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艳娟

物理学家霍金称，21世纪将是复杂性的世纪。VUCA时代，复杂性也将是项目管理者必然要面对的挑战之一。

何为复杂性？

复杂性的英文是 “complexity”，柯林斯（Collins）词典如此解释道：Complexity is the state of having many different parts connected or related to each other in a complicated way. （复杂性是指许多不同部分以复杂的方式相互连接或关联的状态。）

《PMBOK？指南》强调，“复杂性本身是基于个人经验、观察和技能的个人感知。” 因此，复杂性是一个视角的问题，因人而异，一个人认为是复杂的项目在另外一个人眼中可能并不复杂。

复杂性源自何方？

《PMBOK？指南》（第七版）将“驾驭复杂性”作为项目管理12大原则之一。该书指出，复杂性是由人类行为、系统交互、不确定性和模糊性、技术创新造成的，复杂性可出现在项目生命周期的任何时刻。

迪特里希·德尔纳（Dietrich Dorner）在《失败的逻辑》一书中将复杂性的原因归为四类：太多组成部分、相互作用和决策；缺乏清晰性导致的不透明；多个目标的存在；高度动态的变化。

戚安邦教授指出，“项目复杂性的根本来源是不确定性，包括结构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方向复杂性、渐进复杂性和综合复杂性。”

2014年，PMI出版的职业脉搏深度报告《驾驭复杂性：实践指南》（Navigating Complexity：A Practice Guide）列举了项目复杂性的九个来源：新方法/技术；众多相关方；未知的功能或资源；接口（Interface）数量；模糊性；外部影响；大量资源；权力影响；动态的治理。

拉瓦尼翁·伊卡（Lavagnon Ika）教授认为，导致项目复杂性的因素包括三个方面：项目的内在复杂性、环境的社会政治复杂性、临时出现的复杂性。80%的复杂性源于前两个方面，20%的复杂性在于第三个方面。

李永奎教授强调：“不同的项目具有差异性，我们不能用穷举方法来试图厘清项目的复杂性，然后企图分而治之，这是回到了还原论的老路，仍然是‘旧药治新病’，行不通。”

复杂性去往何处？

如何应对项目复杂性？

《PMBOK？指南》（第七版）强调，针对复杂性，我们需要系统解耦与迭代。

拉瓦尼翁·伊卡教授说：“健全的项目管理计划是处理内在复杂性的良好开端。良好的环境评估和相关方参与有助于解决社会政治复杂性问题。现实的风险管理计划有助于应对临时出现的复杂性。”他建议，对复杂性的响应要考虑项目的类型，对于传统项目，肯尼芬框架（Cynefin Frame）提出的“理解—减少—响应”的态度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对于像iPhone12这样复杂的突破型项目来说，“理解—拥抱—适应”的态度更合适。

戚安邦教授称：“应对项目复杂性的根本方法是开展项目风险管理。”

对于如何应对复杂性，有人说：“大道至简，复杂的背后一定有简单美。” “制约理论”（Theory of Constraints，TOC）的提出者艾利·高德拉特（Eliyahu M. Goldratt）在《目标》一书中这样写道：“最复杂的问题都可以找到最简单的解答。任何一个复杂的系统，都会由少数几个限制因素决定它呈现的结果。一旦你找到这些少数限制因素甚至那个最核心的限制因素，你就可以利用它來撬动整个系统。” 但也有人认为复杂的背后是复杂，复杂性本身就很复杂。因此，正如李永奎教授所讲，我们对复杂性的研究还依然在路上。

无论前路多么复杂，我们都必须去面对甚至拥抱它，因为怕复杂才真的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