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 易金翠 夏倩

摘  要：硕士研究生阶段十分强调学生的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保持积极的学习心态，做到学习自律，以达到预期的学习目标。然而，硕士研究生的学习意愿、学习自律容易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该文主要研究硕士研究生交际沟通能力、自主学习共同对学业的影响。研究发现，硕士研究生的交际沟通能力对自主学习具有促进作用，强化硕士研究生的努力程度，进而提升学业成就，特别是在学习团队中发挥重要作用。此外，研究还发现，研究生参与社会实践有助于强化自主学习意愿。因此，研究生教育应当培养学生的交际沟通能力、增加学生社会实践和优化研究生学业评价，从而提高研究生教育的质量。

关键词：自主学习；交际沟通；研究生教育；学业水平；学习成绩

中图分类号：G64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4）05-0043-06

Abstract： At the postgraduate stage， independentlearning is highly emphasized， and learners are required to maintain a positive learning attitude and achieve self-discipline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expected learning goals. However， the learning willingness and self-discipline of postgraduate students are easily affected by various factors. This paper mainly studies the influence of communication ability and independent learning on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postgraduates. The research found that the communication ability of the postgraduate students can promote independent learning， strengthen the effort degree of the postgraduate students， and then improve their academic achievements， especially in the learning team. In addition， the study also found that postgraduate participating in social practice can help strengthen their willingness to learn independently. Therefore， postgraduate education should cultivate students' communicative ability， increase students' social practice and optimize their academic evaluation， so a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postgraduate education.

Keywords： independent learning; communication; postgraduate education; academic level; academic performance

研究生階段，学生需要在本科所学知识的基础上，从两个方向扩充自己的专业知识。一是拓展知识的深度，加深其对事物、现象内在规律和原理的认知；二是拓宽知识的领域，从而实现与其他学科知识的交叉融合。这意味着学生在研究生阶段的学习任务十分艰巨和繁重，他们除了按照高校的教学安排学习相关知识，还需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拟订适合自己的学习计划，开展自主学习，从而保证其掌握的专业知识能够满足社会需要。

一  自主学习的研究现状

鉴于自主学习的重要性，国内外学者从理论方面对自主学习进行了大量研究。从自主学习目的来看，自主学习是学习者基于知识的有用性或者个人兴趣，进而自主地学习知识，其特点表现为学习者学习的能动性和自觉性，而不是在外界压力或要求下的被动学习。

从学习的过程来看，学习者对自己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及使用的学习材料具有控制权。从学习者的认知和行为来看，学习者在元认知、动机、行为三个方面都是一个积极的参与者时， 其学习就是自主的。但是，在当前的教育环境下，学生接受高校的正式教育通常需要学习规定的课程，限制了学生选择的自由，学习者难以做到完全自主。鉴于高校学生的自主学习并非能够做到完全自主，社会认知学派的Zimmerman根据学习者对学习目标、学习计划、学习监控的控制程度，对自主学习进行细分：当学生在这几方面均能做到完全控制时，则是充分自主。反之则是完全不自主的，即他主学习。

总体上看，我国研究生教育在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及使用的学习材料等方面，既有他主的部分，也有自主的部分。我国学者邹云龙认为，自主学习与他主学习并非针锋相对，两种观念具有强烈的观念互补性，较少表现为互替。当然，具体到每一个学生，他主学习与自主学习的占比存在一定的差异。当自主学习与他主学习并存时，自主学习还是他主学习效果更好？国内外学者研究表明，自主学习与学习成绩是一种复杂关系，自主学习并不意味着能够获得更高的学分。

二  自主学习的理论分析

（一）  自主学习与学业表现的内在关系

Ablard和Lipschultz的研究表明，自主学习与学习成绩之间并不存在显著的因果关系，产生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首先，学生入学时并不完全处在同一起跑线上，特别是在研究生阶段，研究生新生在实践经验、知识结构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从社会实践经验来看，大部分硕士研究生新生是刚毕业的应届本科生，实践经验相对较少；其他小部分新生拥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从知识结构看，大部分新生所读专业与本科相同，专业知识储备充足；也有少数新生来自其他专业，报读专业的知识储备不足。当研究生新生在实践经验、知识结构方面存在差异时，这将影响其在读研期间的学业表现。按照加涅的学习层级理论，学习是一个连续性过程，从最低级学习获得的能力将为更高一级能力奠定基础，前一阶段知识储备不足将影响后一阶段的学习效果，甚至给学生带来学习压力，产生学习倦怠现象。为了及时弥补实践经验和专业知识储备的不足，这就需要学生制定专门的学习计划，开展自主学习。在这种情形下，自主学习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确保期考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而是为了弥补知识结构的缺陷。因此，开展自主学习并不意味着成绩优异。其次，部分学生开展自主学习可能是基于自己的兴趣而深入钻研某一学术问题，而这些学术问题可能与考试内容并不紧密，这也是导致自主学习与学习成绩不相关的重要原因。

