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 李文东 张兰

摘 要：本文以佛山岭南新天地为研究对象，结合凯文·林奇的《城市意象》在城市夜景照明设计运用的已有经验和方法，对其道路、边界、区域、节点、标志物的夜间环境进行调研、测绘与重构，探索适合历史文化旅游区夜景的照明设计手法，希望对当前城市建设中历史文化旅游区的照明设计起到一定的参考作用。同时，探索合适岭南新天地的光环境设计，一方面有利于岭南新天地历史文化的有效传播，使其活力在夜间也得以展示；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提升人们的光文化品位。

关键词：历史文化旅游区；夜景意象；照明设计；岭南新天地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基金项目：学校社科项目“‘照明设计意向原理’在历史文化旅游区夜景照明设计中的应用研究——以佛山岭南新天地片区为例”（KRW201922）。

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旅游业也随之发生较大变化。近年来，历史旅游区的夜景文化，受到年轻一代的追捧，那么它的载体需要怎样的夜景表达，光环境需要如何营造与梳理，才能满足历史文化旅游区的发展与需求。这些都需要根据当下所面临的具体情况，去追寻旅游区的文化根源，挖掘需要表达的设计载体，运用现代科技手段进行再创作，从而为完善和改进历史文化旅游区光环境设计提供参考。

广东省佛山市岭南新天地目前保存的建筑遗址大多数是清代的街區，距今已有150多年历史。1988年，佛山岭南新天地被评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又被评定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是最能代表和展示佛山历史文化的地方，整个街区包含22处历史建筑和街道，是集文化、旅游、居住、商业于一体的综合历史文化旅游街区[1]。

（一）总体布局的历史意象

岭南新天地总体布局规划略像城中村，中心为具有历史文化的老建筑。随着现代化城市的不断发展，周边新建筑逐渐兴起，形成一个以城市包围历史文物建筑的鲜明围合式布局，使具有浓厚岭南特色的建筑街道以及文化得以较好地保存下来。从俯视图可以看出，整个区域呈现“山谷”形状，周边建筑以高层-多层-低层逐级向中心退让的城市意象为主。

（二）文化符号的历史意象

只要你在岭南新天地待上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周边的历史文化资源非常丰富，除了大量的文物古迹，还有小商铺、行业会馆、传统中医药馆、私家园林等[2]。佛山还是粤剧之乡、陶艺之乡、武术之乡、美食之乡，这些历史文化符号，赋予岭南新天地新的历史意义与生命价值。

（三）建筑风格的历史意象

岭南新天地最引人注目的、最核心的历史意象就是文物建筑和历史街区。整个文物建筑群中，没有一座楼、一间店铺是相同的，建筑的结构和形态在统一的基础上各具特色。当你走在传统的小巷里，可以欣赏岭南的特色建筑——骑楼、山墙、灰瓦、雕花等，整体格调古朴、精致、素雅，使佛山的历史文化风貌与城市脉络得以传承。

如何准确捕捉岭南新天地的夜景意象特点，是做好整个区域光环境表达的第一步。而景观夜景意象特点的形成受城市的演变、地理位置、经济状况及功能要求等因素的影响[3]。本文从城市景观夜景意象的角度进行分析，把岭南新天地的夜景意象特点概况为以下几点。

（一）出入口缺乏引导性

岭南新天地不但是历史文化旅游区，还是商业区，出入口夜晚的整体意象直接影响整个园区的活力与可持续发展。目前，新天地商业区有4个主出入口、6个次出入口。出入口的设计让人感觉较为平淡，无论是亮度、色温，还是色彩方面，都未刻意强调，难以在视觉上引起人们的注意，从而影响商业的活力与夜景文化的宣传。

（二）中轴线可识别性差

岭南新天地的纵横中轴线是园区夜间活动频率最高的区域。目前，主街道的夜景主要由壁灯、庭院灯和商铺外溢的灯光构成。在夜景意象上，其缺乏岭南的文化特色，同时街道与街道之间夜晚识别性不高。

