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静静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　710062



泛在学习面临的挑战和未来研究重点

丁静静
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710062

【摘要】：泛在学习强调学习无处不在，是终身学习理念的具体实施。泛在学习日益受到研究者的重视，然而在现实发展中仍面临很多挑战。文章在分析泛在学习所面临挑战的基础上提出泛在学习的未来研究重点。

【关键词】：泛在学习；挑战；未来研究重点

【DOI】：10.13566/j.cnki.cmet.cn61-1317/g4.201602009

信息时代的到来为教育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泛在学习应运而生。泛在学习的出现适应了社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要求，响应了学习型社会的号召，践行了终身学习的理念，满足了学习者日益发展的需求，蕴含着人类对自由、对学习自由的理想追求［1］。泛在学习必将成为时代的宠儿。

普适思想的提出，泛在计算技术的发展，无线网络覆盖，传感器、电子标签、可穿戴技术等高端技术的涌现和快速发展，使泛在学习的实现成为可能。信息时代为泛在学习的进一步实现提供机会与条件，在将来，泛在学习必将成为实现终身学习的重要方式。然而，虽然拥有时运和看似不断成熟的条件，泛在学习却依然面临很多现实的挑战。

1　泛在学习概念界定

从近几年的研究成果来看，关于泛在学习概念的界定，国内外研究者依然众说纷纭。综合分析学者观点，对泛在学习概念的界定主要从三种角度：一是从技术角度分析，即泛在计算支持下的泛在学习；二是从终身学习角度分析，即“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的泛在学习；三是从教育学角度分析，教育机构提供的正式学习，即远程教育机构的泛在学习。该文所指的泛在学习是狭义范围的泛在学习，即以泛在计算技术为核心，泛在计算支持下的学习，任意学习者可以在融合多种技术的学习空间，利用任何泛在设备，通过无处不在的泛在网络，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获取所需的任意泛在学习资源进行学习。强调5A原则，即Anyone，Anytime，Anywhere，Anydevice，Anything，具有情境性、真实性、自然性、社会性与整合性。

2　泛在学习面临的挑战

对泛在学习的相关文献进行综合分析不难得出，目前为止，关于泛在学习的研究仍处于萌芽阶段，当前泛在学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基本理论研究、技术与设计研究、资源构建研究、应用性研究、泛在学习标准研究等方面。以此为契机，该文主要从理论研究、技术支撑、资源建设（环境建设）、人、地域差异五部分具体分析泛在学习在现实发展中所面临的挑战。

2.1理论研究

泛在学习是一种新兴的学习模式，是数字化学习与移动学习的拓展与延伸。理论方面的研究不断完善，处于平稳发展阶段，是泛在学习研究的主流，但并不成熟，仍然存在很多问题。具体从泛在学习的定义、理论基础、模式三方面进行说明。

2.1.1泛在学习的定义 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泛在学习进行定义，宏观分析近几年的研究结果，主要从三种大的角度：一是从技术角度定义，定义泛在计算支持下的泛在学习；二是从终身学习角度定义，定义“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的泛在学习；三是从教育学角度定义，定义远程教育机构的泛在学习。此外，有些学者也从其他角度对泛在学习进行定义。

定义泛在学习的角度不同，侧重点也就不同，强调的学习理念不同，那么后续的研究方向就会大相径庭。比如：Zhang GZ与Timothy KS［2］从学习状态角度来定义，强调泛在学习是支持学习者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学习过程中，不会受其他条件的限制；Zhao HL与Lee Y［3］从学习环境角度定义，强调泛在学习提供智能学习环境，不同于从网络或者学校、图书馆获取信息；付道明、徐福荫［4］从学习支持服务角度定义，强调普适计算环境的泛在学习为学习者无处不在的学习提供任何支持；梁瑞仪、李康［5］从学习观角度定义，强调泛在学习支持学习者自由化学习，侧重于个人学习状态。

