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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华栋小说中的“城市单面人”

2021-01-10任动

南腔北调 2021年12期
关键词:异化

任动

摘要:邱华栋城市小说中的“新人物”,写得最有深度的是“城市单面人”,即被城市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所平面化了的人。这些艺术形象体现了邱华栋对现代文明与人的关系的深入思考,即物质挤压下城市人的异化。邱华栋着力塑造“城市单面人”的艺术典型,显然受到了马尔库塞关于“异化”“单向度”等理论的深刻影响,触及城与人的哲学关联,因而在整个新时期小说发展中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关键词:邱华栋 城市单面人 异化 单向度

邱华栋的城市小说塑造了众多栩栩如生、极富个性化的艺术形象,诚如他所言:“我想,给当代文学人物画廊增加新人物的努力,我算是没有白费。”[1]邱华栋城市小说中的“新人物”大致可以被概括为两大系列:一是“城市边缘人”形象系列,二是“城市单面人”形象系列。“城市边缘人”大都是来自异乡的城市“闯入者”,他们怀揣梦想进入城市,渴望开始另一番人生。这些“闯入者”的形象非常驳杂,主要指“商业知识分子”和“新美人”,邱华栋的许多城市小说即表现了这两类人的病态人生。当然,邱华栋城市小说写得最有深度的人物还是“城市单面人”。“城市单面人”指的是被城市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所平面化了的人物,这些“新人物”形象包含了邱华栋对现代文明与人的关系的深入思考,即在物质挤压下城市人的异化。

贾丽萍说:“呈现欲望的追逐只是20世纪90年代城市小说的一个背景、一种叙事策略,其真正用意在于书写人在困境下的挣扎和挣扎中的异化,文本的悲剧意蕴来自人的异化危机。”[2]这段话用来评价邱华栋的城市小说也相当中肯。邱华栋在仔细观察、深入探索城市与人的关系后,发现了城市对人精神和心灵上的严重影响和挤压,从而导致了人精神上的异化。于是他便通过“呈现欲望的追逐”,来塑造“城市单面人”形象,表现物质挤压下城市人的异化。

“人”的发现曾是现代文明的最大贡献之一,也是中国五四运动以来的文化主潮。郁达夫说:“五四运动的最大的成功,第一要算‘个人’的发现。从前的人,是为君而存在,为道而存在,为父母而存在的,现在的人才晓得为自我而存在了。”[3]追求人的个性独立与解放、确立人的价值与意义,一直是哲学家与作家所努力探索的对象。然而现代物质文明的发展却打破了人类的这一美好理想,现代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一方面给人类带来了丰富的物质享受,另一方面又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精神痛苦,物质对人的异化日益限制了人的自由,使人日益丧失人的特性,其结果便是人的迷失,人陷入了假面的海洋之中:

这是一个假面的海洋,每一个人的真实面孔都消失在假面之后了,我几乎看不见一个人的脸。也许这就是城市的象征,充满了假面人和在假面后面转动的眼睛。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假面舞会,在这里,一切的游戏规则被重新规定,你必须学会假笑、哭泣、热爱短暂的事物、追赶时髦。你必须要以冷漠的态度对待一切事物,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转瞬即逝,再也没有了永恒和停止不动的事物。连哭泣都成了游戏,已丧失了哭泣本身的深刻内容与实质。[4]

自近代以来,人类充分发挥主体性而创造了越来越发达的物质文明,特别是在20世纪,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使人类的生存状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不过,社会的发展给人带来福音的同时,也给人带来了某些负价值和反主体效应,使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身的关系出现了严重的对立和不协调,使人本身处于片面的、畸形的发展状态。人永无止境地追求科学技术发展,造成了人的“异化”与精神失落,从而导致现代人日益陷入某种生存困境而无力自拔。

