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东，郭颖媚，黄雯丽，梁清翠，陆丽珠，钟先锋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广东佛山 528231）

我国果品蔬菜的种植历史悠久、种类繁多，是世界上多种果树和蔬菜的发源地之一，素有“世界园林之母”的称号。果蔬营养丰富，有独特的气味和色彩，其特有的质地、风味、形态等更是深受消费者的喜爱，因此果蔬不只为人体提供维生素、矿物质、膳食纤维等营养物质，在人类食物组成中也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健康饮食意识逐渐增强，果蔬质量安全问题亦受到社会的更多关注。

目前，农药、化肥的残留污染问题是我国农产品质量安全主要问题之一[1]。据我国工程院院士、北京林业大学教授林伟伦所述，我国粮食产量占世界的16%，化肥用量占31%，每公顷用量是世界平均用量的4倍[2]。农药、化肥的大面积使用，在土壤中50%～60%的残留量[3]及其不易降解的特性，导致了果品蔬菜农药残留事件的频频发生。2012年8月10日，微博传出张裕葡萄酒存在农药残留[4]；2013年8月17—23日，据温州菜篮子集团检测室消息，娄桥农副产品批发市场检测蔬菜农药残留1 114批次，其中1批香菇不合格；2015年5—7月，山东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抽检蔬菜及其制品共80批次，其中2批次不合格，主要涉及农药残留克百威超标。

果蔬农药残留会影响农业生产，更会危害人体健康。普遍的残留农药在人体内代谢速度很慢，可以在人体中积累，当积累超过一定量后会引发慢性中毒，诱发多种慢性疾病，严重危害人体的生理机能[5]。习近平总书记曾表示：“能不能在食品安全上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是对我们执政能力的重大考验”[6]，因此果品蔬菜的农药残留问题十分值得关注与研究。通过对消费者进行问卷调查，了解消费者在果蔬农药残留问题上的风险认知及其消费意愿，有利于往后在果蔬农药残留事件上进行更恰当的处理，减轻果蔬残留问题对消费者购买意愿的影响。

1 数据来源与受访者消费特征描述

1.1 调研问卷设计

以广东省为例，以网络问卷的方式调查省内多个城市，了解广东省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问题的认知情况，以及消费者在日常生活中相关的购买行为。根据此次研究的目的设计了调查问卷，其内容主要可分为以下4个部分：消费者特征、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的认知程度、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和购买行为、消费者对果蔬整体质量安全特点的认知。

1.2 调研数据获取

根据此次调研方案的设计，选择的样本是广东省多个城市的消费者。此次调研时间为2017年7—8月，调研采用网络问卷的形式进行，总答卷数为298份，有效问卷256份，有效收回率为85.9%。

1.3 调研样本构成

受访者的特征统计见表1。

在256份有效问卷中，男性受访者为109位，女性受访者为147位，分别占总有效受访人数的42.58%和57.42%。从受访者的年龄分布上看，青年消费 者（18～30岁） 为主要调查对象，占总人数的51.95%；从受访者的学历分布上看，高中及以上学历的消费者占到了大多数，比例达到了84.38%，其中大学及其以上教育的消费者比例达到了66.02%；在收入水平方面，家庭月收入主要为2 500～5 000元，5 000～10 000元，分别占到受访者总人数的31.25%和34.77%；而在日常食品开支方面，大多数受访者日常食品月开支少于8 000元，其中月开支为1 000元以下，1000～2000元，2000～4000元分别占比15.63%，38.67%，35.94%。此外，常住地为城镇的受访者为171位，常住地为农村的受访者为85位，分别占总受访人数的66.8%和33.2%。

