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丽，吕群超,†

(1．旅游系；2．旅游研究所，宁德师范学院，福建宁德 352100)

乡村旅游中“乡愁”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关系研究

谢新丽1,2，吕群超1,2,†

(1．旅游系；2．旅游研究所，宁德师范学院，福建宁德 352100)

基于对乡愁的解构，构建了社会记忆、空间记忆、环境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的整合模型，以福建省5个最美美丽乡村的旅游者为研究对象，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EM）方法，对整合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发现：社会记忆、空间记忆直接正向影响重游意愿，并通过重游意愿对旅游消费意愿产生间接影响；环境记忆对重游意愿和旅游消费意愿均有显著正向影响，同时通过重游意愿间接影响旅游消费意愿；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存在递进关系；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之间存在相互影响关系．

乡村旅游地；乡愁；重游意愿；旅游消费意愿

在快速城镇化背景下，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与历史记忆的古建筑、历史遗迹、古村落、以及古镇等在城镇化大潮中被摧毁，并被充斥着伪文化的景观所取代[1]．截止2015年年底，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为56.1%[2]．在城市高生活压力、生态环境恶化以及邻里交往弱化等背景下[3]，城市居民开始向往乡村生活模式、希望逃离压抑的城市生活．在城市化进程中，公众的时空记忆随之消失，即公众的精神与情感依附载体出现空缺[4]．乡愁便在此背景下产生．乡愁作为一种内在的文化依恋和精神需求，为旅游企业经营者与乡村旅游规划实践者均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乡愁是一种困扰着中华民族的情结[4]，是基于共同文化背景群体的集体记忆[5]．乡愁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主体对于家乡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远离”．国外学者相关研究可追溯至17世纪[6]．威廉斯（Williams）[7]认为乡愁是因为怀念工业化和城市化之前的生活所引致．肖（Shaw）[8]认为乡愁植根于远离过去及对当下的不满．范蒂尔伯格和温格霍特（Van Tilburg & Vingerhoets）[9]研究认为个人离开家乡时间越长，生活地离家乡越远，个人乡愁的情绪越强烈．乡愁凝结着个人对地方的特殊情感与特定记忆，是个人情感对地方的投射．这种内化的记忆能够激发人们的出游意愿[10]，让人们在乡村旅游目的地寻找家乡的记忆[5]．旅游目的地的记忆旅游产品能够吸引旅游者购买旅游纪念品，并进行旅游消费，这也有利于强化旅游者的相关记忆[11]．因此，如何满足公众的乡愁诉求，并开发记忆旅游产品是美丽乡村建设面临的现实问题．乡愁、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存在怎样的内在联系？研究这一问题十分重要，因为其直接影响到乡村记忆旅游产品的开发、美丽乡村的建设及其精准营销．但是对这一问题很少或未曾引起研究者的深入探讨，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仍旧停留在定性分析层面．乡愁如何影响公众的重游意愿及旅游消费意愿，其关联机制如何发生等，还有待深入具体地探索．

本文对乡愁记忆进行了解构，并构建了乡村旅游中“乡愁”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的整合模型，以福建省5个最美美丽乡村的旅游者为研究对象，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EM）方法，并对整合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通过实证研究，旨在探讨各构念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从理论上揭示乡愁、重游意愿及旅游消费意愿间的关系与内在逻辑，有助于业界和管理者培育科学的美丽乡村、特色旅游小镇开发与建设以及记忆旅游产品创新开发的理念．

1 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1.1 相关概念界定

1.1.1 乡 愁

乡愁的概念来源于心理学词汇思乡、念家，其用英语单词表述为homesickness[9]．18世纪后乡愁用单词nostalgia表述．乡愁是个体内心深处对于家乡或曾经生活地的一种情感依恋和精神需求，是个体在时间与空间上因远离家乡而表现出来的心理诉求[12]．乡愁的形成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如因个人远离亲人、朋友等引发的情感损失感，对新环境适应过程中的焦虑或恐惧，无法控制新环境中的外部环境而产生的抑郁和无力感，在新环境中自我身份与认同转变地痛苦等[13]．这些因素表现的越强，则乡愁感越强．