（三）边界意象模糊

首先，从视觉与实际体验的角度来看，由于人们在夜间身处园中，难以从俯视的角度来把握与想象区域的整体性与连续性。如果夜间灯光边界不明显，容易造成边界模糊与混乱[4]。其次，岭南新天地由中间低、周边高渐变的建筑形态组成，区域间过度差异较少，夜景边界不明显，所以整体意象效果较弱，不利于夜景文化的推广。

（四）区域广场缺少主题特色

不同的广场有不同的功能属性，夜景照明对不同的功能属性的空间界定方法也不相同。所以，园区夜景应该整体规划，确保总体效果统一的同时，各广场区域各具特色，有自己的功能性、风格性及标识性。岭南新天地最具代表区域广场有4个，分别为天地广场、中心广场、嫁娶广场、市集广场，目前各广场夜景照明手法缺少主题特色，个性体验感不强。

（五）标志物不突出

标志物是整个园区的视觉中心，代表了文化与精神，所以照明设计最为重要，也是重点塑造对象。岭南新天地最具代表性的建筑物为钟楼和龙塘诗社，目前这两座标志性建筑在夜晚都未被突显出来。

夜景空间意象设计表达，无论使用哪种照明方式，所要表达的界面元素都是建筑、构筑物、植物和铺装。在这些元素中，有些想被突显，它的亮度、被照亮的面积就要相应提高，光色也要对比明显，变化丰富，营造视觉焦点，才能吸引眼球；有些界面不想突出，或者不想被看见，就要降低亮度对比度，光色对比也要相应减弱，甚至选择不进行照明。如果在夜景的空间中，原本想弱化的部分在夜晚被加强，强化部分则会消失，那整个园区的夜景意象就会给人凌乱的感觉，夜景空间质量也会大打折扣。因此，在岭南新天地夜景意象设计表达中，要借鉴意象的表达元素，如节点、道路、边界、区域、标志物进行解读与营造，用光营造视觉焦点，突出园区的标志物；用光来梳理园区的空间结构，表现园区的连续感与向导性；用光来营造体验感，增加园区的活力。

（一）出入口的夜景表达

岭南新天地的主出入口主要集中在天地路，分别为A、B、C、D 4个路口。次入口有6个，主要集中在良缘路和福贤路。为了使岭南新天地的出入口在意象上具有可识别性、文化性、醒目性的特点，设计者应在主出入口设计的表现手法上，提取岭南建筑的满洲窗的彩色元素，加上投影与人互动，结合岭南建筑特点，打造充满活力的出入口；同时，在出入口的两侧安装侧面发光的装饰灯，营造主入口热闹的氛围，表达对游客的歡迎，不但吸引游客，也可以起到宣传的作用。次入口的照明设计要与主入口有所区别，在表达识别性、醒目性的同时，要做到主次分明。因此，在次要出入口主要使用静态的表达方式，用线条灯与壁灯强调出入口建筑立面的历史肌理，提高出入口的亮度来增加氛围，以达到吸引游客与分流的作用。

（二）街道的夜景表达

岭南新天地的商业街道可以概括为3种类型，分别是纵横中轴街道、商铺次干道、小巷街道。从街道的功能属性来说，园区纵横中轴街道是夜晚商业氛围最浓厚、活动频率最高的街道；商铺次干道是中轴街道的分支，是连接中轴线和建筑小巷街道的商业纽带，在园区街道网络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为了使新天地不同的街道在意象上具有可识别性，设计者在中轴线上的设计手法应主要利用具有节奏性与指引性的灯光，为中轴街道营造出具有节奏感与韵律感的商业环境。对于次干道，景区应选用具有岭南传统外形的灯具作为路灯，用二次照明的方式，将街道的人、地面、古建筑打亮，同时为了营造出古老、优雅、宁静的气氛，突出新天地的历史文化，应选用2 700 K色温进行烘托。对于小巷街道，主要以一种暖色温的壁灯进行照明，增加小巷的亲切感。

（三）边界的夜景表达

在岭南新天地的夜景照明设计中，如何营造边界感，让游客晚上逛街的时候感受园区的整体性，边界的视觉特征具有重要的作用。岭南新天地片区是一个开放的“山谷”形状景观空间，在边界上没有差异性较大的载体。如果仅仅在四周用路灯来表现边界，那就会显得很不自然。所以设计者在表现边界时，应尽量根据新天地边界的具体特征，综合运用光的色彩、明暗、线性等。例如，在天地路上，景区可以用发光砖来区别边界；同时，也可以选择路边较有特色的树木进行照亮，强调园区的整体性；对于良缘路和福贤路的边界，可以用同一种色温与相同照明手法对边界的建筑进行装饰。

