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芳 陈欣雨 沈怡妮 聂美钰 张荣

摘要：每一个事件都有它自己发生的时空，即时间和空间，随着空间理论研究的不断突破，“空间叙事”正在成为一个新的叙事研究热点。纪录片记录真实情境、时间、空间里存在的真人以及真事，通过选择具有典型代表的个人和群体作为独立叙事单元，架构起框架和主题，所以纪录片叙事也存在于一定的空间中。当前我国处于经济社会快速转型期，城市公共空间也被赋予了新的时代需求，这势必对城市公共空间产生意义深远的影响。我们采用图像叙事的方式来记录城市公共空间功能的日趋多元化，同时利用公共空间这一叙事空间传达生活原生态的信息，挖掘闪光点。本文试图研究纪录片的空间叙事，以期为日后空间纪录片叙事提供参考。

关键词：公共空间；影像纪实；叙事策略

中图分类号：J95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22-0023-03

课题项目：本论文为大学生创新创业创新训练项目研究成果，项目编号：S201910649153

叙事，即如何讲述故事。叙事更多、更普遍地被应用于文学作品中。文学中的叙事表现为叙述一个真实的或虚构的事件，当然，也可以叙述一连串这样的事件，按照一定的次序把相关事件在话语之中组织成一个前后连贯且有所发展的事件系列。纪录片叙事则是借助一系列画面的呈现内容、表达形式、组接技巧来“叙述”故事。走进公共空间中记录现实时空里的真人真事，通过筛选具有代表意义的个人或群体作为独立叙事单元，架构起框架和主题，用影像呈现剪辑而成的最终事件画面就是采用了纪录片叙事。纪录片叙事可以通过个人和个别群体的共鸣辐射到更大的群体，比如拍摄乐山人在广场上的活动，从该影片中也能看出各地广场活动内容的普遍性，镜头里叙述的故事就可以映射其他相似空间发生的故事。

一、以画面讲述真人真事的纪录片

纪录片通过大量真实镜头来讲述事件中的人物故事，纪录人物及其活动空间的真情实景。拍摄地点的自然环境、人物行动、社会风貌等是纪录片主要的展现对象，声音画面一般是同步进行的，但也有可能会采用剪辑达到想要的效果。因而在一个纪录片的叙述过程中，故事内容本身和最终呈现出的故事内容之间会存在着顺序、时间、拍摄角度上的不同等关系。在顺序上，影像中表达事件发展的顺序与故事本身发展的顺序有可能会完全相同，但也有可能存在某些偏差。当镜头呈现的内容按内容本身的发展过程及方式去叙述时，它们是相当一致的；但通常情况下，影像中在呈现内容时运用剪辑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故事效果而打乱正常时间顺序时，表达的顺序就与故事本身的展开顺序不同了。在影像制作中经常为了表达需要而后期剪辑内容顺序，造成影像顺序和内容本身不一致。在时间上，影像与现实的顺序有时同时进行，有时却或缩短，或延伸，或跳过。在影像与现实完全同步发展時，它们是相同且一致的，但一般来说两者是不一致的，因为摄像机表现的行为往往短于真实行为本身的时长，比如屏幕上一个人的活动才几分钟，却有可能是实际生活中的几个小时。在影像中经常需要缩减不必要的时长，因为要在有限的储存空间和时间内记录更多内容，记录的影像要尽量做到简明，观看的观众也能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中获得有效的影像记忆，过多无用的内容呈现会使观众抓不到重点而感到疲劳，影响到观影兴致。再者，现实生活中很多行为是重复而冗长的，没有全部呈现的必要，人的短时记忆容量有限，一分钟之内通常只有5～9个组块，重复而冗长的影像只会让观影者找不到影片的记忆点。在角度上，影像中呈现的可能是摄影师的角度，也可能是影片中主人公的角度，还有可能是旁观者的角度。3种角度的合理结合能使画面更丰富，画面表现张弛有度，有时为了全方位更好地呈现，镜头也会切换各种角度。这三种关系可以有多种维度，这些维度通过叙事构成一个无限的组块，呈现给观众一个影像空间，观众通过纪录片最终呈现的叙事空间的画面连接构成整个故事。但有一点，纪录片的声音与画面结合决定了其必须是真实拍摄，必须是真实空间中的叙事。正是因为纪录片的真实性，我们可以通过观看各种关于公共空间的纪录片来了解各地公共空间的自然、社会环境，人们活动、生活的状态等等。尤其是纪录片对典型人物故事的描述，更能充分叙述、贴近观众、引发共鸣，这些小故事串联在一起最终构成了人们的生活状态，人们也因此可以从公共生活中看到属于个人的故事，还能在这方小天地间窥见人类现代文明的某些方面。

