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典籍英译的语篇性探讨——以《岳阳楼记》3个英译文为例

2016-03-24胡海峰

长春大学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岳阳楼记

胡海峰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225 )



典籍英译的语篇性探讨
——以《岳阳楼记》3个英译文为例

胡海峰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225 )

摘要:语篇性涉及到语篇的语义、语用、语言认知及社会属性等层面,其系统完整性令其成为语言学研究的重要理论基础。语篇性的7个标准——衔接性、连贯性、信息性、情景性、可接受性、互文性、目的性在典籍中均有体现,因此,语篇性作为典籍英译的标准成为可能。以《岳阳楼记》的3个英译本为例,探讨将“语篇性”作为中国古文化典籍英译的参照的可行性。

关键词:语篇性;《岳阳楼记》;典籍英译

目前,对于典籍英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哲学、美学和文化学的视角,文体学、语篇语言学、心理学也逐渐成为研究和指导典籍英译的热点,甚至还有学者从人类学的视域对典籍英译进行了探讨[1]。这些研究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当然,也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语言学是翻译研究的一个途径,篇章语言学的崛起与发展,更拓展了翻译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作为篇章语言学理论之一的语篇性,因为其相对完整性和系统性而成为篇章语言学研究的重要理论框架,更被部分学者推崇并应用于翻译研究,如Baker[2]、Bell[3]、Neubert & Shreve[4]等。但是,语篇性理论在典籍英译研究中的应用尚属罕见。本文以语篇性为理论框架,探讨其在典籍翻译中的参考性作用。

1语篇性

Beaugrande & Dressler[5]认为:语篇是实现交际功能的一种方式,具备语篇性(textuality);语篇性有7个标准,即衔接性(cohesion)、连贯性(coherence)、目的性(intentio nality)、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信息性(informa tivity)、情景性 (situationality)和互文性(intertextuality)。

衔接性,涉及到构成语篇的表面特征,如单词、句子等语言单位如何互相关联形成一个个语言片段和系列,这些表层的语言单位根据一定的语法规则和习惯互相依赖,生成语篇。连贯性,涉及语篇世界的各个成分,即概念(concept)和关系(relations)如何相互作用及关联。所谓概念,是指在读者脑海中可以恢复或者激活的知识集合,即认知内容;关系则是语篇世界的各个概念之间的链接[5]4。

在语篇中,衔接性与连贯性都是相对于语篇性的其他5个特征较明显的特征,因为它们是生成其他5个特征的基础,对于中国文化典籍来说,也不例外。以《岳阳楼记》[6]为例,全文分叙事、写景、议论3个部分,这3个部分通过衔接手段形成了连贯的3个概念。例如:文章第1、2自然段之间,通过人称代词“予”实现过渡;第2、3、4自然段之间的衔接手段则更为明显,即分别位于段首的“若夫”“至若”“嗟夫”3个词。当然,每个段落内部也存在衔接与连贯,此处不一一举例。

目的性则是以语言使用者即读者为中心的一个标准,涉及到语篇生产者的态度,即语篇实现语篇生产者的目的,例如传播知识或者实现计划中的目标等。情景性涉及到语篇与所处的环境之间的关联。信息性涉及到语篇中的信息是否具备可预见性、对于读者来说是已知还是未知等。

文化典籍产生于特定的历史时期,其行文成篇必定体现出作者所处的特定的社会背景,即情景性;也一定是为着实现作者某种目的,即目的性;必定包含一定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有些是读者已知的,有些则是未知的,这种已知信息与未知信息构成一定的比例,从而产生信息性。如《岳阳楼记》,首先简短叙述了修建岳阳楼的历史背景;然后在介绍岳阳楼地理位置的基础之上,浓重刻画了岳阳楼在阴晴两季的不同景致;最后抒情,表达出作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生理想。文中所叙之事,其实是交代了文章的写作背景,所写之景,对于具备一定背景知识和常识的读者来说并非新鲜,反而是因此衬托出的作者的心境以及由此而生发的议论,进而抒发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生活理想,对于读者来说,这才是相对新的信息。由此,《岳阳楼记》的情景性、目的性和信息性都得到了体现。当然,这是一种从宏观上作出的分析,具体到微观(例如每个自然段),这些语篇性的特征也是都有体现的,下文会有详细分析举例。

可接受性涉及到语篇接受者的态度,即语篇对于语篇使用者是否具备实用性或者相关性。例如,语篇使用者通过语篇获取知识或者按照计划展开合作等等。实现可接受性的相关因素有语篇类型、社会文化背景以及实现目标的欲求等等。文化典籍之所以成为文化典籍,得以保存至今,接受性便是最好的解释。

互文性则与语言认知相关,涉及到语篇之间相互依赖的因素。某一语篇会与先前出现的其他语篇发生关联,并互相依赖。大致来说,互文性负责语篇类型(text type)的发展,相同语篇类型的语篇一定具备相同的特点。文化典籍体裁丰富,语篇类型丰富,如杜泽逊撰《文献学概要》将文献分为“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技略”[7]。按照这个分类,《岳阳楼记》属于此分类中的“诗赋略”。

