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礼

摘 要：密歇根州立大学在2010年夏天开设了教育心理和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是世界上第一个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具有里程碑的重要意义。该项目的培养模式的特点为：招生对象为有工作经验的专业人员，主要在夏季学期授课，让学生通过群组模式进行学习，项目要求严格，教学是采用传统的面对面授课和在线教育两种方式。教育心理和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自创建以来，既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就，也存在一些问题，为此，密歇根州立大学对该项目进行了一些改进。

关键词：密歇根州立大学；教育心理和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培养模式

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位于美国密歇根州东兰辛市，是世界上顶尖的公立研究型大学之一。密歇根州立大学建于1855年，当时名字为密歇根州立农学院（Agricultural College of the State of Michigan），并在1862年按照《莫雷尔法案》改建成为一所赠地大学，是美国赠地大学的先驱。后来几次改名，在1964年正式改为密歇根州立大学。密歇根州立大学是北美顶尖大学学术联盟美国大学协会（AAU）的成员之一，被誉为“公立常青藤”大学。在2018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U.S.News&World; Report）的全球大学排名中，密歇根州立大学排名为第81名。在2018泰晤士世界大学排名中，密歇根州立大学名列第83名。[1]在2019QS世界大学排行榜中，密歇根州立大学位列第141名。[2]

密歇根州立大学极富创新精神，在2010年夏天设计并实施了一个教育心理和教育技术（Educational Psychology and Educational Technology ，EPET）混合博士项目（hybrid doctoral program），旨在吸引有兴趣的专业人士攻读博士学位。密歇根州立大学的EPET混合博士项目是世界上第一个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具有里程碑的重要意义，代表着教育技术博士项目发展的新方向。

混合博士项目与传统的面对面授课的博士项目、在线博士项目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混合博士项目的教学是既采用传统的面对面授课的方式，又采用在线教育进行教学的方式，而在线博士项目完全或主要采用在线教育的方式进行授课。“混合”意味着融合了博士项目要求的，或计划好的在线教学和面对面授课，包括考试、实验室等。混合博士项目的至少50%或更多的课程通过在线教学的方式提供。此外，混合博士项目还详细规定了课本、阅读清单及其它事项。[3]

一、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创建的背景

（一）攻读博士学位的群体发生了变化

随着社会的发展，美国想攻读博士学位的群体发生了变化，过去主要是年轻人想攻读博士学位，现在年龄大的、有工作经验的人群也对攻读博士学位感兴趣。这些人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有的还在自己的行业、职业中颇有建树，他们不大可能放弃现在的地位和职业去攻读全日制博士学位。但是，他们也深知：获得博士学位是提高一个人一生收入潜力的绝佳方法。阿特维尔（Atwell）在1996年就发现：历史和市场的力量迫使博士学位获得者为了他们的职业前景而离开学术界。他认为美国当前博士生教育和新入职的教师可以获得的各种工作机会和数量之间的不匹配是美国大学面临许多严重问题的根源。一些人对美国博士生教育质量的自以为是的思想阻碍了美国对博士生教育改革的迫切要求。[4]人们不断呼吁美国博士生教育进行改革，考虑在职人员攻读博士学位的诉求。有关调查显示：美国大多数人现在的工作时间长于之前，再加上知识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在职人员需要增加他们的知识和技能。这些想攻读博士学位的在职群体，为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开设提供了充分的生源保障。

（二）教育技术的日益进步

新技术不断更新、进步和完善，已经改变了我们关于教什么，如何教，甚至在哪里教与学的概念。自1969年互联网和数字技术出现以来，在线教育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不断增长的领域，尤其是最近几年教育技术的迅速发展，例如视频会议技术、课程管理系统、慕课和其它在线工具的改进，在时间和空间上打破了过去的障碍，创新了教育路径，为混合博士项目的开展提供了非常必要的技术支持。当前，美国强调数据驱动的学业负责制，教育领导者们需要在技术学习的研究和评估中做好充足地、严格地准备。此外，在教育技术和在线学习发展迅速，尤其要求教育工作者们需要深刻理解学习和发展理论如何能够为设计未来的学习环境提供信息。[5]在这样的背景下，EPET混合博士项目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三）博士学费的不断飙升

