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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研究

2023-10-27刘雨欣李姗泽曾巧

教学与管理(理论版) 2023年10期
关键词:少先队员少先队身份

刘雨欣 李姗泽 曾巧

摘      要  在新时代和“全童入队”的背景下,少先队员身份认同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少先队员正处于身份知悉、发展、接纳的重要时期,其组织身份认同水平进一步影响着国家认同和政治认同,因此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提升显得尤为重要。以组织认同理论为理论基础,通过深度访谈获取一系列本土化概念并分析发现:红领巾和共产党是少先队员识别自身组织的重要符号;少先队员组织身份从宽泛到具体逐层递进;爱国、友善是少先队员组织身份的重要特征;权利的行使可以激发少先队员身份认同。

关 键 词  儿童视角  少先队  少先队员  组织身份认同

引用格式  刘雨欣,李姗泽,曾巧.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研究[J].教学与管理,2023(30):60-63.

中国少年先锋队(以下简称“少先队”)是中国少年儿童的群团组织[1],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的预备队。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是其获得光荣感、归属感的前提,也是推动其思想意识发展、加强组织凝聚力、发挥组织优势的基础和关键,因此加强少先队员的组织身份认同对少先队组织工作的开展至关重要。当前社会物质丰裕、思潮多样、价值多元、网络媒体高度普及,少先队员身份的认同方式与途径也与之前不尽相同。增强少先队员的组织身份认同,有利于其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进一步促进少年儿童的自我完善与发展。因此,探寻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特点与生成机制,重塑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是响应时代发展的应然之举,也是现实之需。

目前国内关于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研究主要分为现状研究、影响因素研究和培育路径研究三大类。有学者从自我归类、互依信念、评价、积极情感、消极情感五个方面结合观察与访谈,对少先队员组织认同状况进行调查[2]。也有学者提出培养少年儿童的组织认同,应聚焦于少年儿童组织的身份认知、增强少先队员角色知觉敏感性、强化少年儿童组织心理授权、加强少先队活动文化建设等活动[3]。这些研究多从“局外人”的研究视角出发,缺少儿童视角的深探、儿童内心世界的剖析和对少先队员政治身份获得过程的深描,研究思路也多遵循“现状—问题—原因—对策”的思路,缺少对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过程的特点及形成机制的关注。总体来看,少先队员组织身份的研究仍不成熟。基于此,本文通过深度访谈获取儿童视角下的一系列本土化概念并进行整理,分析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特点与过程,进一步探究其生成机制,进而为全面加强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提供针对性建议。

一、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特殊意蕴

少先队组织身份认同相较于一般的身份认同既有共性又有特性[4],其根本原因是少先队组织相较于一般组织具有特殊性。少先队是少年儿童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学校,兼备儿童性与政治性。此外,由于社会背景和国情不同,少先队组织的任务和少先队员的身份也在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嬗变,少先队也显现出鲜明的时代性[5]。

组织身份认同是组织身份的获得和认同过程的统一,组织身份的获取需要认同,认同的结果是组织身份的获得与确定,两者的过程是统合于其中的[6],少先队组织身份认同也不例外[7]。从心理学层面上来看,弗洛伊德提出,认同是个体在一段时间内对自我人格一致性的感知与承认[8]。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组织身份认同是主体选择性与组织互动的过程,是人们对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位置、角色、形象和与他人关系性质的接受程度。国内有学者提出,少先队组织身份认同集中表现为一种组织或者集体观念[9],是青少年主动希望获得并维持其组织成员身份,是自我与其他成员拥有共同的信仰、价值取向以及在行为层面的趋同性[10]。

基于已有研究提出的少先队组织身份认同相关的概念和内涵,同时参考组织认同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本文将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定义为:从儿童获得少先队员身份后,不断参照少先队员的标准对照、衡量自己,并通过一系列活动与时间感知自身与少先队组织的联系,最终明确自身在组织中的权利、义务、责任、忠诚对象和行事规则的过程。具体表现为,对自身组织身份有清晰正确的认识,对少先队组织有归属感和认同感,有维持其组织身份的意愿,从事符合少先队员身份的行为。这一过程往往伴随着积极的情感体验,包括光荣感、自豪感、优越感、归属感等。