2语篇性与典籍英译

在探讨中国文化典籍的英译技巧时,王宏印提出以下建议:(1)“关键术语的‘综合性注释’作为译文正文的必要补充”[8]130;(2)“英文基本术语的对应与阐释须明确有序”[8]131;(3)“句子须求语义明晰而行文晓畅”[8]131;(4)“篇章层次可做必要的调整以求适合性”[8]132;(5)“译文应关注不同文体和表达功能的体现”[8]132;(6)“在知识可靠的基础上讲究艺术性和诗学功能”[8]133。这些技巧其实已经涉及到语篇性特征在典籍翻译中的应用。例如:第1条建议涉及到信息性与情景性,因为注释往往交代了文化典籍中“某个词的来源、所指和扩充的意义,以及可能的引申义”;第3、4条建议考虑到的是语篇的衔接、连贯、目的和可接受性;第5条建议涉及到互文性;第6条建议则是出于可接受性的考虑。

本文以《岳阳楼记》第3自然段中“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雾冥冥,虎啸猿啼” 的3个英译本为例,探讨语篇性理论在典籍翻译中的实用性。3个译文分别来自杨宪益和戴乃迭[9](以下简称杨、戴)、戴抗选和谢百魁[10](以下简称戴、谢)、罗经国[11](以下简称罗)。

2.1衔接性

Beaugrande & Dressler认为,语篇的衔接手段有重现、平行、释义、指代、省略以及时态等词汇和语法手段[5]。本文选取的原文部分由连续10个四字短语构成,这些写景的短语形成平行并列结构。除了标点符号之外,并无明显的表示转折、因果或者选择的连接词作为衔接手段。从衔接的角度来看,杨、戴的译文选择了若干主谓或者主谓宾短句进行并列,句子之间并无连接词,保留了原文中平行的衔接手段。因此,在衔接手段方面最接近原文。

…louring winds bellow angrily, tumultuous waves hurl themselves against the sky, sun and stars hide their light, hills and mountains disappear, merchants have to halt in the travels, masts collapse and oars splinter, the day darkens and the roars of tigers and howls of monkeys are heard…(杨、戴译)

译文只是在最后两个句子之间出于语法正确性的需要加上了连词and,但这并不影响对于保留原文衔接手段的效果。

而罗将“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翻译成Merchants and travelers have to put off their voyage, for the masts of the ships have collapsed and their oars broken,连词for的使用使得其前后两个句子呈现出因果关系,前面“商旅不行”是因,后面“樯倾楫摧”是果。但是原文并未明确暗示两个句子的因果关系——“樯倾楫摧” 是因、“商旅不行”是果的关系也是可能的。很明显,无论是前因后果还是前果后因,这种翻译都使得原文的平行衔接被打破。

2.2连贯性

如果说意义(meaning) 指的是一个语言形式或者标记所表示的意义潜势,即一个语言形式能够代表或传递多种知识,那么,关系意义(sense) 则指某一语言形式在一个语篇中所传递的知识,这种知识受制于语篇,是众多意义潜势中的一种。语篇之所以有关系意义,是因为语篇的语言形式所激活的知识构成了关系意义的连续性或一致性。而概念正是通过关系意义的这种一致性恢复或者激活的知识集合[5]84。

在这段写景的文字中,出现的自然景物有“雨”“风”“浪”“日星”“山岳”“商旅”“樯”“楫”“暮”“虎”“猿”,这些自然景物都被前后的形容词或动词修饰,例如风是“阴”的、“怒号”的,“浪”是“浊”的、“排空”的,“日星”是“隐曜”的,“山岳”是“潜形”的。Lyons认为,意义包括指示意义(denotation)和所指意义(reference)。指示意义是指某个语言表达形式所指代的客观世界的某一类实体,是不受话语场合制约的;所指意义则是某个语言表达形式所指代的客观世界的可变的某一个实体,是受话语场合制约的[12]77-79。关系意义(sense)指同一语言中词汇之间的关系,关系意义与指示意义都具有合成功能,两者互相依赖而存在[12]80-82。这些描写自然景观的词语及其先后的修饰语的指示意义,都具有贬义的感情色彩,因此,这些文字激活的读者脑海中的知识具有“贬义”的共性,由此,这段文字的关系意义得到了统一和延续,并为读者激活了一个概念,即一幅恶劣的自然风景。总体来说,3个译文大致保留了原文的这些关系意义。请看“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3个译文:

chilly winds howl and turbid waves surge sky high (罗译)

louring winds bellow angrily, tumultuous waves hurl themselves against the sky(杨、戴译)

… the bleak wind howling and … the turbid waves surging to the sky(戴、谢译)

这些粗体部分单词的应用同原文一样,在译文中起到了实现关系意义的作用。但是,3个译文在原文的连贯保留上也有美中不足之处。以“淫雨霏霏”的译文为例。根据《现代汉语词典》[13],“霪雨”又名“淫雨”,指“连绵不停的过量的雨”。罗译仅仅用rainy一词来表现,“连绵不停”“过量”的信息均未能得到体现;杨、戴译则用了incessant rain,“连绵不停”的意义通过incessant表达出来了,而“过量”的信息很显然没有;至于戴、谢译 “continuous drizzle”,则与杨、戴译大同小异,均未能翻译出雨水“过量”这一信息。

