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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拉金的怀疑主义哲学

2018-08-23付蝶

东方教育 2018年19期
关键词:宗教菲利普时间

摘要:菲利普·拉金是“运动派”的领袖人物,然而他的诗歌也充斥着虚无,存在及对生命的描写。本文研究了拉金在生活及诗歌中展现的婚姻,时间及宗教的怀疑主义哲学,这看似阴郁,但事实上却彰显了他诗歌的厚重及庄严。在此哲学思想指导下有助于诗人自身的塑造及其对英国传统诗学的发扬。

关键词:菲利普·拉金;怀疑主义哲学;婚姻;时间;宗教

菲利普·拉金是“运动派”的领袖人物,其诗歌结合了语言的口语体式写实主义与结构的高度凝练,与精英化的隐喻象征手法完全相反。他备受爱戴,荣誉加身,曾获女王诗歌金质奖章、W.H.史密斯文学奖以及他不愿接受的“桂冠诗人”的称号。拉金坚守英国诗歌传统,以简单凝练的语言刻画了上个世纪中叶英国生活波澜壮阔的全景图。因此研究他的专家学者主要集中于介绍拉金的生平自传,诗学成就及政治宗教思想,然而在拉金的生活及字里行间我们仍能寻觅到其怀疑主义哲学思想。

怀疑主义起源于哲学层面,尤指认识论。怀疑主义哲学挑战现成知识真理的权威,对人类及其生活世界持质疑和批判的态度。怀疑主义哲学用相对悲观的态度认识世界,审视人内心的阴暗面。实际上拉金的人生观几乎是阴暗的。正如拉金他自己所说“忧郁对我的意义正如水仙花对华兹华斯的意义一样”。他诗歌中不断出现的关于时间,宗教,对爱的幻想和逃避等主题,忧郁的风格并非他无法理解生活的真谛,而是他的怀疑主义哲学思想。

一、阴郁的婚姻观

婚姻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甜蜜浪漫的,然而对于拉金来说并非如此,他始终以一个中年单身汉的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这源于他不幸的童年,父母不幸的婚姻给他的心里留下了创伤。他的父亲是一名市政官员,同时是狂热的纳粹分子,而他的母亲忧郁,却极富控制欲,在她晚年搬进疗养院后仍未放弃对拉金的控制。父母婚姻的阴影在拉金心里挥之不去,使他害羞,胆怯,甚至患上了严重的口吃。父母的影响让他一生都对婚姻持怀疑态度。他的一生中有过几段绯闻,但是他却从未步入婚姻的殿堂。

在父母失败婚姻的愁云之下,拉金只追求性的愉悦而逃避婚姻的束缚。在《这就是诗》里:

他们搞糟了你,你妈咪和爹地。

也许不是有意,但事实如此

他们将自己的毛病塞满你

再加点别的,特地为你。

......

痛苦代代传递。

像海滨沙洲越陷越深。

趁早跳将出去,

可别再养什么孩子。[1]221(译:舒丹丹)

这首诗显示了诗人对婚姻、子女的厌恶。“Fuck” 在此处为双关语,一方面指男女交合,另一方面指婚姻破坏性、毁灭性的效果。婚姻, 既虚伪又伤感,父母只为自己的快乐而不惜将痛苦一代代传下去,诗人无情地讽刺了父母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将自身缺点教给孩子,这或多或少隐射自己的父母及家庭。诗人在诗中的愤怒以及将这首诗作为墓志铭均体现了诗人对婚姻美满的怀疑。

二、生死的无常

除了对婚姻的排斥,拉金的诗歌中出现很多关于虚无、存在、生命以及其“死亡”主题的探讨。而对时间的质疑就是接受死亡作为人类的最终归宿,而不去希冀不朽与来生。在《日子》里:

日子有什么用?

日子是我们的栖身之所。

它们来了,唤醒我们

一次又一次。

日子本该快乐入住:

除了日子,我们还有何处安身?[1]151

......

两个反问句有效地表达了诗人对生命的怀疑及不确定性。日子在这里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它们“到来,叫醒我们”是生命的萌芽发展,最后除了日子,我们何去何从,即没有生命,我们魂归何处。诗人用简单口语的语言抒发了自己对生命的思考。人生便是从襁褓到坟墓的一场旅行,生活中的一切改变都是由时间来衡量的。人的一生新陈代谢,生老病死这是人类真实且固有的规律。对此,使人坚信不疑。

拉金的风格与他反复出现的死亡和宿命论主题息息相关。正如王佐良先生评价的“他的诗中看不见一丝绿叶,并不是他不热爱自然,而是他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在消失之中”[2]192。晚年时候,拉金疾病缠身,他将死亡的恐惧和凄凉,以及他本人拒绝任何基督教式的安慰全写进他的诗里,留给后人。

三、虚假的宗教

宗教怀疑主义是质疑基本的宗教原则,如不朽,上帝等。西方世界笃信宗教,然而,在20世纪两次毁灭性的世界大战以及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以及经济崩溃后,基督教备受质疑,“上帝已死”的观念不绝于耳。其间大量的作家、艺术家逃避到国外寻求庇护,保留其神圣信仰,如奥登移居美国,“迷茫的一代”迁往巴黎。然而拉金为保持其诗歌“英国性”,不愿出国,更不屑于出国。拉金对 "海外" 和生活在那里的人的态度一直不变。他本人似乎也认为外面的世界很有侵略性。

这种对旅行的过分恐惧从另一个角度表现出拉金的习惯性的疏离感和孤独感,他一生都是一名无神论者。因为他怀疑上帝的存在,解构宗教的有效性。拉金的诗歌以一种直接讽刺的方法表达了人们对宗教的怀疑,嘲弄,和蔑视。

在《日子》的后半部分写道:

除了日子,我们还有何处安身?

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神父和医生

穿着长袍

在荒野里飞奔。[1]151

诗人对宗教及医学对抗死亡的消极态度是不言而喻的。除了日子,我们又该归于何处,诗人并没有给我们明确的解决方法,而是给我们描述了神父和医生在他们各自领域内穿着大长袍奔跑的画面,其言外之意显而易见。牧师和医生分别是宗教和科学的象征,一个拯救灵魂另一个治愈肉体。他们的“飞奔”显示出面对死亡的威胁,虽然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内恪尽职守,然而结果仍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四、结语

菲利普·拉金的忧郁孤独使得他形成了对婚姻、生命乃至宗教的怀疑主义哲学,这种哲思在他的作品中清晰可见。拉金解构了人们的主要精神信仰以及大多数人心中已推定的态度。这种怀疑主义的哲学似乎让诗歌显得压抑,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这种怀疑主义保证他情感的强烈与崇高。他化解逻各斯中心主义,不迷信宗教,即使在他生命的最后时日也坦然面对疾病,倾尽所能在自己的圖书馆读书写诗。在这一哲学思想的指导下,他不断地探索世界的奥秘与真实的自我,形成关于生活的独家哲学。另外,20世纪30年代,文学风尚以象征主义,现代主义写法见长,推崇高的精英模式。而拉金又一次怀疑这种文学风尚的意义与价值。对他来说,诗歌展现的是真实的生活。面对传统英语与英国诗歌地位下滑的危机,他毅然决然扛起了复兴“英国性”的大旗,将诗歌从叶芝式的瑰丽奇巧恢复到哈代式的返璞归真,这为二战后英国传统诗学的转变和提升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参考文献:

[1]舒丹丹,高窗 菲利普·拉金诗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2]王佐良,英诗的境界[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2012.

作者简介:付蝶(1992-),女,陕西兴平人,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2016级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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