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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天津府县志”的编纂及其学术价值*

2021-12-02李金华

北京劳动保障职业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县志修志志书

李金华

(天津商务职业学院 天津 300350)

天津东临渤海,北枕燕山,自元代建都北京以来,作为“当河海之冲,为畿辅之门户”的重镇,具有重要的军事地位。清代,随着天津漕运、盐业、商业贸易的不断发展,朝廷对于天津的管理不断加强,区划级别不断上升,所辖范围不断扩大,地位一路飙升。雍正三年(1725),天津由以军事单位为特征的卫制转变为以行政单位为特征的州制,隶属河间府,后又升为直隶州,“明清时大州与府平级,小州与县平级”[1];雍正九年(1731),又设天津府,共辖天津县、静海县、青县、南皮县、盐山县、庆云县、沧州等6县1州,直接隶属于直隶省,附郭天津县,“以武清、沧州、静海二百六十七村庄属焉,治郭下”[2]。

古之有志,犹国之有史。随着天津区位优势的提升,天津地区的修志工作提上日程。乾隆二年(1737),天津知府程凤文、天津知县朱奎扬先后到津赴任,两位官员聘请寓居于天津查氏水西庄的江浙名人吴廷华、汪沆担任主笔,同时启动《天津府志》与《天津县志》的编纂工作,至乾隆四年(1739)历时两年,府志和县志先后成书。其中,《天津府志》四十卷,《天津县志》二十四卷。作为天津历史上第一部府县志,虽然后来史家对这两部志书多有诟病,但通览志书,体例精审,资料翔实,内容“博洽详明,超轶前著”[3],为天津乃至周边地区的地方发展史留下了宝贵的史料。

一、府县人员高度重视,组建完备的修志班底

明代正德年间和万历年间的《天津卫志》,由于志书早已散佚,仅从时人序言我们无法推断参与修志的具体人员。清代,修志制度日趋完善,地方官员以政府的名义倡导和组织修志,并在修志机构的人员中设置诸多职位,借明确分工,实现各负其责。其中,总裁、总修、主修、监修、协裁、总理、监理等职位,负责组织动员方志的编修,一般由省、府、州、县的总督、巡抚、知府、知州、知县等地方行政长官担任,属于管理人员。采辑、总纂、协纂、分纂、总校、分校、督梓等职位,负责资料的收集与整理,志稿的撰写、校对、修改等具体修书工作,为了保证修志质量,很多志局除从典史、州判、州同、县丞、主簿、詹事府供事、吏员、吏目、巡检以及儒学教官和生员中抽选精明能干、学识渊博、责任心强的人员担任上述职务外,还不惜重金从民间或官员幕府中聘请饱学之士负责具体的文字工作,乾嘉著名学者戴震、章学诚、洪亮吉、孙星衍皆曾参与多部方志的修纂。因此康熙《天津卫志》纂修时期,虽然天津尚属军事区划,但修志职官表中尚设有纂修、协修、监修、参修、校订、督刊之职,修志职位设置较为健全。其中,纂修一职由分巡天津河道副使薛柱斗承担,协修一职由直隶河间府天津海防清军兵粮同知高必大承担,监修一职由直隶天津卫掌印兼理屯务管守备事的楚国柱承担,参修一职由天津卫儒学署教授张国寯承担。另有天津卫学生员若干担任校订,天津乡贤任职督刊。乾隆时期,天津完全成为行政单位,因此乾隆《天津府志》与《天津县志》(以下简称“乾隆二志”)的修志班底较之康熙《天津卫志》(以下简称“康熙卫志”)更加充实。虽然修志人员数量多寡、职位高低与地方行政级别高低没有直接关系,却也彰显了地方官员对于修志活动的高度重视。

首先,乾隆年间这次修志,无论府志还是县志,皆设定“鉴定”“参阅”“总裁”“总修”“分修”“分校”“督刊”“校刊”等职务。其中,“鉴定”一职由直隶总督、直隶总河、直隶学政、长芦盐运御史等共同担任,“参阅”由直隶布政使、直隶按察使、直隶河道按察使、直隶河道布政使、长芦盐运史等担任。天津府前后两任知府李梅宾、程凤文,天津县前后两任知县张志奇、朱奎扬,作为乾隆二志的总裁,从经费的筹集、人员的聘请、编修体例的确定,到志书具体内容的删减校订,全权负责方志编纂的整个过程。为了提高修志质量,志局还聘请知名学者吴廷华、汪沆同时担任这两部志书的总修与分修,负责对于志书内容的具体考订,从而开创天津聘请名人修志的先河。此外,职能表中尚有“分校”“参订”“督刊”等职,分别由天津府学教授、训导,天津县学教谕、训导以及诸多天津县学贡生、寓居天津的儒士担任,参与志书最后的校订工作,以保证刻印志稿内容、排版上的质量。在以上职位之外,由于“天津旧为卫治,郊郭便参邻境,改州之后,疆界未分,故营田十围,自蓝田、贺家口而外,隶静海县者五,隶沧州者二,隶兴国、富国二场者各一。至雍正九年设府改县,更定幅员,诸围地亩,皆归隶天津县矣”[4],因此,《天津府志》专设“分纂”一职,由各县知县、同知、通判负责所辖县的相关内容的编写工作。天津此次修志人员设置之完备,也说明此次修志组织之周密。