关于乡愁的定义，学术界的看法不尽相同．曼（Mann）[14]认为乡愁是人们对往昔美好事物的想象．刘沛林[15]认为乡愁是内心深处一种对家乡，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记忆、怀念与向往，是内心深处一份最柔情的情感，是一种精神需求．叶强等[4]认为乡愁是一种在城市化和经济发展过程中，人们在物质生活得到极大满足后产生的文化和精神层面的需求和情感，是一种对远离或生活中的家乡、过去时间片段的回忆和思念．根据乡愁的内涵与层次，本文将乡愁定义为基于生活环境与空间对于故土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远离，而表现出来的一种相对于现实生活的反思性与恢复性的精神与情感的诉求，是一种对故乡或昔日生活的记忆．基于其内涵层次，本文将乡愁解构为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三个层面．

1.1.2 重游意愿

重游意愿概念源于营销学理论的重复购买意愿[16]．重游意愿是旅游者忠诚的重要构念维度之一，其对于旅游目的地的口碑宣传具有显著影响[17]，其影响旅游目的的品牌形象、知名度，进而对其竞争力产生重要影响．吸引旅游者重游比开发新的旅游者更具优势[18]．重游意愿受多方面的影响，如旅游者满意水平、感知价值、过去的旅游经历[19]、旅游者的场所依恋与地方身份认同[20]等因素．关于重游意愿的研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但是对其定义却不尽一致．科勒（Cole）和斯科特（Scott）[21]认为在特定的时空阶段，再次访问某目的地的意愿．乌姆（Um）、姜（Chon）和罗（Ro）[18]认为重游意愿被认为是旅游满意的延续，而不是重游决策指定的先导因素．韩（Han）和吉姆（Kim）[22]认为个体愿意重新游览某一地，如购买同一目的地的包价旅游产品．根据重复购买意愿的概念，本文将重游意愿定义为旅游者基于以往的旅游体验、价值认同等再次选择重游某地的动机与诉求．

1.1.3 旅游消费意愿

旅游消费意愿源于营销学理论的购买意愿[23]．购买意愿是指消费者对某一产品的主观倾向．根据旅游语境，本文旅游消费意愿定义为在当前旅游产品价格、收入水平、自身需求以及闲暇时间等条件下，旅游者倾向于旅游消费的程度．旅游消费是旅游经济活动运行的重要环节，有助于旅游产业的健康发展和良性运转．旅游消费意愿受到经济条件、人口特征、风险偏好、家庭环境[24]、价值认知[25]、内在情感、体验价值及品牌影响[26]等因素影响．消费者怀旧情结在一定条件下影响旅游者的消费行为[23]．这些研究虽然涉及到乡愁研究的部分内容，但是就乡愁所包含的社会记忆、空间记忆及环境记忆与重游意愿及旅游消费意愿间关系的系统研究不多．

1.2 研究假设

1.2.1 社会记忆、空间记忆及环境记忆与重游意愿

乡愁作为一种主观的心理需求，其不仅仅局限于个体过去的体验，而且是一种过去记忆长时间存在的感知[26]．其表现为对昔日的，尤其是那些昔日所拥有的物质以及昔日相关的活动等的渴望、向往．这些都成为了个体记忆的对象与目标，也是一种特定文化群体所共享的集体记忆[27]．社会记忆、空间记忆及环境记忆是人内心深处对于家乡的一种文化依恋和精神诉求．周（Zhou）[5]认为乡村性的内涵之一乡愁能够激发旅游者通过乡村旅游追寻昔日的记忆．旅游者对于家乡的社会、空间及环境的记忆所表现出来的文化与情感依恋，能够一定程度上增强其满意度，进而影响其重游动机[28-29]．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社会记忆对重游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H2a：空间记忆对重游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H3a：环境记忆对重游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1.2.2 社会记忆、空间记忆及环境记忆与旅游消费意愿

