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敏

【摘 要】新媒体正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来越多地进入人们的生活，它打破了过去的逐级传播模式，变成了所有人对所有人的传播。应运而生的网络音频热线直播有哪些特征？与传统广播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本文通过对情感热线互助平台“绵羊热线”APP进行全面解析，展示了这种全新模式的节目样态给传统广播带来的启示。

【关键词】绵羊热线；传统广播；网络音频

一、我国互联网发展概况

据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8月4日发布的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今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到7.51亿，占全球网民总数的五分之一，互联网普及率为54.3%，超过全球平均水平4.6个百分点，而网民中人数最多的是学生群体。《报告》指出，2017年上半年，我国网民规模增长趋于稳定，互联网行业持续稳健发展，互联网已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正在加速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成为促进我国消费升级、经济社会转型、构建国家竞争新优势的重要推动力。[1]

由此可见，我国互联网的普及速度之快，网民规模之广。同时，我国的媒体技术也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各种直播平台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引领了媒体行业的风潮，一直播、映客、花椒、斗鱼等网络视频直播平台的风靡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网络现象，而蜻蜓FM、喜马拉雅FM、荔枝FM、企鹅FM等新兴的网络音频直播平台，更突出了媒介融合时代，受众在整个互动传播过程中的地位。这种新的直播模式延长了互动的时间，丰富了互动内容，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互动的成本，在与受众的互动交流之中实现节目内容的深化和延展，促使听众对节目的依附性增强，忠诚度更高。然而，这一新的技术形式，也给传统广播直播带来了新的挑战，需要我们用全新的业务理念予以跟进。

二、网络视频和网络音频概念

网络视频直播是新兴的高互动性娱乐方式，这种直播通常是主播通过互联网直播平台，直播自己唱歌、玩游戏等活动，而受众可以通过弹幕与主播互动，也可以通过虚拟道具进行打赏。当前，网络直播行业正呈现三方分化的形态，包括最为知名的秀场类直播、人气最高的游戏直播，以及新诞生并迅速崛起的泛生活类直播。如：映客、花椒、腾讯直播等。

所谓网络音频热线直播，就是通过网络系统，在不同的交流平台上同一时间收听同一音频节目，听众可以通过连线的方式与主播进行声音交流互动。平台也提供虚拟道具，听众可以进行打赏。相比网络视频直播在意的是视觉冲击力和娱乐性，网络音频直播更注重内容的实用性和听觉感染力及想象力。本文将以“绵羊热线”为例进行解析。

三、“绵羊热线”基本概况、特点和不足

2015年12月，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做了16年夜间情感节目，并曾两次获得“全国金话筒奖”的女主播青音离开老东家，创辦北京心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并于2017年3月上线情感热线互助平台——绵羊热线。这是一款主打情感心理的音频热线直播平台，通过移动互联网为受众提供情感倾诉的直播与服务。

“绵羊热线”，打破了传统媒体“你说我听”的模式，放大了“互动”，因此它既不是直播产品，也不是音频产品，它是一个情感热线类的心理服务平台。这些由于“情感热线服务”而产生的大量真实动人的故事，可以作为优质情感类内容增强用户粘性、提升用户忠诚度。“绵羊热线”的盈利模式不仅有打赏、送礼等直播收入，还有高质量的付费心理问答、付费一对一私人订制心理辅导等服务。[2]

笔者在传统广播做播音主持工作多年，也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作为“绵羊热线”首批签约陪伴师（绵羊热线把自己的“主播”称为“陪伴师”。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以下文中依然称为“主播”），深刻感受到新媒体网络音频直播对于传统广播的冲击。而“绵羊热线”上的节目内容类似于传统广播的情感夜话节目，如，原安徽淮南交通文艺广播的《阑珊夜话》，但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以及互动方式都有很大不同。

（一）平台定位的明确性

“绵羊热线”APP在创立之初的定位就很明确，即：睡前陪伴情感热线互助平台。以网络直播间为载体，通过热线形式实现情感倾诉、陪伴乃至于电话形式的心理咨询。

（二）主播类型的多样性

“绵羊热线”的主播有国内著名心理学家、电台知名情感节目主播、医院副主任医师、公众号之王等；也有私企老板、政府职员、水果摊贩等；有在青海、贵州、广西的广播爱好者，也有来自安徽、四川、河北乃至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的广播从业者。有人靠传播知识吸引受众，有人通过人生阅历感染听众。一部手机+互联网，就能把两端的人联系到了一起。只需下载“绵羊热线”APP，申请成为认证主播，就可以上报选题，审核通过后，即可开直播。

（三）受众选择的自主性

“绵羊热线”打破了地域性，且不受时间的限制。主播可以在任何方便的时间开播，而听众也可以自主选择收听直播内容。在进入平台时，可能会有多个直播间在播不同的主题，有“抚慰疗愈热线”“亲密关系热线”“个人成长热线”“家庭关系热线”“职场生涯热线”，听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要，选择进入某个直播间，与主播进行文字互动，或者一对一连线交流。对于有特殊需要的听众，还可以进行付费一对一心理辅导。

