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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苏霍姆林斯基研究”答客问

2016-03-24孙孔懿

江苏教育研究 2016年4期
关键词:理论基础

孙孔懿

摘要:苏霍姆林斯基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也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和研究价值的精神导师。我们与他处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中,但人与人之间拥有内部和外部的共同性,我们可以通过他以文字作品为主要形式的生命表达进入他的精神世界。我设计的研究路径,正是从他的文本世界进入他的生活世界,进而探究他的精神世界。我确定的主要任务是撰写一部苏霍姆林斯基的精神传记,力求体现真实性、精神性和他的个性。在研究和写作过程中,我坚持“以苏解苏”、“以苏叙苏”,即让他自己陈述自己,完成自己。其间也有我的理解与评论,因而更准确地说,我要完成的是关于他的精神发展的“评传”。

关键词:苏霍姆林斯基研究;理论基础;逻辑进路;精神评传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16)02A-0003-05

某日下午,秋高气爽,我邀挚友唐君泛舟于北湖之上。我们租了一条小船,自备了茶具与茶水,品茗聊天。小船在湖心随意荡漾,我们起伏于水天之间。心旷神怡,不亦乐乎!不一会,话题转移到我近些年的“苏霍姆林斯基研究”上。当夜,我将谈话的主要内容回忆整理如下。

问:早些年就听说你在研究苏霍姆林斯基,怎么直到现在还未见到最终成果?看来历时不短啊?

答:是的。从2004年我正式将他作为对象着手研究,迄今十余年了。这是我历时最长的一项研究。最近要出版两部专著,但仍可能不是最终成果。研究还将继续。

问:中国这么多教育家还不够你研究?为何要花十来年工夫去研究一位外国教育家,而且还想继续研究?

答:说来话长!我以不多的黄金岁月研究苏霍姆林斯基,并非一时冲动。它是许多因素叠加成的一种必然。

首先因为他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说过:“假如我们要回答人类能生长到多高,那么,很明显,最好是挑选出已经长得最高的人并研究他们。假如我们要知道人能跑多快,那么,计算出总体‘样本的平均速度是没有用的;远为适当的办法是搜集奥运会金牌获得者的资料,看他们能够达到的成绩。假如我们想知道人类精神成长、价值成长或道德发展的可能性,那么,我仍要坚持,只有研究我们最有德性、最懂伦理、或最圣洁的人才能有最好的收获。”[1]苏霍姆林斯基在短暂一生中,把自己人性中的光明部分及其精神能量发挥到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他在平凡而伟大的教育事业中创造了丰硕的教育业绩,成长为世界著名的教育实践家、教育改革家、教育思想家、教育理论家、学校管理专家,成长为杰出的社会活动家,成长为不可多得的真正的“大写的人”。他创造的教育奇迹,特别是他的精神奇迹,感动了无数读者,激发着人们探索其精神之旅的欲望。

同时因为他是一位“有问题”的人。例如:他只受过8年学校教育和2年函授教育,为何能在短短二十多年时间内将一所偏僻的农村学校——帕夫雷什中学办成世界著名的教育实验基地?他从事的是繁忙而琐碎的学校工作,如何能在工作之余写下数百万字的教育著作?他为何能拥有如此丰富的思想和理论?他兄妹四人都是教师,为什么唯独他成长为有世界影响的教育家?人能在多大程度上突破环境制约,成为大写的自我?他在世时便亲眼看到自己的著作被译成30余种语言广为传播,他何以能够获得这样的幸运?他的光环背后到底有怎样的艰辛,怎样的欢乐?他的影响在中国尤其深广。他的著作被大量翻译成中文,总数超过了35种。其中《给教师的建议》一书的总印数达到70余万册,为许多教师爱不释手。研究他教育思想的论文不断出现在报刊上。人们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在时间上渐行渐远的历史背影,空间上却仿佛正向我们迎面走来?