针对不同定义进行后续研究，如进行技术的开发研究，资源的建设研究，等，就会出现研究结果难以融合，难以累积，交叉重复等现象。这种现象在我国尤为突出。如果我国研究者在统一指导下以已有研究为基础进行深入研究，就可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因此，统一界定泛在学习的定义显得极为重要。界定不统一，泛在学习的发展道路上将会出现必不可少的阻碍。

2.1.2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 理论基础作为泛在学习健康发展的奠基石，目前为止，很少有学者提出并对其进行深入研究，不同学者对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持有不同的观点。如余胜泉［6-7］把情境认知作为“1∶1数字学习”和智能学习空间中泛在学习的核心理论基础之一，认为泛在学习充分体现了分布式情境认知范式的基本特点。在前者研究的基础上，韦娟、李新房［8］将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扩展为行为主义学习理论、认知主义学习理论和后现代主义学习理论。张洁等［9］认为泛在学习环境能够充分发挥建构主义的情境性和个体主动建构性，将建构主义作为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潘基鑫［10］等认为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有行为主义学习理论、认知主义学习理论、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后现代主义理论、情境认知学习理论，等。

泛在学习的理论基础指导泛在学习的实践发展，然而理论基础方面的研究尚不完善，已有研究结果不统一，指导作用很难发挥到位，这将阻碍泛在学习的快速发展。

2.1.3泛在学习的模式 模式是实际行动的操作指南，解决某类问题的方法提炼到理论高度就是模式，模式是从生产经验和生活经验中通过抽象和升华提炼出来的。从近几年的研究结果来看，泛在学习的模式很少有学者提出，研究尚缺乏，已有研究结果缺乏可操作性，出现理论与实践断层的现象，泛在学习模式仍处于理论思辨阶段，很多未应用于实践，违背了模式的本质。已有研究成果中Huang和Salomaa［11］总结过去十年移动学习的研究与实践，提出一种泛在学习模式。Shih［12］依据进行移动学习时应考虑的因素提出一种学习模式。杨孝堂［13］依据学习方式、学习资源将泛在学习的模式分为三类，即非正式资源学习、准正式主题学习和正式的课程学习。林秀瑜［14］提出泛在学习环境下微课的学习模式，等。不同研究者依据不同条件提出对应的泛在学习模式，缺乏可操作性和应用效果的可检验性，模式并未大量应用于实践，对泛在学习的实践发展没有发挥应有的指导作用。

除过定义、理论基础、模式三部分，理论研究的其他方面也有类似的现象。从发展现状来看，泛在学习的研究发展仍处于萌芽阶段，泛在学习的理论研究不完善，依然存在很多问题。因此，理论基础薄弱仍是泛在学习深入发展的挑战之一。

2.2技术支撑

构建泛在学习环境，建设泛在学习资源均需要技术的支持，技术是泛在学习系统持续发展的基本保障。技术的快速发展，对教育产生了革命性影响，教育领域中可汗学院、虚拟大学、开放教育资源运动等6个“革命性影响”事件就是最好的例证。在这种背景下，泛在学习不断建设与完善，在技术的支撑下终将成为现实。然而，有关泛在学习技术支撑的研究和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目前为止，在技术层面上的发展，还达不到泛在学习的要求。

泛在学习强调信息空间与物理空间的融合，强调将通信技术、网络技术、嵌入式计算机、射频识别等关键技术嵌入到我们的日常生活环境和使用工具中，人们在这个融合的空间中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方便快捷地获得所需的一切数字化服务。然而，嵌入式计算机、射频识别、传感器、可穿戴技术等关键技术的发展仍处于初步阶段，只在少量地区和项目中使用。泛在学习设备、泛在学习网络、学习支持软件、自然人机交互等方面与泛在学习的要求相差甚远，设备未达到小而精，网络未达到全面覆盖、带宽充足，支持软件正在建设中，人机交互未回归自然，数字化服务不全面，等。

