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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沉论”中神会郁达夫

2021-11-29林懿

家庭教育报·教师论坛 2021年10期
关键词:华尔兹郁达夫激情

林懿

致郁达夫:

敬仰您的才华评益,激清率真,怜惜您的怀才不遇,孤僻忧郁。

——题记

撒旦的真

“我,性苦闷。”谁,有谁敢在中国沿海,相对而言可为高度发达的城市里发自心底并从嘴边蹦出这句话?苦闷中的上至文豪骄子下至旷夫地痞,都不齿此作为。然而,在品流繁复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的封建牢笼中的中国,郁达夫豪不掩饰地在《沉论》中抒发了这内心阴暗的若闷。

郁达夫在封建笼子里成长,留学日本期间,自由的天性较有释放,可当他如痴如醉地追求自由时,却又受歧视,在歧视中,弱国弱民的悲剧转变成变态的心理,一步步走向沉论并且道德的恶行不断。对于内心的阴暗面,郁达夫敢于正视并用率真的文笔,暴露、大胆地去描写。小说“描写着一个病态的青年的心理”,“里面也带叙着现代人的苦闷————便是性的要求与灵肉的冲突。

作品中的主人公“他”,是在日本留学的中国留学生,他充满幻想,富有反抗精神,热爱自由。出国前,家乡学校里的“传统专制的弊风”,把学生的自由,“压缩得如同针眼儿一般的小”,他“总有些反抗意志”,对那些“迷信约束”,“怎么也不甘服从”。到日本留学后,由于受到民族的歧视,社会的冷遇和日本同学的疏远,他感到寂寞和孤冷,养成了忧郁、多疑、自卑和多愁善感的性格,从而导致性格变异。他经常一个人离开学校来到,“乡间的官道上”。欣赏早秋的景色;经常阅读法国自然派和中国诲淫小说,追求情欲的剌激,他不甘沉沦,却又不可自拔地沉沦下去。

“他”比常人更需要他人的关注、理解、同情、爱与被爱,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与身处的环境或人发生进一步的交流。而这种人性的需要不能及时得到满足或者疏导,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更强烈甚至极端的发泄心理,《沉沦》中的,“他”也正是这样,除了人性的需求,甚至渴望来自异性的心灵和肉体来慰藉这种孤独心理。因其长时间的积淀产生了更为强大的势能“沉沦”:“若有一个美人,能理解我的苦楚,她要我死,我也肯的。” “若有一个妇人,无论她是美是丑,能真心真意的爱我,我也愿意为她死的,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 纵观作品所描述的“人生经历”,主人公的悲剧命运是一个典型的心理压抑案例。对于作品主人公是整个心理历程,我们可以用这样的过程来概括:

早年被压抑的经历+自身抑郁质→现状(弱国子民在异国他乡)→寻求畸形释放导致心理疾病加重(自慰→偷窥→放纵)→内心挣扎→自杀。

作为复杂的心理过程,其中的许多心态交错纷繁,比如,“他始终都伴随着失败感孤独感罪恶感。”但心理疾病与压抑逐步加深这一线索是明朗的,这也是作品的真实性、客观性的有力见证。

主人公“他”的心理活动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切,毫无矫揉造作。郁达夫用他即如撒旦的真无情地冲击了封建卫道士的伪道德,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近代还是现代,文学作品中这般的坦白实在是难能一见。《沉沦》是一段性格心理压抑至病态毁灭的历程。通过对主人公的心理历程描绘,作品反映那一个黑暗的时代、那一批人压抑的生存环境、生活状态和尴尬处境,国家落后、民族歧视、人情冷漠,弱国子民流落海外,希望自救而无法自救,最后无奈走上自我毁灭的不归路。

文中“他”的语言,甚至各配角(包括“他”的同学、女大学生、房主、房主的女儿、农夫、妓女、草原里的一对男女等)的语言,都毫无掩饰。在作品中,人物的语言皆附合人物的身份,没有空洞虚无的装饰,完全把读者带入文中。同时人郁达夫在《沉论》中对细节特别是犯罪和德道恶行的细节逼真的描写,烘托了“真”。撕破所谓的封建道德的假面。作者的种种不满,真实地反映他对封建伦理的控拆和对祖国深切的爱。真实的犯罪,这或许是郁达夫的风格——撒旦的真。

激情的“命运交响曲”

