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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夺冠》看女排精神对当下时代的意义

2021-07-19李静惠

美与时代·下 2021年5期
关键词:主旋律电影国家

摘  要:女排精神是在20世纪80年代诞生的,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时代精神。在1981年世界杯比赛首次夺冠后,爱国、团结、拼搏便成为了女排精神存在的核心。伴随着中国女排的成长历程,女排精神的内涵得以不断丰富和发展,直到如今,女排精神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纯粹的体育范畴而是扩散到全社会,成为各行各业发展的榜样精神,构建出一个时代的集体记忆。《夺冠》这部电影由“北上”导演陈可辛执导,呈现出浓郁的人文关怀和漂泊离散、怀旧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夺冠;国家;女排精神;主旋律电影

每年的国庆档影片都备受关注,尤其近几年一波又一波优秀影片都选择在国庆首映更是加强了观众的期待。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需要一些主旋律电影来唤醒中国人的集体记忆,让观众有亲切感与认同感。尤其是已经来到后疫情时代,前半年的压抑与挣扎需要一个契机释放,观众们疫情期间的所看所思需要一个发声口。作为国庆档第一部上映的电影,《夺冠》无疑具备这种特质,这部电影由“北上”导演陈可辛执导,浓郁的人文关怀和漂泊离散、怀旧的艺术风格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每一部作品中,故而《夺冠》一經上映就引起了观众热潮。

影片的时间线拉得非常长,从1978年改革开放时的女排开始,那个年代,经济落后、物资匮乏,而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中国女排连续5次夺取“三大赛”冠军,分别是:1981年第3届女排世界杯、1982年第9届女排世锦赛、1984年第23届夏季奥运会、1985年第4届女排世界杯、1986年第10届女排世锦赛,向世界宣布了中华民族崛起的信心。其塑造的女排形象烙印于国人心中,赋予了人们奋发向上的昂扬斗志,激励着各行各业的人们以饱满的热情投身改革开放事业,翻开了“学习女排,振兴中华”的时代篇章。一直到2016年里约奥运会上中国女排震惊世界,女排姑娘们在不抛弃、不放弃、不畏强敌、顽强拼搏中淬炼出了英雄精神,扎根于祖国大地,并得以继承与发展。回顾一路走来的岁月,不是简单地讲述训练不易,而是更多地立足于当下,探讨这种“女排精神”对于人民对于祖国的时代意义。

作为一部取材真实的体育竞技类题材电影,影片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将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的故事讲出新意、讲出水平。尤其以时间线为轴的电影如何取舍每件事情所占比重,角色作用如此突出的电影如何对历史素材进行取舍和整合,以及每个人物的选角、如何从真实原型上摘取形象用以塑造人物,繁杂冗乱的训练与比赛以何种方式一一展现,如何搭建叙事结构,等等,这些问题也都是不小的困难。从电影中观众可以发现,导演选择由人物串起事件,既避免了看起来过于纪实,又可以让观众真正共情于人物,能够以真实面貌描绘个人与集体的成长轨迹,这种巧妙的处理显示出了导演以及演员的高超艺术水准。和一般的剧情片相比,以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受到历史事实的制约,限制更多,但若改编巧妙,亦能激发出相当的力量。虽然依然在剪辑节奏、剧情取舍、人物形象烘托等方面有不足之处,但瑕不掩瑜,不能否认的是影片开创了一个新的题材类型,是一次“开荒”式创作,是一次可贵的尝试。

影片选角与人物类型展示无疑让观众眼前一亮,选用郎平的女儿白浪演绎郎平的青年时代,两人的外貌与性格都非常相似,直接让观众梦回1978。选用彭昱畅与黄渤分别饰演主教练的青年时期与成熟时期,不得不说,两人在许多小动作与口音等细节的处理上十分到位,不会让观众因突然换角而出戏,两人的形象也与当时年纪的人物形象较符。选用老戏骨吴刚饰演老教练袁伟民,训练时的严厉、赛场上的鼓励、赛后的骄傲,都向观众展示了一位外表严肃、内心细腻的严师形象。特别是巩俐饰演的后期郎平,从外形到内心,无一不是“铁榔头”本人,一出场的眼神就非常入戏,凌厉且坚定。电影上映前从各种新闻中的路透就能够看出巩俐从站姿、说话方式等细节中对于郎平这个“人物角色”的理解,非常令人惊喜。

“体育承载着国家强盛、民族振兴的梦想”,国家体育总局一楼大厅里悬挂着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一金句,激励着每一位体育人为体育强国而奋勇担当、挺身而出、甘于奉献、为国争光。影片紧扣时代语境,三代女排人的拼搏精神深深打动在场的观众,激发起观众们的民族自豪感与国家荣誉感。影片开头运用了一系列的蒙太奇镜头,碎片化剪辑展示当时的整体社会环境。1978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全国人民你追我赶追上时代浪潮,一系列真实情境再现非常具有代入感,也与影片重述历史的内涵不谋而合。影片开场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半决赛,接着回溯至80年代的女排记忆,再一路顺着时间线行进至2016年的巴西奥运会。最后的比赛高潮中,20世纪80年代与2016的时空被混合在一起。这样的时空处理方式显然是成功的。其将不同时空以相同的情绪触点进行连接,将一个完整的故事进行拆分,使用倒叙、插叙的手法让电影的首尾相接的叙事手法,使电影的煽情笔法具备强大的说服力。从老一代肩负沉重历史使命的女排,到历经失败后由郎平重新带队“出征”,影片始终赋予每一次体育竞技变革时代特征,观众跟随镜头串联起的每一个经典回顾,更能深切感受到女排的发展历程,感受到每一位体育人的坚守与信仰。

