部的原因，也有欧美等力量介入的原因。

笔者从2018年5月27日BBC网站选取一篇报道，运用韩礼德的批评语篇分析理论和马丁评价系统理论分析该报道的立场和政治倾向。新闻标题是“Syria war：Russians killed in mili-tant raid in Deir al-Zour（叙利亚战争：俄罗斯人在代尔祖尔省的武装突袭中被杀）”。

二、理论支撑

韩礼德的批评语篇分析理论包含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主要研究文本的及物性、被动和转换，人际功能主要考察情态系统和语气，语篇功能主要考察主位系统，及物性主要研究动词过程。语言使用者使用什么样的过程，也表达他对事物的态度、立场和观点，这就是要探讨过程的及物性含义。

评价系统是James Martin 20世纪90年代初在系统功能语言学基础上提出的新理论，既评价词汇的修辞功能，也分析人际意义和社会关系。马丁把评价系统分为三个次系统，介入、态度、级差。态度系统又次分为情感、判断和鉴赏。介入系统又次分为自言和借言。级差系统又次分为语势和聚焦。另外，语势又可分为强势和弱势;聚焦又可分为明显和模糊。目前，评价系统从主要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两方面来研究新闻语言。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都分为正面和负面。

（一）态度系统

态度是一个心理过程，指判断或鉴赏的过程，它是语言使用者在自己心理受到影响后，对这个世界的人类行为或者文本、过程等做出的心理反应。它是语言使用者对描述对象的态度，也就是语言使用者对所评价对象产生的情感或者做出的判断和鉴赏。马丁说，它们是“感情表现、加强和反应，道德判断和美学评价”的选择资源。

情感系统属于心理学范畴，它用来解释语言使用者对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作出的感情反应。判断系统属于伦理范畴，是根据伦理道德对某种行为作出道德判断，评价语言使用者的行为。鉴赏系统属于美学范畴，是对其美学品格的欣赏。同样，有正面和负面两种含义。

（二）介入系统

投射、模糊词语和情态是介入系统用来评判的三个手段。语言使用者使用介入手段的目的是对其所说或所写内容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进行调节。介入分为自言和借言。自言则没有投射，指语言使用者个人的声音，往往更主观。借言分为间接投射、直接投射和话外投射。其评价活动通过投射声音來实施。这样，语言使用者可以转嫁责任，同时，也使语篇显得更为客观。

（三）级差系统

级差系统包括语势和聚焦，是指对态度介入程度进行分级。语势可分级为强势和弱势。聚焦是把不能分级的态度范畴分为明显和模糊。

三、具体分析

以下运用批评语篇分析理论和马丁评价系统理论分析该报道的立场和政治倾向。

（一）及物性分析

新闻语篇中共有12个动词性成分，其中，物质过程10个，言语过程1个，关系过程1个。这都符合硬新闻的要求，多使用物质过程可以使新闻语篇看起来更加客观、准确，能给读者以真实可靠的印象。

（二）被动语态分析

从BBC选取的新闻语篇一共有4处被动语态。我们来着重分析一下。

新闻的标题：svria war：Russians（were）killed（by whom？）in militantraid in Deir al-Zour。

At least four Russian combatantshave been killed by militants in the east-eYn syrian province nf Deir al-Zour.

至少有4个俄罗斯战斗人员在叙利亚东部代尔祖尔省被激进分子杀害。

Two military advisers died when theSyrian army battery they were directingwas attacked（by whom？）.

两个军事观察员在指挥叙利亚军队炮台的时候被袭击身亡。

在这两个被动句中，只有一个指明了施动者bv militants（激进分子）;另外两处则没有标明施动者，但从上下文我们可以分析，其施动者是反政府武装分子，说明作者在有意隐瞒施动者。而唯一指明的施动者militants（激进分子）用词中性，明明是反政府武装，但作者用一个中性词代替，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的立场和观点，他是站在反政府武装一方来进行报道的。当然，新闻标题有时候是为了简洁和吸引人的眼球而采用更为精炼的词语。

（三）词语分类分析

韩礼德的语言学理论把词汇看作是概念结构的一个决定因素。一种语言的词汇是这个文化需要用来交际的对象、概念、过程和关系的总和。根据一种文化意识形态的需要，词汇可以被看作是被感知的文化或对世界的表达。从语篇的词汇分类可以看出发话人的世界观，了解他的政治立场，因此，词汇分类也具有意识形态的意义。

BBC把反政府武装人员称为Islam-ic State fighters（伊斯兰国战士）。在提到俄罗斯军方人员的时候，BBC很不客气地称呼俄罗斯军队人员为militarycontractors（军事合同工、军队雇佣人员）。在提到俄罗斯参战原因时，BBC说俄罗斯是“为了支持阿萨德·巴沙尔总统而干涉叙利亚内战”，用的词是intervention（干涉）。由此可以看出该新闻报道的态度、立场和观点是倾向反政府武装一方的。

（四）借言分析

根据Martin的评价系统理论，介入分为自言和借言。自言没有投射，只有语言使用者一个人的声音，往往更主观。以下是引用俄罗斯国防部的话语，属于借言，是间接投射。

Two military advisers died when theSyrian army battery they were directingwas attacked.Five other Russians wereiniured and two died later of theirwounds，the deience ministry said.

俄罗斯国防部说，两个军事观察员在指挥叙利亚军队炮台的时候被袭击身亡。其他5个俄罗斯人员受伤，两个因伤死亡。

很明显，作者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是轻描淡写，并且省略了很重要的信息：叛军的伤亡程度。

这两句话使用的是间接投射，体现了作者的立场和观点。

（五）态度系统分析

对同一事件的新闻报道，BBC共有5个自然段，11个小句，主语有11个。这11个主语从意义上看主要集中在叙利亚战争的参与者以及官方发言人。表1是对BBC这则新闻报道在态度系统上的分析。{}表示自然段，其后的数字表示自然段的序号;（）表示小句的符号;（B）表示从属句;一表示暗指。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该篇新闻报道评价的手段基本上是裁决，对“人”和“战争”的行为都进行了否定性评价。

BBC新闻评价的主要对象是“俄罗斯士兵、军事观察员等”6处;“叙利亚军队”2处;均是明指。有意把讀者的焦点聚焦在俄罗斯士兵、叙利亚政府军一方，而忽略施动者所起的作用。句（4B）使用的是暗指，“叙利亚炮台被攻击”显然与俄罗斯军事观察员被攻击是同一件事情。此处没有强调俄罗斯军事观察员被炮击身亡一事，只是通过概念整合来实现的，说明评价的聚焦力度不大，作者不想在俄罗斯士兵被攻击一事上大做文章。

该新闻评价的另一对象是“莫斯科”（俄罗斯官方），评价是通过物质过程来实现的，词汇聚焦是interven-tion和support，且该评价位于报道末尾，按照英语国家的习惯和英语句末中心说来看，这是一种宏观主位结构中的凸现，强调了政府最高层领导在这次事件中的作用。根据牛津字典，Intervention意思是“介入其间、（尤指）干涉;阻挠;调停”，很显然，新闻作者使用intervention，表明他认为俄罗斯是在干涉他国内政，是谴责，是负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