唐（Tung）等[30]研究发现旅游目的地能够提供满足旅游者记忆需求的旅游产品，能够吸引旅游者购买旅游纪念品或礼物，与此同时，这些购物行为也能强化他们的记忆．思迪洛斯（Stylos）等[29]研究发现对旅游目的地具有长期记忆是预测旅游者消费的中心要素．陈（Chen）[26]等通过设计具有怀旧记忆形象的餐厅，研究其对于顾客消费行为影响，结果发现这种形象积极地影响了消费者的消费意愿．汪涛等[31]研究发现消费者怀旧倾向越高，其对于怀旧产品购买欲望就越高．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b：社会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H2b：空间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H3b：环境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1.2.3 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

作为内在的一种心理状态，社会、空间及环境记忆直接影响了个体对特定对象的文化依恋．乔治（George）等[32]研究认为地方依恋是地方满意的前因变量．旅游者的满意直接影响了旅游购物行为．陈（Chen）等[26]使用怀旧记忆元素塑造餐厅的形象，进而影响消费者的消费偏好．汪涛[31]研究认为怀旧产品购买欲望与怀旧倾向之间成正相关关系．黄玉理[33]以汶川地震灾区为例，研究了一定条件下重游者的旅游消费行为及影响因素．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重游意愿对旅游消费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根据以上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构建研究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理论模型Fig 1 Research theoretical model

2 研究设计与数据来源

2.1 问卷设计

本研究的问卷设计包括样本基本特征和5个潜变量两部分．样本基本特征包括性别、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等方面．5个潜变量中，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为外生变量，重游意愿和旅游消费意愿为内生变量．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量表参考了路曼曼的中国消费者怀旧量表[34]、汪涛怀旧倾向量表[31]，伍德（Wood）[35]及陈（Chen）[26]等学者的研究及量表，每个维度由3个测量题项组成；重游意愿参考了哈奇森（Hutchison）等[36]，粟路军等[17,37]的方法与量表，包括3个题项；旅游消费意愿参考了汪涛购买欲望量表[31]、陈（Chen）[26]与霍尔布鲁克（Holbrook）等[27]的研究成果，包括3个题项．问卷采用李克特5分值量表进行测量，1表示完全不同意，3表示不确定，5表示完全同意；分值越高，代表被调查者越同意该题项．

2.2 数据收集

问卷收集地点位于福建省永春县大羽村、晋江市大埔村、顺昌县上湖村及寿宁县大韩村等具有代表性的5个福建省省级美丽乡村，调查人员为4名本科生．调查前对他们进行了一定的培训，以提高调查数据的质量．在发放问卷之前，先了解被调查者是否具有乡愁情结，如有，则发放问卷，否则放弃．在发放问卷的同时，也对被调查者做了半结构访谈，以获取第一手资料．调查时间为2015年9月5日至2015年11月15日．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450份，剔除信息不完整等无效问卷，最终有效问卷为354份，有效回收率为78.7%．调查结束后，将这些有效问卷进行统计，形成数据库．

2.3 样本基本特征

有效样本的基本特征如下：在性别层次方中，男性样本占比51.7%，女性样本占比48.3%；在年龄层次中，20岁及以下样本占比5.6%，21 - 30岁样本占比11.2%，31 - 40岁样本占比为39.8%，41 - 50岁样本占比为28.2%，51岁以上样本占比为15.2%；在职业层次中，学生样本占比为8.5%，工人样本占比为28.2%，公务员样本占比为9.9%，教师样本占比为5.6%，个体户样本占比为14.1%，企业工作人员样本占比为25.4%，离退休人员样本占比为6.2%，其他性质样本占比为2.1%；在文化层次中，初中及以下学历样本占比为5.6%，中专及高中学历样本占比为24%，大专或本科学历样本占比为65%，本科学历样本占比为5.4%；在家庭人均月收入层次中，月收入等于与小于1 999元的样本占比6.8%，2 000 - 2 999元的样本占比28.2%，3 000 - 3 999元的样本占比42.1%，4 000 - 4 999元的样本占比11.3%，5 000元及以上的样本占比11.6%．

