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蕾　杜　鹏

(广东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深圳大学 师范学院，广东 深圳　510680)

智慧旅游背景下的老年群体出游影响路径与帮扶策略研究

杨蕾杜鹏

(广东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510320；深圳大学 师范学院，广东 深圳510680)

[摘要]基于智慧旅游背景，以城市老年人为研究对象，使用SEM模型分析老年群体生理障碍、信息获取障碍对出游意愿和感受的影响路径模型，模型分析结果表明，老年群体的信息获取能力对出行意愿的影响较大，出游感受与认知受生理、技能、家庭、市场、社会等多方面影响。提出应当通过增加旅游基础资源供给，并综合利用政策制度和市场机制构建老年群体出游宣传教育和帮扶体系，完善老年群体出游的社会基础环境；此外，还应共享智慧技术和互联网模式创新成果，基于大数据构建老年旅游信息综合平台，通过技术创新、制度建设降低旅游信息获取门槛，提高老年群体出游意愿和出游认知水平。对策的提出有利于从旅游产品供给侧进行改革，缓解老龄社会压力，实现老年群体出行权利。

[关键词]老年群体；出游障碍；结构方程模型；共享理念；智慧旅游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

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建议将共享发展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一起作为指导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五大理念*习近平：《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的说明》,新华网2015年11月30日。。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现代化的生产手段使生产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扩大，发展能力增强，但发展中出现的各种公共资源不平衡的社会问题日益凸显。以 “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享有”为主要内涵的共享发展理念对旅游服务供给体系的完善、充分发挥旅游的社会润滑作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旅游是人们了解和理解彼此、适应社会、增长见识的重要途径。世界旅游组织已将旅游列为人类基本权利之一，包括老年人在内的弱势群体需要也应共享舒适的旅游出行的权利*UNESCAP, Conditions to promote barrier-free tourism for people with disabilities and older persons.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ssion for Asia and the Pacific (ESCAP). In Presentation at the national workshop on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ianjin, China, 2000.。截止2013年,中国60岁以上老人已超过2亿，已进入老龄化社会*侯天仪：《人口普查现我国迈入老龄社会, 银发产业万亿商机凸显》, http://www.zgjrw.com/News/2011429/home/039717615600.shtml, 2013年3月9日。。老年群体具有巨大的消费能力和消费需求，据统计我国40%以上的城市老年人具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存款、离退休金、再就业收入、子女资助等各种收入超过3000 亿元*徐丽萍等：《中国老年人生活成本和标准消费系数测算》，《人口与发展》2011年第17卷第3期。。如此巨大的需求使得老年人的旅游出行不仅影响旅游行业发展，更有助于改善老年人生理和心理健康，保持社会的稳定和谐。但与此同时，老年人相对与其他社会群体出行限制和要求较多，风险概率高，出游将面对更多不同类型的障碍，甚至可能影响老年人出游意愿和旅游感受。

目前国内外关于老年群体出游的相关研究多是从经济、管理、心理和产品营销等角度展开，并逐渐向社会公共管理、弱势群体帮扶、法律政策等方向发展。Guinn等学者较早开始对老年人休闲旅游的动机进行了分析，认为放松、社交、锻炼、学习、探索是其出游的主要动因*Guinn R, “Elderly recreational vehicle tourists: Motivations for leisure”, in 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 Vol.25(January 1980)，pp.19-25.；Anderson等学者的调查结果显示老年群体对住宿要求较高，自助游比例较低，组团旅游是他们的首选*Anderson S, “Travel- related lifestyle profiles of older people”, in 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 Vol.72 (February, 1982), pp.22-32.。Gibson等以港口旅游为例展开研究，认为性别、种族和社会经济条件是影响老年人出游的主要因素*Gibson H J, “Actives port tourism: Who participates”, in Leisure Studies, Vol.18 (March, 1998), pp. 40-43.。Moscard等从经济学视角对老龄群体旅游参与度、市场效益、出游障碍间的相关性进行了分析*Moscard G, “Age and activity participation on the great barrier recreation”, in Tourism Recreation Research, Vol.24(Janeruary,1999), pp.57-62.。我国相关研究表明老年群体具有一定购买能力，但消费谨慎，注重安全，有较强的社交和自我认同的意愿。Hsu基于对京沪老年样本的调查，提出了由追求幸福、逃避日常生活、社交和知识追求、热爱祖国和自然、自我奖励、怀旧等指标构成的城市老年人旅游动机模型*Hsu C H C, “A model of senior tourism motivations: Anecdotes from Beijing and Shanghai”, in Tourism Management, Vol. 28 (May, 2007), pp.1262-1273.。Mcguire等归纳了经济、时间、家庭、生理、社会等主要老年人出游障碍因素*Mcguire F A, “A factor analytic study of leisure constraints in advanced adulthood”, in Leisure Sciences, 1984, Vol.6(June 1984), pp.313-326.。为保护老年人出游权益，我国已经出台多个保障制度，其中包括2011年上海的《老年旅游服务规范》，2012年7月修订的《老年权益保障法》，以及2014年中国旅行社协会、中国老年旅游联合体颁布的《老年旅游服务规范》等系列的法律法规。相比国外，我国老年人对组团结伴出游依赖性更高，独立出游能力相对较低，而专属产品开发成本高、组团风险大，影响了企业开发老年旅游市场的积极性，成为老年旅游市场发展的瓶颈*李享等：《中国老年人出国旅游需求与制约——基于北京中老年人市场调查》，《旅游学刊》2014年第9期。。

