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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色彩语言体系研究

2020-06-04刘婷婷耿涵

艺苑 2020年2期
关键词:色彩语言文化符号山海经

刘婷婷 耿涵

【摘要】 《山海经》在进行时某种色彩描述时,其体现的不仅仅是描述对象的某种客观属性,更暗含的是时代背景下的文化理念。本文通过分类研究《山海经》的六大色系,探寻其中色彩语言的逻辑指向,以此构建体系的用色观。再从符号性、象征性、变化性、认同性出发构建体系的内在理论框架,并从哲学观和五行学说的角度探讨色彩语言在历史洪流中的传播。

【关键词】 《山海经》;色彩语言;文化符号

[中图分类号]J52  [文献标识码]A

一、《山海经》色彩语言体系的提出

(一)《山海經图》的前世今生

西汉末年刘向、刘歆校注时,在《上<山海经>表》中指出:“《山海经》者,出于唐虞之际。”由此说明,《山海经》起源于唐虞之际。自唐虞之际至商代最早的成熟文字甲骨文的诞生,再晚至春秋末年这一长时期中,《山海经》的主要篇章内容经历了漫长的不著文学时代。在文字诞生之前,《山海经》的内容主要依靠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承。在文字诞生之后,局限于媒介的因素,其也无法以文字为主要方式呈现。由此推断,《山海经》很可能是有图像存在的。关于《山海经图》,古人早有言及。郭璞在《山海经注》中,作有“画似猕猴而黑色”“今图作赤鸟”等注解,表明晋代的《山海经》是图文一体的。东晋诗人陶渊明在《读山海经十三首》的首篇也写道:“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以上都可印证《山海经图》的存在。郭璞还为《山海经》书写了《山海经图赞》,对图像进行解说,笔者由此猜测,可能仅从视觉图像上,《山海经图》并不能全面完整地传达内容讯息。郭璞对其加以明确的描述,便于山海经内容的表达和传世。《山海经图》在两晋之后遗失,虽然后世诸多画家对其进行了重绘,但由于社会背景和人文观念等因素的影响,新《山海经图》与原先已有了较大的不同。在口口相传的传承方式和《山海经图》的变化过程中,语言在其中起到了尤为重要的作用。

(二)何谓《山海经》的色彩语言体系

色彩作为人类古老的语言符号,贯穿着人类文化发展的历程,是一个时代重要的文化呈现方式。《山海经》在进行时某种色彩描述时,其实是把视觉刺激转化为认知的一个过程,是一种视觉思维的结果。这其中体现的不仅仅是描述对象的某种客观属性,更暗含的是时代背景下的文化理念。本文中《山海经》色彩语言体系的基本构架有三部分。一是分类研究《山海经》的六大色系,探寻其中的逻辑指向,构建用色观。二是从符号性、象征性、变化性、认同性进行分析,构建内在理论框架。在以上两点的基础上展开第三点:从哲学观和五行学说的角度探讨色彩语言在历史洪流中的传播。

二、《山海经》色彩语言的用色观

在《山海经》中,共记载有赤、红、赭、朱、丹、彤、旃、白、素、缟、黑、乌、玄、黄、青、苍、碧、翠、紫、茈(芘)、采、五色、赤黑、赤黄、青黄、苍黑、青碧、碧绿28种描述颜色的词语。其中“红、赭、朱、丹、彤、旃”可归入“赤”;“素、缟”可归入“白”;“乌、玄”可归入“黑”;“苍、碧、翠”可归入“青”;“紫、茈(芘)、采、五色、赤黑、赤黄、青黄、苍黑、青碧、碧绿”可归入“杂色”。由此将《山海经》的色彩语言分为六大色系。此处需要先明确“能指性色彩语言”和“所指性色彩语言”两个概念。“能指性色彩语言”是指形容描述对象的具体视觉形象。比如:

“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卷二《西山经》崇吾山)

此处的“白”“赤”“黑”就是能指性色彩语言,是形容这种树是白色的花鄂房,红的花,但花瓣上的纹理是黑的。而“所指性色彩语言”是指描述对象的一般概念。比如:

“有草焉,其名曰黄雚,其状如樗,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其状如赭,浴之已疥,又可以已胕。”(卷二《西山经》竹山)

已知此处的“白”“赤”“赭”是能指性色彩语言,但“黄”却无法判断是描述这种草的某一个部位是黄色的,还是仅仅作为名称命名。此处的“黄”就称之为所指性色彩语言。

(一)《山海经》色彩语言的六大色系

1.赤色系

赤色系由“赤、红、赭、朱、丹、彤、旃”六种色彩词语构成,是六大色系中色彩名称最多的一个色系。据笔者统计,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用赤色系共描述了90个对象,共出现了108次。在所指性色带语言中,赤色系共出现了120次(表1)。

