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源

【摘 要】 剪纸作为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瑰宝，其精巧的结构、多样丰富的意象形式及人类社会民俗下的精神象征，备受海内外华人的推崇及珍爱，在现代化的中国美学发展之路上，剪纸艺术日益创新分化，衍生出一系列的特色工艺领域，尤其在动画电影、广告设计等领域，发挥出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美学力量，成为艺术从业者广为接受及追寻的艺术研究方向。

剪纸工艺独立的创作思维形态、美学设计结构与价值取向，使得剪纸艺术风格在近代完成了双边分化，涵盖了民间剪纸与现代剪纸两大派别，两者具备着不同的艺术审美视角。总体而言，两者都是以民俗文化的发展为根基汲取工艺养分，用独特巧妙的抽象结构或具体结构表达心灵与文化的共鸣。本文意图在造型形式、美学价值及当代价值上，深度剖析剪纸工艺，阐述剪纸美学艺术在中国美学设计发展史上重要意义。

【关键词】 剪纸工艺 造型表现 美学价值 当代价值

一、前言

剪纸，不言而喻，用剪刀以裁、剪、切的形式对纸片进行艺术加工，使之成型，并基于不同的造型表现，通过意象或具体的形状去传达一种价值观及资讯消息。而现代剪纸创作却与传统的民间剪纸相差甚别，重视突出时代现象，但又包含传统工艺的技巧及制作手法，体现出较为包容的创新发展动力。从造型表现、美学价值及当代价值的视角去洞察剪纸工艺的内在艺术特色，总结剪纸工艺的特性，也将进一步推动剪纸工艺的创新改革及传统继承。

二、剪纸工艺的造型表现

“感性材料的抽象统一的外在美”是产品设计物质材料的美。[1]剪纸以其别具一格的造型表现形式，概述了剪纸自身的时代发展历程，从不同时代的形象创作及创作目的，多数以人类社会生活的需求及愿望息息相关。而剪纸的造型艺术的深入解析要在民间剪纸、现代剪纸和具象化剪纸三方面展开。

剪纸艺术包罗了民间生活万象。动物、植物、人物、劳动场面、世俗风情、传统文化、民间故事、神话传说、人物典故、戏曲情节......[2]首先是民间剪纸，民间剪纸的初级造型大多存活于“图腾”之中，“图腾”具体而言，就是人类初期会把某种动物或植物作为自己部落或群体的标志及特征，并从心里上认同自己和“图腾”中的动物及植物存在着某种血缘关系。重点解释图腾便是要凸显民间剪纸的创作动力多来源于对“图腾”的信奉及崇拜。

无论是神话传说中虚无的形象，还是对生命力、幸福、吉祥、安康的渴望形象，都蕴含着浓厚的信仰的崇拜，对“图腾”造型意义的追随，例如，门神秦琼、尉迟恭的剪纸便来源于两人为唐太宗李世民披甲持械守卫门于宫门两旁，保其邪崇全消，从此民间得以广为流传，遂将二将形象剪纸成像，悬于两门做门神，用来避鬼驱魔。由此可见，剪纸工艺的存在的必要性来源于对某种人性依赖及向往的诉求，而正是这种民间崇拜，使得民间剪纸的造型创作获得源源不断的形象原料。民间剪纸是民俗文化的一个有机构成部分，是民俗观念的形象载体，时民俗活动的艺术张扬，而且，剪纸本身就是一种民俗符号。[3]

在民间剪纸和现代剪纸的造型特点来观察，两者大同小异，但都会回归到剪纸创作者对剪纸本身的精神诉求。例如，民间剪纸首要的特点之一便是实用性，完全以剪纸创作者的用途为出发点，去设计出不同形态的剪纸作品，在春节较为常见的窗花剪纸，创作者会根据窗户尺寸及剪纸透光问题进行深入的衡量与考虑；第二个特点便是民间剪纸的概括性，大多数民间剪纸作品，较为关注创作者的内心情感表达及思维方式，在塑造剪纸形象时，会在内心根据个人内心意愿针对原形象进行改造及再造；而第三个特点是民间剪纸的任意性，民间剪纸不存在严格的理论及形象要求，也不存在对色彩搭配、设计结构的要求，多以个人诉求中心，稍加修饰，随意的工艺技巧去展现自然淳朴的风貌，并携带者创作人强烈的个人理念。如在民间剪纸作品中常见的锯齿纹，牙纹、朵纹、水纹、云纹等，用这些装饰纹样点缀不同的表现对象，可以增强作品的装饰性。[4]

其次是现代剪纸，现代剪纸的造型一般要求以写实性为主体。它重视剪纸透视整体比例、明亮度与递进分布关系等方面的重要性。例如较为流传的风光式剪纸工艺，主要以风景山水的形式具象表达，写实倾向十分明显，而且在高超的写实基础上，作出了具有派别性质的程式化处理，例如像王维海的千蝶剪纸，李萨的装饰剪纸窗花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在现代剪纸的造型中，部分剪纸作品也呈现出写意倾向，但此类写意倾向却与民间剪纸的理念却大相径庭，此类现代剪纸造型虽具备强烈的概括特性，但却与民间剪纸的那种随意性程度相差甚远，现代剪纸的造型创作强调对工艺手法及设计架构经过冥思苦想，择选较为经典的形象造型作为创作者的表达载体。