3 数据分析与模型检验

3.1 测量模型分析

为了检验社会记忆、空间记忆、环境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等潜变量的各指标测量效度与信度，根据结构方程模型的一般方法，构建测量模型进行分析．

3.1.1 拟合指数

使用AMOS 17.0构建测量模型，从其拟合指数分析，x2/df为1.853，小于3，RMSEA为0.046，小于0.05，GFI、AGFI、CFI、NFI、IFI、TLI、均大于0.90，说明测量模型拟合得很好，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模型．

3.1.2 信度检验

表1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CFA）Table 1 Result of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3.1.3 效度检验

根据结构方程模型内在逻辑分析要求，需要进行聚合效度和区别效度两个方面的检验．聚合效度是考察各测量指标对其潜在变量的解释程度与有效性，检验指标包括标准化因子载荷、对应的t值和平均方差提取值．一般认为，载荷大于0.4，且t检验值较大，在P值为0.001的水平下显著，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大于0.5时，聚合效度较好．从表1可知，题项的载荷在0.708 -0.961之间，大于0.4的标准，t值在12.075 - 22.360之间，在P＜0.001的水平下均显著，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在0.584 - 0.802之间，大于0.5的标准．说明各潜变量具有充分的聚合效度．

区别效度是指考察不同构念间的的差异性．一般认为，当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大于0.5，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的平方小于平均方差提取值时，区别效度较好．从表2可知，各潜变量的相关系数在0.505 - 0.787之间，且潜变量相关系数的平方小于平均方差提取值（AVE），说明各构念之间具有充分的区别效度．

表2 相关系数及平均方差提取值Table 2 Extraction value of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and variance of mean

3.2 理论模型评价与假设检验

确认测量模型的信度和效度后，将前面的潜变量及其题项导入设定的理论模型中，以便对前面提出的研究假设进行检验，采用极大似然法对理论模型进行估计．拟合指数为：x2/df为1.854，小于3，RMSEA为0.047，小于0.05；GFI=0.905，AGFI=0.911，CFI=0.943，NFI=0.924，IFI=0.947，TLI=0.956，基本在0.91以上，因此，从拟合指数分析，理论模型拟合得非常好．路径系数、t值及假设验证结果见表3所示．从假设检验的的结果分析，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对重游意愿有着显著影响，即假设H1a、H2a、H3a得到了验证；社会记忆、空间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影响不显著，即假设H1b，H2b没有通过验证；环境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有显著影响，即假设H3b得到了验证；重游意愿对旅游消费意愿影响显著，即假设H4得到了验证．以上结果表明，理论模型还需要进一步修正，以使其与数据更好地拟合．

表3 理论模型评价指标和假设检验结果Table 3 Evaluation index of theoretical model and hypothesis tested result

3.3 理论模型修正

为探寻更优模型，根据假设检验结果和MI指数对理论模型进行修正．在理论模型的基础上，采取逐步删除没有通过验证的路径，并依据MI指数增减路径．修正后的拟合指数为：x2/df为1.516，小于3，RMSEA为0.035，小于0.05，GFI=0.913、AGFI=0.937、CFI=0.952、NFI=0.947、IFI=0.953、TLI=0.969，均在0.910以上，表明其达到了优秀的水平．修正模型的最终结果如图2所示．