他的生命奇迹也体现在他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上。他17岁时便走上讲台,成为一名低年级教师。苏联卫国战争爆发后,他投笔从戎,在一次战斗中身负重伤,极其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伤愈出院时仍有弹片残留在心脏附近无法取出,犹如随时可能引爆的隐形炸弹。人们难以想象在此后28年中,他如何以伤残之躯超负荷地工作?他凭借什么样的信仰和毅力与死神赛跑?特别是在战争中,他的妻儿惨遭德寇杀害,他心中充满了极度痛苦和对法西斯的刻骨仇恨,然而他笔下流淌出来的却是那样从容平和、充满慈心爱意的诗一般的篇章。他那颗遭受过重创的心脏,如何能经受大恨与大爱的情感淬炼?人的生命到底拥有怎样巨大的精神蕴藏?

他的奇迹延续到了今天。他去世20多年后苏联解体,乌克兰共和国宣布独立,国家制度和意识形态发生了根本逆转,共产主义被公开抛弃,列宁雕像被当众推倒,而这位毕生坚持共产主义理想、毕生以列宁教育思想为指导的教育家,为什么依然受到乌克兰国家和人民的广泛尊崇?在今天的帕夫雷什中学,在他的纪念馆,来自世界各地的教育工作者络绎不绝,留言簿上写满了各种文字的颂词。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一个曾经坚如磐石的国家联盟会在短时期内土崩瓦解,而一个人的人格却能超越时空界限,闪耀着永恒的光辉?在西方被誉为“教圣”的裴斯泰洛齐说过:“我的方法的形式会毁灭,但是,我的方法的精神,给人以生命的精神,将会永存。”[2]这里的精神是否就是教育家身上那种比政治信仰和教育思想更根本、更具普遍性也更为永恒的“元气”?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魂牵梦萦,不能自已。我遗憾地发现,我们对这位教育家的了解似乎特别地多,其实竟是特别地少!

第三个原因也许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与苏霍姆林斯基之间似乎有某种难以割舍的缘分。我从1983年前后就开始读苏霍姆林斯基的一系列著作,感佩于他的教育思想,并对他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生深感兴趣。1986年,我购得苏联记者撰写的《苏霍姆林斯基的一生》,这是迄今为止我们能读到的关于苏霍姆林斯基人生的唯一一部中译本著作。可惜,这本书未能满足我的阅读期待。我盼望有朝一日能读到更全面更深刻的他的传记。遗憾的是在近20年中我未能等到,于是异想天开:自己动手撰写。2004年我完成了“教育家研究”课题之后,便将视线停留在苏霍姆林斯基身上,开始了这项研究。

问:我们与苏霍姆林斯基的文化背景不同,理解何以可能?

答:这正是我反复思考并让我几度踌躇的问题。我早年学过三年俄文,但至今多已遗忘,无法阅读苏霍姆林斯基的原著。仅仅凭他的中译本著作能不能研究他呢?犹豫之间,歌德的话鼓舞了我:“不可否认,靠一种很好的译文一般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弗里德里希大帝不懂拉丁文,可是他根据法文译文读西塞罗,并不比我们根据原文阅读来得差。”[3]

接下来,我对德国哲学家狄尔泰“生命解释学”的学习,让我获得了认识和理解苏霍姆林斯基的理论依据,更坚定了我的研究信心。

第一,人与人具有相同的心理结构,这是相互理解的前提。

陆九渊说过,“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南海北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此理,莫不同也”[4]。这个800多年前的经验判断在现代解释学中得到了说明。狄尔泰认为:我们是根据个人间的相似性和共同性理解个人的。人们有相同的生理结构、生理机能、生理需要与满足需要的方式。自己和他人,本国人与外国人,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拥有共同的人类本质。他认为人与人之间没有质的差别,只有量的差别。就像一个班级的学生个性迥然不同,但其实质都是心理生命有关方面的强弱程度不同一样。

