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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认知隐喻识别研究述评

2018-03-22姚志英

关键词:规约语料库隐喻

姚志英

(滁州学院外国语学院,安徽滁州,239000)

随着认知科学和语言学的蓬勃发展,认知隐喻理论及其应用早已成为一个研究热点。认知隐喻理论研究成果十分丰硕,并得到了各个学科领域的广泛关注和应用。可是,隐喻研究和分析必然涉及的一个关键性前提问题——隐喻识别的方法或程序,学界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和完全达成共识。但是,也有少数国外隐喻研究者意识到或提出这个问题。Deignan,Charteris-Black和Koller均指出,隐喻性表达的识别(尤其是在语料库中)之所以复杂困难,是因为缺乏一个统一的隐喻识别标准。[1-4]隐喻概念的理解和定义、隐喻分类标准等因素都会对隐喻识别的过程和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事实上,在进行隐喻分析之前,隐喻研究者必须明确其研究所涉及的隐喻标准(即:什么算作是隐喻)。明确隐喻标准有利于保证研究的客观性,有助于其他学者对该研究进行重复验证性研究。但是,很多研究者缺乏严谨的科学态度,没有在自己的研究中非常详细地陈述其对隐喻的理解及识别标准,而是直接呈现分析结果(相关的隐喻性表达、概念隐喻或分析数据)。目前,也有一些比较具有影响力,并广为其他学者所采用的隐喻识别方法,例如:Charteris-Black及 Deignan的基于语料库的隐喻识别法,[3,5]Pragglejaz Group 的 MIP,[6]Steen 团队的MIPVU。[7]然而国内很少有学者对隐喻识别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本文梳理了隐喻识别所涉及的基本理论知识,介绍和评述了国外的隐喻识别方法,指出了隐喻识别中一些有待解决的问题,以期对以后的隐喻识别工作和研究有所启示。

一、隐喻识别涉及的相关概念

(一)隐喻的定义

在隐喻识别过程中所涉及的相关理论必然影响我们对隐喻构成的直觉判断。如果想识别语篇或话语中的隐喻,首先要明确隐喻的定义,即什么样的语言(思维概念的表征)才能被称为隐喻。传统语言学认为:隐喻是一种修辞格,纯粹的语言现象,说话人为了制造特殊的修辞或交际效果而使用的可有可无的一种语言表达形式。Aristotle指出,隐喻就是用其他事物的名称命名这一事物[8];1989年版本的《牛津英语大词典》对隐喻的定义如下: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段,是把一个描述性的词语并不是十分恰当地转移应用到其他事物上面的过程。后来,很多学者不断地质疑和批评传统隐喻观,主要是因为其对隐喻的理解局限于纯语言层面,忽略了隐喻的认知和语用特点。作为从认知角度研究隐喻的代表人物,Lakoff,Johnson于1980年出版了研究隐喻的经典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9]他们认为,隐喻的本质是通过另一类事体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体;隐喻是一种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思维方式和认知模式,是人们通过简单而具体的事物理解和表达复杂和抽象事物的基本能力。隐喻的形成离不开两个概念域之间的投射,一般是通过由近及远、由实体到非实体、由简单到复杂、由具体到抽象的方式实现从来源域到目的域的映射。概念隐喻理论强调认知主体(即人)在隐喻理解中的重要积极作用,是当代隐喻研究的重要理论。

(二)广义的隐喻范畴

当代认知语言学对隐喻的研究范围已大大拓展,不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隐喻。认知隐喻研究对象是指任何隐喻性表述,即广义的隐喻范畴,如转喻、拟人、类比、明喻、夸张、反讽、提喻等。虽然这些语言表达都是隐喻识别对象,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拟人、明喻、类比和夸张都是隐喻,只有存在构成源域和目的域之间的跨域映射潜能的语言表达才能称为隐喻。

(三)语言隐喻和概念隐喻

Cameron和Deignan指出,隐喻是从语言和思考的动态作用中浮现出来的,同时具有语言属性和概念属性。[10]概念隐喻(conceptual metaphor)是概念系统中的跨领域映射,属于概念层面的概括;隐喻表达式(metaphorical expressions)则指跨领域投射的表层体,也就是语言层面上的个别表达式,即语言隐喻(linguistic metaphor)。一个隐喻概念可能产生大量的、彼此和谐的语言表达式(其中包括隐喻表达式);一个概念隐喻可以解答一组隐喻的语义张力问题。隐喻在不同层面(语言和概念)具有不同的特征和属性,因此语言隐喻和概念隐喻的识别方法并非相同。虽然“概念”层面的隐喻和“语言”层面的隐喻关系复杂,甚至二者会被合并,但是为了更好地考察它们在语言和思维中的运行情况以及认知隐喻理论的深远发展,二者必须在不同层面上分开。