2 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的风险认知和消费意愿

2.1 消费者的风险认知

网络问卷调查中，受访者对果蔬农药残留的关注度和对农药残留的了解程度。

表1 受访者的特征统计

受访者对果蔬农残的关注度及对农残的了解度统计见表2。

表2 受访者对果蔬农残的关注度及对农残的了解度统计

统计结果显示，广东省各城市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问题普遍都有所关注和了解，但对其有着重关注或是深入了解的消费者并不多。在256名受访者中，对果蔬农药残留问题表示“十分关注”的消费者仅占总受访人数的15.23%，比“关注比较少”的占比16.41%要低，而大多数的受访者表示“一般”的占比33.98%，或是“比较关注”的占比32.03%；而在农药残留了解程度上，表示“了解一点”和“完全不了解”的受访者占总受访人数的21.49%，“非常了解”则仅占5.86%，受访者对农残的了解程度主要表示“一般”和“比较了解”，占比分别为42.19%和30.47%。由此说明，广东省消费者对果蔬农残的关注和认识尚且处于模糊阶段，即仅仅认识到农药残留对生活有所影响，但对农残问题并没有真正清楚深入地认识和了解，所知道的相关农残知识也只是片面或肤浅的。

在对消费者果蔬农残的关注度和了解度有所认识后，调研还设计调查了消费者对农药残留的风险认知。具体设问为“您听说过农药残留食物中毒事件吗”“您认为食用了农药残留的食物，对人体有什么影响”等。

受访者对农药残留的风险认知见表3。

表3 受访者对农药残留的风险认知

由表3统计结果显示，对于“农药残留导致食物中毒‘表示’没有听说过”的受访者仅占总受访人数的2.34%，即有97.66%的受访者都听说过农药残留导致食物中毒的事件。而对于“食用有残留农药的食物”，绝大部分的受访者，占比98.44%，认为会对人体健康有影响，认为“影响比较大，可能致病”的受访者多达156位，认为“有毒，非常危险”的受访者则有84位，分别占总受访人数的60.94%和32.81%。由此说明了绝大多数的广东省消费者认为农药残留是存在较大风险的，即绝大多数的广东省消费者认为果蔬农药残留问题会对自身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2.2 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和购买行为

在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问题愈发关注的现状下，调研问卷也针对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和购买行为设计了相应问题，具体设问为“您购买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或是有机蔬菜的频率”“没买过的原因是”“您购买果蔬比较注重哪些方面”“平时买菜时，哪一种蔬菜您购买的最多”“您认为哪里售卖的蔬菜农药残留更少”。其中，“您购买果蔬比较注重哪些方面”答案设置有“安全度”“新鲜度”“价格”“口感”“外观”，请受访者从高到低进行排序。

受访者选购果蔬时注重的因素见图1。

图1 受访者选购果蔬时注重的因素

结果显示，各个选购因素受消费者注重的程度从高到低排序为安全度＞新鲜度＞价格＞口感＞外观。由此可见，广东省的消费者对于果蔬外观并不太在意，但在安全性和新鲜度方面却十分注重，这2项的得分遥遥领先。这可能和广东省消费者的饮食习惯有关，广东人爱吃“新鲜”，常有“不时不食，不鲜不烹”的说法，所以在确保果蔬安全的前提下，新鲜度就是首先考虑的因素，而至于果蔬的外观怎样，也不会太在意了。而当价格和口感不能兼得时，价格会是胜利的一方，这说明了广东省消费者在选购果蔬的时候，更乐意选购安全新鲜且价格适合的产品。

受访者购买行为统计见表4。

调查结果显示，“普通蔬菜”最常被广东省消费者选购，而且其中大多数消费者会认为在超市购买的果蔬农残更少，然而经常“没注意标志”的消费者也有不少，但其中大多数消费者也认为在超市可以买到农药残留更少的果蔬，可经常选购“有机蔬菜”的大多数消费者却认为在农贸市场购买的果蔬农残量更低。这可能是因为广东省消费者对于“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有机蔬菜”的定义并没有太深入的认识，对于这些“安全蔬菜”的概念模糊，而在大多数超市里，果蔬会有相应的种类标识，所以大多数消费者会认为超市里的蔬菜品质会更好或是农药残留量更少。

表4 受访者购买行为统计

3 消费者的风险认知程度对其消费意愿和购买行为的影响

在设计问卷时，关于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风险认知方面设置了问题“您认为食用了农药残留的食物，对人体有什么影响”，答案设置为“有毒，非常危险”“影响比较大，可能致病”“影响比较小”“没有影响”和“不了解”，分表代表了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的风险认知为“100%的风险”“有较大风险”“有一点风险”“没有风险”和“不了解”。在以下分析中，根据消费者对风险认知的程度不同分为“风险较大”和“风险较小”2组，其中“100%的风险”和“有较大风险”属于“风险较大”组，其余属“风险较小”组[7]。

