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牙行，即中国古代和近代市场中为买卖双方介绍交易、评定货品质量和价格的居间商，而牙人是“凭口齿伶俐撮合成交”经纪人。关于牙人的记载最早见于战国时期的《吕氏春秋》，及至清朝的广州十三行发展达到顶峰。牙行的出现与兴衰与商品经济的发展休戚相关，而在国内以封建自然经济为主体，对外实行海禁的背景下，牙人与牙行的活跃在清代商品经济的繁荣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本文拟从牙行对国内小商品贸易的影响，以广州十三行为代表的牙行团体在清代国际贸易中的作用，以及清政府以牙行为代理对国内和国外贸易的调节管理三个角度，分析清代牙行对商品贸易的发展影响。

【关键词】清代；牙行；国内与国际贸易

牙人，即中介人，它的产生是经济自身发展的产物，它的产生应该与商品交换同步。中国古代以自然经济为主体，商品经济并不发达。小生产者和家内手工业者只限于在当地市场上出卖制成品，并且这种交换具有偶然性，因此需要一个中间人来衡量物品的等价。随着漫长的历史发展，就出现了市场中为买卖双方介绍交易、评定货品质量和价格的固定专业团体即牙人和牙行。而从国际贸易的角度来看，清朝自康熙实行海禁之后，清政府一方面确实有对外通商的需要，另一方面要防止外商与中国人接触，这就要有中介商人专门同外商进行交易。因此，广州十三行实际上是一个唯一拥有进出口的特权官牙集团。清政府作为处于上方的操纵者，以牙行为代理，调节国内和国际商品往来。并抽取牙税增加国家财政收入。可见牙行的存在确实在清代的商品贸易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更全面的了解牙行的作用，才能更好的认识当时的商业活动和经济生活，本文只是对其中部分内容的粗浅论述。

一、清代牙行和牙人在国内小商品贸易中发挥的作用

清朝时期，牙人牙行呈现出相当繁荣的状态，他们的数量、活动空间、经营范围、对社会和市场的干预能力等方面都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各种层次的商品贸易都少不了他们的参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租赁买卖中更是少不了他们的身影。牙人牙行是商品贸易发展的产物，其数量多少与当地的贸易情况息息相关，越是繁华、贸易发达的地方，牙人牙行的数量也就越多，反之则少。《警示恒言》中的“那市上两岸紬丝牙行，约有千百余家，远近村坊织成紬匹，俱到此上市”描绘的就是牙行林立的繁华盛景。

在以自然经济为主体的古代，小生产者和家内手工业者以自给自足为主，必要的商品交换只限于在当地市场上出卖制成品，并且这种交换具有偶然性，因此需要一个中间人来衡量物品的等价。就巴县档案的记载来看，在清代商业领域活动的角色有很多，有长途贩运的客商，有交易中介的牙行，有货物零售的铺户，有从事金融服务的钱庄，从事典当的当铺，还有承担货物运输的船户和脚夫。因此，清朝时期，牙人牙行已经是商业活动中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

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承认，牙行的存在为商品交易带来的不全然是积极的影响，这一点在晚清尤为显著。晚清时期，牙行数量之多，渗入各行各业之细，无理垄行霸市之恶，已呈畸形状态。一些牙行凭借定估货价的有利地位，施展代理人伎俩，操纵物价、把持市面、强截买卖、获取暴利，侵害了商人与小商品生产者的利益。如嘉靖时的山西盂县，有等市民，私开牙行，招揽客商，通同垄断之徒，共为白日之盗。设如乡民卖物，则内外关节各未后手之银一钱；彼此打腔，必捺等头之银数两；骗寻生客，则以已物嫁人而来发高价。

二、广州十三行在清代国际贸易中的作用

广州西关文化公园北侧有一条十三行路，这一带就是清代官牙十三行所在地，在一段较长时期内是全国对外贸易的中心。十三行原指清代对外贸易的洋行，有说最初因有十三家而得名。“广东洋行也许恰好是前明所留，三十六行中之十三行，故即称之为十三行。”清朝时期，康熙实行海禁。但同时清政府确实有对外通商的需要，为要防止外商与中国人接触，就需要有专门中介商人专门同外商进行交易。而广州十三行就是这样的存在，它实际上是一个唯一拥有进出口的特权官牙集团。十三行责大权重，有包销外来商品、代缴关税等多种职能。

而广州十三行的最终衰落则伴随着鸦片战争的进行，广州长达83年的“一口通商”和垄断特权被取消，十三行很快就衰落了。1856年，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滚滚硝烟中，愤怒的广州民众焚烧了外商居住的夷馆，中国历史上最庞大的官牙群体十三行也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结束了它长达156年的对外贸易特权的历史。

三、清政府以牙行为代理对国内和国外贸易的调节管理

通过对上述对牙行在清朝国内和国际商品贸易中发挥作用的阐述，我们都不难发现其中隐藏这的清政府的身影。清政府作为处于上方的操纵者，以牙行为代理，调节国内和国际商品往来。并抽取牙税增加国家财政收入。这其中不能不提清朝前期对牙帖制度的变革。

牙帖是旧时捐税之一种。牙商或牙行纳税后取得牙帖，方准营业。也就相当于现代的营业执照。在清朝时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康熙、雍正、乾隆年间牙行制度着眼于牙帖的管理，在牙帖管理制度上都有所创见。当然，牙帖的制度是逐步完善的。以四川巴县为例，根据四川省档案馆编的《清代乾嘉道巴县档案选编》记载，在巴县，牙帖编审制贯彻得就很松懈或者根本没有实行，更不用提五年编审制了。牙帖的经营者先后有屈绍祖父子及女婿江有朋三人，均以屈绍祖之名经营。

官府以牙行为代理的出发点是维护商品贸易的正常秩序，维护买卖双方的合法利益，从而防止争端和动荡，保持社会稳定。客观的说，官府的出发点与广大商民的利益并无冲突，事实上，如果价格合理，商民之间的争端自然会减少，双方的利益都能实现。同时，商品经济的发展，贸易的繁荣，给经商者提供了良好的外部发展环境。但同时弊端也是很显著的，一方面牙行制度的存在制约着自由竞争。因为商人贩运货物来市，必须带货投行，通过牙行联系买主，撮合生意，如果是自行与买主交易，向商号销售，就会被视为非法。

四、结语

在清朝时期，牙行和牙商除了发挥传统的牵线搭桥、促成交易等功能外，一些牙行的商业资本还出现了向产业领域渗透的现象，适应了社会生产发展的要求，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当然，牙行也存在一定的弊端，封建统治者一度曾试图取缔它，但正是因为它有存在的客观需要，所以历经了封建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直到解放初期始终存在。牙行的存在确实在清代的商品贸易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更全面的了解牙行的作用，才能更好的认识当时的商业活动和经济生活。

【参考文献】

[1] 王志信. 河北省之包税制度[M]. 天津：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 1935.

[2] 四川大学历史系， 四川省档案馆， 主编. 清代乾嘉道巴县档案选编上册[G]. 四川： 四川大学出版社， 1989：253-256.

[3] 盂县史志编纂委员会， 编纂. 嘉靖孟宪志卷2[M]. 北京： 中国方志出版社， 1993.

【作者简介】

朱静波（1992—），女，满族，河北承德人，单位：辽宁大学，主要研究方向：文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