当前美国研究生教育的平均学费为每年21，000-34，000美元，私立大学的研究生教育的学费比公立大学的学费贵一些。对于博士生来说，每年的平均学费为28，000-40，000美元。[6]多年来，美国的博士生教育的费用一直处于不断增加中，以宾夕法尼亚大学为例，在1980年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全日制研究生群体（哲学博士）中，文理研究生院、教育研究生院、设计学院的学费均为5，920美元，一般费用为380美元；其它费用为住宿费1，242-2，052美元；膳食费（每周15餐）为1190美元。到1989年全日制研究生全体（哲学博士）的各项费用都上涨了，文理研究生院、教育研究生院、社会政策和实践学院（The School of Social Policy & Practice）、安那博格传播学院（Annenberg School for Communication）的学费为13，622美元，一般费用为1，147美元；其它费用为住宿费和膳食费5400美元；书籍和学习用品费为420美元；个人开支为1080美元。[7]以密歇根州立大学为例，在2017-2018学年来自于密歇根州以外的研究生的总开支预算为41，780美元，其中学费为25，696美元，税费（Fees&Taxes;）为38美元，住宿费和膳食费为10，962美元，书籍和学习用品费为1，524美元，个人开支和杂项为3，560美元；来自于密歇根州内的研究生的总开支预算相对低一些，为28，410美元。[8]博士生学费的不断飙升，让一些来自社会经济地位较低家庭的学生攻读博士学位感到了一定的困难，怎么样降低博士生学费，提高博士生教育的吸引力，是美國博士生培养高校、教育工作者们经常思考的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出现为想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提供了一个花费更少、负担更轻的新选择。

二、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培养模式

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制为5年，目标人群为经验丰富的教育专业人士，既可以获得博士学位，同时又能保留工作岗位。EPET混合博士项目融合了面对面的教育和在线教育两种教学方法，学生通过这两种教学方法获得博士学位。

（一）针对有工作经验的专业人员

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设计者与潜在的博士生谈话的经历表明，很多工作经验丰富的、条件合格的人士对该项目感兴趣，但是他们最终决定不申请，因为攻读全日制博士项目可能会对他们的事业和生活具有潜在的负面影响。因此，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设计者认为该项目的目标人群应设定为工作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这将可能取得巨大成功。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目标是培养下一代教育领导者，项目设计者认识到有必要创新项目的教学方法，这些新的教学方法要以创新性的研究和实践为基础，并吸收最新技术发展的成果。

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将深入理解学习和发展如何为未来的学习环境的设计提供信息的知识和能力。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毕业生准备在K-12学校系统、虚拟学校、社区学院和高等教育机构担任领导角色，需要他们在技术学习的研究和评价方面拥有充分地准备。EPET混合博士项目欢迎来自各种学科背景、具有教育和技术经验、以及不同社会、经济和文化背景的申请人。学生将完成由密歇根州立大学国际知名教师授课的教育心理学、教育技术、定性和定量研究方法等课程，旨在培养学生在数据驱动型决策和问责制占主导的时代卓越的教育领导者必备的基本分析技能。[9]

密歇根州立大学教育技术系的副教授埔那·米什拉（Punya Mishra）认为：“我们满足高素质的专业人士想提高他们学术能力的迫切需求，但是他们又不能在校园里面花费四年时间进行全日制学习。我们寻找那些在实践领域经验丰富的学生，这将丰富密歇根州立大学开展的科学研究。” 埔那·米什拉与她的同事马修·克勒（Matthew Koehler）合作开发了一个关于将技术整合到有效教学之中的模型。[10]

（二）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课程表

EPET混合博士项目共分为三个学期，分别为夏季、秋季、春季学期。在夏季，学生用混合教育方式（面对面教育和在线教育）完成2门课程（6学分）。在秋季和春季学期，学生各完成1门完整的在线课程。表1是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一个完整课程表，但是由于每个学期的可以上课的教师的变化，课程可能会改变。