目前，虽然信息技术发展迅速，新技术不断涌现，但离泛在学习对技术的要求仍相距甚远，技术作为发展泛在学习的基础和关键因素，仍是泛在学习发展道路上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

2.3资源建设（环境建设）

泛在学习环境由泛在学习资源、泛在学习服务和泛在支撑技术三部分组成，泛在学习资源包括泛在的学习内容、学习活动、学习伙伴以及学习者与环境的交互［15］。泛在学习资源在泛在学习系统中担任重要的角色，不仅为用户提供知识，同时也是用户间人际关系网络构建的中介。环境建设和资源构建是实现泛在学习的必要环节，是整个泛在学习系统得以应用的重要前提，日益受到研究者关注。然而，有关这方面的研究，目前为止相对比较缺乏，普遍出现环境建设重资源轻服务、资源建设重内容轻活动等问题，同时已有研究成果大都停留在理论思辨、理想架构阶段。尽管研究者所描述的研究成果中有一部分可以得到实现，能否推广却有待实践验证。就泛在学习环境建设和资源构建的研究而言，普遍存在研究结果脱离实践、针对性和实用性差等问题。

有关泛在学习资源构建和环境建设的研究不完善，能够发表在核心与权威杂志上的研究成果屈指可数，实际应用于实践的更是少之又少。相比余胜泉、杨现民在这方面的研究值得研究者借鉴，研究成果有勾勒出泛在学习资源建设的特征与趋势、提出学习元资源模型、构建出学习资源进化模型，对资源有序进化进行研究，等。环境与资源的构建因为国家政策、资金有限、技术不完善等现实条件仍处于起步阶段，离泛在学习的要求还需很长的路要走。

2.4人

在教学中引入新技术，抑或倡导新的教学（学习）方式，普遍会被忽视甚至排斥。新技术与学习方式要求改变教学理念、变更学习方式、更新思维习惯，提高信息素养。作为新兴学习模式的泛在学习亦面临类似问题，这种现象在教师和学习者中居多。就教师而言，教师长期从事教学，积累了大量个人经验，在实际教学运用中得心应手，这种情况下要求教师放弃惯有的教学方式接受完全陌生，丝毫没有经验的新兴事物，是很困难的。尤其对于老教师而言，新的学习方式有其特有的理论基础，教师接受它首先需要接受长期培训，不只理论培训还有实践观摩和实践训练，教师需从自己的教师角色转换成学生角色，很多教师不愿意接受这种改变。

就学习者而言，每个学习者都有其特有的学习风格和学习习惯，要求学习者放弃自己的学习习惯去接受新兴的学习方式是不现实的，学习者需调整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学习风格，不只学习知识还要额外学习新技术的使用，增加了认知负荷，学习者普遍会表现出拒绝接受、逃避甚至排斥的态度。因此，人们思想观念、思维方式、实践方式的改变和态度的转变对于泛在学习的发展至关重要，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期与适应期，依然是泛在学习面临的挑战。

2.5地域差异

从世界范围来看，泛在学习还是一种理想，不同国家和地区在推进程度上差异很大，尤其在亚非拉国家的农村和边远地区。泛在学习是数字化学习、移动学习的拓展和延伸，是学习发展的高级阶段，很多国家依然处于移动学习阶段，泛在学习实践项目少、发展较缓慢。具体从美国、欧洲、亚洲来看。美国相对其他国家而言，在泛在学习的发展上属前列国家，泛在学习项目从2003年陆续开始，具有代表性的有哈佛大学的HDUL项目［16］、麻省理工学院的RtR项目［16］，MIT的MWOW项目［16］等，泛在学习项目依然偏少；欧洲相对美国稍缓慢，具有代表性的泛在学习项目有MobileELDI［16］，“Re-Tracing The Past”［16］；亚洲发展迅速，具有代表性的泛在学习项目有日本的基于情境的语言学习支持系统［16］，日本的“物语系统”或者“Past Viewer”项目［17］；中国台湾的环境感知学习［16］，泛在学习项目仍然不多。总体来看，世界范围内泛在学习实践项目依然偏少，区域性明显，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起步较晚，发展相对比较缓慢。