现代社会是工业化的社会。工业化的过程是一个社会分工日趋明细化与复杂化的过程,城市作为工业化进程的载体,细致化、专业化和技巧化成为现代城市的必然特征,因而在现代城市生活中,出现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角色”和“人”的分离。即人由于社会的分工,而认同自己的社会角色。将某种职业或某种角色作为自我的本性特征,是物质对于人的精神世界的剥夺,从而使人“如同杂草一样茂盛地生长在楼厦的峡谷间,不同的是这种杂草是行走的杂草,同时,从本质上看一棵和另一棵没有什么区别……活动的人群构成了杂草喧哗的庞大场面,它们来来去去,生生灭灭,经年不息”[5]。

就如邱华栋所说:“今天,谁又不是病人呢?”[6]城市人的异化就是这样客观存在着。对于“异化”的反思,使邱华栋由关注城市地理学逐渐转向关注城市病理学:“我发现城市人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病,这当然是现代性通病,我开始关注城市病理学,我发现城市人可以加上很多定语:平面人、广告人、直销人、公关人、钟表人、电话人、电视人、化学人、持证人……于是我写一系列‘人’等系列小说,从城市病理学入手,由城市地理学进入城市病理学讲述。”[7]邱华栋的“‘人’等系列小說”——《持证人》《时装人》《公关人》《直销人》《电话人》《钟表人》《别墅推销员》《化学人》《蜘蛛人》……,都是关于城市中“人的异化”命题的具体表现形态,细致描绘了城市人丧失个性、迷失于角色的异化生存景观。邱华栋在接受访谈时曾说:“那一类作品主要是个系列,什么《时装人》《公关人》《直销人》,都是一些变形的东西,都是一些小说的古怪的意象,受存在主义、卡夫卡以来的那种现代派思潮的影响,写都市青年在城市中的异化。”[8]无论是时装人、公关人、直销人、持证人,还是电话人、钟表人、化学人、蜘蛛人,这些“城市单面人”只是一个角色、一个符号,是物质化时代大机器上的一个零件,他们因为受到物质的无形挤压而扭曲、变形。他们自身存在的整体性变得四分五裂,无法进行自我认同。同时,这些角色也如一些面具,蚕食了城市人存在的真实性,甚至完全使真实性的概念湮没无闻。

在《时装人》中,邱华栋认为时装虽然能使人美化,但千篇一律的时装同时也会泯灭人的个性,统一制作的时装会把所有的人变成一个人,时装是工业化时代把人抽象化、异化,变成“城市单面人”的一个手段。时装这种现代之物可以执行它的复制功能:它消除了现代人个体的真实性和差异性,使之一体化,成为毫无二致的符号。时装对现代人个性和灵魂的扼杀,显示了角色规范的强大制约作用。我们从小说中读到的是工业化与商业化对现代城市人的挤压与奴役,正如有的学者所说:“人之所以沦为奴隶,是被他们自己创造的物和环境所奴役。”[9]邱华栋在其城市小说中对物欲城市的警觉,既体现在对人物关系和命运的处理上,同时也体现在直接生发的议论中:“实际上,物已挤压着人,把人的灵魂挤出了身体,挤到了天空之中。”[10] “我突然发现,所谓的个性已经在城市中消失,人的个性因为时装的出现成为了流动的东西,时装暂时将人的个性和灵魂固定下来,成为彼此交流的符号。”[11]