离开文本层面的探讨,电影也并不是在单纯地讲述故事,导演也想在视听语言的细枝末节中体现自己对于体育或者说是对于“体育精神”的理解。在青年陈忠和来到中国女排作陪练、第一次进入女排训练馆的段落之中,推开训练馆的大门之后,电影开始了一次高速剪辑。高速剪辑充斥着影片接下来的几乎所有部分,可以说,剪辑是《夺冠》成功的最大推手。每一次人物的“旋转”“跳跃”,排球在空中的“起承转合”,不会像3D电影一样突然吓到观众,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运动员与排球好像水里游动的鱼儿一样,非常具有舒适感。背景音乐是一段节奏感极强的弦乐协奏,它的节奏感和流畅性是构成视听“流动”的基本框架。在背景音乐之上,是不断响起的排球击打声,它们就像鼓点一样不断敲击,应和着前面的弦乐,此时的体育不单单是一向运动,导演是将其当作一项艺术活动来体现的。接着是女排球员的人声介绍,人声作为旁白,配合教练反应镜头、缓慢前行的推轨视点镜头、全景女排队员各种训练动作的特写镜头、排球飞跃的特写镜头等各类镜头的高速剪辑,组成的节奏与背景音乐完美嵌合。这就是最好的视听语言之一,它借助强力的剪辑,进行反复的感官刺激,制造“流动”和“跳跃”的生命力美学。这时的排球,不再是单纯的“排球”了,排球对于女排来说,就像“如鱼得水”一般,只要拿到球,她们在镜头中就熠熠生光,这是生命的律动,是艺术的旋律。

体育运动的魅力不仅在于比赛本身,也在于比賽的“观看”。对于这一点,影片亦有挖掘:摄影机并不仅仅关注赛场本身,也同时关注着电视机前的“观众”,赛场的赛况常常随着观众的反应镜头进行起伏。与赛况解说一样,模拟电视转播的画面也不断出现,这样的区别于电影影像的“异质影像”的插入增加了影片视听元素的丰富性。就好像是戏中戏一样,层次非常丰富。如,在第一场比赛中的一个镜头中,女排队员跳起对着镜头方向扣杀;接下来,电影瞬间转场至观看电视机转播的观众,音乐戛然而止,镜头从电视机处一边俯拍观众全局一边快速后退。在实际观看体验中,这两个镜头的衔接,仿佛那一记扣杀被扣出了电视机杀向观众一般,扣得观众哑口无言。在这一例子中,电影借助相似的“运动”衔接来打通界限,这是非常高明的剪辑构思。最后一场比赛中过去与现在的平行蒙太奇同样是一个亮点。平行蒙太奇这种剪辑技法,本来就具有天然的情绪感染力,因为此法不仅在连接两种影像,更是在连接两种动作、两个时空、两种情绪。女排精神仿佛具有穿透力,像笔又像刀,刻在纸上,印在人民的心中。

不得不说,影片对于次要人物的形象处理稍显欠缺,女排成员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几个,相对于主要人物来说有些脸谱化、扁平化,对于观众来说,没有出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可能会有些许失落。作为一部新主旋律电影,《夺冠》如何处理集体和个体的关系,考验着创作者的立场与技巧,也非常容易引起大众对于创作者观点的冲突。在最后一段,显然《夺冠》明确了球员为谁而打球的问题——不是为了爸妈打球,不是为了奖牌打球,而是为了改变和提升自我而打球。这段对话不仅仅是在激励女排,对于观众来说更是直击灵魂的拷问,女排精神在这一刻与观众产生共鸣。虽然没有简单直白地进行喊口号式爱国,但接下来“轻装上阵”的女排带来的胜利与喜悦,本身就能够含蓄地激起爱国情怀。

《夺冠》作为一部体育题材主旋律影片,主创团队赋予了它新的表达方式与时代特征已经难能不易。可能观众并不止想看到真实历史的重现,更想通过重新回味的方式了解女排、产生共情,从女排的身上获取重新开始的力量,这或许就是《夺冠》最大的成功之处。

参考文献:

[1]贝炫毅.中国女排精神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19.

[2]王世超.文化结构框架下中国女排大赛夺冠成因研究[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20(9):12-19.

[3]孙柏.《夺冠》:中国女排精神的时代变迁[J].电影艺术,2020(2):75-77.

[4]苏枫.郎平:夺冠之外的人生[J].小康,2020(30):24-25.

作者简介:李静惠,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电影学方向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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