尽管自主学习与期考成绩之间并不必然相关，但是开展自主学习对于硕士新生而言仍然具有重要意义。一是有助于强化研究生的努力程度，改善他们的知识结构。无论是弥补专业知识的不足，还是基于兴趣而进行知识扩展，这都会导致研究生更加努力，如增加学习的时间，加大阅读的数量，最终实现学习者的自我发展和自我提升；二是有助于培养学习者自我学习管理的能力，形成一种良好的学习习惯。因此，基于上述分析，可以作出以下假定：自主学习与他主学习互补的情形下，研究生开展自主学习可以强化他们学习的努力程度，改善自身知识结构和专业能力。但是，鉴于研究生自主学习的目的不同，自主学习并不意味着期考成绩优秀。

（二）  自主学习的障碍

齐莫曼将自主学习分为三个阶段：前瞻阶段、表现阶段和自我反思阶段。其中，前瞻阶段主要是分析学习任务，设定学习目标，制定目标实施方案。学习目标确立的过程，也是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和个人信念展现的过程；表现阶段，学习者执行学习计划，同时监控和管理学习进度，包括实施时间管理、寻求帮助、自我观察、自我控制和任务策略，确保学习目标任务的完成；自我反思阶段，主要评估任务完成情况，并对成功或失败进行归因，归因形成的结论将对后续阶段的学习过程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董奇认为，自主学习包括三方面自我管理：学习活动的事先计划、学习过程的监察评价和学习活动事后修正以达到学习目标。从上面自主学习的过程可以看出，自主学习的制定与实施效果容易受到个人认知能力、自我管理能力以及外部环境等因素的影响。

1  学习者认知存在不足

学习者开展自主学习的一个主要理由是基于知識的有用性，他们基于知识的有用性制定相应的学习计划。具体到实施细节，学习者需要考虑以下问题：将来我能从事什么职业？学习哪些知识和技能能给我的职业发展带来帮助？然而，调查发现，社会实践较少、跨专业的研究生新生，他们不熟悉本专业的职业发展前景，不清楚从事该职业应掌握哪些知识和技能，甚至相当部分学生在这方面还存在一定的误解，这将导致他们制定的自主学习计划存在较多的问题，甚至出现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因此，这种认知上的偏差直接影响他们对学习内容、学习难度的选择，进而影响学习的努力程度和学习效果。

2  学习过程出现障碍

自主学习不仅强调自学者对学习拥有自主控制权，更是强调学习者对学习的坚持。然而，由于研究生阶段所学知识较为深奥，学习过程中容易遇到难以理解的知识和内容。当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遇到这些学习障碍而得不到及时解决时，容易产生懈怠情绪，影响自主学习目标的实现。调查发现，硕士研究生在自主学习的过程中，经常遇到知识理解不透或理解错误等问题，当他们文献查阅能力又较弱时，这将给他们带来挫折感，进而影响自主学习的可持续性。

3  外部环境形成诱惑

互联网时代，学生既可以通过网络来汲取各种知识，也可以利用网络进行娱乐消遣。鉴于研究生的心智已经发展成熟，学校和研究生导师对学生的监管也变得相对宽松。在缺乏严格监管的背景下，个别研究生容易受到网络游戏、网络影视的影响而疏远学业，放弃自主学习计划，特别是容易放弃那些需要学生掌握而又不包含在考试之中的知识。如本专业的研究动态和研究前沿等与专业相关的知识，这将影响自主学习的效果和研究生教育质量。

（三）  交际沟通能力与自主学习的交互效应

1  交际沟通能力对自主学习效果的调节作用

按照齐莫曼的自主学习理论，学习者制定学习计划、学习过程中寻求帮助、自我反思阶段都会涉及学习者与外部环境之间的信息传递与信息沟通。教师是作为学习者知识建构的帮助者和促进者，通过与学习者进行交流对话，协助学习者实现知识的建构。但是，对于不同学习者而言，他们在交际沟通能力方面存在较大差异，这将影响学习者与教师之间的协作和对话。因此，自主学习的效果将因学习者的交际沟通能力而有所变化。