在国家之间，不同国家发展水平不同，区域化发展，技术不兼容、缺乏统一的技术标准、资源标准、协议标准、接口标准、交互标准，等。在国家内部，不同地区发展水平相差甚远，边远地区与农村地区甚至处于零水平。由于地区差异，泛在学习发展成果难以相互借鉴，互相兼容，出现资源浪费，成果冗余等现象。因此，地域差异依然是泛在学习快速发展的挑战之一。

3　泛在学习未来的研究重点

以泛在学习在现实发展中面临的挑战为基础，提出以下泛在学习的未来研究重点。

3.1理论研究

理论研究是泛在学习研究发展的基础，理论指导实践，只有成熟的理论研究，才能为实践发展指明正确的方向。实践完善理论，将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相结合是完善理论的重要方法。鉴于泛在学习发展中遇到的挑战：理论研究薄弱难以发挥指导作用，泛在学习的理论研究仍是未来泛在学习研究的重点。理论研究方面，未来的研究内容涉及通用的定义，统一的理论基础，成熟的泛在学习模式、可操作的发展策略，等。

3.2技术开发研究

泛在学习的发展离不开技术，技术是其快速发展的基本保障。先进的技术开发研究是泛在学习从理想走进现实的必备条件。我们身处信息时代，科技发展迅速，新技术层出不穷，如何应用现有技术和先进的技术促进泛在学习的快速发展，仍是很多研究者应该重点研究的问题。同时技术的易用性、亲和性也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可以解决教师或者学习者排斥新技术、新学习方式的难题。鉴于泛在学习发展中面临的挑战：技术发展达不到泛在学习的要求，技术开发研究仍是未来泛在学习研究的重点。

3.3资源构建研究

资源构建是泛在学习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是整个泛在学习系统得以应用的前提。泛在学习的实现以丰富的资源为基础，以优质资源为目标，具有丰富的优质资源泛在学习才能久存，否则只能停留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泛在学习强调无所不在的学习，资源构建是决定其能否实现的关键因素，数字化学习、移动学习的资源建设模式已无法满足泛在学习的需要，考虑到泛在学习发展中面临的挑战：资源建设不完善、资源不丰富、资源缺乏实用性和针对性，等，资源构建、资源进化研究仍是未来泛在学习研究的重点。

3.4相关标准研究

泛在学习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为了避免地域差异等因素产生的负面结果影响泛在学习的进一步发展，有相应的标准进行规范和约束显得极为重要。标准化可以使研究成果统一，相互联系，融合互通，降低资源的冗杂。着手分析我国目前泛在学习的研究现状，有关泛在学习相关标准的研究已经出现，反映出研究者已经意识到标准研究的重要性，然而这方面的研究，无论在深度上还是力度上都远远没有达到要求。因此，相关标准研究仍是未来泛在学习研究的重点。

泛在学习所强调的学习理念与我国倡导的终身学习理念完美对接，这也表明随着泛在学习理论研究的完善，技术开发研究的深入，资源建设的全面推进，标准研究的不断深化，在将来，泛在学习模式必将成为我国实现终身学习的重要方式。我国研究者还需及时引进国外研究成果，将其本土化，突破泛在学习在现实发展中面临的挑战，进一步推进我国泛在学习的快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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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llenges faced by ubiquitous learning and its future research focuses

Ding Jingjing
School of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China

【Abstract】：Ubiquitous learning emphasizes that learning takes place everywhere.It is the concrete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lifelong learning.During the actual development，it still faces many challenges in spite of increasing attention paid to it by researchers.This study puts forward the future research focuse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challenges faced by ubiquitous learning.

【Key words】：ubiquitous learning；challenge；future research focus

作者简介：丁静静（1992-），女，甘肃武山人，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信息技术教育应用。

收稿日期：2015-09-24

【中图分类号】：G40-05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5287（2016）02-014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