我国旅游业经历了近30多年的高速发展,产品日趋丰富，游客出游范围不断扩大，信息、知识和技能对旅游出行的影响愈发重要。旅游和信息技术不断融合使旅游信息的传播和获取方式正发生着显著的变化，已成为影响出游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此背景下，智慧旅游系统被广泛认为是突破旅游业发展瓶颈的重要途径*张凌云：《智慧旅游个性化定制和智能化公共服务时代的来临》，《旅游学刊》2012年第2期。。智慧旅游是以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和社会经济环境为基础，游客、企业、政府和旅游地为主要使用者的智能化旅游经营、监管和服务平台*杜鹏等：《智慧旅游背景下的信息弱势群体特征分析——兼论旅游信息弱势群体的帮扶策略》，《江西社会科学》2015年第11期。。智慧旅游在行业各环节都涌现新的运营模式，不断优化共享旅游资源，释放存量价值，提升旅游体验，增加管理和决策的准确性，解决旅游供需两端的错配问题。例如，旅游信息共享系统能够降低公共交通空驶率，减少游客延误和等候；Airbnb等平台也能够动态共享住宿资源，丰富旅游体验，提高住宿资源使用效率；此外，智慧旅游还能为游客提供个性化消费导引和智能推送服务，准确实时的进行旅游动态监测、资源调配和应急管理等公共管理。

国内外学者对网络环境下游客的信息获取方式、消费模式变化，以及社交媒体的旅游影响等方面的研究开展较早，但从信息获取和出游意愿角度对老年群体出游的影响机制研究还较为缺乏。据互联网调查公司Media Matrix的研究报告，全球网民增长速度最快的年龄段就是55岁以上用户。美国市场调査机构PEW开展的“互联网与美国人生活”的专项调研中也发现50岁及以上的美国老年人使用社交网络的频率较2014年有较大幅度的提升。与美国相比，我国老年人对互联网的使用则处于刚刚起步阶段，2015年50岁及以上中老年人虽然仅占网民总数的不足10%，低于人口总量比例，但老年网民的增长速度将持续加快。可以预见旅游信息和我国中老年人的出游行为将会更加密切，缺少老年群体参与的智慧旅游体系并不完整，智慧旅游的推进也必会增强和提升老年群体出游意愿、体验和感受。

总体而言，智慧旅游协助老年人出游具备以下两点优势：一是网络智能共享的基本属性，能够通过信息优化旅游资源配置，满足广大老年群体对出游资源的需求；二是覆盖面广、灵活丰富，能够有效减少时空和经济条件的限制，满足中老年人群独特、多样化的出游需求。这些特征成为推动我国老年人出游创新发展的可期方式。

本文结合老年人出游诉求，以城市老年人群作为研究对象，加入信息获取能力相关变量，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SEM)定量化分析老年群体的出游障碍、出游意愿和旅游感知满意度间的影响关系，并结合路径权重分析结果，探讨结合智慧技术提升老年人出游质量和服务水平，促进共享社会经济和旅游信息化发展成果，实现老年群体旅游权利的策略体系。

二、研究方法与模型构建

(一)研究思路与方法

本文首先通过访谈调研归纳老年群体的旅游需求、信息获取方式、出游意愿、出行顾虑障碍影响要素，对象包括旅游从业人员、旅游管理专家和20余名社区退休中老人；构建包含老年人生理障碍、信息获取障碍、出游意愿和出游感知与满意度等内容的SEM模型；通过设计并发放调查问卷获取数据，并使用AMOS软件调整完善模型，确定研究对象间的影响路径系数*Anderson, J. C,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in practice: a review and recommended two-step approach” , in Psychological Bulletin, Vol.103(March, 1988), pp.411-423.；最后，基于共享理念和智慧旅游特点提出针对性老年群体出游的帮扶策略。

