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

【摘要】“黑色幽默”——美国当代文学中的一股潮流，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文学流派，把社会上“黑色”的东西用夸张、变形的手法表现出来，解释社会对人性的压抑、环境与个人的对立。美国著名作家弗里德曼曾指出，黑色幽默作家“对于自己所描述的世界怀着深度的厌恶以及绝望，他们用强烈的夸张到荒诞程度的幽默、嘲讽的手法，甚至于借用“歪曲”现象以致使读者禁不住对本质发生怀疑的惊世骇俗之笔，用似乎“不可能”来揭示“可能”发生或实际发生的事情，从反面揭示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的本质，以荒诞隐喻真理。黑色幽默是幽默的，是一种黑色的思想情绪和幽默的结合，包含着阴沉的一面；是绝望的，在绝望中发出沉闷的笑声。因此，黑色幽默也被称为“大祸临头”幽默，“绞刑架下”幽默。本文从黑色幽默这一写作手法入手，从《第二十二条军规》和《警察与赞美诗》两个作品在写作背景、故事情节、人物塑造、叙述方式、故事结局上，发现对比黑色幽默写作手法。

【关键词】黑色幽默 第二十二条军规 警察与赞美诗

一、写作背景中的黑色幽默

《第二十二条军规》和《警察与赞美诗》都是描写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规章制度的异化。《第二十二条军规》译自英文Catch-22，“catch”是一个双关语，即指“规定”，又指“圈套”，没有成文的依据，但无处不在，让人无法摆脱。“第二十二条军规”总是束缚着小人物，使他们陷入异化状态而不能自拔，如隐隐的恢恢之网，包罗万象、变化莫测，称为资本主义制度下军官统辖和捉弄士兵的法宝。《警察与赞美诗》中资本主义社会下，警察的权利可以使坏人逍遥法外，坏人想洗心革面时却被警察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而投入了监狱。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警察和赞美诗是小人物的人间地狱的代名词。

二、黑色幽默在故事情节中的描写

《第二十二条军规》描写的是二战接近尾声时意大利皮亚诺萨岛上一个美国飞行大队的情景，中心情节是飞行员轰炸手-尤索林要求停止飞行回国的斗争经历。飞行大队指挥官卡斯卡特一次次任意提高飞行员执行任务的指标，致使飞行员们个个得了恐惧症。尤索林为逃避飞行，躲进医院装疯。《第二十二条军规》规定，疯子可以停止飞行。但又规定停止飞行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而军规的附带条件是凡能提出申请的就证明此人不疯。所以他只能继续飞行。他又寄希望于军规另一规定：飞满32次的飞行员可不再执行任务，但在他飞满后，卡斯卡特又下了新命令。因为军规的附加条件是，停止飞行前不能违抗上级命令。尤索林盼望着飞行定额后转业回家，而军官们却一再增加任务，使得他的梦想成为泡影。士兵们被逼迫成非疯子、又非正常人。尤索林飞了70次后终于明白军规是个圈套，是场骗局，就驾驶飞机向中立国瑞典逃去。

在《警察和赞美诗》这一短篇小说描写的是苏比一心想进监狱所表现出的反常行为和反常心理。这种反常的心理和行为反映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下层人民生活和精神的痛苦。苏比到豪华餐馆白吃，却因衣着寒酸而被侍者拒之门外，苏比砸了玻璃等着被抓，他想借助于“扰乱治安”这一法规，但是苏比在一家饭馆未付钱而吃喝一顿后，本想因此入狱却惨遭痛打，作者似乎在赏玩苏比的狼狈，把小人物痛苦挣扎的惨状，用无动于衷的比喻写来，使人倍感心酸。有一次，苏比想通过“调戏”一名女子来达到进监狱的目的。这些描写，在幽默中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每况愈下的世风。而最后苏比受宗教的感召“想”从“善”时，警察卻认为一个流浪汉绝不会与教堂周围幽静的环境、柔和的灯光、动人的音乐有联系。于是，苏比“意外”被抓。这些正是反映出了资本主义社会黑白不分、是非颠倒、善恶不分的本质。

三、黑色幽默塑造的人物形象

《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的主人公尤索林是一个浸透着存在主义意识的“反英雄”形象，身兼批判现实的积极因素和取消斗争的消极因素。如存在主义哲学所宣扬的，他在无法超越所面临的荒谬的世界和人生困境之时，坚持自由意志的选择，一再追求那种避开别无选择的前提的自我选择。尤索林才是作者在真正意义上所歌颂的与众不同的英雄，一个“反英雄”意义上的英雄。他是荒诞与疯狂的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清醒者，他是一个向第二十二条军规“企图打开缺口的人”，对军规的惶惑和抗争成了这一形象的精神支点。由于他在本质上是极端个人主义者，因此，在保存自己的过程中变得胆小如鼠。他被赶出了医院，继续按第二十二条军规规定的规则做游戏。尤索林信仰的丧失，理想的落空，英雄气概的消亡，都反映了西方资产阶级的日趋衰败并渐渐走向衰亡。

《警察与赞美诗》描写的是一个因穷失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苏比，为进监狱得以安身而六次故意犯罪，惹是生非都没有达到目的，后来想改邪归正，警察却逮捕了他。欧亨利巧妙地运用了事物发展过程中“不合理性”来塑造苏比这一人物形象。苏比曾几次惹是生非，想进监狱得以安身，可他总是走“背运”。当苏比受到赞美诗的感召，欲改邪归正时，警察却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投入了监狱。主人公的反常心理，跌宕起伏的情节，出乎意料的结局，令人捧腹之余又心酸不已，警察该抓他的时候不抓，不该抓的时候反而给抓了。这一系列与情理相悖的现象无不使人哑然失笑。

四、黑色幽默描写的结局

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尤索林没办法再同第二十二条军规捉迷藏了，他只好驾机逃跑到中立国家瑞典以便实现自己的性命得到保全、灵魂得以拯救。在《警察与赞美诗》中，“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使读者在看到警察局读出这句机械刻板的判决词后，难道不为充盈全篇的诙谐幽默而忍俊不禁，继而撩起一丝淡淡的酸楚悲哀吗？这时一种喜剧因素和悲剧因素的融合，形象化的语言则称为“含着微笑的眼泪”。

参考文献：

[1]邢广域.幽默美学品格[J].文学研究，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