根据露天采场内岩石的分布情况，运距较远的70%剥离岩石选用胶带运输方式，运距相对较近的30%的岩石采用公路—汽车运输方式比较合适;以矿山年剥离岩石量1 408.4万m3/a计算，约985.9万m3可以选择胶带运输方案(见图1)，剩余每年30%的剥离岩石量约422.5万m3采用汽车运输方案排放。结合矿区地形地貌特点，每年70%的剥离岩石量985.9万m3有三种可行的开拓运输方式，分别为：

图2 修正理论模型①注：**表示该路径在0.01水平下显著，***表示该路径在0.001水平下显著，虚线表示该路径不显著.Fig 2 Revised theoretical model

从图2可知，每条路径都通过了验证，且未违反相应的理论基础．其中社会记忆、空间记忆显著正向影响重游意愿（λ21=0.621，λ32=0.512），并通过重游意愿对旅游消费意愿产生间接影响．环境记忆直接影响重游意愿（λ43=0.506）和旅游消费意愿（λ53=0.453），同时又通过重游意愿间接影响旅游消费意愿，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存在递进关系（β64=0.636）．社会记忆与空间记忆（相关系数0.761）、社会记忆与环境记忆（相关系数0.573）以及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相关系数0.542）之间均存在显著相互影响．从图2潜变量的被解释方差分析，重游意愿的被解释方差为78.1%，旅游消费意愿的被解释方差为79.3%，均超过了50%，说明修正模型潜变量之间的关系稳定，各路径很好地解释了各潜变量时间的关系．

4 结论与讨论

4.1 社会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的关系

在社会学和旅游营销学文献中，社会记忆、重游意愿和旅游消费意愿是3个重要的概念，因它们会影响旅游者旅游消费行为与旅游产业收益，一些学者也探讨了相关的概念问题及其之间的关系[28-30,38]．本文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和旅游语境下的实际情况，认为社会记忆直接影响重游意愿和旅游消费意愿，并通过重游意愿间接影响旅游消费意愿．结果表明社会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没有直接的影响，而是通过重游意愿这个中介变量产生间接的影响，该结论与以前的相关研究存在一定的差别．原因可能是在以往的研究中，社会记忆没有被解构出来，已有的成果只是单纯的探讨了旅游目的地的记忆[29]、怀旧因素对旅游购物等的影响[31]，并且没有探讨重游意愿的作用．从而也说明了乡村旅游目的地旅游产品的社会记忆属性并不能直接诱发旅游者的旅游消费意愿．乡村旅游目的地在开发记忆旅游产品时，充分利用其资源所蕴含的社会记忆属性，激发旅游者的重游意愿，进而促进其旅游消费．

4.2 空间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的关系

对旅游者而言，空间记忆是旅游者对旅游目的地地方认同与情感依恋的重要影响因素[39]．本文认为，旅游者的空间记忆越强，则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越冲动．实证研究表明，空间记忆对旅游消费意愿作用不显著，而是通过重游意愿这个中介变量产生间接的影响，该结论与已有的成果有一定的出入．原因可能是已有的研究成果集中于探讨怀旧情结、因素等对于旅游消费意愿的影响[31]，而关于基于乡愁的空间记忆的研究并未引起学术界的重视．这说明即使旅游者对乡村旅游目的地存在空间记忆，但是并不足以激发其旅游消费意愿．因此，乡村旅游地应有效利用资源的社会记忆属性对旅游者重游意愿的影响，促进旅游者消费意愿的提升．

4.3 环境记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的关系

对旅游者而言，对旅游目的地的环境记忆代表了旅游者与目的地之间的内在情感关系，是乡愁与旅游者消费意愿关系的一个重要构念．文章认为，旅游者对旅游目的地的环境记忆显示其对旅游地的地方依赖，空间记忆正向影响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本文研究发现，环境记忆对旅游者的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均有直接的正向影响，该结论与以前的相关结论一致．环境记忆、社会记忆与空间记忆与重游意愿及旅游消费意愿各自内在逻辑关系却不尽相同，这可能与当下快速城镇化、环境恶化、食品安全问题以及邻里交往弱化等现实背景有关．乡村旅游地的环境记忆属性能够满足旅游者对于乡愁中青山、绿水、农家美食及淳朴的邻里关系的向往．因此，旅游地应在记忆旅游产品开发过程中，保护好旅游目的地的自然与社会环境，保持文化的真实性，留住旅游者心中的乡愁．