二、纪录片的纪实叙事依据空间选材

纪录片叙事的本质是图像叙事。图像具有时间性，但是这种时间性往往通过空间性表现出来。空间维度的叙事，依赖于时间维度的推进；时间维度的叙事，依赖于空间维度的变化，两者相辅相成[1]。纪实，是一种尤为特别的叙事方法，这种叙事建立在故事表达与故事内容基本一致的基础上，是对事件所做的记录。纪实的叙事方式首先表现为在具体的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的空间环境中发生的某一故事情境。纪实所要讲述的就是谁在某个时间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其中，进行创作拍摄的空间所拥有的一切自然社会环境、人文习俗等都是纪录片需要展现的主要对象，纪录片从内容到形式都受到来自空间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城市发展的公共空间，是居民生活运动的重要活动场所，当镜头走进这些公共空间去记录真实环境、真实时间里发生的真人真事，去记录当下情境普通居民的公共生活状态时，那么镜头就不仅仅是被人物活动所影响，还会受到所在空间内外环境的制约和影响。

纪实的叙事要注意表现出剧情活动推进发展的连贯性。纪实与记叙要结合，利用记叙在次序、时间、角度上的差异进行碎片化拼接，使纪实在“实”的基础上更适合观看。纪录片要以具体的空间地点环境作为内容表达和事件发生的场所，它的内容也要与所在环境形成的特定空间紧密相连。现实生活环境本身就具有许多人物冲突和矛盾，当把这些冲突与矛盾问题加以精简和整合，合理有效地利用这些事件的矛盾冲突并将其加以统一时，叙事就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叙述过程。比如把空间中的不同时间所发生的不同事件整合在同一影像中，使其呈现后看上去是一个流畅合理的连贯故事。这种叙事过程有时是以想象中的事件所具有的逻辑关系为依据的，并不一定与现实生活直接对应，它可能是一天的时间，也可能连续拍了几天甚至于几个月几年才成功或满意，会因为创作者的主观态度而产生明显的差异。叙事是对现实故事的一种描述，但是它并不是绝对的复制现实，而是对现实的再创作，通过对影像的整合和再次加工，可以有不同的立意点，立意点的差异也就造成了叙事描述的差异。例如选择广场作为主题，可以有多种出发点和立意点，可以是描述广场上人物的行为，也可以是描述广场周围环境的变化，抑或发生在广场上的某一活动等等。出发点和立意点的不同也会使叙述自然而然地存在一定的差异性，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它们最终都为人们构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空间轮廓，让我们知道了空间中人们的真实状态。

每一个事件及活动都必有它自己存在的时间与地点，其中的地点就是空间。所以，影像纪实必须在与之相对应的空间内记录拍摄，纪录片的叙事就是在空间中进行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创作想象的一个基本出发点便是确定一个完全具体的地方。不过这不是贯穿观察者情绪的一种抽象的景观，绝对不是。这是人类历史的一隅，是浓缩在空间中的历史时间。”[2]特定的空间会有特定的活动，空间本身也是有特点的。這个地方不仅仅是一个地点，而是承载了很多意义在其中，是经济等外在条件在一定程度上的反映。城市公共空间是居民活动、交际的地点，在这里能看到各色各样人们的公共活动，这里是具有开放性和交流性的，这个区域可能是由于某种条件形成的。因此，空间影响纪录片的叙事及其本身的意义会因为受到叙事方式的影响而发生变化。