在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培养方案中选择性/选修课典型课程包括：《通过设计学习技术》（CEP 817）**；《教与学的创造力》（CEP 818）**；《认知与科技》（CEP 909）；《在动机和学习中当前存在的问题》（CEP 910）；《学习媒体的设计》（CEP 917）；《技术、社会和文化》（CEP 951）；《高等教育中教与学的技术》（CEP 952）；《心理、媒体和学习》（CEP 956）；《在复杂领域中的学习》（CEP 957）。

后面标注了**的课程表示这些课程是硕士层次的课程，学生可用通过学习这些课程获得博士学分。如果学生选择学习这些课程并获得博士学分，将被要求完成一些额外的工作。

（三）主要在夏季学期授课

设计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教师根据他们教授在职攻读硕士学位项目的学生经验，发现学生希望他们的大多数课程能够在夏季学期完成，在春季和秋季学期完成少量课程，所以密歇根州立大学将EPET混合博士项目设计为主要在夏季学期授课。

EPET混合博士项目一般在夏季开学，夏季学期用混合教育方式（面对面教育和在线教育）学习2门课程，然后是在秋季和春季学期通过在线教育的方式各学习1门课程。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最后1.5年的时间是留给学生完成博士学位论文的时间。整个项目培养方案为期5年。

EPET混合博士项目创造条件使那些非全日制的学生可以选择合适的时间来校园学习一个学期的面对面教学的课程。学生还可以获得研究生助教岗位和奖学金，来帮助他们支付学费，学校并为他们提供少量的津贴。

（四）混合的，而不是完全在线的

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教师和管理者经过长期的考虑、讨论，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密歇根州立大学必须提供一个高质量的混合博士项目，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在线博士项目。尽管人们在网上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在博士生教育过程中一些基本的东西要求面对面的互动，包括关键的导师和学生互动、学生与学生互动、学生参与社区的活动等。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教师认为单纯的在线教育模式会大大减弱这些关键互动的质量。所以，EPET混合博士项目被设计为混合模式的，而不是完全在线教育模式的。

（五）群组模式

群组模式（The cohort model）是基于高校学生的集体工作，让学生通过一个学术项目共同取得进步。群组模式被认为：學校通过提供学术和后勤支持，使学生能够及时完成项目的要求。在学生注册的课程中，不管这些课程是学生自己选择的或非竞争性的，学生都将共同获益。[11]

密歇根州立大学根据他们过去运行硕士学位项目的经验，认为EPET混合博士项目最好设计为群组模式。也就是说，学生将会从与其他人一起工作，在多次互动中获得极大的益处，尤其是在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早期阶段。同样，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与他的同学在每一个夏季、第一个秋季和春季学期学习相同的课程，有利于他们在集体学习中获益。在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后期阶段，博士生可以自由选择学习自己喜欢的选修课程，这样使学生学习的课程变得更加富有个性化。

（六）项目严格要求

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设计者认为混合博士项目将不得不被设计为在许多方面不同于面对面教学的博士项目。但是，设计者不愿意以任何方式在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严格性方面进行妥协。他们认为混合博士项目只是传统博士项目在形式上的改变——在所有的博士学位要求方面，例如初级考试、科学研究、实习、综合考试、学位论文等，混合博士项目和面对面教授的博士项目都一样。

（七）EPET混合博士项目是在线的，而不是异步的

需要指出的是，EPET混合博士项目虽然是通过在线进行授课的，但是它的在线授课方式不都是异步授课的。例如，EPET混合博士项目很多（但不是全部）的在线课程要求学生通过Go2Meeting、Skype或其它一些技术参加同步课程会议。在设计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时候，教师决定使用最好的教学实践，并且许多名教师的一些做法通过与学生之间的同步互动获得了极佳的效果。[12]

三、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成效和不足

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自2010年正式实施以来，取得了一些比较大的成就，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

（一）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成效

1.招收的学生比较优秀

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在2010年正式开始招生，承诺每隔一年招收一次学生。2010届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在2010年5月被密歇根州立大学录取，6月份开始上课。第二届博士生在2012年6月份开始上课。表2为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申请者和最后被录取学生的一些关键信息。