人间也拥有同样的外部世界。在同样的红日蓝天之下,人们呼吸着同样成分的空气。在认知领域,人类依托同样的时空坐标,运用同一种数字系统,遵循同样的语法与逻辑关系,采用同一种因果说明方式。在情感领域,情感和情感表达方式以及价值系统的结构也很类似。在意志领域,目的与手段的关系,目的的基本类型以及社会协作的形式都是相同的。从生活方式到经济交往方式,从道德、法律、宗教到国家、艺术、哲学,所有的“客观精神”都凝结着人类共同性,“包含着某种于我于你为共同性的东西”[5]。正因为人与人之间拥有内部和外部的共同性,差别也仅仅是程度的,当然就可以自由地相互进入对方的世界了。

第二,通过一个人的表达能够准确地理解这个人。“理解”不是孤悬的活动,它与人的“体验”和“表达”紧密相连,三者构成狄尔泰精神科学的核心内容和基础。体验是人的生命的内在经验,是一种“沉默的思维”,它隐藏在生命深处不为人知,只有通过表达才能显现,为人们相互交流提供可能。表达是反映人类内心世界、表现人的体验的唯一通道,是生命内容的显示。正如苏霍姆林斯基所说:“人们都是通过自己的信念、观点、疑问、思想、情感、感受、情绪、状况、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对活生生的和可感受到的世界的关系来表现自己;人们还在行为举止之中、在欢乐与痛苦、善与恶的感受和对待这种永恒的人的状况之中,在成绩与失败、希望与失望、满意与不满意、高兴与苦恼、怜悯与冷漠、悲观与懊悔、委屈与伤心、善意与难以容忍之中表现自己。”[6]概言之,人的表达就是人本身。正是因为有了丰富多彩的生命表现,人的生命才是可以理解的。

第三,每个理解者的生活体验各不相同,理解会出现见仁见智、千差万异的现象,这中间必然有正与误、深与浅、全与偏以及适度与失度、确切与牵强之分,这里有没有一个客观性标准?如何体现这个标准?狄尔泰提出过“生命客观化”的概念。他认为,理解活动不仅依赖于理解者的自身体验,也会参照“关于生命的一般知识”即“共同经验”,将我们从体验的狭隘性和主观性引向整体和一般,以获得对一个个别人物的完全理解。所谓“共同经验”并非某个先在的固定的框架,它由若干个人对同一对象的不同理解汇聚而成,是经过不断取舍、综合、提炼,不断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而形成的历史性存在,并在不断吸取个人理解的真知灼见和排斥异端邪说中向前发展。它在无形之中规范着个人的理解,引导着理解整体走向广阔和纵深。同时,理解者也能在理解过程中不断克服自身的狭隘与偏颇,逐步逼近客观化的生命。

问:看来你对研究的理论基础下过不少功夫。不过,确立了这样的理论基础后,还难以着手展开研究吧?还需要遵循一定的逻辑进路吧?还需要确立具体的研究方法吧?

答:问得太好了!我的研究是想进入苏霍姆林斯基“生命最深处”做一番探寻。我设计的路径是:从他的文本世界进入他的生活世界,进而探究他的精神世界。具体方法是以文献研究为主,辅之以现场考察和关键人物访谈。

我们与已故的苏霍姆林斯基对话,需要通过他遗留的文本,这是我们理解他的中介和依据。幸运的是,他的著作极其丰富,经过曲折搜寻,笔者陆续拥有了它们。他的著作记录了他的实践经历与体验,包含着丰富的生活元素,充盈着生动的精神气息。为此,笔者总是在他著作的字里行间着意寻觅生活原型,将有关内容在头脑中进行形象化、情节化重构。同时笔者也注意到,书写的文本总是展示作者的一部分而隐藏作者的另一部分。例如在文本中,作者为了表达的清晰与简明,常会自觉省略漫长的探索过程,压缩大量的生动细节,挤干“水分”使之成为“标本”,甚至会对生活世界做出某些加工,或涂抹伤口,或熨平坎坷,或拉直曲折,或轻描淡写地带过深藏着的酸甜苦辣。这就产生了文本世界与生活世界的距离。事实上,比文本世界更广阔、更丰富、更生动的,是作为本原的生活世界。可见,要全面深入地理解他,需要将他压缩进文本的那个本原世界进行“解压”、“激活”,还原他的生动具体的生活世界,再现他当年的在场形象。

