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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长断裂下接受虚构启蒙

2016-05-06林梓豪

青年文学家 2016年15期
关键词:断裂启蒙成长

项目课题:本文系沈阳师范大学大学生科研立项项目“余华中短篇小说少年形象分析”成果之一。项目编号:W2015118。

摘 要:本文在以余华中短篇作品的少年人物形象作为载体,整理作者的叙述策略在心理经验等方面对少年群体的生存意识的表达方式,探究其文化背景下构成人物成长的断裂性因素与启蒙意识的形成原因。

关键词:成长;断裂;启蒙

作者简介:林梓豪(1994-),男,山东人,沈阳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15-0-01

从一九八五年到世纪之交的这一历史时期里,“实现中国文化现代化”这一宏伟的启蒙理想占据了文化精英的主体意识,而这一时代却在多种原因的影响下导演了另一幕令人猝不及防的演出,关于崭新阶段的文化启蒙的构想在这种精神裂变的状态下成为了某种另类形态的空想,历史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示了启蒙使命的夭折。在这一时期的文学的作品中同样存在着这样一片广阔而空虚的地带,在考查余华的中短篇作品中的少年形象时,可以发现其众多人物都在不同程度上触及成长断裂性的生存特征,断裂性的背后和历史的启蒙形式有着深刻的历史渊源。这种断裂使启蒙的使命从虚无转向虚构的成长历程,小说人物的启蒙过程也在某种程度上映射着中国在这一时期的精神史。

《十八岁出门远行》中的“我”被父亲告知应该去认识外面的世界;《鲜血梅花》中则是由母亲为阮海阔传达出为父报仇的意志;在《命中注定》里“我”与陈雷的相识则是基于父母对于他们人身自由的制约;《四月三日事件》里引起“我”的臆想活动的内容对象也是掌握家庭权力的父亲与母亲。由此可见,“家长”成为人物行动的直接动因,诱发了人物开展之后的体验活动。而另一种意义上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动因是人物在自主意识极其匮乏的状态下服从于自我表白的心灵空间。自主意识的缺乏使人物承担起自我启蒙的任务。成长序列的开端等同于在个人成长历史中虚空原点之中,而此前成长经验与成长历史的空白状态恰恰构成了故事的起源依据。《鲜血梅花》主人公阮海阔与《十八岁出门远行》的叙述者“我”是分别以二十岁与十八岁的年龄开始了首次独立自主的生存体验。在近似于幻觉的语言经验里,叙述已经远离了任何具象的人文情境,属于共同记忆的历史背景在自由构建的话语模式中走向了反面,人物的个人历史的积累在这种语境下达到与经历同步的状况,从实际的个人经历到现实极端变化的体验最大限度地填补了人物此前经验的空白。

思想能动的主体地位被一种生存体验者或者是陌生情景下的“流放者”所取代。人物成长的起始面临着一切未知情景,旅行的出发点位于自我成长历史的临界区,“没有半点武艺的阮海阔,肩背名扬天下的梅花剑,去寻找十五年的杀父仇人。”我们可以看到“没有半点武功”与“寻找杀父仇人”这二者所构成了一组强烈矛盾的组合,而这种矛盾恰恰是个人开展活动的必要前提,历史与经验拥有了共同的端点。这个端点为叙述创造了无限的动力,人物本身代表着所有历史的过去与未来,或者说代表着过去与未来的根本原因。在这种条件下,人物只能在行动的进行状态下充当自我启蒙者的角色。这段冒险之旅表明了人物从无自我意识的自我向本我迅速过渡,人物出走的经历成为人生成长的必经之路与注定参与的仪式。去除他者参与的现实因素的杂质干扰,启蒙的过程演变为不仅是成长者也是其他人物的符号特征。在一些值得注意的语句中,比如“从那一刻以后,方向不再引导他”“此刻的十字路口在傍晚里接近了他”“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类似的句子揭示了在人物的视点中存在一种强烈的客体身份特征,作为遭遇的接受者,客观世界对人物施加了充分的主观作用。人物的行动轨迹其实是避开任意主观选择之后的被动选择。

《十八岁出门远行》构筑起了一条梦境与现实的交互型体验通道,对事实的体验构成了崭新的历史,背后操控的是作者在欲望与焦虑的制衡中所把握着的叙述的自由度。按照陈晓明的观点,余华的‘非成人化视角更主要的是被运用于提供那种反抗既定语言秩序的感觉方式和语言表达方式。也就是说,这种‘视角更多的是一种叙述视角,而不是人物或角色的真实的生活视点和心理时空。

而在《四月三日事件》这样的作品中作者设置了更清晰的心理状态的探索,“我”的任何判断都是逃亡之前的附加行为,这一点与《我胆小如鼠》的主人公杨高具有相似性,内心的感觉是逃亡被无限延宕的结果,但是前者更加强调了从叙述到感觉的还原,所以更容易被看作是一种近乎癫疯的内心状态。个人化的叙述在童年的经验意识里滑向一种极端。这是人物成长的启蒙状态从心理结构的侧面梳理出的一条轨迹。“我”在生日这一富含生命韵味的时间节点上恰恰选择了逃离,这种行为指出了一种成长轨迹上的提前离场,也暗含一曲由人的对自我的确认到分解的成长挽歌。

《四月三日事件》中的“我”在十八岁生日这天远赴一个未知的前方;《鲜血梅花》中的阮海阔没有亲自为父报仇;《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我”也没能最后找到旅店;《我胆小如鼠》中的杨高最后依然无法逃脱承受暴力的命运。小说用经历与经验的缺失表现出了最终行为意义的缺乏。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站在同一起点,在虚构的语境下,“少年”个体在无意识里无法拒绝他所在场的生存矛盾的干预。冒险其实是对原本空白历史的书写行为,但是这些环节也如同他们的尚未形成的人格意识般,最终变成有始无终的记忆环节。

参考文献:

[1]陈晓明,《无边的挑战》,广西师范大学,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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