研究者将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第一届14名学生与密歇根州立大学的面对面教授的博士生在一些方面进行比较，例如研究生入学考试（Graduate Record Examination ，GRE）成绩、研究生的平均分数等。结果显示：如果将在教育行业的教学经历和工作时间作为一个有效的衡量标准的话，这14名学生比传统的面对面教授的博士生更加“合格”。这14名博士生共有141年的教学经历，平均每个人有大约10年的教学经历。相反的是，大多数（但不是全部）攻读传统博士学位的博士生只有短短几年的教学经历，有些甚至没有。这样比较，不是低估传统的博士生的能力，而是认为具有较长时间的教学经历的博士生能够比没有或较少教学经历的博士生能够更好地进行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很明显，申请混合博士项目的人既有更高层次的兴趣，也有更好的质量，而传统的博士项目无法满足那些一方面想继续保留自己的教育行业的工作，另一方面又想获得博士学位的人。

2.辍学率比较低

迄今为止，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一直比较支持该项目。招收的前两届的26名学生中，只有1名退出该项目，1名转到传统的、面对面教授的博士项目中。这表明EPET混合博士项目与面对面教授的、传统的博士项目相比，辍学率较低。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辍学率为7.69%，而传统的、面对面教授的博士项目的辍学率高得惊人。美国福德汉姆大学美国文学教授、《高等教育纪事报》专栏作家莱昂纳德·卡苏托（Leonard Cassuto）在2013年指出：“美国有50%的博士生离开研究生院而没有完成学业，这个数字令人不安。”[13]

3.学生获益良多

在大多数情况下，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与传统博士项目的学生的感受是一样的。例如，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最初对博士项目涉及到大量的阅读、写作和思考感到吃惊。他们对什么是进行科学研究的概念感觉很难理解；在博士项目开始的阶段他们很难确定和重新确定他们的研究兴趣；一般而言，从本科生、硕士生阶段的学习向博士生阶段的学习的转型都充满了坎坷。但是，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对实践的理解更深刻。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一名学生写到：“我已经从事教学很长时间，所以我理解教育学，但是我想学习关于科研如何指导我的实践，以及我作为一名研究者和实践者如何增加知识……我对关于在我的课堂上发生的事情提出问题，我的问题可以通过与这个领域的专家定期谈话得到回答……当我询问其他的传统博士项目的学生，他们都告诉我：‘我最好离开我的课堂，去他们的大学读书。但是，这种方式对我没有用。”[14]

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将科学研究训练和他们已有的实践之间成功地建立起了联系，虽然程度不同。正如一名学生写的那样：“我在博士生教育期间的学习指导了我的实践，我的实践又丰富了我的科学研究。”[15]在科学研究和实践之间建立起良性互动，对每一名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在最初阶段都是非常困难的，但是随着他们不断地学习和实践，他们取得了进步，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十分明显地将理论和实践联系了起来。

（二）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不足和挑战

密歇根州立大学在EPET混合博士项目实施后不久，很快认识到该项目存在不足之处。例如，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偶尔反映他们感觉到与全日制博士生的生活的日常环境相分离。这也是所有的在线教育存在的一个突出的问题。图书馆、研究中心、科学实验室、计算机实验室和商店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学经历。学生不仅仅使用这些数量众多的设施，而且这些设施也是让学生感受到获得来自大学更多支持的一个安排。在线教育在这一点上明显缺乏，容易让学生对大学产生隔膜的感觉。[16]

事实上，混合博士项目在美国其它高校实施的过程中也遇到一些挑战。例如，一些混合博士项目遭到了部分高校教师们的抵制，虽然他们明白混合博士项目的价值，以及社会和人们需要采用新的途径开展博士生教育。然而，混合博士项目需要比传统的博士项目花费更多的时间，并且教师参与混合博士项目并没有足够多的经济上的回报。另外一個挑战是开展混合博士项目需要教师在使用技术、非面对面的教学和咨询的时候需要采用新的教学方法。这些挑战加剧了教师们的感觉——他们额外的努力没有得到来自机构的支持和培训。[17]