1）交际沟通修正学生认知。从建构主义的视角来看，学习包括同化和顺应两种过程。同化是指学习者将外部信息整合到自己原有认知结构，是知识数量的扩充；顺应是指学习者的认知结构因外部信息刺激而发生改变，是知识结构改变的过程。无论是同化过程还是顺应过程，都需要借助来自外部环境的信息来实现。在研究生教育阶段，研究生导师、任课教师、学习伙伴是研究生在校期间交流沟通较多的人，交流过程中生成的信息容易对研究生形成同化效应或顺应效应。因此，其一言一行都可能对研究生的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产生影响，甚至影响到研究生的职业选择。当研究生的交际沟通能力强时，其与导师、任课教师、学习伙伴接触的时间就越多，获得的信息量也越大。通常来讲，这些信息将有助于帮助硕士研究生认清未来发展的道路，明确当前需要学习和掌握的知识，这为进一步优化和完善自主学习计划提供了有力的支撑，从而保证自主学习的效果和自主学习的信心。此外，如果硕士研究生导师在与学生交流过程中给予学生鼓励和期许，还能强化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促进自主学习计划的认真执行，减少网络游戏、网络影视对他们的诱惑。反之，如果硕士研究生的交际沟通能力较弱，将不利于自主学习计划的优化和执行。

2）交际沟通提高学习效率和效果。自主学习的特点是学习者在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及使用的学习材料等方面具有一定的控制权，这将方便学习者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自主选择学习内容、学习方法。但是，学习者在自主学习过程中容易遇到各种疑难问题。交际沟通能力强的研究生，能够更多、更高效地与教师、学习伙伴开展学习交流，这将有助于研究生快速理解有关知识，深入探究事物背后的规律，可以起到减少学习阻力、提升学习信心的功效，从而确保自主学习得以顺利开展下去。此外，学习者自主使用的学习材料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不相同。交际沟通能力强的研究生容易获得更多的信息，这将有助于收集到更多、更有用的学习材料，从而取得良好的学习效果；反之，交际沟通能力较弱的学生可能面临资料收集困难、资料收集不足等问题，进而影响学习的效率和效果。

3）交际沟通促进创新思维。研究生教育阶段，为了加强学习伙伴之间的学习交流，促进学生的创新思维，课程老师经常将研究生分成若干学习小组，并将学习任务布置给学生。学习小组根据自己的兴趣自主选择学习任务，自主收集材料，运用头脑风暴法自由开展案例分析和讨论。这种方式将他主学习与自主学习有机结合，较好地发挥了研究生的主动性、积极性，促进了研究生的创新思维。然而，通过教学观察，学习小组负责人的交际沟通能力越强，学习小组的讨论越充分，提出的创新性见解越多，自我效能感越强。反之，则讨论结果不够理想，学习效果较差。

4）交际沟通提供评价的依据。自主学习的过程中，学习者需要对学习效果进行审视和评价，以便对自主学习做出适当调整。通常情况下，学习者依据自主学习取得的成果进行学习效果评价，如期考成绩、发表论文的数量。然而，在很多情形下，学习者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评价标准。此时，可以将学习伙伴、其他高校的学生当作参照物，借助学习交流，比较自己与学习伙伴、其他高校的学生在知识结构、专业技能方面的差距，从而起到正确评判研究生阶段学习效果的目的。此外，硕士研究生与学习伙伴、导师之间的交流互动也有助于发现自主学习计划的不足之处，从而为后续阶段的学习调整提供依据。

2  自主学习引导交际沟通能力的运用方向

交际沟通能力是指在人际交往和人际沟通中展现出来的综合素质。其中，人际交往能力体现为妥善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人际沟通能力体现为向他人准确、高效地传递信息，或正确接受和理解他人发送的信息的能力。沟通能力和人际交往能力相辅相成，沟通能力是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的重要保证。人与人之间进行交往的目的和沟通的内容涵盖多个方面，如陈述事实、交流情感、价值取向或意见观点等，这意味着交际沟通能力良好并不代表这些交际和沟通用于学习方面。一般而言，自主学习者的学习意愿强、学习热情高，他们与其他人之间的沟通更加关注于未来职业选择和学习方面。因此，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倾向影响沟通的内容，促进自主学习的效果。