他的生活世界包括他曾经生活过并改造过的种种场景,以及他的亲友回忆中的若干逸事。为了尽可能地回到现场,笔者在我国驻乌克兰大使馆原一等秘书吴盘生先生友情陪同下,曾专程赴乌克兰考察苏霍姆林斯基的生平足迹,赴俄罗斯参观十月革命遗址,力求在身临其境中获得感同身受的体验,缩短与主人公的心理距离,实现某种视域融合。笔者多次访问了苏霍姆林斯基的女儿苏霍姆林斯卡娅院士,前后做过20多个小时的访谈。采访过苏霍姆林斯基当年的同事和学生,搜集到他的大量照片和视频资料。他的形象逐渐在笔者头脑中丰满、生动、鲜活起来。

最能体现主人公生命特征的是他的精神世界。作品的内容和形式是从精神流射出来的,文字是精神的身体或外套。通过文字,不可见的精神进入外在的可见的生命。对人的精神理解的核心是对他的世界观的理解。一种世界观一经形成,就会构成一种无形的力量,制约着人的生活态度。人的世界观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的隐蔽的构成。它不是直接裸露的,也不是个体自己宣称的。走近它是一个由浅入深的过程,要注意防止简单化标签化倾向,力求做深入细致的分析。

为尽可能地寻求文本世界、生活世界和精神世界的衔接、对应与贯通,我打乱了《苏霍姆林斯基选集》的目录顺序,将选集内外的所有著作按照初版或写作的年份重新编排,依次阅读,力求按照他的生活轨迹,梳理他的思想与精神发展脉络。同时,力求通过粗读与精读反复循环,走向理解的逐步深化。

问:你将如何呈现你的最终成果?

答:我力求撰写一部苏霍姆林斯基的精神评传。这一目标包含三级阶梯。

第一,力求写成真实的传记。

狄尔泰认为:人物传记写作,“是撰写历史的过程所能够取得的最高级的成就之一”,“是一种需要人们付出极其艰巨的努力才可能取得的成就”[7]。写传记有如写历史,真实性是它的生命。评传是带有评论的传记,同样需要遵循真实性原则。

不过,在何谓真实以及如何达至真实上,我们却常常站在“客观性”与“创造性”争辩的十字街头。前者坚守理解的客观性与有效性立场,把诠释学定义为“避免误解的技艺”,认为正确理解文本的方法在于返回源头,恢复文本的本意。他们大声疾呼“保卫作者”,力主维持作者作为本文意义诠释者的首席地位,重建作者原意,寻找作品中客观存在的不变的意义。后者则认为这种还原主义主张难以实现。因为即使在源头处,作者的文本也存在着自身的差异和矛盾,例如早期著作与晚年著作的差异,不同情境下的不同论说也孕育着解读的多向可能性。同时,不同时代不同学术背景的理解者有不同的着眼点和侧重点,每种理解都只能是相对的和历史的,对作品的理解和解释是一种意义的再生产或再创造。

上述两种立场各有根据,本书倾向于前者也不忽视后者。笔者将力求客观地反映苏霍姆林斯基当年的实践精神,同时也会注意到,传记叙事是一种话语生产,笔者在对主人公的文本进行取舍、浓缩、剪裁、颠倒、重组、揉合等加工时,无不受到自身世界观(包括社会观、历史观、人生观、教育观等)以及历史洞察力、写作态度与能力等主观因素的影响,笔者无力彻底超脱这些影响,就像不能拉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大地一样。同时,笔者将尽力控制自己的“前见”,审慎使用手中的叙事权,尽可能地成为一名忠诚的代言人,真实再现苏霍姆林斯基的精神发展轨迹。