值得注意的是,在乾隆二志的具体纂修过程中,为保证修志质量,大家勇于承担,群策群力,往往超越职官表中的分工。按照惯例,清代方志编修中由地方高级长官担任的“鉴定”“参阅”等职位多为例行署名的闲职,但在这次修志活动中却不尽然。如同时任乾隆二志“参阅”一职的直隶河道布政使参政陈弘谋,于乾隆三年到津赴任,此时修志工作已开始,他积极参与到修志工作中,“间效一得之愚”[5]。天津知府程凤文、天津府事张文炳在主持府志修纂的同时还要承担县志的“参阅”职务,亦是在“公退之暇,删繁就简,间效一得之愚”[6],尤其是“镂版将成”之际才来津继任的张文炳,也是“公后之睱,稍加参订”[7]。而敬延来津位居“总修”和“分修”的两位嘉宾吴廷华、汪沆,在具体编纂工作中除发凡起例,确定志书整体框架与布局,悉心采辑史料等工作,还承担了志书修纂中最为重要的考证任务,“凡考古之文,皆其手自勘定”[8]。此外,早在雍正九年天津设府之初任天津府知府的李梅宾,“公来当设郡之初,甫下车即策经费为郡志”[9],为《天津府志》的纂修筹集经费;乾隆元年来天津县做知县的张志奇,上任之初即着手编纂县志,“曾为创稿,未及观成而去”[10],为《天津县志》的编纂留下修志资料及宝贵的底稿。因此,二志从开局至成书之所以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完成,与前后两任府县官员的高度重视有很大关系。总之,乾隆二志的编修组织严密,从主修、主纂到校订、督刊,全部修志成员群策群力,从发凡起例、搜集整理资料,到考证校订、刻印成书,形成系统的组织与分工,从而为志书高质量、高效率地完成提供了人员保证。

二、体例完备,门类设置结合地区特点,别有创新

天津自明代建卫至清代设府前,共修志书三次:一是由明正德年间的整饬天津兵备道胡玉璧主持,但因“前无所因,草创简约,惟艺文独详”[11];一是由明万历年间的整饬天津兵备道彭国光主持,但“其中亦有不尽然者,玩其是而非者可知,味其详而略者自见,间或有所诋讥”[12];一是由康熙九年上任的分巡天津河道副使薛柱斗主持。明清卫志“体制、内容与府、州、县志无异,而以军事为主”[13],但由于明中后期卫所制度的“民化”[14],故卫志中记述军事的内容逐渐减少,民事内容不断增多。康熙卫志共四卷,第一卷包含“沿革”“建置”“形胜”“渡跸”“至到”“古迹”等五门,第二卷包括“风俗”“利弊”“赋役”“户口”“籍贯”“官职”等六门,第三卷包含“功升”“崇祀”“名宦”“乡贤”“封荫”“科甲”“例贡”“耆寿”“冠带”“人物”“土产”“灾变”“宫庙”等十二门,第四卷为“艺文”一门。因此,在门类设置上,康熙卫志与府州县志并无大异。但是,该志虽然有24门之多,除“艺文”一门单独成卷外,其余皆是多门内容同属一卷,每一门内容皆粗略叙述。并且,门类缺略重复、颠倒混乱现象极为严重。如第一卷“形胜”与“古迹”,第二卷“户口”与“籍贯”,第三卷“功升”与“冠带”,“例贡”所附“寓贤”与“人物”门的设置皆未免重复。第三卷的“土产”门本属地方经济,“宫庙”本属形胜,却与“人物”“职官”共置一卷。而对天津地区重要的“盐法”“兵制”等内容却未见涉及。之所以出现诸多失误,虽然主持者有“拟修志书,以昭一代之盛”的想法,但因康熙十二年(1673)“奉天子诏书,缮治志书”[15],于是只得“草草成书”,从而造成“体裁多未备,生民利害之大又无论矣”[16]的诸多遗憾。而乾隆二志较康熙卫志门类虽增加不多,但门类设置与编排更加科学。