SEM是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方法，能够整合因子分析、路径分析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等方法，假设变量间的相互关系模型，再通过观测数据对模型进行参数估计、结果检验和模型调整。SEM对于无法测量的变量、多因多果复杂关系研究具有独到优势，能够满足城市老年人出游路径的多样性及其复杂性研究需要。

本研究SEM模型分析的主要步骤如下：首先，对结构化问题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精简评估选项，减少不必要评估项目的干扰。确定观测变量，构建生理、信息获取障碍对老年人出游意愿和出游感知影响的关系模型，带入调查数据后分析显著性水平、反协方差矩阵、Bartlett球型测验、反图像协方差矩阵、KMO测度等指标是否满足模型要求。最后，对模型适合度进行多指标验证，检验通过后分析模型路径特征，定量分析出行障碍与旅游意愿和感受间的关系模型。

(二)老年群体出游信息游障碍分析

归纳访谈调查结果，老年群体的出游存在以下障碍和约束：

1.面临生理条件限制和约束

生理机能衰退对老年群体出行意愿和效果产生负面影响。相对其他群体，行动能力偏低、慢性疾病等因素更易影响老年人选择交通工具、出游范围和服务项目；视听水平也会直接影响信息获取和交互能力，降低了出游体验和满意度；此外，老年群体身体状况影响会增加其自身和亲友的顾虑，降低出游意愿和信心。

2.信息的获取和使用能力有限

通过网络信息获取旅游资源是行业发展趋势，但也导致部分老年人阶段性的处于相对出游弱势地位。目前老年群体获取旅游信息的方式仍以亲友推荐和现场咨询为主，被访者认为这些信息获取途径简单可信。虽有部分老年人逐渐利用网络了解旅游信息，但制定行程、社交分享、独立注册、预订支付比例还较低，操作难度、图文阅读、安全顾虑、信息甄选等是老年群体使用旅游信息的最常见障碍。

3.旅游服务供需匹配存在障碍

老年群体对交通、饮食和住宿要求高，意外风险发生几率较大，出团时间规律性不明显；城市老年人具有一定消费能力，但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与其他群体相比并无明显优势，专属老年人旅游产品开发推广成本较高，收益有限。

4.保障缺失降低出游意愿和满意度

旅游作为公民权利的社会观念还未普及，景区景点配套设施、旅游产品、线路安排对老年人在内的弱势群体关注有限，便利性和安全性均有待提高。此外，部分旅行社针对老年人旅游有明确年龄限制，部分高龄老人无法参加出游保险，亦导致老年群体缺少出游保障，降低其旅游的意愿和满意程度。

(三)概念模型与基本假设

本文提出以下假设并构建SEM概念模型：

老年人生理障碍、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程度越高，旅游产生的负面认知和感受越强；

老年人生理障碍、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程度越高，旅游出行意愿越低；

老年人旅游出行意愿水平较低时，更可能产生对旅游活动的负面认知和感受；

老年人的生理障碍等级越高，则面对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的可能性越大。

图1　SEM概念模型

SEM概念模型的主要影响路径包括：“生理障碍→旅游感受与认知”；“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旅游感受与认知”；“出游意愿→旅游感受与认知”；“生理障碍→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旅游感受与认知”；“生理障碍→出游意愿→旅游感受与认知”；“生理障碍→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出游意愿→旅游感受与认知”，见图1。

三、数据分析与模型验证

(一)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调查问卷选项内容包括：被访问者基本情况、近期出游特征、旅游出行结构化数据等几个部分。结构化问题包括生理障碍、信息获取和社交障碍、出行意愿和出游满意度等方面内容。观测项目采取李克特5分制量表，为体现出游障碍与出游意愿和感受间的直接影响，其中障碍等级越高得分则越高；出游意愿较强时相应得分较低，出游负面认知和感受越强，得分越高。结构化数据选项具体问题如表1所示，共涉及17项观测变量。数据的分析处理过程中本文将使用SPSS16.0 统计软件，模型使用AMOS17进行设计和验证分析。