二、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调查研究

为保证研究结论的准确性,本研究选了13名不同年级、性别、职位的少先队员为访谈对象(见表1),对少先队员身份认同现状及变化规律进行探讨。考虑到不同年龄阶段的少先队员表达能力的差异,为了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真實感受,本文选取高年级(四、五、六年级)的少先队员作为调查对象,通过目的抽样和滚雪球抽样相结合的方式,共获得13份有效问卷。

三、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调查的结果与分析

1.红领巾和共产党是少先队组织的重要识别符号

社会认同理论提出,认同的第一阶段就是类化,即将自己编入某一群体,而类化的前提就是对自身即将进入的群体的认知。组织身份认同亦是如此,了解自身所属组织是获取组织身份认同的前提条件。因此,了解少先队员如何理解少先队是探究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机制的基础。

研究者通过询问受访者:“你认为少先队组织是什么?/你怎么理解少先队组织?/提到少先队时你联想到了什么?”以期获得少年儿童视角下对少先队的认识。分析资料发现,目前少年儿童对少先队已经有了一定的解读(见表2),其中10位受访者都提到了少先队与党组织的关系。B4同学表示:“少先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发展党的事业的一个组织,它是由儿童组成的一个群体。”C2同学也表示:“少先队是党的一部分,它为党培养优秀少年。”这些受访者对少先队与党组织的关系了解不是很清晰,但他们明白少先队的发展离不开党组织的领导。身为中国少年儿童的官方群团组织,少先队是少年儿童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学校。可以看到,少先队的官方定义和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组织的解读在与共产党密切连接这一方面是具有一致性的。同时,这一现象也从侧面反映了“共青团—少先队”关系的缺失,以团带队没有发挥其应有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每一位受访者在谈到少先队时都提到了红领巾。相比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群众组织”,“红领巾”这一符号明显更具有具体性,也更贴近儿童的生活。因此在引导少先队员认识少先队组织时,要尽可能地发挥红领巾的作用,以此为媒介得到更易于儿童接受、理解的少先队概念。

2.爱国、友善是少先队员的重要身份特征

身份是一种抽象的概念,需借助外在形象予以明确。尤其是对少先队员来讲,尽管他们在该时期的心理操作着眼于抽象概念,但思维活动需要具体内容的支持。因此,本文通过询问受访者:“你怎样看待少先队员?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少先队员?”以期获得儿童眼中少先队员具体的身份特征。研究发现,尽管受访者来自不同的学校,处于不同的年纪,但他们对少先队员的理解有着极大的共通之处——只有热爱国家、友爱善良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少先队员。其中“爱国”“诚信”“友善”“讲礼貌”“乐于助人”“团结同学”等概念在访谈中反复出现(见表3)。可以看出,少先队员对自身组织身份的认识中,这些品质是排在首位的。还可以看到,儿童对少先队员形象的讨论多集中于同伴关系、集体关系上,对于进入组织身份认同第二阶段的儿童来讲,这也是他们开始参照内心少先队员的标准不断地对照、衡量自己,从心里加深对身份的认识与情感,进一步在与外界和他人的交互中获得他人的反馈与评价,或在活动与实践中切实感受和体会到这一身份所对应的行为,经历与少先队组织联系的过程。

3.少先队员对自身组织身份的认识逐层递进

有学者指出:身份指社会成员在社会中的位置,其核心内容包括了特定的权利、义务、责任、忠诚对象、认同和行事规则。根据这一概念,为进一步了解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内涵与机制,研究者向受访者提出:“你认为少先队员的责任和权利是什么?”具体回答见表4。

关于少先队员的责任,访谈发现,“爱国爱党”“遵守校规”“积极参加少先队活动”“服务大家”这些概念被多次提及。笔者进一步访谈了几位少先队员,以期对儿童视角下的身份特征获得更清晰的理解。A1同学表示:“之所以将爱国作为少先队员的责任,是因为爱国是一个中国人最基本的品质。”A2同学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少先队员首先是中国人,热爱我们的祖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少先队员也不例外。”B2同学表示:“遵守校规的小学生才可以成为少先队员,不遵守校规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分析访谈资料可以发现,少先队员对自己的身份责任的理解是递进的,并呈现出国家公民优先于小学生、优先于少先队员身份的规律(如图1)。

从国家层面来看,少先队是中国的少年儿童组织,少先队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因此以热爱祖国为责任;从学校层面来看,少先队以学校为依托,与学校教育密不可分,少先队员是学校的建设者,因此以遵守校规为责任;从少先队组织层面来看,少先队员是组织成员,要以积极参加少先队活动为责任。由此看出,认同自身国家公民身份和学生身份是获取少先队组织身份认同的前提。学校要加强學生的国家认同、政治认同,进一步推动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提升。

