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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鼓戏《秦雪梅》主角角色的认知

2021-10-29谢婷婷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21年10期
关键词:戏曲表演舞台艺术

谢婷婷

内容摘要:在舞台表演中如何走进饰演的角色的心灵,可以说需要去琢磨的太多太多了,如同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人都是有认知差的,戏曲表演有着不可复制性的规律。演员的每一次演出都不会完全一样,一定会有一些即兴的创造。观众也会有新的感觉和新的艺术享受,这种鲜活的舞台呈现让观众感受到戏曲灵动的斑澜色彩和美学价值。

关键词:戏曲表演 舞台艺术 秦雪梅 荆州花鼓戏

作为一名花旦演员,当我拿到《秦雪梅》的剧本,饰演秦雪梅的时候,对我却产生了一定的挑战,因为饰演秦雪梅和我之前饰演的旦角有着很大的区别。《秦雪梅》是荆州花鼓戏的传统保留剧目,在江汉平原可以说家喻户晓,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传承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这出戏传承下去。

花旦在荆州花鼓戏旦角行当中占有重要地位,是花鼓戏舞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它分有“闺门旦”“玩笑旦”“泼辣旦”“刺杀旦”“小旦”等五种。“闺门旦”扮演的是还没有出嫁的少女,其中性格内向、腼腆的,一般都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荆州花鼓戏经典名剧《站花墙》中的王美蓉、《秦雪梅》中的秦雪梅。“玩笑旦”扮演的是喜剧、闹剧中爱说爱笑、好打好闹的人物。我之前扮演大多是像《站花墙》里春香丫鬟一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快言快语、热情好动。《秦雪梅》中的秦雪梅确是一个大家闺秀,文质彬彬,受封建社会的束缚,一言一行,独显深闺小姐的矜持。因此,如何走进秦雪梅的心灵,需要进一步的探索,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挑战、一道难题。

作为湖北三大地方戏之一的荆州花鼓戏,是江汉平原广大人民劳动生活的产物,是楚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荆州花鼓戏极具生活气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花鼓戏的“美乃是灵魂与自然相一致所产生的结果。”首先,花旦的台词能够帮助演员成功的塑造人物形象。众所周知,人物形象的塑造通常是从动作、语言、神态、心理活动几个方面来着手,那么戏剧表演作为一种舞台形式,有其局限性,《秦雪梅》的台词刻画人物就显得更加必要而且至关重要。别出心裁的花旦台词给戏剧注入生命,优秀的演员不仅可以准确的表现出作者的意图,还可以更好的发挥,使人物形象越发生动传神,独具特色。

荆州花鼓戏《秦雪梅》给人感到身临其境,为剧中人物的幸福而欢呼雀跃,也会为花旦角色的命途多舛而感慨万千。这就要求在饰演秦雪梅时情感上无可比拟的感染力。除了荆州花鼓戏独具魅力的音乐外,秦雪梅作为花旦的表演艺术是最具杀伤力的情感炮弹,很多表演艺术能够在一瞬间触碰到观众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再加上动情的表演自然让人闻之落泪;同理,诸如《站花墙》中春香丫鬟独具喜剧色彩的台词也常常采用强力度的语言,能够烘托出欢喜的氛围,让人不由心生喜悦,这便是花旦的神奇之处。作为一名优秀演员,能够正确把握并诠释花旦舞台是必须具备的基本功,在处理表演舞台时不能机械诉说,不能千人一格,而是要力求准确的把握和处理各种表演,如《秦雪梅》舞台上的语调的高低,语气中的抑扬顿挫等与表演中塑造的角色合二为一,舞台表现是花旦演员表达思想感情的手段,花旦演员要真实感受人物,跟着人物感觉走,使台词成为发自内心的由衷之言。这样,才能感染观众,体现花旦在戏剧表演中舞台情感表达的作用。

《秦雪梅》是一出在演出过程中不断完善的戏。这和荆州花鼓戏《站花墙》一样。我在荆州花鼓戏《站花墙》中饰演的春香丫鬟,和胡新中和李春华老师搭档多年,对这出戏,对人物的表演略有一点点体会。

《站花墙》原本只有《梳妆》、《摘花》、《站墙》几折,属典型的荆州花鼓戏“三小”戏。表现的是小生小旦的爱情和丫环穿针引线的情节,延续至今近百年。在演出的过程中,各专业剧团不断整理改编,陆续增加了“赶考”“认婿”“对诗”“换狱”“探监”“法场”等戏,扩展为一个完整的大型戏。上世纪80年代,珠江电影制片厂将《站花墙》更名为《花墙会》,拍摄成彩色戏曲片在全国发行放映。无论是舞台本还是影视本,各类各团各有版本不同,但“梳妆”“摘花”“站墙”始终是该剧的核心和亮点。尤其是“摘花”表演,永远是观众的重要看点。随着历史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摘花”技艺不断地丰富更新,成为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而表演“摘花”绝活的春香丫环,从来都是全剧的重要人物,光彩照人。

春香所以抢眼,首先是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虽然只是个天官府千金小姐的贴身丫环,但却凭借她纯朴的品质和灵巧的能力,以年轻的生命代价成就了剧中主人公扬玉春与王美蓉的美好姻缘。而春香丫环耀眼绝伦的“摘花”、“梳妆”、“鸭子步”等绝技表演,则是她吸引观众眼球的另一重要原因。