4.4 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的关系

在旅游市场营销学中，重游意愿对于旅游目的地具有重要意义，原因在于重游意愿会影响旅游者的旅游消费行为，并对目的地产生多维影响[40-41]．在以往的研究中，研究者只是定性地认为重游意愿影响旅游消费意愿[33]．本文通过定量的方式检验了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之间存在递进的关系，这与前面学者的定性判断是一致的．从而说明培育旅游者的重游意愿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乡村旅游地应通过旅游者的好奇心理、旅游者对地方的依恋、乡村旅游地形象、乡愁以及良好的旅游经历等培育旅游者的重游意愿，并强化旅游者的旅游消费意愿．

4.5 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之间的关系

根据乡愁的内涵逻辑结构，其被解构为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三个构念维度．在修正模型验证的过程中，三个维度存在显著的相互影响．这也证明了乡愁是一个系统的概念，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存在内在逻辑联系，且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也说明，乡村旅游地在开发记忆旅游产品时，应充分考虑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要素，提高记忆旅游产品的吸引力、竞争力，从而培育旅游者的重游意愿与旅游消费意愿．

5 结 语

本文中提出的大部分研究假设得到了证实，但仍存在一些局限．首先，本文只选取了5个美丽乡村的旅游者进行了调查，未考虑其它乡村旅游地的情况，因此，未来的研究可在其他典型美丽乡村进行调查，以检验研究结论的有效性；其次，社会记忆、空间记忆与环境记忆三个构念的测量量表并无直接的量表可以借鉴，文章借鉴了怀旧倾向的测量量表，并加以改进，虽然经过了信度与效度检验，但仍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在后续的研究中，可以结合乡村旅游地的记忆属性，开发完整的量表，并验证各具体维度对模型各变量的影响；再次，未来研究中，可以考虑尝试追踪调查法，获取纵向数据进行分析，以克服随机抽样方式的弊端．总体而言，旅游者的乡愁诉求与其旅游行为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复杂的交互过程，未来的研究中应考虑地方依恋、地方认同、体验质量及满意等中间变量在模型中的中介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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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on Relationship between Nostalgia Memory in Rural Tourism As Well As Revisit Intention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XIE Xinli1,2,LV Qunchao1,2
(1. Department of Tourism; 2. Tourism Research Institute,Ningde Normal University,Ningde,China 352100)

Based on the deconstruction of nostalgia,this paper consists of an integrated model,including the social memory (SM),spatial memory (SMY),environmental memory (EM),intention to revisit (IR)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TCI). As a case study of the five most beautiful villages in Fujian province and by means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SEM) model,the empirical test is applied in this integrated model. The research turns out that the social memory as well as the spatial memory has directly positive impact on intention to revisit and has indirectly positive impact on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And the environmental memory h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mpact on the intention to revisit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Meanwhile the intention to revisit takes an indirect impact on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there exists a progress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ntion to revisit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While the social memory,spatial memory and environmental memory exist interactional relationship.

Rural Tourism Destination; Nostalgia; Revisit Intention; Tourism Consumption Intention

F590.75

：A

：1674-3563(2017)02-0052-011

10.3875/j.issn.1674-3563.2017.02.008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封毅)

2016-09-30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15BGL117)；福建省社科规划资助项目(FJ2015C155)；福建省社科规划资助项目(2014B105)；福建省教育厅社科资助项目(JAS160586)

谢新丽(1981-)，女，山东肥城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旅游经济，旅游节庆策划及旅游基础理论研究．† 通讯作者，henrychao168@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