四、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改进

密歇根州立大学认识到了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实际效果和项目最初设计的目标之间的脱节。这就要求密歇根州立大学对EPET混合博士项目进行重新设计。例如，对在校园内教授的课程进行重新设计，使传统的博士生和混合博士项目的学生都可以学习。重新设计这些混合的、多模式的课程（一些学生在实体的教室中学习，一些通过远程教育学习，综合使用一个同步学习和异步学习混合的模式），对教师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挑战。为此，密歇根州立大学教育学院成立了一个设计工作室（the Design Studio），为在混合环境和在线环境下教学的教师提供智力和技术资源，让他们重新设计和改进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课程。这些教师开始思考如何在混合环境下进行教学，并重新思考他们现有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例如，“什么样的技术支持我们想要的各种互动？”“在这种媒介下什么样类型的互动是可用的？”“我们可以使用什么样的策略来向学生呈现我们的教学内容？”

设计工作室坐落于密歇根州立大学教育学院的大楼内，是教育学院内部的一个研究和开发机构。设计工作室由教育学院的系主任进行管理，并为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研究生提供助研奖学金（research assistantships），这样研究生与教师共同设计、改进与技术相关的教育项目。作为一个研究型的资源，设计工作室的使命超越了传统的技术支持机构。虽然，设计工作室为教育学院的所有教师提供服务和专业知识。但是，设计工作室主要是一个与EPET混合博士项目相关的机构，其成员是教育技术和设计领域的教师和研究生助教。

设计工作室对EPET混合博士项目构建在线学习和混合学习的模式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这些模式形象地描述了不同课程的设置、结构和相互作用。设计工作室的成员与教师在课程的规划过程中合作，帮助他们探索、选择和整合适合他们的教学目标和内容的技术。设计工作室的成员也可能在教师的教学过程中出现，例如在研讨会上，帮助教师编排复杂的、支持生生、师生之間互动的以技术为中介的课程。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教师与设计工作室的员工一起思考如何将课程实施与最初课程的设计相一致，或则为什么二者不一致，他们思考哪些是他们需要改进的内容和技术，以便更好地设计课程的内容，改善教育技术，从而不断提高教学效果。

结语

美国是世界上最早开展在线博士项目的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一些高校已经开始尝试开展在线博士项目，但是最初在线博士项目大多由非世界一流大学、非研究型大学提供，例如凤凰城大学、瓦尔德大学（Walden University）、大峡谷大学（Grand Canyon University）等。这些高校提供的在线博士项目在后来的运行中大多比较成功，之后越来越多的美国高校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蔚然成风。美国当前有大约20%的博士生正在通过在线博士项目获得他们的博士学位。[18]最近几年，美国的一些研究型大学开始开展在线博士项目，例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于2012年创建了在线教育博士学位项目（online Doctor of Education degree program），目前已经招收了来自中国、阿塞拜疆、卢旺达、新加坡、韩国、加拿大和巴西以及美国全国各地的学生。这个独特的项目扩大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全球影响力，促进了跨学科发展，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育的一个质量标志。[19]

密歇根州立大学作为一所研究型大学、世界一流大学也开风气之先，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开展教育技术混合博士项目的高校，具有标杆性作用，也标志着世界一流大学开始逐渐接受混合/在线博士项目。密歇根州立大学的EPET博士项目在全美国排名靠前，目前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传统的、在校学习的博士项目；另外一种就是混合博士项目。

传统的在校学习的EPET博士项目是为愿意并能够全日制攻读博士学位的人设计的。在校学习的博士生通常每学期完成3门课程，每周在教学或研究助理岗位工作20个小时（付费的），获得学位需要4年或更长时间。EPET混合博士项目是专门为有工作的，但是想通过在职的方式攻读博士项目的人设计的，学生通常需要5年或更多的时间才能获得学位。

混合博士项目正在改变美国大学和学院的博士生教育的格局。人们对混合博士项目的需求呈现不断增加的趋势，尤其是对那些有教育和职业发展的需要，但是无法离开自己从事的职业脱产学习的人们来说更是如此。混合博士项目被人们看作为是一种提高博士项目的服务水平和提升博士毕业生的领导能力的创新方式，还能提高博士生的奖学金、协作、团队建设，为博士生提供更多与本专业的同行互动的机会、更多的课程教材资源。这些增加的机会导致了更多的团队参与其中，并增加了学术合作的机会。混合博士项目的教师在高等教育的学术、科研社交网络和社会化过程中指导年轻的、新入职的教师、学者，帮助他们取得更多的成就。