“摘花”绝活最早是荆州花鼓戏“四大门头”的掌门人汪春保先生,根据江汉平原一带出嫁、陪嫁和闹洞房过程中“认花”、“报花”、“摘花”的喜庆习俗编创的。最初只能摘三四朵花,舞台上的花是在开演前临时向观众借用的实花。后来发展到五六朵和七八朵。到荆州花鼓戏先辈程兰亭、胡忆菊等老师时,舞台上所用之花已开始采用丝线制作,数量也增加到了十余朵。

春香的第一次出场是一段“占子”道白:“一棵树弯又弯,一长长在太行山。太行山凤点头,我是王府的小丫头……”这段念白,本是传统的“自报家门”程式,但却不能以传统的程式化表演进行演绎。这段念白在文学上富有诗意,在内容上超出了传统意义上的“姓甚名谁,身份地位”的自我介绍套路。因此,在表演方面,除尽力突显其诗韵风格外,还应表现出春香这一人物的个性特点。语气方面应刚劲中含幽默,调侃里显威严,突显春香这个小人物的刚正不阿与活泼可爱性格。我在语言表达上力求字正声清,情绪方面则尽量明快轻松,節奏与击乐鼓点严丝合缝,形体与眼神配对浑圆。当念道“哪一个大胆的惹了我——嘿嘿——”,我配合插腰动作,夸张性的做耸肩摆颈、摇头闪眼,最终将某一观众席位作为舞台视点,霸气中略显娇嗔地道出“我就与他不罢休!”使一个正直聪慧而勇敢活泼的丫环小人物活现于观众眼前。

“梳妆戏”是在美蓉小姐被说服外出之后。因此,春香的此段戏应比前段戏更为欢快热烈,整个梳妆的节奏和动作应更加明快紧凑。比如摆放铜镜、擦镜持梳、捋丝顾盼、左右打理等形体表演,应力避施沓繁琐,尽量流畅俐索、干脆轻快。来到花园之中,从认花报花、观花赏花到赞花摘花,是整场戏的高潮和亮点。

结合我饰演《站花墙》春香丫鬟的经历,可以说我对人物的内心有一定的了解,但饰演《秦雪梅》里的雪梅难度更大,对走进雪梅的内心有着更高的要求。

每一个有经验的演员,平时都很留心观察生活,并将生活中美妙的事例存在脑海备用,一旦在某一个戏某一个角色需要排练的时候,就会和大脑中的人、事联系起来构成形象思维——这就是所谓的“角色种子”。

秦雪梅这个角色作为花旦虽然并不是花鼓戏表演的全部,但却是它的精髓所在。一场深入人心的戏剧表演必然离不开精彩的舞台诠释,运用唱念做打舞等各种程式技艺,运用外部的表演形式刻画中华民族的古典美,道德美,心灵美。

《秦雪梅》是一出脍炙人口的荆州花鼓戏,“观画”是该剧中的经典一折,重点反映了商林和秦雪梅的爱情。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传统戏里面的小生小旦一见面就爱的死去活来,那是原始的冲动,没有感情的爱,使人感到空虚和尴尬,传统的《秦雪梅》就是这样的一出戏,雪梅和商林的感情没有依据,就凭一纸婚书商林气极而亡,雪梅碰灵而死,无缘无故的为封建主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编剧在改编时,着重加强了两个青年人的感情戏,丰富了《观画》时的思想交流,他们二人从小在一起读书、一起游戏、一起长大,失足落水,救命结缘,描容观画、吟诗作对等等情节。回忆少年的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内心感情自然流露,因此,给雪梅和商林空洞的内心增加了许多真实内涵和情感,也因造访观画,励志共勉而加深了两个年轻人的情愫,为后面的戏产生了令人信服的铺垫。

秦雪梅不是乡野村姑,她是皇亲国戚(她姐姐秦雪纳在西宫伴驾),雪梅知书达理,自幼接受封建主义的传统教育,她对商林有深入肺腑的爱,但她又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她行为稳重,举止端庄,身在相国府第,在父亲等级观念的淫威下,只能屈服,不敢争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做了封建礼教制度下的殉葬品。

《观画》一折是《秦雪梅》中承前启后的爱情戏,第一场投亲是铺垫,第二场《观画》是描述雪梅和商林纯真的爱情,唱腔和表演并重。做为相国府的千金,暗访书斋私会男友本来就“违章”但她忠于爱情,大胆的走了这一步,继而看见画像和诗词,顿生爱意。当商林突然回到书斋,马锣加滚锤的打击乐伴奏,雪梅合着击乐的节奏显得惊慌失措,慌乱中躲在扇后唱出“只吓的雪梅女无处藏身”极为贴心地表现出少女的矜持……随后又不时的在扇后、水袖下偷窥商林。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少女的羞涩和对商林的爱意。这一切为后面的《商林归天》《雪梅吊孝》留下了可信的伏笔。唱不好《观画》就绝对演不好《吊孝》,只有掌握了人物的内心才能准确的决定人物的行动。

《秦雪梅》是一出对唱腔要求极高的戏。在舞台表演中如何走进饰演的角色的心灵,可以说需要去琢磨的太多太多了,就像你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人都是有认知差的,戏曲表演有着不可复制性的规律。比如聆听名家录音或者观看光盘录像,至多一兩遍就腻了,但是看他(她)们的现场演出,往往十遍百遍兴致不减。这是什么缘故呢?这是因为,演员的每一次演出都不会完全一样,一定会有一些即兴的创造。观众也会有新的感觉和新的艺术享受,这种鲜活的舞台呈现让观众感受到戏曲灵动的斑澜色彩和美学价值。

(作者单位:湖北省花鼓戏艺术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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