首先,本次所修府志和县志皆未沿袭康熙卫志将明代《天津三卫志》的序跋置于卷首的做法,而是仅录当代官员与纂修人员所撰序跋,以彰显本次为首次纂修府志与县志。并且,府志和县志皆首置“天恩”一门,收录自清代以来关于天津的所有御制诏文,昭显当朝对天津的重视:“《天津卫志》虽有前明成祖临幸说,而事无可传。昭代定鼎以来,恭遇圣祖仁皇帝,方行清问,求莫时勤,巡历所至,膏雨优渥。濒海偏隅,得四瞻云日,阅兵、观海,典重疆圉;士庶林林,尽茹帝德。阅今数十年,父老犹传为美谈。谨即见闻所及,列之篇首,以昭圣模。”[17]如此安排,也突出了天津的重要地位。

其次,府志和县志皆根据天津的历史、地域、文化及发展特点,增加“河渠”“盐法”“田赋”“兵制”“学校”等门类,而对于难以归类的内容,统归“杂记”一门。乾隆《天津县志》修志凡例中提到“县本无志书,县志即卫志耳”,虽然天津县在辖区范围上等同于以往的天津卫,但该志体例设置较之康熙卫志更加科学全面、层次分明、因地制宜。如《天津县志》“人物”一门后附“寓贤”,广泛收录历史上寓居天津的外省名人。“田赋志”中附“户口”“屯田”“官籍”,追溯天津自古为军事基地的历史。“河渠志”中附“营田”,详载天津及周边的静海、沧州等地种植水稻的历史,为天津的农业史留下宝贵的史料。同治年间《天津府志》的重修,基本沿袭了乾隆时期天津志书的纲目体系。

乾隆二志虽然同时编纂,但门类设置与内容编排尚有不同。其中《天津府志》设“兵制”一门,是基于“我朝以天津总兵为直隶四镇之一,水师都统惟天津有之,经画重且周矣”的考虑,而在“兵制”一门之下附设“职官”,是出于“列营镇大臣者,地以人重,天子善任之意盖见诸此”[18]。而《天津县志》则针对天津“盖邑濒少海西隈,莱登、辽阳左右相望”[19]设“海防”一门,而在“职官志”中“兼列营镇诸臣者,仿史家百官志体,不敢偏举也”[20]。关于“驿递”一门的设置,《天津府志》考虑到“郡为水陆孔道,行旅雾集”故此专设一门,而天津县辖区内仅有杨青水驿和马驿,故《天津县志》在“城池公署”一门将之与“坊表”“津梁”“园亭”共附于下。

三、内容处理详略得当,史料考证与实地考察相结合

康熙《天津卫志》仅有四卷,而乾隆《天津县志》有二十四卷,《天津府志》则多达四十卷。康熙卫志虽有24门,但每门三言两语,记述极为简略。乾隆二志则将卫志的一卷多门扩展为每门一卷或多卷,内容增加了许多。但是,乾隆二志皆非一味追求篇幅的宏大,而是在内容记述上表现出取舍有度、详略得当。为保证所收内容的准确、科学,府志和县志皆在每门卷首,对该部分收录原则做简要论述。天津为古九河近地,许多河流历史悠久,故哪些河流入“山水”门,哪些入“古迹”门,何处详述,何处忽略,皆需深入探查,“……漂榆津入山水,又入古迹,禹河第入古迹,不入山水者,禹河故渎已为卫河,既志卫河,禹河第入古迹可也;漂榆则不可考矣,不可考故并志之也。……志直沽所汇诸水,而不叙古今疏浚之方者,古迹、河渠二志自详之,无事复赘也”[21]。由于“县为九河之下梢,一邑而众流汇之,山川一志,不敢不详”[22],故《天津县志》在“山川志”中详细记述了康熙、雍正两朝对于三岔河口的治理情况。由于“县濒渤海。明万历间,议者谓天津、登、莱、旅顺鼎峙海、隅,由旅顺而东则策应朝鲜,由登、莱而南则策应淮、扬,我朝设满、汉官兵镇之,视明时镇卫时尤重”[23]。故《天津县志》在“海防”一门详述清代所设天津水师营、河标营、镇营、大沽营、城守营汛地中官兵情况及所设天津炮台、墩台的位置,并详细考证天津海道历史沿革。但是,虽然“邑本斥卤地,自雍正间并归兴国、富国、丰财三场三十五滩,且为巡盐诸大僚驻节所,志之固宜”,但“盐法繁重,仅就国课之在三场者,按经制载之,余不敢预”[24]。这样的处理既体现了方志作为一方全史的综合性特征,又避免由于完全照搬专门志内容造成卷帙的繁芜。