可以看出,赤色已经频繁且大量地被原始先民使用,用赤色系来描述事物重要属性的方式逐渐被固定,许多描述仍被沿用至今。经中出现了大量“赤色与神灵”“赤色与火”“赤色与神力”的描述。如:

“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卷二《西山经》天山)“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卷十七《大荒北经》)

除“赤如丹火”“见则其邑有火”外,经中关于赤色系的描述还有“可以御火”“食之不疟”“可以御兵”等等,伴随着神灵崇拜,随之而来的便是人们对赤色的崇拜,由此也看做是我国“尚赤”“尊赤”的前期源流。

2.白色系

白色系由“白、素、缟”三种色彩词语构成,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共描述了59个对象,共出现了61次。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白色系共出现了92次(表2)。

在中国原始社会的祭祀活动或者巫术活动中,白色的应用之广泛显而易见。《山海经》中也有非常显著的描述:

“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稌米,一壁,稻米,白菅为席。”(卷一《南山经》)“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卷二《西山经》)

除《中山五经》中的祭祀用“黑牺、黑犬”外,经中其余祭祀活动均用的白色的物品和动物,白色的动物崇拜也是我国古代常见的现象。

3.黑色系

黑色系由“黑、乌、玄”三种色彩语言构成,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共描述了44个对象,且共出现了44次。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黑色系共出现了44次(表3)。

生活在原始社会的早期人类,无法对一些自然现象作出科学的解释,这些现象在他们眼里就成为了不可解释的神秘意象,黑色崇拜就是这种现象之一。

“用一黑犬于上,用一雌鸡于下,刉一牝羊,献血。”(卷五《中山经》)“不死民在其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祭祀。”(卷六《海外南经》)

《山海经》中的黑色与不死生命、長寿和水等大量意象关联的出现,源于黑色使人在心理上产生了神秘、不可知、死亡等感觉,揭示了先民对于黑色信仰的源头。

4.黄色系

黄色系中仅有黄色,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共描述了34个对象,且出现34次(包含黄帝女魃1次)。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黄色系共出现了89次(包括黄帝10次)。

“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卷十七《大荒北经》)

《山海经》中对于黄的记载,大多是对华夏始祖“黄帝”“黄金”“黄垩”的记载。在古人心中,黄帝是自己最直系的祖宗,黄色是大地的颜色,认为黄色是最尊贵的颜色。在“五方天地”之中,其他四位在历史传说中的能力和贡献并不亚于黄帝,但是由于崇拜,人们把黄帝推崇为“中央天帝”。依稀可见我国古代“尊黄”“尚黄”的思想。

5.青色系

青色系由“青、苍、碧、翠”四种色彩语言构成,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共描述了34个对象。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青色系共出现了112次(表4)。

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用青色系描述的对象较少,且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蕾丝“青雄黄、青雘”的描述较多。由此可以推测,青色系的发展还未成熟。

6.杂色系

杂色系由“紫、茈(芘)、采、五色、赤黑、赤黄、青黄、苍黑、青碧、碧绿”九种色彩语言构成,此处分为四类进行分析。一是“青碧”和“碧绿”,两者均仅在所指性色彩语言中出现。

“又北二百里,曰少咸之山,无草木,多青碧。”(卷三《北山经》少咸山)

郭璞云:“碧亦玉类也。”按《说文解字》一云:“碧,石之青美者。”“碧”,是一种青色的石头,故称之为“青碧”。可理解为此处的“碧”仅仅作为一个名词存在,但随着色彩语言的发展,“碧”在后世也有了“青色”的含义。

二是“赤黑、赤黄、青黄、苍黑”,四者均仅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出现,“赤黑、赤黄”各1次,“青黄、苍黑”各2次。

“其鸟多鸓,其状如鹊,赤黑而两首四足,可以御火。”(卷二《西山经》)“有鸟焉,两头,赤黄色,在其旁。”(卷七《海外西经》)“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皆青黄。”(卷九《海外东经》)

此三处袁珂先生译为“通身红黑色”“红黄色的身子”“青中带黄”,肖世孟在《先秦色彩研究》又指出,“在先秦典籍中,当颜色词叠用时,所表示的色相或可能是指两色相杂,而非两色相间。”由此猜想,“赤黑、赤黑、赤黄、青黄、苍黑”并非两色相混,而是两色相杂。

三是“紫”和“茈(芘)”,“紫”仅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出现两次,“茈(芘)”仅出现在所指性语言中。

“北五十里,曰劳山,多茈草。”(卷二《西山经》劳山)“有神焉,人首蛇身,长如辕,左右有首,衣紫衣,冠旃冠,名曰延维,人主得而飨食之,伯天下。”(卷十八《海内经》)