关于少先队员的权利,根据表5可以看出,不同年纪的少先队员对权利的理解大同小异,这些受访者都认为少先队员的权利体现在对他人的管理上。其中六年级的少先队员进一步看到了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参与学校、社会、国家建设的权利。可以看出,少先队员对自身权利的了解较为片面,亟须提供相应的教育活动,以提升其对组织身份责任与义务的认识。

4.权利的行使可以激发少先队员身份认同

为探究少先队员身份认同感被激发的路径,研究者提问受访者:“感受到自己是一名少先队员/是少先队一员的时刻有哪些?”具体回答见表6。

访谈结果显示,除了入队仪式、升旗仪式、佩戴红领巾这样的时刻,少先队员在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的时候也会获得身份认同。分析发现,行使权利的时刻比履行义务的时刻更能激发少先队员的身份认同。A2同学表示:“我是一名语文科代表,语文课上老师叫我帮忙检查别的同学背诵核心主义价值观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名优秀的少先队员。”B1同学提到:“被老师安排管团队纪律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是光荣的少先队员。”可以看到,少先队员对自身权利的理解仍有混沌,部分少先队员将其与学生权力混为一谈,没有认识到少先队员组织身份的特殊性。因此,少先队员需要一些场合和途径行使自己的权利以深化身份认同,家庭和社会等平台要为少先队员提供这样的机会。

四、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构建机制

如图2,少先队员的组织身份认同经历着组织身份认同初建立、认同状态打破和重新建立、认同的稳定等阶段。组织身份认同初建立要经过类化—比较—区分这三个阶段。类化是指少年儿童将自己编入少先队员行列之中,认为自己拥有少先队员的普遍特征;比较是进一步主观或客观地将自身与少先队员标准进行衡量,并将少先队组织与其他社群进行比较,获得对少先队组织优劣、地位和声誉的认识;区分是对上一阶段进一步稳固,除了明白如何认识少先队员和少先队,他们还开始将非少先队员与自身区别开来,即划分出非自身组织成员,至此,少先队员的组织身份认同就初步建立起来。但由于外界因素的影响和儿童自身认识的不成熟,这种组织身份很有可能会面临混沌、迷失的风险,也为少先队员组织身份认同的二次建立提供了机会,他们在后续实践体验和少先队活动中再次进行组织身份认同的建设,最终获得稳定的身份认同。

本文调查的对象只有高年级,没有涉及一、二、三年级,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影响了研究结果的普适性,因此可能不适用于后期的推广和参考。研究方法上的不足之处在于一些学生会根据前一个学生的回答来作答,学生与学生之间存在相互影响,因此研究者在后期采用了一对一访谈。除此之外,研究方法过于单一,缺乏观察法,若能采用观察法更客观地对少先队员们的日常生活进行观察,也许能更系统、更全面地揭示少先队员的身份认同。此外,笔者在本次研究中发现,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的理解局囿于学校之中,无法清晰地看到学生与少先队员的区别,政治性缺失,这些也值得研究者们思考。

参考文献

[1] 共青团中央,全国少工委.中国少年先锋队章程[EB/OL](2017-03-10).http://zgsxd.k618.cn/zqhg/201703/t20170310_10578693.html.

[2] 李戬,年华.小学少先队员组织认同的实证研究[J].学术月刊,2016(11):103-111.

[3] 刘琦.少年儿童组织认同及培养策略[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7,37(33):40-42.

[4] 刘翀,卜玉华.我国少先队工作70年发展历程及反思[J].中国青年研究,2020(01):41-48.

[5] 朱园园,卜玉华.新中国成立以来三代少先队辅导员的身份认同研究:以上海地区为例[J].少年儿童研究,2020(02):74-80.

[6] 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02):37-44.

[7] 高伟.自我的寻求:中国教育哲学的自我认同[J].教育研究,2020,41(05):27-38.

[8] 弗洛伊德.自我与本我[M].林尘,张唤东,陈伟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251.

[9] 姜金栋.青少年组织认同量表的编制及其信效度研究[J].青年探索,2016(04):5-12.

[10] 卡斯特.认同的力量[M].夏铸九,黄丽玲,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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