郁达夫的《沉论》成功地演绎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迸发的激情感染了每一位读者。

“他”的心理活动不可否认带有消极的色彩,但那如狂风激战暴浪的激情震感了人们的心灵,也震憾了世界文坛。

从苦闷到伦理犯罪再到犯罪加深,“他”都在感情激流的漩涡里挣扎,再挣扎。通过这挣扎,把作者的爱国之情从心底如洪水决堤般泄向读者。从“他”真切的苦闷和沉厚回旋的激情,我感到郁达夫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悲哀和他对祖国深加的爱。郁达夫在《沉沦》中塑造的人物都倾注着他对祖国深爱的情感。主人公“他”在自杀前长叹:“祖国呀祖国!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他”的这一哀叹表达了对祖国的挚爱之情,渴望祖国强盛的强烈愿望,对于日本帝国主义的民族压迫极为愤懑,这也是郁达夫从自身的经历中体会的。

清末民初的中国积贫积弱,郁达夫的小说始终扣紧这一时代的脉搏,体现的是一个弱国子民的流浪在外的辛酸和悲哀,所以作者以抒情为艺术中轴,注重抒发主人公孤苦、抑郁的离乡情怀。所以他在《沉沦》中写道:“中国呀中国,你怎么不强大起来!”“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你还有许多儿女在那里受苦呢!”。

关于《沉沦》的创作经过,郁达夫说过:“我的这抒情时代,是在那荒淫惨酷,军阀专政的岛国过的,眼看到的故国的陆沉,身受到的异乡的屈辱,与夫所感所思,所经历的一切剔括起来没有一点不是失望,没有一处不是忧伤,同初丧了失主的少妇一般,毫无气力,毫无勇毅,哀哀切切悲鸣出来的,就是那一卷当时很惹起许多非难的《沉沦》。”总之,郁达夫重视情感的抒发,悲苦的宣泄,迷恋自然,以感伤的喟叹和悲愤的控诉表现对压抑的不满,这就成就了他创作《沉沦》的最主要的表现手法。

这也是郁达夫从牢笼似的封建中国步入到明治维新后,面对发达、自由的日本,两种文化,两种观念的冲击,为郁达夫的激情奠下了基石,而他心里对爱情的苦闷和对祖国那痛苦的爱,则成功地造就了《沉沦》那举世瞩目的激情。

“华尔兹”的流畅与回旋

美女,华服只是“华尔兹”特有的形式风景。小提琴拉出的流畅和萨克斯吹奏的回旋才是“华尔兹”音乐神韵。这美妙的神韵融进了郁达夫的《沉论》。

流畅回旋的笔法毋容置疑地引导读者由《沉沦》进入作者的内心,感受“他”的激情。虽然这激情既沉重又激昂,但郁达夫巧妙的遣词造句,炉火纯青的语言文学,却又让一切飞扬出“华尔兹”般的音乐神韵。

郁达夫小说《沉沦》的一个突出的语言特色就是语言的音乐化和诗化,因此,《沉沦》就是一曲美妙的华尔兹,一首感情真挚的诗,它与普通的歌曲和现代诗等抒情性作品一样非常重视意境的创造。如《沉沦》中主人公“他”在自杀前“他向西面一看,那灯台的光,一霎变了红,一霎变了绿的,在那里尽它的本质。那绿的光射到海面上的时候,海面就现出一条淡青的路來”。“他”此时所见到的景物体现了“他”作为漂泊在外的游子对祖国的热恋和挚爱的深厚情感。小说中景为情设,情于景动,景美情更浓,同时语言也更美。

读者不因矛盾又复杂的激情而窒息,是因为身作者文笔的流畅为《沉沦》注入了氧气和活力。由于作者的苦心,反而让那激情让那沉重的激情行云流水般涌进读者的内心,也涌进当时的社会,冲击了封建社会的固有糟粕。

略带跳跃式的场景描写没有跳花读音的思维,反而使作品带有灵巧的回施。深厚的文学造诣使郁达夫轻易地用特出的主线把一切串在一起,让看似带有跳跃式的事件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郁达夫的激情也顺理成章地驻进读者的灵魂深处,进一步激岁了由当时的读者对黑暗社会的强烈不满和进一步撼动了封建社会那本己摇摇欲坠的地位。

感谢郁达夫这独有的流畅的笔法,它让我于《沉沦》中领悟到“华尔兹”的音乐神韵——流畅与回旋。

不老的传说

《沉沦》因其独特而不朽。肤浅的我,万分荣幸可以在《沉沦》中神会郁达夫。

郁达夫的小说《沉沦》在近现代文学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于海内外社会上深受读者们的尊崇。它在人的思想与灵魂等方面的探索与创新,作者利用自己在传统文学和现代文学上的造诣将自己的“病态”剖析放大,以期唤起人们心中对美好的追寻。这也是郁达夫——近现代文学巨匠的追寻。

撒旦的真和激情的“命运交响曲”再配与“华尔滋”的流畅与回旋谱写了不老的传说——《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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