(四)隐喻的归约性

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基于不同的标准、运用不同的方法对隐喻作出了不同的分类。Lakoff和Johnson根据规约程度的不同将语言中的隐喻表达分为两类:规约隐喻和新奇隐喻。[9]规约隐喻是指那些已被语言社团广泛使用和接受,并成为日常语言的一部分的隐喻,其意义已成为约定俗成的字面意义,语言使用者也已经忽略或意识不到其语义张力的存在。新奇隐喻是指那些刚刚被创造出来或虽已存在一段时间,但尚未被大部分语言使用者所认可的隐喻。新奇隐喻的语义张力和可阐释性依然明显。说话人在理解新奇隐喻时要比理解常规隐喻付出更大的努力,隐喻的新奇程度越高,语言的隐喻性就越强,听话人理解该隐喻所需付出的努力就越大。学界普遍认可这一隐喻分类方法,其中有些学者倾向于把规约隐喻称为“死隐喻”。在总结和反思前人有关隐喻规约程度的研究的基础上,Müller基于一系列相似但不相同的标准,提出两个分类方法:(1)基于系统的三分法。根据隐喻的规约化、新奇感以及透明度程度,把隐喻划分为死亡、根深蒂固和新奇语言隐喻。死隐喻是规约程度很高并已变得不太透明难以辨认的隐喻;根深蒂固隐喻则是部分程度上的规约,但依然透明可鉴。隐喻性有程度之分。隐喻性是一个连续体,一端是已经失去隐喻性的死喻,另一端是隐喻性极高的活喻。(2)基于生命形式的两分法:静态和动态。基于规约和透明程度标准的死亡、根深蒂固和新奇隐喻均属于静态隐喻;对于特定时间内的特定说话人或听话人来说,根据隐喻性的激活程度(从睡眠到苏醒),隐喻可以看作是动态的。[11]

值得关注的是,规约隐喻和新奇隐喻之间并不存在清晰的界限。所有的新奇隐喻在反复使用中都会逐渐失去新鲜感,向着规约隐喻的方向运动,并最终成为规约隐喻。规约隐喻并没有死去,依然生命力十分旺盛,是我们日常语言和概念体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2]。在特定语境下,说话人或作者也可以凸显和激活死亡隐喻的隐喻性,使之死而复生。总之,隐喻性在语言使用中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作为语言系统的一部分,隐喻是由不同的说话者或作者创造和使用,然后被不同的听话者和读者理解和接受,因此对隐喻的规约程度的判断必须充分考虑特定的语用和认知语境。隐喻从新奇到死的过程如何划分及处理,没有固定的标准,也会影响识别的结果,需要一个权威组织提出全面可行的标准,这样有助于评价和检测及重复某些研究的分析过程。

二、隐喻识别方法

在认知隐喻理论出现以前,学界基本上把隐喻看作是一种比喻性语言。当时也有不少学者投入到隐喻识别方法的研究中,他们主要是通过手工分析语言数据。Barlow等人提出的比喻性语言识别方法,他们对修辞格(明喻,拟人,逆喻,转喻,词性活用,反语等)进行简单的定义,并列举了相关的语言实例。[13]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众多比喻性语言研究者在语言分析中采用了该方法。虽然当时广泛流行,但他们只是参照少数典型实例判断词汇的隐喻性,没能提出具体的标准;他们没能科学地划分死隐喻和活隐喻,导致许多归约性表达直接进入死隐喻范畴,从而遗漏了一些很有价值的隐喻。Ortony在考证了历史上种种对隐喻定义的缺陷之后指出,任何忽视语境因素的隐喻定义都是不完整的。[14]他的隐喻识别依据是:(1)语境异常条件;(2)隐喻张力原则上可以消除;(3)说话者使用隐喻的意图。Cameron通过建立隐喻的经典范畴和考察隐喻的家族相似性进行隐喻描写和识别,其主要目的是识别隐喻的喻体。[10]近年来,对隐喻识别做出突出贡献的主要是Charteris-Black、Deignan、Pragglejaz Group以及Steen团队。下面分别介评他们具体的研究成果。