表1　问卷结构化问题及指标说明

问卷于2015年7月—8月在广州老年人活动较为密集的公园和广场发放收集(包括：海珠湖公园、珠江广场、晓港公园、二沙岛等)，部分老年人在亲友和调研团队协助下完成调查。调查共发放问卷200份，回收195份，有效问卷176份，有效率为88%，问卷数量能够满足SEM分析要求*Bong Koo Lee, “Influences of travel constraints on the people with disabilities’ intention to travel: An application of Seligman’s helplessness theory”, in Tourism Management, Vol.33(March,2012)，pp.569-579.。调查样本中男性83人，女性93人；55—59岁和60—64岁年龄段的样本最多，占比为30.68%和31.82%。样本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

(二)数据分析与结果检查

模型数据分析首先对全部变量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FA)，包括相关性检验，主成分分析以及信度分析。本文使用主成分分析法(PCA)筛查因子负荷<0.5的变量，最终剔除X5、X9、X16等3个负荷未达到0.5的指标。在EFA分析后，对模型显著性水平、反协方差矩阵、Bartlett球型测验、反图像协方差矩阵、KMO测度进行检测，结果符合SEM统计要求(表3)。此外，模型各条潜变量与观测变量间的路径p均小于0.05，路径系数大于0.50，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55，符合对于社会科学研究的要求。如表3所示，本模型“生理障碍”、“信息获取障碍”、“出游意愿”、“出游感受与认知”的信度为别达到0.880、0.913、0.799和0.508，满足信度的要求；显著性检验使用CR值均大于2，具有较好的显著性。

表2　调查样本概况

表3　SEM模型的主成分分析结果

表4　观测变量与模型路经测算结果

图2　SEM模型影响路径及权重

模型拟合指数能考察结构模型对数据拟合程度，较为通用的指标包括χ2/df、GFI、CFI、 RMSEA等指标检查模型的适合度问题。本模型运行结果中χ2/df=2.72，CMIN/df=2.704，GFI=0.902，RMSEA=0.076，CFI =0.830符合模型拟合度要求，基本能够反应老年人出游障碍、出游意愿和出游感知之间的关系。

(三)模型结果分析

1.“出游感受与认知”影响路径分析

测算结果中“生理障碍”和“信息获取障碍”均对“出游感受与认知”产生影响，障碍等级越高，老年人的负面感受和认知将会增加，这符合模型设计的假设。老年群体对自身的生理状况的相关影响多已有预期，因此“生理障碍→出游感受与认知”的直接路径权重较低，仅为0.157。此外，生理障碍是出游认知和感受的影响基础之一，经由信息获取能力和出游意愿层级叠加产生影响。

“信息获取障碍→出游感受与认知”路径系数仅为0.078，说明老年群体“信息获取”和“认知感受”的直接关联不明显。“出游意愿→出游感受与认知”相关性在直接影响路径中相对较强，路径系数为0.222，说明老年人出游“认知与感受”和“出游意愿间”的直接关系较为密切。

2.“出行意愿”影响路径分析

“信息获取障碍→出行意愿”路径系数为0.486，直接影响较为明显。具有较好信息获取能力的老年人通常年龄较低，具有更强的出游意愿和能力；此外，具有网络信息获取能力老年人，拥有更丰富的渠道获取外界信息，通常会有更强烈的出游意愿。信息获取障碍主要通过“信息获取能力→出游意愿→出游感受与认知”路径间接影响老年人出游感知与满意度。

3.“信息获取障碍”影响路径分析

“生理障碍”和“信息获取障碍”也存在相互影响关系，影响路径系数为0.231。在本研究访谈中视力、听力、移动灵活性等障碍会影响老年人获取网络旅游信息能力和兴趣，对社交和出行产生负面影响。

四、老年群体出游帮扶策略

模型分析结果表明，影响老年群体出游感知的因素较为复杂，受生理、信息获取能力、家庭、市场、社会等多方面影响。在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供给同时，如何利用智慧旅游优势让老年人关注热爱旅游，并能够获取具有针对性的旅游信息是增加老年群体出游意愿、进行旅游活动的关键。因此，本文认为政府、企业、景区和其他社会组织应当从完善出游公共服务环境和利用智慧旅游优势两方面共同协助老年群体出游。

(一)完善老年群体出游公共服务环境

1.完善出游公共服务硬件设施

旅游部门与铁路、民航、海关以及其他公共服务部门应共同协调各方资源，结合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增加公共服务供给，从基础通信设施、景区硬件设施、交通服务体系、旅游安全设施等方面完善无障碍旅游系统建设，为提供畅通无阻的交通和通讯、及时详尽的信息体系提供保障，减少生理因素对老年人出游的直接影响，增加老年群体出游的时空范围。