第二,力求写成一部基于生平的精神传记。

认识人,研究人,评价人,均离不开他的精神世界。在对人的理解中,“精神的理解是真正的和更高的理解”[8]。就苏霍姆林斯基而言,他对人的精神发展极为重视。在他看来,所谓教育就是过健全的精神生活的过程,所谓“受过教育的人”就是精神上获得充分发展的人。他倡导和实施的各项教育改革,都是以人的精神解放取代精神受压抑与奴役。在他的著作中,“精神”一词出现的频率高达6630次,超过了“知识”(3277次)、“智力”(1682次),也超过了“思想”(4661次)、“主义”(4436次)。在他看来,精神空虚的人不过是一副生物化学过程的肉囊。精神成熟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的形成的标志。他本人就是一位精神巨人,他的精神发育发展史将成为本研究的主题。

第三,力求写成一部“苏霍姆林斯基的”精神传记。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每一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9]。本书正是要按照他的方式理解他,表现他,即“以苏解苏”、“以苏叙苏”。首先,以敬畏之心研读他的原著。敬畏是一种感情,也是一种理解态度,能够使我们在微小的事物中看到无限的意义露出端倪,使我们在普通而简单的事物中看到终极,在匆匆的流逝中看到永恒的静止。我们用分析的方法不能够理解的,却能通过敬畏来认识。对苏霍姆林斯基的文本,我们需要“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洗耳恭听,这种方式可以称为道家的——静默的,不作声,安宁的,充分地听,不干预的,受纳的,耐心的,尊重眼前的问题,谦恭对待眼前的问题”[10],还要注意倾听它的言外之意。其次,苏霍姆林斯基当年借鉴苏联活动理论心理学派创始人列昂节夫(1903-1979)的观点,把分析学生的“活动”作为研究学生精神世界的基点,这也可成为我们理解他本人精神世界的路径。再次,在描述他的精神世界时尽可能让他“自己说话”:让他自己陈述自己,完成自己。

问:你的这项殚精竭虑的研究,会对当代中国教育有所影响吧?

答:说老实话,我没有怎么思考这个问题。我的研究和写作无此目的。我不想迎合什么,也不想针对什么。我只想尽可能忠实地再现一位当年的活生生的苏霍姆林斯基,哪怕在今天看来可能有某些不合时宜。至于结果对现实教育会有何启迪,我想,那也许是读者的事。

问:研究成果出版的进展如何?何时可与读者见面?

答:《苏霍姆林斯基评传》以及紧随其后写成的《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思想》两部书稿,已相继发给人民教育出版社。由于《评传》的篇幅较大,引文较多,我又不断地对书稿提出修改意见,加之插入的数十幅珍贵的老照片需要逐一修整,编辑任务异乎寻常地繁重。好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及文化分社的领导对这两部著作高度重视。人教社党委书记郭戈教授、分社社长刘立德编审亲自筹划,由我敬重的冯卫斌博士具体负责编辑。人教社是中国教育出版界的最高殿堂,拥有历代相传的优良社风和一支敬业、严谨而又谦和的编辑家队伍。自1993年以来的二十多年中,我的《素质教育论》、《素质教育概论》、《学校特色论》、《论教育家》等在该社陆续出版,我与该社两代编辑有过愉快而卓有成效的合作,有幸与他们结成了心心相印的深厚友谊。我相信我的这两部新著很快会以出色的编辑质量奉献给广大读者。

参考文献:

[1][10][美]马斯洛.人性能达的境界[M].林方,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12.126.

[2]赵祥麟.外国教育家评传(第2卷)[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30.

[3][德]爱克曼.歌德谈话录[M].朱光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51.

[4]陆九渊集:卷三十六《年谱》[C].北京:中华书局,1980:483.

[5]李超杰.理解生命――狄尔泰哲学引论[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4:171.

[6][9]蔡汀,等.苏霍姆林斯基选集:第2卷[C].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377.377.

[7][德]威廉·狄尔泰.精神科学引论:第1卷[M].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02:61.

[8]洪汉鼎.理解与解释——诠释学经典文选[C].北京:东方出版社,2006:6.

责任编辑:杨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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