(一)Charteris-Black和Deignan的隐喻识别方法

Charteris-Black和Deignan把隐喻研究和语料库语言学有机结合起来,尝试利用语料库手段识别隐喻,探讨语篇中隐喻使用的特点和规律。Deignan在其著作《隐喻与语料库语言学》中指出,隐喻语料库研究的主要目标是实现对语言隐喻的描写,具体包括以下两个方面:1.通过语料库检索,发现并分析语言隐喻使用的规律和模式;2.借助语料库方法,发现并分析隐藏在隐喻背后的意识形态。[5]Charteris-Black强调隐喻的识别和阐释需要在特定的语境中充分考虑隐喻的语言、认知和语用特点。[3]他指出,隐喻是一个相对概念,并非绝对的。之所以是相对的,是因为词汇意义会随着时间而变化,曾经的隐喻意义有可能变成字面意义,隐喻意义部分程度上取决于语言使用者(其语言经验)。语言编码与解码之间存在一定的张力,隐喻使用并不能保证得到隐喻性的阐释。听话人不一定能按照说话人的说话意图识别和理解其隐喻表达。因此,他们的语言隐喻识别主要集中在对源域的识别,其具体程序包括以下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细读样本文本辨别候选隐喻;第二阶段是更为深入的定性阶段,在具体的语料库语境中分析隐喻关键词的意义是隐喻性意义还是纯字面意义。他们首先从隐喻的源域出来,设定隐喻关键词,接着利用词语索引手段(concordance)把隐喻关键词及其所在语境一同展示出来。然后判断隐喻关键词在语料库中的语境意义是隐喻性意义还是纯字面意义,这个过程需要研究者的手工操作(根据具体的隐喻的定义、分类、具体分析目标等标准确定其是否具有隐喻性)。由于语料库语言数据的庞大,只能通过细读文本设定隐喻关键词,而这种方法容易造成某些关键词的遗漏,可见所设定的关键词并不是很全面和精确,因此很难保证分析结果的信度和效度。

(二)MIP(Pragglejaz Group)

过去,在分析隐喻的结构和功能时,研究者有可能人为地杜撰比较分散的例子来达到研究和实验目的。近年来,学者们开始关注真实话语中的隐喻性语言。由于缺乏一致的隐喻识别标准以及研究者们通常会根据直觉进行判定(直觉并不可靠,而且差异很大),因此对不同的实证研究进行检验和对比就显得十分困难。2007年,九位来自不同学科的隐喻研究专家组成了专门隐喻识别研究小组(Pragglejaz Group),他们提出了一套相对明确、可信、灵活的隐喻性话语识别程序(简称为MIP)。该程序适用于不同的实证研究,可以检测出一串话语中的任何词汇单位在特定语境中是否具有隐喻性。MIP的具体隐喻识别程序如下:(1)对语篇或话语进行整体阅读并了解其大意。(2)确定语篇或话语中的词汇单位。(3)确定语篇中的词汇单位在特定语境中的意义;确定词汇单位在同一时代的其他语境下是否具有比特定语境下更基本的意义。鉴于研究目的,词汇基本意义应相对更加具体和精确,同时使用历史较悠久,并与身体行为相关。词汇的基本意义不一定是使用最频繁的义项;如果词汇单位在其他语境下具有比特定语境更加具体的现代意义,则需要判断语境意义与基本意义之间是否能形成鲜明的对比,并可以通过比较理解语境意义。(4)如果对上则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该词汇的语境意义则是隐喻性的[6]。

很多隐喻研究都没能详尽地描述其分析过程和结果(例如:假定读者身份、词汇单位的确定、辅助工具、分析者、分析结果的可靠性等细节)。MIP最大的优点则是,各个步骤详细清楚,学者们可以精确地发现词汇隐喻性识别的核心分歧。MIP的隐喻识别和分析过程是一个协作性的过程。当专家组成员在某些词汇的隐喻性判定问题上存在重大分歧时,他们将继续深入细致地讨论,以期达成一致见解。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分歧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有时对于某一具体词汇短语的隐喻性的判定存在分歧,有时即使他们一致认为某一词汇表达具有隐喻性,但是判断依据却不同。词汇单位的划分和其基本意义的确定是其隐喻性判定的前提,然而划分单位和确定基本意义(基本意义经历了语义演变)也是一个复杂的工序。

MIP的实质就是依据其既定的识别标准逐个考察语篇中的词汇单位在该语境中是否具有隐喻性。MIP的功能就是在语言层面上检测一个词汇或表达是否具有隐喻性用法,并不涉及从语言隐喻中抽象提出其所代表的概念结构(概念隐喻)。语言隐喻的识别是在浅显的词汇—语义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的,只涉及意义的区分和比较。虽然MIP已成为一个非常重要和通用的隐喻识别程序,但它并不能十分有效地识别出所有类型的“隐喻”。研究者们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研究目标灵活应用并在实践中不断改进MIP。

(三)MIPVU(Steen et al.)