“绵羊热线”的音频直播与传统的广播节目相比，受众在传播中有了更多的自主性特征，这也主要基于它由线性收听向非线性收听的转变。传统广播是顺时传播，节目呈线性流动，受众只能顺应电台节目安排来收听，受众尽管有选择收听节目板块的权利，但从根本上讲，受众仍处于一个相对被动的位置。而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绵羊热线”给了受众一个相对自由的平台。可以选择进入喜欢的主题或者喜欢的主播的直播间，其间，可以随时进入，随时退出。并且在收听过程中，可以发文字或语音连线与主播实时互动。也可以用虚拟道具给主播打赏，这些虚拟道具折成话筒数，主播可以提现。受众有选择收听时间、选择收听内容的自由，而且可以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或建议，使受众更有存在感。endprint

（四）双向互动的实时性

和传统广播相比，“绵羊热线”的最大特征是双向互动，充分调动受众的参与积极性。主播看到新进入直播间的听友，念出他们的名字，听友会有种被关注到的感觉。对于主播说到的情感案例，听友也可以随时发屏幕文字或连线与主播实时互动。这些互动方式的最大特点就是自主性、时效性。与传统广播直播受众较少地参与反馈相比，“绵羊热线”中受众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双向乃至多向的交流，在这里每一个受众不再是单纯的接收，而是处于一个不断交互的环境中，他们可以对自己需要的信息提出要求，也可以将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信息发布出去。比如，可以分享直播间到各个社交平台，让更多的人进入聆听参与互动。在直播互动中，不仅听众可以得到情感倾诉的满足，主播也能得到认可，并且这种直接的互动交流还能碰撞出新的思想火花。

（五）加强社群维护，提升听众的粘性

“绵羊热线”的主播几乎都有自己的微信或QQ群，他们在直播时公布自己的社群号，听众自愿选择加入。主播会在群内发节目预告或直播链接，也会和群内粉丝交流，有人提出问题，有人分享经验，在帮助别人成长的同时，自己也会得到很多反馈和启发。比如，笔者曾经在直播时接到一位抑郁症患者的连线，在一番倾诉交流之后，对方表示自己情绪得到疏解，愿意重拾自己的兴趣爱好。并在几天后把她的画和书法作品发到群中，大家纷纷赞叹和鼓励，使她渐渐重拾信心。

（六）注重活动策划，调动受众积极性

“绵羊热线”APP正式上线运营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策划大大小小的直播竞赛活动近十次。在上线一个月后策划了“绵羊主播擂台赛”活动，4月10日至23日活动期间，直播间总数为1128个，相比前两周的535个，增长111%。连线数3391通，相比前两周的1810通，增长120%。[3]此次活动共奖励擂主Iphone7plus手机两台，极大的调动了主播的积极性，并为以后的活动开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六一·难忘的童年记忆”“绵羊毕业班——又逢高考季，让我们一起回望青春”“深夜食堂 心灵晚餐”“绵羊之星选拔赛”“夏日冰激凌大作战”等活动，获胜主播有的可以得到话筒和实物奖励，有的能免费收听付费直播，有的可以参加户外课程培训。笔者有幸在“绵羊之星选拔赛”中胜出，免费参加了“三程之旅·山水嘉年华”提升心灵能量训练营的活动，与台湾知名心理专家苏禾及心联网创始人青音面对面交流学习。丰富多彩的活动不仅使主播的开播热情高涨，也使听众的活跃度更高。

“绵羊热线”，以专业的泛心理直播内容，绿色的直播环境，被誉为网络音频直播界的一股“清流”，它与传统广播的不同之处在于，这种全新的社交方式和传播形式，在带来娱乐的同时，也蕴含有大量的文化知识。“湖北之声主持人金话筒获得者简然” “两性情感专家丁丁糖”“北大临床医学博士，睡眠医学科副主任医师孙伟”“著名心理专家金颖”等这些特邀陪伴师的直播都具有较高的含金量。

“绵羊热线”APP通过精准的市场定位，借助于新媒体技术开展情感心理互助，但是作为传统广播与网络音频直播融合的先行者，自然也有着一些需要改进之处： 一是主播文化层次不一，播出内容难免良莠不齐。二是平台盈利模式的探索有些滞缓，这会制约平台的长远发展。笔者认为，除了一对一付费直播，以及名家收费直播间之外，还可以请主播在自己免费的直播间推售相关课程，启动页面、封面图甚至打赏的礼物图标。拓展盈利模式，将是“绵羊热线”接下来应当主攻的一个课题。