再其次就是具象化剪纸的造型，剪纸造型的具象化是指在剪纸创作的过程中一定要严格把握剪纸原型，并对剪纸形象进行细节化处理。例如，在剪纸中猫、狗等动物以独立个体出现时，可以体现打滚撒娇状，但当两条狗或猫出现在剪纸中时，就必须让两条狗或猫互相夺食打闹来增强剪纸内涵。其实，再多数剪纸造型中关于具象化的细节处理广为存在。更能体现剪纸在工艺中美学规划更加具有艺术性。

三、剪纸工艺的美学价值

大道至简的美学价值

剪纸最明显的特色便是精粹简洁、有力传神。在剪纸的多数艺术作品形象中，产品大多以单纯性显著而更富有吸引力。以视觉感官为例，简单、简洁的工艺形象最为人瞩目。首先，创作者在所选择的工艺对象上，其目的首先明确，便是剪纸的美观及意象表达，所以多数民间剪纸多以精粹简洁为主，另一方面，民间剪纸的自身局限性也否定了画面的复杂性。简洁但不单调的形象宿在，更传神体现出剪纸工艺的美学价值——大道至简。以戏曲人物秦英、焦赞为例，五彩花脸中的程式化形象体现出两位英雄的朴直、雄壮、坚韧不拔的人物性格，而剪纸中的“秦英”、“焦贊”则模仿出戏曲中现有的造型，以简单的戏曲动作中的人物姿态，去体现两位英雄人物的内在品质，完成形象塑造的动态表达。endprint

借物言志的美学价值

在大多数剪纸作品中，多以民间剪纸为主，日常所见也多以歌颂“婚配繁衍”为主，例如：“双喜临门”，在祝贺新人的剪纸作品中，也常有“鱼戏莲”、“龙与凤”等作品，以表达对新婚配偶的婚姻祝福。“龙凤呈祥”即美满幸福的吉祥含义，标志某一队新婚夫妇的关系，在传统背景下显示了祝贺美满婚姻的吉庆含义，为广大民众所共识。[5]作为剪纸的作者必须对风土人情有深入了解，熟悉民间传统约定俗成的形式语言和象征符号。再例如在剪纸作品《断桥》中，创作者采用对分法的设计结构，对人物在剪纸中的位置进行对等布局，巧妙运用流畅的线条刻画出白素贞、小青、许仙的人物形象，小青持剑怒指许仙，许仙惊魂丢冠散发，而白素贞则位处中间，进退维谷。创作者在情节中截选出最具代表性的一幕，并根据观者的视觉记忆对《断桥》中的“桥”和“水”进行补充体现，以一条线围绕一个区域，就生成了一个视觉对象，[6]《断桥》亦是如此，它推动了观者的进一步联想，完美的实现了“托物言志”的美学价值意义。也为现代剪纸的个性创造提供了最强效催化剂。

四、剪纸工艺的当代价值

剪纸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坚韧的存活在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中，伴随着科技发展、社会进化、文化转型的不断冲击，剪纸工艺在市场及日常生活应用中不断缩减，并逐渐被人遗忘，一度面临濒危。但2006年，剪纸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剪纸工艺重回大众视野。如何去深度挖掘剪纸工艺的当代价值也成为盘活剪纸工艺的唯一前提。

当代剪纸艺术价值的挖掘不只是对剪刻技法的追求，也不仅仅处于对技法及造型方面的追求，更多以深刻内涵为创作源泉，创作了一系列富有当代较有特色的剪纸，例如，在2008年奥运会上，很多剪纸创作者创作出大量关于奥运题材的剪纸著作，广受来中旅游人士的喜爱。

现代剪纸市场多以招聘剪纸艺人传授，形成体系，对剪纸的外形、颜色、纹理等手法进行细致的教学，并重视拓展教学视野，提高创作灵感，引发剪纸创作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民间文化作为中国传统工艺母亲文化之一，它是现代工艺发展的根，它是现代工艺价值的血肉，它赋予了我们强烈工艺价值。但现在，它正在被现代潮流而消逝殆尽、破碎瓦解，我们应该去保护他。无论是大城还是小镇，民间艺术都需要拯救。

【参考文献】

[1] 黑格尔.《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172.

[2] 于忠厚.剪纸艺术的过程与表现方法 [J].今日科苑，2009（2）：158-163.

[3] 陈竟.中国民俗剪纸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

[4] 李西秦.剪纸艺术[M].成都：西南交大学出版社， 2005：1.

[5] 苟志效.从符号的观点看[M].广东：广东人民出版社，2003：174.

[6] 鲁道夫·阿恩海姆.藝术与视知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458.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