（四）区域广场的夜景表达

岭南新天地不同区域广场的照明设计应该各有主题属性，在整体统一的前提下，突出各区域广场夜景的主题性、地域性、风格性及标识性[5]。例如，园区的天地广场在靠近主出入口处，承载着岭南新天地的历史文化精神，所以在照明设计上，要通过线性灯来强调广场周边建筑的岭南元素；在墙上，通过投影的方式，把佛山舞狮、粤剧、武术的剪影文化展现出来，强调其历史文化特色；在地面上，通过铺装具有岭南建筑元素的彩色发光地砖，在加强广场的文化主题性的同时，增强游客的互动体验感。新天地的中心广场位于中轴线上，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大的树木覆盖整个广场，所以可以通过主题灯光装置与光影的结合，在树下广场营造光影的月光照明来突出广场的主题特色。对于园区的嫁娶广场，其属于当地的地域文化广场，广场建筑具有岭南特色文化，所以其照明设计应在整体把控好的情景下，进行细部的塑造，主要以刻画来烘托传统历史感。最后是园区的市集广场，广场最具有特点的是两个通透的玻璃盒子集装箱，里面展示着岭南元素文化，所以在照明设计方面，可以利用光与影的关系，突出岭南天地的剪纸与粤剧的文化元素，营造独具特点的光环境。

（五）标志物建筑的夜景表达

岭南新天地最重要的标志物是龙塘诗社和钟楼，位于园区的不同区域，二者应该是重点刻画的对象。首先是龙塘诗社，砖木结构建筑的典型代表之一，其主楼为仿西式风格，目前属于佛山市文物保护单位。为了更好地展示它的历史文化，在整个建筑的照明设计方面，要选择具有装饰性的建筑元素进行照亮，同时采取上亮下暗的照明方式，创造出一种简洁、典雅、有生活情调的特色夜景。在亮度的控制方面，景区做到了节奏分明、亮而不眩、闹而不俗；在色温上，为了渲染怀旧的氛围，主要采取具有蜡烛特色的暖色光来烘托历史感。其次是钟楼，在园区的中轴线上，它的位置及体量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设计者可以用投光灯，来拉开它与周边之间的关系；同时，对顶部历史文化符号的装饰物进行重点阐述，使其容易被识别，并加深游客对其的印象。

本文分析了岭南新天地的建筑形式、景观特征、历史文化、功能属性和夜景意象特征，并从目前文旅照明设计的发展趋势出发，结合城市意象设计原理，对岭南新天地商业区域进行夜景照明设计研究与探索，得出以下建议。

首先，历史文化旅游区的色温处理是以中性为主，偏暖色为辅，可以营造出别样的历史文化氛围，还可以较好地还原旅游区的原本颜色。其次，对比其他旅游区，历史文化旅游区拥有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但它面对的是现代观众，所以在做夜景照明的时候，要重点突出历史文化气息，同时也要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再次，历史文化旅游区人群的行为目的不单是体验文化、观赏古迹，他们像其他公共场所的人群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目的。所以夜景上要根据他们的行为特点，展开相应设计。最后，要使历史文化旅游区的夜景照明能长期维持下去，实现良性循环，就要让历史旅游区产生直接经济效益。实现经济效益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吸引游客的到来；二是让游客停留并发生消费。

[1] 凯文·林奇.城市意象[M].方益萍，何晓军，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30-35.

[2] 克雷斯塔·范山顿.城市光环境设计[M].章梅，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36-38.

[3] 许东亮.城市光环境意象的表达：三个城市的光环境规划理念[J].智能建筑与城市信息，2007（2）：95-99.

[4] 吕瑶，佘高红.夜间城市意象研究[J].建筑科学与工程学报，2006（2）：91-93.

[5] 张帅.城市夜景照明对城市设计的作用[J].灯与照明，2017（4）：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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