三  自主学习、交际沟通能力对学业表现的影响

高校教师评估学习者的学业表现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检查评估学习过程中的努力程度；二是检查评估学习成果，如图1所示。其中，体现自主学习成果的评价指标包括考试成绩、学习者掌握知识的深度、学习者在学习小组的作用和贡献。影响自主学习的效果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学习者的学习努力程度；二是学习者的交际沟通能力。一般而言，在学习努力程度保持不变的情形下，学习者的交际沟通能力越强，自主学习的效率和效果越好。

影响学习努力程度的因素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自主学习水平，其主要反映学习者学习的主动性和自觉性，以及自主学习的自我规划能力、自我监控能力、自我评价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即反映学习者建立在个人认知基础之上的学习动机和以监控为核心的自我调节机制；二是学习者的交际沟通能力。学习者在与外部环境信息交换的过程中，学习者交际沟通能力越强，越有利于明确学习目标和学习意义，制定切合实际的学习计划，顺利完成学习计划，进而增强学习信心和促进后续阶段的自主学习。反之，交际沟流能力不足的学生，学习效率和学习信心可能较弱，进而削弱自主学习的努力程度。

为了研究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对学习努力程度和学习成果的影响，组织实施了问卷调查和问卷分析。

1  问卷调查设计

为了测评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学习努力程度三个分量，分别设计了若干测量指标。其中，测量学习者个人的自主学习水平的指标包括学习意愿、自主学习能力、自主学习偏好和自主学习习惯，这些指标主要用来评判学习者是否具有自主学习者的特质：想学、能学、会学和坚持学。可以分析判断学习者是否有能力管理自己的学习并在实现其学习目标中发挥积极作用。测量学习努力程度的指标主要反映学习者在学习方面的投入情况，具体包括学习精力投入程度、学习时间投入程度、专业书籍阅读量和教材认真阅读程度，这些指标较好地反映了学习者的勤奋程度。测量学习者的交际沟通能力的指标包括课堂讨论偏好程度、团队活动喜好程度、交际沟通频繁程度和平时人际交往广度。问卷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对上述三个分量进行测量。

2  数据收集及統计描述

本次调查广西某高校135名在校硕士研究生，回收试卷135份，剔除两份填写不完整的试卷，共收到有效问卷133份。其中，自主学习水平信度a值为0.736，交际沟通能力分量的信度检验a值为0.784，学习努力程度分量的信度a值为0.813，总分量的信度a值为0.803，表明这些问卷题目具有良好的一致性，见表1。

表1显示，从自主学习水平看，硕士研究生十分偏好自主学习，平均分值为4.05。进一步检查调查问卷发现，喜欢和很喜欢自主学习占比达到73.45%。但是，调查问卷中的数据也显示，仅有46.90%的学生认为自主学习能力强或很强，说明尽管硕士研究生期待自主学习，但自主学习的能力还有所不足。

从学习者交际沟通能力看，硕士生整体上比较喜欢团队活动、喜欢与人交流互动。但是，喜欢课堂讨论的硕士生相对较少。这主要源于部分硕士研究生认为学习内容较难，不愿在课堂进行讨论，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硕士研究生在自主学习能力方面存在一定的不足。

从学习努力程度看，整体分值较低，特别是阅读专业书籍的平均分值仅有2.71，学习时间的平均分值为3.23，表明学习投入的时间还不高，书籍阅读量小，这也反映在部分硕士生在论文写作存在选题困难、过度依赖导师的现象。

3  多元线性回归结果分析

为了避免回归分析的共线性问题，采用主成分法从自主学习水平测量指标、交际沟通能力测量指标和学习努力程度测量指标中提取各自的共性因子，用于反映硕士研究生的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和学习努力程度。其中，自主学习水平测量指标的KMO值为0.722，因子的解释力度达到56.64%；交际沟通能力测量指标的KMO值为0.685，因子的解释力度达到61.61%；学习努力程度测量指标的KMO值为0.783，因子的解释力度达到63.22%。这表明，提取出来的共性因子能够较好反映硕士研究生的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和学习努力程度。在此基础上，运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分析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对学业表现（包括学习努力程度、学习成果）的影响，控制变量包括硕士生对本科专业知识的掌握水平、性别。回归结果见表2。

表2显示，自主学习水平与学习努力程度在5%的显著水平上正相关。这表明，自主学习水平高的硕士研究生在学习方面更加积极主动，学习更加努力。进一步检查调查问题发现，这些学生在阅读教材方面更认真，阅读范围更广泛。