“茈”,吴任臣云:“即紫草”。由此看来,“紫”和“茈(芘)”是《山海经》内运用的唯一间色。《山海经》各部分的成书时期不同,卷十八《海内经》成书时间最晚且较为模糊,但可以确定的是刘秀(歆)未将其收入经内,直到郭璞注此经时,才将其收入并予以注释,“紫”色也仅在《海内经》出现两次。紫色作为五间色之一,政治阶级并不推崇这种没有明确指向性的颜色。但随着染织工艺的逐步提高,紫色开始显示出其色彩的美感和优势,尤其是在服色运用中。经中“衣紫衣”也可隐约体现这一点。直至唐朝,统治者开始把紫色作为除皇家以外最高位的官服颜色。

四是“采”和“五色”。采在经文内用于形容鸟类和兽类,“五色”在经文内用于形容玉石。

“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卷二《西山卷》)

此处的“其状如翟而五采文”被译为“形状像山鸡而有五彩的羽毛”。采在经文中大部分是“五采”的表述方式,有“五采以文、五采毕具、五采之鸟”等形容,也有形容玉石的“五色发作”,意为五种颜色的符彩发作起来互相辉映。这种描绘方式具有明显的“阴阳五行”的思维特征。

(二)《山海经》色彩语言的逻辑取向

此处的逻辑取向研究针对“赤、白、黑、黄、青”五大色系来讨论。

1.单色使用规律

在《山海经》色彩语言的五大色系中,所指性色彩语言在《山海经》中共使用了456次,其中单色描述452次,双色描述仅2次,99.13%的对象属于单色。能指性色彩语言共描述了187个对象,单色描述的对象共87个。由此可见,《山海经》中运用色彩语言描述的对象大多数是单色的。在能指性色彩语言中,五大色系运用的比重如图1,由此我们可以发现,赤色系占有明显的主导地位,其次是白色系和黑色系,且白色系和黑色系的比重相差不大。

2.双色指配规律

因经文中存在能指性色彩语言和所指性色彩语言同时存在的情况,故此处的搭配规律分为两类讨论:一是两种色彩语言同时存在的情况:五大色系之间均有搭配,赤白搭配最为多,其次是赤黑和白黑;二是除去两者同时存在的情况,仅从能指性色彩语言上研究:青色系与黑色系,青色系与黄色系未有搭配。通过这两种情况可以发现:赤色系、白色系、黑色系在搭配中是提及率较高的三个色系,青色系似乎游离在其余四个色系之外。

3.三色、四色指配规律

在三色、四色指配关系中,并无明显规律。但在运用三种色彩语言描述的10个对象中,有9个包含赤色系,共出现28次。在运用四种色彩语言描述的9个对象中,有7个包含赤色系,共出现11次。可以看出,赤色系仍旧占据主导地位。

从上述研究中已经得知,“赤色系”“白色系”“黑色系”是《山海经》中主要的三个色系,其中“赤色系”占主导地位,且青色系并未和其他四个色系建立完整的联系。

三、《山海经》色彩语言的性质

色彩在原始存在状态时,并无情感体现和美丑之分,在人类出现并逐渐有了一定选择能力和审美意识后,色彩才逐渐被赋予各种了内涵。

(一)符号性

在运用色彩语言交流的过程中,色彩语言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形容实体客观属性的层面,而是逐步形成了其独有的符号性质。《山海经》中的祭祀活动多次用到了“白鸡”“白菅”,两者就渐渐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此时白色就被这种行为赋予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形成了某种特定的符号意义。当先民第一次用白色物体进行祭祀活动时,可能是无意识的,仅是一种偶然的行为。但当“白色物体”被大众所认同并模仿后,就逐渐形成了一种“规则”。这说明当某种色彩语言第一次被用作符号时,其符号和背后体现的意义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是当某种规则形成以后,这种色彩语言的符号性就有了明确的含义。

此外,《山海经》还记载有讙朱国、白民国、黑齿国等多个运用了色彩语言命名的部落,以黑齿国为例,这里的人们崇尚黑色,他们习惯将牙齿染成黑色,还将全脸也染成黑色。这种行为可能源自于部落习俗,也可能源自于民族信仰,久而久之,黑色就成为了黑齿国能够传播的色彩语言符号。对于黑齿国而言,黑色就不再仅仅是一种色彩描述,而是通过这种色彩语言传达自己部落的信息,表现自己部落的社会文化。每一个地区都有独特的文化心理和色彩审美,色彩语言的符号性一部分就依靠这些文化而建立。