2.完善出游服务保障体系建设

通过制度建设明确老年群体出游保障内容和职责。旅游管理部门协同企业从政策制度、安全设施、服务规范、应急救助、医疗保障、旅游保险、监督管理等方面完善老年人出游保障体系。与此同时，通过政策倾斜、投资补贴、减免税收、形象公关等方式，推动景区、旅行社和在线旅游平台等企业参与老年群体旅游产品和公益旅游产品的开发，增加出游服务和信息供给，营造适合老年群体的出游市场环境。

3.构建出游宣传教育和志愿帮扶体系

由政府部门、教育机构、公益组织、旅游企业共同构建旅游信息宣传、教育培训体系。通过网络推送和现场培训的方式提高公众旅游权利意识、信息获取技能和旅行常识，提高其自身的出游意愿和信息获取能力，便于老年群体融入智慧化的旅游体系中。与此同时，整合社会资源，完善旅游志愿者服务体系，在重点景区、交通中心和主要公共场所按一定比例配备具有出游帮扶人员提供出游信息咨询援助。

(二)智慧技术构建旅游资源共享体系

1.共享智慧技术和互联网模式创新成果

利用互联网资源共享的优势，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利用智慧旅游定制化、多样化、个性化和低成本的特点，结合市场时空特征和老年人出游特点设计相应的旅游产品和公共信息服务，减少信息不对称，丰富旅游信息获取和表达方式，降低旅游信息获取门槛。

2.制定落实网络信息保障制度和技术标准

政府把握智能技术和旅游产业快速融合的机遇，前瞻性的推动无障碍信息保障制度和技术标准，使老年群体旅游信息帮扶援助服务有据可依。旅游政务网站、旅游公共服务性网站及对应移动终端服务应率先试点无障碍信息供给国际标准。

3.构建老年群体旅游大数据信息平台

构建老年群体旅游大数据信息综合平台，多维观测老年群体出游特征、障碍来源和反馈意见，为完善和提高老年群体出游服务提供决策支持；利用老年群体旅游大数据，实时共享信息、经验和资源，实现信息发布与查询、智能导览、在线咨询、语音交互、动态调配资源等功能，有助于降低和及时应对老年群体出游的相关风险，提升出游体验。

五、结语

本文基于已有研究和实践调查，分析老年群体出游障碍及感知的相关影响因素，使用SEM模型定量化分析出游障碍、出游意愿和旅游感知满意度间的关联影响关系。模型分析结果表明，影响老年群体出游感知的因素较为复杂：生理和信息获取水平均对出游感受与认知产生影响；生理水平对老年群体出游影响最为基础，经由信息获取能力和出游意愿层叠影响出游认知和感受；此外，信息获取能力直接影响老年群体的出游意愿，而“生理障碍”会增加信息获取难度，降低出游意愿。基于分析结果，本文提出应当利用政策制度和市场机制，从基础设施、服务保障以及宣传教育和志愿帮扶等方面完善老年群体出游的公共服务环境；此外，还应共享智慧技术和互联网模式创新成果，基于大数据构建老年旅游信息综合平台，通过技术创新、制度建设降低旅游信息获取门槛，提高老年群体出游意愿和出游认知水平。对策的提出有利于从旅游产品供给侧进行改革，实现老年群体出行权利，缓解老龄社会压力。

本文仅是探索智慧旅游背景下信息获取能力和生理约束对老年群体出游意愿和认知关系的初步研究，仍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跟进完善：本文将55周岁以上的老年人进行综合分析，未对老年人的社会和生理属性进行划分，今后还需进一步细分研究；此外，样本集中在信息化基础较好的大型城市，模型对于我国其他区域的城镇老年人匹配适应性还有待验进一步验证调整。

(责任编辑：张婧)

收稿日期：2016-04-01

作者简介：杨蕾(1985—)，女，江西吉水人，博士，广东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公共管理与城市效率。

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智慧旅游背景下信息弱势群体的特征分析与帮扶策略研究”(项目编号：14YJCZH023)、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美丽广东’背景下城市旅游效率评价及发展机制研究”(项目编号：GD14YGL06)和江西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中国温泉旅游相关法律问题研究”(项目编号：14FX18)的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145[2016]06-0170-07

杜鹏(1982—)，男，新疆乌鲁木齐人，博士，深圳大学师范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信息化、区域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