自主学习水平与知识掌握的深度在10%的显著水平上正相关。这表明，自主学习有助于促进硕士研究生深入探究某些专业问题。

自主学习水平与硕士生在学习小组中的作用在1%的显著水平上正相关。自主学习水平与交际沟通能力共同影响硕士研究生在学习小组的表现。这主要源于学习小组讨论是一项团队活动，硕士研究生在学习小组中贡献不仅取决于他们在资料收集、资料整理中的积极表现，还取决于他在小组活动中的组织作用与沟通作用。

表2还显示，交际沟通能力与学习努力程度在1%的显著水平上正相关，在5%的显著水平上与期考成绩正相关，在1%的显著水平上与学习小组中的作用正相关。这表明，硕士生的沟通交流，不仅有助于提升学习努力程度，也有助于改善学习成绩，而不论这个学习者是否是自主学习还是他主学习。此外，自主学习努力程度与学习者掌握的基础知识相关，良好的知识储备有助于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和自我效能感，有助于提高学习的积极性。

鉴于多元回归模型各个变量之间可能存在内生关系，本文通过建立Amos结构方程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显示，自主学习水平、交际沟通能力与学习努力程度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与多元回归的结论相一致。

四  自主学习偏好的影响因素分析

鉴于自主学习能够提高学生的勤奋水平，提高学习的效果。因此，激励学生开展自主学习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硕士生自主学习水平存在较大差异，本文将进一步从自主学习意愿的影响因素。

从学习意愿来看，诺尔斯（Knowles）认为，成人的学习动机与其社会角色相一致，学习需求与其“社会角色”和“工作任务”紧密相联。米勒（Miller）认为，社会结构和社会势力直接影响成人学习动机的强度，也决定他们学习动机的水平。可以看出，社会角色、工作任务、社会结构和社会势力是影响学习需求、学习动机的重要因素。在研究生阶段，研究生的社会角色、工作任务主要来自社会实践和入学前的工作经历，社会结构和社会势力对学生施加影响的一个重要渠道也是来自社会实践的感知。基于以上分析，构建自主学习水平的多元回归分析模型。其中，因变量为自主学习水平、学习意愿、自主学习能力。自变量为专业知识储备、社会实践。其中，知识储备是指本科阶段掌握的知识情况。社会实践是工作经历和校外实习的总时长，反映了硕士研究生对职业的认知和个人能力的认知。控制变量为性别、性格活泼程度、专业相近性。回归结果见表3。

表3显示，硕士研究生的社会实践、知识储备对自主学习水平具有显著影响。其中，自主学习水平与社会实践在1%的水平上正相关，与知识储备在1%的显著水平上正相关。这表明，学生自主学习水平取决于知识结构。当研究生的知识结构达到一定水平时，他们更加偏好自主学习。当知识结构不够完善时，更加偏好他主学习。这也体现在跨专业学生更偏好他主学习，而研究生专业与本科专业相近的学生更偏好自主学习。

五  结论与启示

本文研究自主学习、交际沟通能力对学业表现（包括学习努力程度及学习成果）的影响，并进一步探究影响学习自主学习偏好的主要因素。研究发现：①拥有自主学习特质的硕士研究生具有良好的自主学习意愿、偏好、能力和学习习惯，他们在学习方面较其他同学更加勤奋，学习内容更深，学习范围更广，在学习小组中发挥的作用更大。②自主学习与考试成绩的相关性不显著，这与西方学者Ablard的观点相一致。③交际沟通能力有助于强化自主学习的管理水平，提升学生的学习努力程度，而且通过影响自主学习的效率进而影响自主學习的效果。④具有工作经历或实践经验的硕士研究生在学习意愿方面更加强烈。

基于上述研究，提出以下政策建议。①鉴于开展校外实践有助于提升学生实践经验和自主学习意识，应鼓励硕士研究生更多参与社会实践。当前，很多硕士研究生的校外实践主要是参与一些简单业务，对提升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有限，建议采取适当的措施帮助学生学习了解高层的管理活动，提高硕士研究生社会实践的质量。如建立硕士研究生校内、校外双导师制度，鼓励校外导师指导学生熟悉高层管理工作。②建立硕士研究生导师与学生定期交流的制度，帮助学生制定和调整自主学习计划，指导学生进行时间管理，解决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疑惑问题，帮助学生顺利完成学习任务。③鼓励学生建立学习交流小组，组织学生开展学习小组之间的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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