《持证人》则抨击了现代城市中人的高度抽象化,人的身份和人本身是可以分裂的,而人的身份又是由一些证件来表示的,甚至证件比“人”更重要,一旦没有了证件,“人”本身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这是现代社会最极端的一种人的“异化”形式,被邱华栋入木三分地表达了出来。如果说,城市人个性的丢失,在一定程度上是城市外在压力逼迫的结果。那么,在生活中,角色的转换,也并没有使城市人的个性丰盈起来,城市人越发迷失了自己,不清楚我是谁,自我的存在状态有何意义。《持证人》传达的就是城市的各种符号、具体到各种证件对人的层层包裹。现代社会是一个持证人的世界,人已经完全沦为证件的奴隶,为各种符号而活,没有有效证件,人甚至根本无法存在。“地铁里到处都是人,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很孤独。我忽然想,他们每一个人都由证件证明其存在,否则一个人根本无法存在。人一生下来,身份证、户口本、学生证、工作证、党证、结婚证、房产证、驾驶证、医疗证、银行存款凭证、借据、出国护照、签证、上班打卡证、出席证、健康证、代表证、毕业证、学位证、聘书、法院裁定书、逮捕证、奖章奖状、介绍信、取奶证、自行车上税证、疫苗注射证、养狗许可证、独生子女证、死亡鉴定书等等,所有的证书将尾随你度过一生,没有这些证件,你将肯定被排斥在社会之外:没有结婚证,你能合法地性交吗?没有毕业证,你能找到工作吗?没有取奶证,你连优惠价的牛奶也得不到。没有签证,你能出国吗?没有死亡通知书,你能下葬吗?不,发臭了也不行。这就是人类社会,一个持证人的世界。”[12]

小说的叙述人“我”在意外收到一张货物催领单后,因缺少有效证件而无法领取那一批“我”压根儿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货。当“我”费了很大力气将所需证件准备齐全时,货场职员却告诉“我”:“这次你的手续齐全了,但你那批货,因为半个月没人领,已经退回去了。”[13]对此,“我”只有无奈与苦笑。城市人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荒谬的“城市”中,“这个世界已变成了一个持证人的世界。倘若你不持有效证件,你就有理由被怀疑、被拒斥、被逐,被禁止参加一切社会游戏。”[14]生活在现代社会中,你必须首先是一个持证人,没有证书你将寸步难行,只有持有效证件,“你的血缘关系、职业关系、工作水平、知识状况、家庭构成、婚姻状况、收入支出、个人背景、贡献大小、责任权利、生理状况才会一览无余地被指证。否则,你将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不被信任的人。”[15]《持证人》以荒诞的笔法,揭示人在现代社会中业已沦为“证件人”,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种种证件而无法证明他的合法身份,他就成了真空中的浮尘,也就无法再在现实的制度社会中存在。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被简化为几张证书,生命的本质在制度森严的现代社会中被固化成了权力条文。曾被人文主义者誉为“万物的灵长,宇宙的精华”的大写的“人”,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丧失了个性,而彻底异化为证件的奴隶了。

谈起新时期的小说创作,邱华栋曾很有感慨地说:“我们仍缺乏哲学意义上的小说。”[16]而《持证人》恰恰就是一篇关于城市人“异化”命题的极富哲学意味的小说。《持证人》表达了这个世界已成了持证人的世界,没有证书你将寸步难行的主题,作品的深刻寓意就在于:你活着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你必须借助身份证、学历证等有效证件来证明你活着是合法的。小说触及城与人的哲学关联,体现了邱华栋对城市人现实生存境遇、自我存在状态的思考与理解,因而在整个新时期小说发展中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邱华栋着力塑造“城市单面人”的“‘人’等系列小说”,显然受到了马尔库塞关于“异化”“单向度”等理论的深刻影响。马尔库塞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建构的理论体系,紧紧围绕“异化”等人生存的现实问题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和批判,并指出了人在生存的空间中所面临的危机。