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风险认知的不同，在其果蔬种类选购上也会有所不同，分析、比较这两者之间的关联，以了解果蔬农残风险认知对果蔬种类选择的影响。

风险认知与果蔬种类选择见表5。

表5 风险认知与果蔬种类选择

根据表5可知，选择普通蔬菜的消费者属于大多数，而对于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有机蔬菜的选择则为绿色蔬菜＞无公害蔬菜＞有机蔬菜。这3类蔬菜进入市场的时间并不短，但选择人数少，说明了广东省的消费者对于这3类蔬菜的认可度相对比较低，这可能是因为广东省的消费者对于这些“安全蔬菜”并不了解，或者是对这些蔬菜的品质保证不信任。从风险认知和种类选择的交叉分析可知，认为果蔬农药残留“风险较大”的消费者选购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和有机蔬菜的比例远远大于“风险较小”组，这说明认为果蔬农药残留“风险较大”的消费者对于无公害、绿色和有机这3类果蔬的认知度和认可度是远远高于认为“风险较小”的消费者。

而在选购场所的选择上，对果蔬农残风险认知度不同，选择的购买场所也不同。

风险认知与选购场所见表6。

表6 风险认知与选购场所

根据表6可知，大多数消费者认为能在超市购买农药残留最少的果蔬，其次是农贸市场、路边小摊和其他，说明广东省消费者对于超市售卖的果蔬信任度更高，认为超市对售卖果蔬的把关更为严格。从风险认知和场所选择的交叉分析可知，认为果蔬农残“100%的风险”的消费者，选择超市和农贸市场的比例＞认为“有较大风险”的消费者＞认为“有一点风险”的消费者，而选择路边小摊和其他场所的消费者比例则是“有一点风险”＞“有较大风险”＞“100%的风险”，这说明了认为果蔬农残风险越大的消费者，越会在意选购蔬菜的场所和所选蔬菜的品质。

4 结论

从调研结果看出，广东省消费者十分在意果蔬产品的安全性和新鲜度，但对果蔬农药残留问题并没有着重的关注或是深入的了解，却仍有绝大多数的广东省消费者认为农药残留是存在较大风险的，会对自身的健康造成不良的影响；越是认为果蔬农残问题风险大的消费者，越会在意选购蔬菜的场所和所选蔬菜的品质；广东省消费者对于“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和“有机蔬菜”的概念并不太清楚且对这些“安全蔬菜”的品质不信任或认可度比较低，同时更信任超市对所售卖果蔬产品的把关能力。

针对以上问题，需要加强对果蔬农药残留相关知识的宣传力度，拓宽宣传途径，力求各方媒体对果蔬农残问题的客观正确报道，促进消费者对果蔬农药残留的正确认识；加强对已有安全食品标识的宣传力度，让消费者对“无公害蔬菜”“绿色蔬菜”和“有机蔬菜”有更清晰的了解；强化安全标识制度的建设，加大对违规果蔬产品的打击力度，提高消费者对“安全蔬菜”的信心；加强对果蔬产品农药残留的监管力度，实现对产品全面的监测和把关，增强消费者对果蔬产品检测结果的信任。

参考文献：

[1]郑风田，赵阳.我国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与对策 [J].中国软科学，2003（2）：16-20.

[2]杜芳.拯救“过劳”的田地 [N].经济日报，2017-07-18 （013） .

[3]王聪.西山区土壤污染现状及防治对策浅探 [G]//中国农学会2005年全国学术年会农业分会场论文专集.北京：中国农学会，2005：3-5.

[4]周洪博.张裕葡萄酒陷农药残留风波 [N].中国联合商报，2012-08-27（C02） .

[5]张秀玲.中国农产品农药残留成因与影响研究 [D].无锡：江南大学，2013.

[6]李存文.加强政风行风建设树立为民监管形象——甘肃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积极推进作风建设 [J].中国食品药品监管，2017（9）：39-40.

[7]周应恒，彭晓佳.江苏省城市消费者对食品安全支付意愿的实证研究——以低残留青菜为例[J].经济学，2006 （3）：1 319-1 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