乾隆府志和县志在对古迹形胜、地理沿革、社会文化的历史考证中,参阅大量古籍文献,记述极为详实,“陵谷代迁,地舆易混。天津之为析津,青县之为清国,沧州之为三代渤海,南皮之为成安,盐山之为窦融封国,庆云之为鬲津,旧志凿凿言之,不免牵附,特据各史正之”[25]。因此,在“海防志”中,对天津海道、海运道的形成进行详细考证;在“山川志”“古迹志”“城池公署志”中,皆一一列出古今史书中的记载,详考天津每一条河流、每一处古迹;在“形胜疆域志”中广泛收录自古以来各书籍中有关天津地形优势的夸赞之词。尤其是府志和县志的“地舆志”中关于天津府县地理沿革的考证,从《禹贡》溯源,参阅《周公职录》《地理今释》《明一统志》《虞书》《史记索隐》《山海经广注》《方舆纪要》《小戴礼记》《日下旧闻》《经典释文》《史记正义》《尚书正义》等大量经史及地理著述,详实地考证了天津历朝历代的地理区划及归属,并将各时期沿革情况做成表格附于其后,便于查阅。

晚清学者高凌雯《志余随笔》中多处诟病乾隆二志,尤其是其中的人物志,指出《天津县志》名宦志、选举志中,多处存在考校失实、人名抄错的讹误。并且,由于“国朝惟盐院分巡、转运授受时日不爽,其他旧志职官大概多在康熙二十年以前,近年郡属案册可据者多在康熙五十年以后”,导致康熙二十年至五十年之间的职官情况“前后断续无可稽查”[26],但通观这两部方志的人物志,《天津府志》共收录历代人物321人,《天津县志》收录87人,皆较康熙《天津卫志》增加数倍。并且,对于收录的很多前朝人物,往往要参考多种史料进行考证。如《天津府志》“儒林志”中对于唐代贞元年间进士幸南容,在详载《河间府志》对该人记述的同时,又另做按语:“按《万姓统谱》云南容高阳人,贞元进士,累官国子祭酒……与旧志所载迥殊,附识其事以广异闻”[27],这样的按语在整本志中不时出现,很有可能是多人考证的结果。而对于收录本朝人物,常引时人为之所作传略,以求确凿。如《天津府志》所收清朝人物陈应夏,系摘录时人朱函夏《陈应夏传略》,所收武廷豫,系摘录时人杨廷栋为之所撰传。当然,由于吴廷华、汪沆二人“非乡人”,对于天津人物“不甚厝意”,造成“见闻不亲,采访不实,必多漏略”[28]在所难免。

此外,乾隆二志中诸多内容的撰述并非盲目迷津旧说,限于旧籍。如在《天津府志》“河渠志”中对于“直沽”的沿革考察,断言“直沽今谓之海河”,否定旧志认为直沽为逆河的说法:“今之渤海即古之逆河,盖未尝亲履直沽,得其形胜,乃逞臆而为之辞,适见其陋。”[29]其将旧志“臆而为之辞”归因于“未尝亲履直沽”,想必编纂人员亦“亲履直沽”进行了实地勘察。而由于天津自雍正间“改县设郡,百度更新”,政治地位上升,对城池公署大加修缮。两志对于天津建筑、官署、庙宇的地理位置、内部结构的详细记述,则更需进行实地考察,才能得知真实状况。值得一提的是,乾隆二志的主修吴廷华、分修汪沆,作为生于江浙地区的江南士人,对天津的地理、物产情况有着独特的观察视角。如对于津门竹子的生长情况就有一个细致的观察,“植者颇多,较他处茎叶稍细”[30]一语道出南北之间物产的差异。

由于乾隆初年,四库馆尚未开放,大量官方古籍尚不能查阅,再加上天津设府不久,文化尚欠发达,乾隆《天津府志》与《天津县志》纂修人员经常感叹资料的匮乏:“海滨僻壤,艰于购书,并旧志善本亦不可得,编纂所及,未克精详”[31],因而造成“乾隆县志所纪明制大率依据卫志而书,而开国以来九十余年之事,不免遗漏”[32]。清制,各府、州、县按其所处地理位置、辖区情况、贫富程度及治理难易,分为冲、繁、疲、难四等,凡四字占全的为最要缺。清代光绪以前,全国设府185个,知府为冲、繁、疲、难的“请旨缺”占28个,天津府为其一。乾隆时期全国设县1345个,属冲、繁、疲、难“最要缺”的占28个,天津县即为其一。[33]因此,天津府县各级官员在政务繁忙、棘手,资金不足的修志条件下,短短两年时间同时修成这样两部体例完备、考证精详、内容全面的志书,实属难能可贵。并且,自康熙十三年《天津卫志》修成至乾隆二年《天津府志》《天津县志》启动的六十余年,天津在建置、区域、经济、文化的发展显著,因此,乾隆二志可谓是“志稿属草创,无粉本可凭”[34],在内容、体例、规模上皆具有开创意义,为天津此后的修志活动提供了成功的范例与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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