在现代发达的工业社会,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导致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匮乏的事实已经不存在了。然而,压抑并没有随着匮乏的消除而消失,社会文化为维护自己的统治还引进了一些附加的控制。“这种产生于特定统治機构的附加控制就是额外压抑,额外压抑受操作原则支配,所谓操作原则,就是现实原则的现行历史形式。”[17]当发达的工业社会强加给个人以额外压抑时,支配人们行为的现实原则就变成操作原则。在操作原则控制下,统治变得越来越合理,压抑也越来越合理,人的身心都异化成了劳动的工具。而且,随着物质时代的日趋繁荣,以及技术主义的空前发展,人正在越来越走向“单向度”,成为“单向度的人”。所谓“单向度”,指的是:“发达资本主义以前的社会是双向度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是有差别的,因此个人可以合理地批判地考虑自己的需求。而现代文明,在科学、艺术、哲学、日常思维、政治体制、经济和工艺各方面都是‘单向度’的。”[18]因此,所谓“单向度的人”,指的是丧失否定、批判和超越能力的人,他们对物欲现实已无法反抗,生命的能动反应完全受制于物质的钳制。“单向度的人”彻底地告别了性格发展的线性轨迹,缺乏丰沛的情感活动,丧失了否定原则和批判现实的能力,由商品体现着他们全部的幸福意识。可以说,“单向度的人”是一种被高度抽象化了的东西,是人的“物质性”的符号和代码,邱华栋笔下的“城市单面人”即是“单向度的人”的典型。

马尔库塞认为,现代发达工业社会无疑是一个“病态社会”,它的“基本制度和关系(它的结构)所具有的特点,使得它不能使用现有的物质手段和精神手段使人的存在(人性)充分地发挥出来,这时,这个社会就是有病的”[19]。这个病态的社会甚至具有一种自杀的倾向,人与社会的关系赖以得到实现的那些社会文化方式遭到破坏,这种病态的社会已经发展到歪曲、破坏人的本质的地步。在这样的环境中,个人屈从于社会,成了各种异化的、采取形形色色面貌的匿名势力的总和,即“单向度的人”。除了社会的原因,马尔库塞认为日益增长的技术进步和不断取得的技术成就也是人走向“异化”和“单向度”的重要因素。在马尔库塞看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不是起到了解放人类的作用,而是使人加倍异化和更受物质的压迫。“技术的面纱掩盖了不平等和奴役的再生产。在人隶属于他的生产设备的意义上,不自由随着作为它的工具的技术进步,以众多自由和舒适的形式被永恒化和强化”[20],所以,“发达工业文明的奴隶,是地位抬高了的奴隶,但仍然是奴隶”[21]。因为决定奴役的,既不是顺从,也不是艰苦劳动,而是处于纯粹工具的地位,人退化到物的境地。作为工具,作为物而存在,这就是纯粹的奴役形式。在发达工业社会,科学技术业已取得合法的地位,“科学的——技术的合理性和操纵一起被焊接成一种新型的控制形式。……在绝对优势的效率和日益增长的生活水准这双重的基础上,依靠技术,而不是依靠恐怖来征服离心的社会力量。”[22]统治阶级正是利用这种科技合理性去奴役人们。科学技术的进步确实改善了人们的物质生存环境,但也确实压抑了人文精神,“科学技术从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丰富和发展自身本质力量的工具系统,异化、蜕变为统治人、奴役人的技术锁链。”[23]人们在生活条件的改善中,失去的是对现实问题的反思,超越、否定、批判、拒绝……内心向度被拒斥。用于征服自然的科学技术同样征服了人,而且是用一种科学的方法巧妙地征服人。“对现存制度来说,技术成了社会控制和社会团结的新的更有效的更令人愉快的形式。”[24]现代社会的人们在科学技术合理性的伪装下,心甘情愿地成为工业文明的奴隶。