三、纪录片的空间与叙事

空间是人类及事物存在发生的载体和介质，是物质客观形式的外在表现。从媒介文化研究层面来讲，“空间”是一个比较新的语境。一直以来，人们对于时间和空间都是一概论之，如果把两者放在媒介生产的位置来考虑，时间或许总是优于空间而存在的[3]。无论选择如何叙述，纪录片都无法避免是基于地理空间的叙事，空间是故事存在发生的客观载体，纪录片记录及叙述发生在公共空间内的事件就是空间的叙事过程。在影像中，一般会注重对时间的安排，很容易忽略空间的表达。纪录片以声音和影像为载体客观地呈现出空间中所发生的事件，它通过在影像中呈现影像所设计的角色及其活动场所等再现空间活动。纪录片的空间叙事就是活动场地、环境在纪录片叙事中的作用，比如客观地再现空间中的活动及环境。纪录片的叙事空间，是纪录片的创作者经过一系列策划、想象而创造或选择的，用来拍摄自己想要叙述的故事所需要的活动场所或空间。它形成影像并和声情并茂的声音给观众最直观最真实的感受。例如拍摄城市公共空间，创作者就可以选择一座城市中的几个广场去捕捉自己想要的素材、故事，然后进行拼接，这些活动是真实发生的、活动空间也是真实存在的，但时间、空间都经过了选择。创作者要先确定自己大概想要叙述的事件，然后选择相应的空间，用以缩小时间和空间的范围，以空间中的元素为载体将这个事件再现，再对空间中的元素进行剪辑组合，完成叙事。镜头中摇动的景、男女老少各种人和物、广场舞等丰富的活动以及新鲜的元素不断呈现，最终构成一个完整的空间。而通过后期剪辑组合成剧情般的故事，更是丰富了叙事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叙事空间。纪录片的真实性要求它必须呈现客观原生态且自然的空间，以声音和影像为载体再现事件。纪录片创作者所策划的故事的活动背景和场所表现为影像中的城市、区域以及自然景观等等。

空间与叙事因为发生故事而联系在一起。空间是故事发生的地点和地域范围，是故事中所有人物的相对关系和物体的位置方向。纪录片作为纪实影像需要客观真实地再现当时当地发生的故事，所以在空间的创作上更要遵循现实，不过因为人为干扰性，纪录片空间会被填充很多内容以让空间更为充实。叙事是活动的画面，纪录片叙事更是关注事件本身，所以，纪录片中空间和叙事结合构成了一个故事，记录了寻常人的生活，反映了人性中的真善美。

四、城市公共空间纪实影像的意义

城市公共空间影像以空间中活动的人为主体，探究公共空间生活中人们的活动特点，展示社会文化。每一个公共空间各有异同，处于公共空间中的人也存在普遍与特殊，广场是放松休闲的地方，能让在这里的人极大限度地展现自己，对广场的研究有助于我们了解公共文化和人群中的差异。

公共空间不仅表现着一个城市的空间价值，还影响着城市效能是否能够充分发挥。人们对公共空间的各种需求日益多样，公共空间在城市和居民心中扮演着多重价值的身份，其公共生态文化价值日渐增加。因此，公共空间逐渐演化成城市居民文化交流、健身运动、休闲娱乐的不错选择。城市公共空间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大部分城市居民对运动健身、游憩休闲、科普教育和自然景观观赏等需求。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城市空间也已经发展得越来越丰富多元。