(二)象征性

色彩语言的象征性是揭示色彩与描述对象之间的语义关联以及其内在映射,从象征的视角去解读抽象概念和具体事物之间的联系。色彩语言的象征性可以分为两个类别:显性和隐性。显性的象征较为明确,比如提到《山海经》的赤,会想到“赤若丹火”等词,赤色很明确地与火联系在了一起。而隐形的象征与其所处的文化环境和历史背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上文中提到的“讙朱国、白民国、黑齿国”为例,若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文化氛围是共同的,故他们对色彩语言的认知和理解也是一致的,这时色彩语言对于他们来说象征性也是一致的。但通过《山海经》的描述可以得知,三个部落所处地域不同,各有各的习俗,对色彩的认知和运用也有所不同,这时色彩语言对三个地区的人来说,象征性就极有可能不同。

从以上看来,色彩语言表达的不仅是事物的表象,更是其所象征的深层意义的表达。色彩语言的象征性即是历史积淀的人文现象,也是社会意识的符号形态。

(三)变化性

《山海经》的成书与当今时代的书有所不同,《山海经》是对口述文化的记录和不断调整,最终被整理成册。它体现了一定的复杂性,一是人的变化性,二是文化的变化性,每一个口述者都会在其中加入自己的认知,并有选择地将自己的认知传递给下一个人。口述者所处的文化环境不同,色彩认知背景不同,都会造成《山海经》色彩语言的变化性。先民对于色彩观念的认识、使用以及选择是有一个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这个观念的不断变化,不仅在传承阶段会造成变化性,在后世的理解中也会产生变化性。如,“有鸟焉,其状如乌”,在注解中意为“有一种鸟,形状像乌鸦”。这里的乌,原意是指鸟的类别,但如今提到“乌”,人们就会想到黑色,这就是色彩观念的认知不同,造成色彩语言在传递和理解上的变化性。

(四)认同性

在《山海经》中,关于赤色系有着“可以御火”等功能的描述,但先民已有的认知却无法利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自然的某些现象。他们难以理解“赤色与火”“赤色与血”等意象之间为什么会存在着联系,故而就把这种联系理解成神的暗示,就像崇拜神明一样,开始渐渐崇拜红色。在一些偶然的场合下,若某种颜色给人类带来了吉兆,该颜色就会在其心理上产生一种暗示。在相对落后的古代社会,人们模仿和跟随的风气也越发严重。当他们发现这种颜色能够带来好运时,就会趋之若鹜。这就是色彩语言的认同性。

四、《山海经》色彩语言的传播

(一)《山海经》色彩语言中的哲学观念

《山海经》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反映了先民用神话眼光去观察探讨周围世界的结果。通过五色的脉络,把时空与万物结合在一起。色彩即为古人认识复杂世界的一个切入点,通过这个切入点,使得世间万物综合在一个框架中,来诠释古代中国的世界观。《山海经》中所记载的28种颜色分属于六大色系,体现了先民认识和形容世界初始的描述方式。

(二)《山海经》色彩语言与五行学说

《山海经》中色彩语言的运用体现出了该书与五行学说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在整部书中,除了紫色是唯一提到的间色以外,所涉及的颜色全部可归为“赤、白、黑、黄、青”五色。此外,书中还有多处类似“五采之鸟、五采而文、五色发作、五采毕具”的描述,由此可见《山海经》记录描绘周围世界的方式是古代中国最朴素的五行思想的体现。五行学说作为中国古代的一种哲学思想,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意识和生活方式,五色体系伴随着五行学说孕育而生。书中记载的五帝,均与五色有所关联。黄帝的记载在书中共有十次,可见其地位之重;在西山经中,记载了白帝的居住之地;在描述颛顼诞生时,其方位有“黑水之西”的描述,颛顼即为后世所说的黑帝;大皞在海内经中提及两次,对其并无颜色记载,但后世将其命名为青帝。此外,在五帝和诸神的描述中,有“赤水之北、黑水青水之间”等运用色彩暗示方位的描写,由此猜测《山海经》和五行学说应该是相互影响的,《山海经》影响着五行学说的产生和成熟,同时五行学说也影响着《山海经》的成书。

五、结语

《山海經》仅用简短的句式就勾勒出先民经历和想象中的世界,丰富多彩却也晦涩难懂。笔者通过用色观、逻辑指向、性质等方面构建《山海经》的色彩语言体系,探寻色彩语言相关的历史痕迹以及其与中国传统色彩文化的联系。《山海经》的研究和色彩语言的研究,绝不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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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新时代中国设计人类学理论与实践范式研究”(项目编号:18YJC760015)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刘婷婷,北京交通大学2019级设计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视觉传达设计;耿涵,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副教授、北京交通大学出站博士后、天津大学博士,研究方向:设计学、民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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