而就20世纪90年代中国的社会文化结构而言,种种迹象业已表明,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城市,已经陷入工业文明与后工业文明的包围与夹击之中。“它已经走出了农业文明的羁绊,在现代化的‘补课’中,逐渐完成工业文明的全面覆盖,而且,随着后工业文明的提前进入,社会文化结构的某些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提前与西方社会一同进入人类新的文化困境命题的讨论之中。……现代性和后现代性同时进入中国的沿海发达的城市,贝尔所描写的‘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以及詹明信、吉登斯所描写的‘后现代主义文化矛盾’,也同样在中国的沿海地区与大城市中并存着。”[25]随着工业化进程加快,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城市人不知不觉地被包围在了工业社会的制作世界里,经过制作的物质存在正日益逼近我们的日常生活空间,人们越来越缺乏独立行动的勇气和面对孤独的力量。同时,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密和专业化程度的提高,人的角色、工作尤其是社会地位开始具有绝对的重要意义。人的个性逐渐被粉碎,消失或隐藏在经过专业训练而获得的职业功能背后,成为规格化的人性动物,即马尔库塞所说的“单向度的人”。

受马尔库塞理论的影响,结合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社会现实,邱华栋的城市小说着重塑造“城市单面人”形象,表现城市人的种种异化:“角色”与“自我”的分离。城市人的生活已逐渐为物与角色所奴役,人越来越无法主宰自我,从而成为物,成为角色,成为分裂性的存在,物与自我、角色与自我无法合二为一。好像不是“我”在生活,而是“我”被生活,“我”被物与角色所生活,“我”成了物与角色的载体,因而“我”失去了“自我”,异化为“城市单面人”,异化为各种符号与角色,“我”甚至不认识了“我”:“我是谁?”“谁是我?”“我到底是什么?”……邱华栋的“‘人’等系列小说”,不仅通过持证人、时装人、公关人、直销人、电话人、钟表人等各类“城市单面人”的形象塑造,来表现现代社会中城市人的异化,还时常在小说文本中直接发表议论:“我发现我正在沦为平面人,没有深度的人。”[26]“我甚至都变成了不读书的平面人。”[27]“我本人也已是一个面具人,没有深度的人、假设人。”[28]“在城市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单面的。”[29]……如此等等,类似的表述在邱华栋的城市小说中可以说俯拾皆是,马尔库塞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邱华栋小说中的“城市单面人”,对城市人“异化”的深刻描写,在新时期小说创作中具有重要意义。因为透过这些“城市单面人”,我们可以看出“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异化不仅已在中国登陆,而且已对当代都市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30] 。而对此的探讨和研究,不仅仅是一个文学命题,也是个文化命题。

参考文献:

[1]邱华栋.社区人[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359.

[2]贾丽萍.欲望与堕落:20世纪90年代城市小说主题论[J].天津社会科学,2005(1):111.

[3]郁达夫.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5.

[4]邱华栋.哭泣游戏[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7:59-60.

[5][10]邱华栋.天使的洁白[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1:89,80.

[6]邱华栋.挑灯看剑[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4:147.

[7]邱华栋.我的城市地理学和城市病理学以及其它[J].南方文坛,1997(5): 44.

[8]郭素平.不能卸装:邱华栋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3(4):42.

[9]刘建彬.物化时代的焦虑生存:邱华栋城市小说简论[J].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2):102.

[11][12][13][14][15][28]邱华栋.眼睛的盛宴[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1:2,117,121,114,121,17.

[16]张东.一种严肃守望着理想:邱华栋访谈录[J].南方文坛,1997(4):56.

[17][美]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黄勇,薛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21-23.

[18][20][21][22][24][美]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张峰,吕世平,译.重庆:重庆出版,1988:3,29,30,124,6.

[19][美]马尔库塞.当代工业社会的攻击性[J].伯幼,任荣,译.哲学译丛,1978(6):18.

[23]胡红生.技术异化与“人”的失落[J].江汉论坛,2004(2):79.

[25]丁帆.“现代性”与“后现代性”同步渗透中的文学[J].文学评论,2001(3): 21.

[26]邱華栋.所有的骏马[M]//胡平,阿蓉.第三种爱.北京:九州图书出版社,1996:310.

[27][29]邱华栋.手上的星光[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1:55-56,266.

[30]吕周聚.困惑与焦虑:邱华栋近期都市小说解读[J].当代文坛,1999(1): 40.

作者单位:周口师范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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