公共空间具有超强的包容性和感染力。公共空间的建立并不针对某一群体，各个年龄阶段的城市居民都能在城市公共空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城市空间又根据城市居民的使用需求在无形中被划分成了不同的时间段。城市居民们往往会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自己参与城市公共空间活动的时间和活动类型。比如，针对老年群体热爱的活动来说，类似广场舞之类的活动往往始于晚饭过后；大多数热爱与“太极”相关活动的城市居民则倾向于在早晨七八点开始他们的锻炼。城市公共空间，一天之中，在不同的时间段以不同的姿态来满足人们的需求，为人们提供合适的时间和相对满意的空间。

空间成为意义生成存在的场所是人们在生产实践的活动中不断创新演变而成的。同时，空间代替生产的实践，它总是存在于一个具体的感性的东西中，也以这种的方式呈现给人们。空间中存在的特定敏感性是指它存在于某特定的场所、特定的地域范围以及特定的地点，广场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场所，在城市或者农村的特定区域以及特定的地点存在着。广场空间的建设如同人类有意识、有目的的生产活动，广场成为生产意义的场所，广场上的人们可以在这个公共空间中感受到生活，同时也是一部分人工作的活动领域。空间在一定程度上是统一了客观现实和文化的表现，人们的各种活动需要和实践创造了广场空间，然后这些空间又回归到人们自身，这就是空间描述人物形象的方式。

导演和编辑对他所记录的事件和人物的感知构成了一部纪录片，因此他的思想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与叙事交织在一起。正确管理公共空间与个人空间的关系，在个人叙事与公共叙事之间找到均衡，是纪录片生存的关键。也就是说，在创作一部纪录片时，我们不但要斟酌表达，还要斟酌如何表达。比如在广场的拍摄中，我们不仅要拍摄公共空间，更要捕捉公共空间中的个人，观察个人与广场的关系，拍摄出有韵味的故事，使受众能够轻松接受。当将以叙事空间为主题的方式堆积在一起，就可以达到展现和强化创作者想要表达内容的效果，甚至感染观众的情感和精神，影响人们的生活。

空间是人类及各种事物存在、相互作用的场所，因为空间的存在，事物才有发展变化的可能。当今是一个短视频流行的时代，人人都可以拍摄各种题材的纪录片，当时间过去，影像所记录下来的空间环境、人物会增添一份厚重的人文情怀。本文是对城市公共空间影像纪实的拍摄和对纪录片空间叙事进行的一些概括性阐述，还有待进一步探索，希望能够对纪录片的空间叙事起到参考作用。

五、结语

本项目以纪录片的形式，通过空间拼图的叙事策略，公共活动、生活展开，将广场这一空间中的不同时间、不同事件整合在同一影像中，表达了公共生活这一主题，同时为以后研究现在的公共生活留下一份珍贵的影像资料。纵观纪录片影像视频我们可以发现，越是饱含人文精神的、富含人文关怀的、突出“人”的主题视频越能够吸引观众的兴趣。我们企图通过碎片化的拼接来回应公众共同思考的关于公共空间社会共识的问题，以期达到见微知著的结构设想。希望通过影像记录的方式，来表达一种观念、一种呼吁，以现代人的视角回顾历史的延展过程，重视昨天与今天的联系。

参考文献：

[1] 吴海利.我国纪录片的空间叙事研究[D].西北师范大学，2013：1-43.

[2] 谢纳.空间生产与文化表征——空间转向视域中的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254.

[3] 齐虎，赵艺玲.纪录片的空间叙事研究[J].电视研究，2017（08）：84-86.

作者简介：褚俊芳（1998—），女，山东德州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纪录片影像纪实与叙事策略。

陈欣雨（1998—），女，四川雅安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纪录片影像纪实与叙事策略。

沈怡妮（1999—），女，四川广元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纪录片影像纪实与叙事策略。

聂美钰（1999—），女，四川眉山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纪录片影像纪实与叙事策略。

张荣（1998—），女，四川简阳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纪录片影像纪实与叙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