在对MIP(Pragglejaz Group)进行改进的基础上,Steen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隐喻识别方法(简称为MIPVU)。[7]同样作为团队研究成果,MIPVU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话语中任何与隐喻相关的词汇(简称为MRWs,即构成跨域映射的语言表达),能够起到参考手册的作用。按照MIPVU的基本操作程序,我们可以系统详尽地识别出话语中的隐喻,其具体准则如下:(1)通过逐字逐句地细读文本,找出隐喻相关的词汇。(2)如果一个词汇被间接使用,而且该用法有构成跨域映射的潜能时,那么则认定其为隐喻性词汇。(3)如果一个词汇被直接使用,而且该用法有构成跨域映射的潜能时,那么则认定该词汇为直接隐喻(direct metaphor)。(4)有些词汇是用作词汇—语法层面上的替代,有些词汇由于某种原因被省略,当这种替代或省略在传达直接或间接意义的同时且有构成跨域映射的潜能,那么则认定其为隐性隐喻(implicit metaphor)。(5)如果一个词汇能够标记跨域映射的存在,那么则认定其为隐喻标记(metaphor flag)。(6)关于说话人或作者创造的新词,则按照以上准则对其及构成成分进行分析,确定其是否具有隐喻性。

MIPVU和MIP都是基于词汇单位层面的隐喻识别,但是,MIP采用词条作为词汇单位的基础,而MIPVU则以词类为基础寻找与隐喻相关的词汇。另外,MIPVU对“词汇单位”进行了更加准确详细的界定,对一些特例(例如:不可分解的习语表达,规约化的合成词,多词短语等)进行了明确的说明。MIPVU把直接隐喻(明喻)和隐性隐喻(替代和省略)纳入分析范围,并提供了识别的标准,而这些隐喻却是MIP所遗弃的。MIP不只是局限于语言层面的隐喻识别,同时关注概念结构层面的隐喻以及其他形式的隐喻。虽然MIPVU已经弥补了其他隐喻识别方法的缺陷,是目前相对科学合理的有效隐喻识别程序,但是仍然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MIPVU在确定词汇的基本意义时,同样需要查阅工具书(词典),不同种类和版本的词典对词汇意义的定义和注释也是有区别的,这将会影响词汇基本意义和语境意义之间的比较,自然也会影响隐喻识别的过程和结果,因此这个问题也需要进一步讨论和解决。

三、隐喻识别研究的总结及展望

从对国外隐喻识别研究的述评中我们可以看出,隐喻识别方法和程序在不断更新和发展,从而使隐喻分析更加科学。尽管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还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首先:隐喻识别所涉及的隐喻定义、分类、范畴等问题还需进一步明确。例如:我们要识别的是语言隐喻还是概念隐喻?我们要鉴定的是狭义的隐喻还是广义的隐喻?规约隐喻或死隐喻是否在我们的识别范围之内?规约隐喻和新奇隐喻之间并不存在清晰的界限,从新奇到死的过程如何划分及处理?其次,MIP和MIPVU都是由隐喻研究专家组经过隐喻分析实践提出的,其识别过程离不开专家们的协商讨论,但是仍然存在无法达成一致的分歧,这种情况又该如何处理呢?最后,词汇的基本意义的界定依据还不够明确,途径不够统一,客观性不够。这些因素都会给隐喻识别以及隐喻的定性定量分析带来一定的影响,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会影响研究分析的准确性和科学性,而且不利于对相关研究进行评述或开展重复性的验证研究。

目前,国内学界很少有人对隐喻识别的标准、方法和程序进行专门研究,希望本文能够对此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国内学者也需发扬团队精神,组建隐喻专题研究小组,进行系统和深入的研究,以期在国际相关领域产生影响。另外,应加强基于语料库的自然话语和动态话语的实证研究,因为它们更能真实地反映人类的语言模式和思维模式,更具研究价值和实际意义。学者们可以借助语料库语言学和定量分析的方法探索隐喻性语言在不同语言(尤其是汉语)和语域中的功能、频率、形式等使用情况。

无论是静态的语篇隐喻分析、动态的话语隐喻分析,还是新兴的批评隐喻分析、语料库隐喻分析、多模态隐喻分析,隐喻识别对于它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步骤。虽然,直觉经验在目前隐喻的识别过程中是很难避免的,有时反倒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隐喻研究的严谨性和科学性要求必须建立一个更加简易、客观、可靠、系统的隐喻识别程序。总之,学界应携手共建系统科学的隐喻识别标准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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