四、“绵羊热线”给传统广播带来的启示

（一）抓住受众收听习惯，明确节目定位

虽然传统广播的受众群体在网络媒体的冲击下不断缩小，但是依然有着非常可观的数量，支持着它的稳步发展。传统广播媒体在长期快速的发展过程中培养出的受众收听习惯——早上听新闻、开车听路况、晚上听评书等，积累了庞大的、较为忠诚的受众群体。如淮南交通音乐广播早间健康节目《回春医疗保健操》，自开播以来就受到老年听众的欢迎。后来频率改版，换了内容，许多听众打电话来反馈还是喜欢原来的节目内容，因此一直保留至今。我们需要有针对性的制作节目，明确节目定位和受众群体，尽量垂直、细分，不求更广，但求更精、更准，使每个节目都有忠实、稳定的受众群体。

（二）树立品牌意识，注重内容创新

淮南新闻综合广播的《天天315》、淮南交通音乐广播的《交通进行时》都是全省十佳节目，原淮南交通文艺广播的《阑珊夜话》节目也是家喻户晓的名牌节目，可这些热线直播品牌栏目都在一次次的改版中逐渐远离了受众的视野。

而诞生于1997年的电视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已经完成了第1000期录制。经历了20年的风雨，它一直在坚守中创新，在创新中坚守，打着“青春向上”的旗帜阔步前进。[4]江苏交通广播晚间播出的《男生宿舍》节目也是将近20年的老牌节目。即使江苏广播频率名称不断变化，《男生宿舍》这个节目品牌一直都在，它已经成为华东地区极具影響力的夜间校园脱口秀节目，娱乐性、综艺性和服务性都很强，很多学生都把该节目当作生活交流的平台，并主动成为节目的“推销员”和活动的热心参与者。被学生亲切称为“老大”的主持人成杰思觉得做好校园节目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折腾”，坚持“折腾”。[5]这里的“折腾”笔者理解就是创新，思想观念的创新，内容形式的创新。

张泉灵说，内容不一定有好的商业模式，但是内容一定是这个时代获取用户效率最高的方式。所以，只有用心，用情，做好节目本身，树立品牌意识，扩大影响力，才能有更长远的发展。

（三）增强活动策划，加强互动交流

举办活动，不仅是为了办“看得见的广播”，更是为了强化广播媒体在城市的存在感。这种存在感对广告销售和收听率的增长都有一定的助益。比如，淮南交通音乐广播持续14年的“高考爱心车”送考活动，可以说获得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丰收。自驾游、车展、歌王争霸赛等活动，也是有口皆碑。endprint

传统广播策划的大型活动一是为了自我推广，扩大影响，二是为客户量身打造，扩大销售。但真正的意义在于，活动是广播理念的落地呈现，也具有连结听众及广告客户的功能。就单个节目而言，也可以多多举办活动，比如，《家有我的孩》可以联系商家在线下做亲子互动的游戏、才艺展示等活动；《车世界》可以联系汽车厂商做试乘试驾活动、联系驾校开展技术比武等活动，在增加与听友互动的同时，也有一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影响力。

（四）全媒体融合，扩大影响力和覆盖面

青音在中国交通广播开播的一档创投圈精英人物心理访谈《青音约》，每次节目不仅利用直播流把传统广播直播间接入“绵羊热线”向全网音频直播，还通过腾讯视频直播，并剪辑精彩内容在微信公众号“青音约”中进行二次推广和宣传，一些报刊杂志还对青音进行了专访，这些对于节目的宣传都起到了非常良好的效果。传统广播办活动也可以参考这种全媒体模式，音频、视频、报纸、微信全面开花，扩大影响力，增加覆盖面。

结语

新媒体时代，传统广播人需要转变观念，运用 “互联网+”的理念，推动与新媒体的深度融合。多渠道的传播可以解决传统广播在地域与时间上的局限，拓展广播的生存空间。在内容与渠道拓展、平台运营等各个环节协同演进并一体化发展，达到并行并重、资源共享、此长彼长，实现广播媒体与互联网从简单相“加”到深度相“融”的转变。

“绵羊热线”作为一个类似于传统广播的网络音频热线直播项目，不管最终的尝试结果成败与否，它对传统广播转型都有着启示意义。对于传统广播而言，如何适应“互联网+ 广播”的变化，高扬声音媒体和伴随性媒体的优势，强化其在移动互联网络终端的影响力，进一步提升广播的影响力和渗透力，继而形成良好的广播互联网生态圈并带动产业的市场化发展，是当下传统广播需要思考、探索、研究的问题。

注释：

[1]中国网民规模达7.51亿 人数最多的是这群人，http：//www.sohu.com/a/162194332_123753.

[2]青音获得经纬中国数千万元A轮融资，http：//www.sohu.com/a/129558150_467308.

[3]本組数据由北京心联网科技有限公司提供.

[4]龙腾飞.《快乐大本营》：长寿的秘诀是创新[N].光明日报，2017-07-21.

[5]涂有权.江苏广播的“包产到户责任田”[J].中国广播，2017（05）.

（作者单位：淮南市广播电视台新闻中心）

责编：周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