密歇根州立大学EPET混合博士项目的成功对中国的启示是：目前我国还没有开展任何一种类型的混合博士项目或在线博士项目，而人们攻读博士学位的热情高涨。根据2016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16年我国研究生招生66.71万人，比上年增加2.20万人。其中，博士生招生7.73万人，硕士生招生58.98万人。在学研究生198.11万人，比上年增加6.96万人。其中，在学博士生34.2万人，在学硕士生163.90万人。毕业研究生56.39万人，比上年增加1.24万人。其中，毕业博士生5.5万人，毕业硕士生50.89万人。从统计公报中我们可以看出，我国的博士生招生每年都在稳步递增，在学博士生的数量也达到了34.2万人。有媒体称：在2008年，中国就已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博士教育规模最大的国家。[20]但是，我国博士生每年招生的数量和博士生的总量，仍然无法满足国家建设的需要。2016年，我国人口中获得博士学位者约为65万人，美国18岁以上人口中获得博士学位者为698.8万人。美国博士数量是我国的10.75倍，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是我国的43.6倍。[21]我国今后仍然需要大力、稳步发展博士生教育。《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十三五”规划》也明确指出：到2020年，我国保持研究生培养规模适度增长，千人注册研究生数达到2人，在学研究生总规模达到290万人。2017年7月，教育部批准14所重点高校入选全国博士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试点高校，分别为：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天津大学和苏州大学。笔者认为：在推进博士生教育综合改革之际，我国可以尝试在这14所重点高校先试点开展混合博士项目，不断创新博士生教育的培养模式，顺应教育信息化的浪潮，开创互联网+教育的新局面。在试点取得成功后，再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混合博士项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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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EB/OL].[2018-08-18].https：//www.topuniversies.com/universities/michigan-state-university#wurs.

[3]Online and Off-Campus Programs[EB/OL].[2018-01-06].https：//reg.msu.edu/UCC/OnlinePrograms.aspx.

[4]Atwell，Robert H.Doctoral Education Must Match the Nations Needs and the Realities of the Marketplace[N].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Nov 29，1996（B4）.

[5][10]Nicole Geary ，Robin Dickson.MSU Launches Hybrid PH.D.In Educational Technolgy[EB/OL].[2018-01-22].http：//msutoday.msu.edu/news/2010/msu-launches-hybrid-phd-in-educational-tech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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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Hybrid Program.Ph.D.in Educational Psychology and Educational Technology[EB/OL].[2018-01-08].http：//edutech.msu.edu/programs/doctoral/hybrid-program/.

[11]Ways Cohort Models Benefit Graduate Students[EB/OL].[2018-01-08].http：//education.gsu.edu/4-ways-cohorts-models-benefit-graduate-students/.

[12][14][15]Matthew J.Koehler，Andrea L.Zellner，Cary J.Roseth，etc.Rethinking the Doctorate：Introducing the First Hybrid Doctoral Program in Educational Technology[J].TechTrends，2013，57（3）：49，49-50，50.

[13]Leonard Cassuto.Ph.D.Attrition：How Much Is Too Much？A Disturbing 50 Percent of Doctoral Students Leave Graduate School Without Finishing[N].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July 01，2013.

[16]The Disadvantages of Online Education[EB/OL].[2016-04-19].http：//www.disadvantagesofonlineeducation.com/.

[17]Linda Kuk，James H.Banning.A Higher Education Leadership Distance Ph.D.Program：An Assessment Using Blochers Ecological Learning Theory[J].Creative Education，2014（5）：703.

[18]Jorissen S.Online PhD Program Delivery Model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to Student Success[D].Baltimore：Walden University，2012：1.

[19]Doctor of Education （EdD）[EB/OL].[2018-01-23].http：//education.jhu.edu/academics/online-programs/doctor-of-education-edd/.

[20]搜狐教育.中國成博士工厂 规模全球第一，为何盛产博士却不生产大师[EB/OL].[2018-01-23].http：//learning.sohu.com/s2009/zgbs/.

[21]林光彬.为建教育强国 博士扩招如何？[N].中国青年报，2017-06-05（10）.

（责任编辑 赖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