2.3信息性

信息性涉及到已知信息和未知信息的分配问题,可以用功能语法的主位-述位理论来分析探讨信息性。马泰休斯认为:“主位是话语的出发点;述位是围绕主位所说的话,往往是话语的核心内容。”[14]162-163旧信息和新信息相互作用构成信息单位,其中,新信息是信息结构中必不可少的部分。除去语音语调等因素的影响,主位往往代表旧信息,而述位代表新信息。已知信息即旧信息,是指“言语活动中已经出现的或者根据语境可以断定的成分”;新信息则是指“言语活动中尚未出现或者根据语境难以断定的成分”[14]172。下面分析“虎啸猿啼”英译的信息性:

the roaring of tigers and the cry of monkeys can be heard (罗译)

the roars of tigers and howls of monkeys are heard (杨、戴译)

onecan fancy tigers' roars and monkeys' gibbers (戴、谢译)

罗和杨、戴的译文都用了被动语态,即原文的主位“虎”和“猿”在译文中都转变成述位,而原文的述位“啸”和“啼”则都在译文中转变成了主位。这样,原文的信息结构在译文中发生了转变:原文的新信息在译文中就变成了旧信息,而原文中的旧信息在译文中则成了新信息。所以,这两个译文打破了原文的信息结构,原文的信息分布方式发生了变化,信息性被破坏。而戴、谢的译文则增译了泛指人称代词one,并用之作了主位,使得译文显然与原文的信息结构不一致,信息性依然被破坏。因此,笔者建议改译为“tigers roar and monkeys cry”,这样译文的主位和述位与原文完全一致,从而保留了原文的信息性。

2.4互文性

原文用表达恶劣自然环境的词语描绘出的情景,而原文读者之所以能够体会到原文作者所表达的抑郁心境,是基于读者和作者对于“阴风浊浪、隐曜、潜形、樯倾楫摧、冥冥薄暮、虎啸猿啼”等词语的暗示的共识:情景之悲凉、人心之凄楚。作者试图通过这些词语映射出人物的心境与处境,而读者基于自身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知识背景的了解,也是能够体会到人物的心境与处境的,这就是互文性的作用。因此,对于译者来说,在目标语中选择合适的词语或者表达方式,使得译者同样能在通过译文的用辞来体会到原文作者的心境与处境,便是互文性标准对于译者的要求了。以“日星隐曜,山岳潜形”的译文为例:

The sun and stars lose their luster, and the mountain ranges are scarcely visible(罗译)

The sun and stars lose their luster属动宾结构,lose their luster保留了原文的动态描写方式,能够让译文读者体会到天气往坏的方向在变化,而后一半the mountain ranges are scarcely visible,则用副词搭配形容词的方式即scarcely visible来译“潜形”,原文的动感消失了。所以,译文读者未必能够体会到天气的变化,因而未必能体会到原文人物的心境和处境。再看:

sun and stars hide their light, hills and mountains disappear(杨、戴译)

The brilliance of the sun and the stars are eclipsed and the shapes of the mountains and hills become obscured (戴、谢译)

这两个译文与原文表达方式接近,都保留了原文的动态描写方式,所以比较合适地遵循了互文性的标准。

由于汉英两种文体的差别,原文属于中国古代特有的一种文体——“赋”,在英语中没有与之完全对应的文体。但是,根据Hatim & Mason,语篇可分为论证性(argumentative)语篇、说明性(expository)语篇和指导性(instructional)语篇[15]。而《岳阳楼记》包括叙事、写景、议论3个部分,如果按照Hatim & Mason的语篇类型标准,将这3个部分分开来探讨翻译中的语篇类型问题,还是可行的:《岳阳楼记》全文中至少包括了论证性和说明性两个语篇类型。本论文选取的这一部分文字,属于说明性语篇,要达到的修辞目的(rhetorical purpose) ,就是写景,而3个译文也达到了再现原文写景的目的。因此,从语篇类型来讲,原文和英文的互文性标准得到了统一。

2.5目的性与情景性

目的性包括语篇生产者生产语篇的目的,以及实现这些目的的方式。范仲淹通过对恶劣天气和景物的描写,抒发了人物的抑郁心境,以及对于国家前途的担忧。当然,衔接性与连贯性也是实现作者意图的手段。上文通过对于原文与译文中衔接性与连贯性两个标准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原文作者的意图在3个译文中均得到保存和体现,在此不再累述。下面,我们从意象与情趣的角度来对目的性和情景性作出分析。

意象可用来指“对可视客体和场景的具体描绘,尤其是生动细致的描绘”[16]。情趣(feeling)简称情,意象即是景,情衬景,景传情,情景交融,便营造出每首诗的境界[17]。显然,情趣实现了语篇的目的性,意象即实现情趣的手段,体现的是情景性。原文作者选取不同的意象组合来暗喻人物的处境,进而表达人物的胸怀。在我们选取的这一段用作示例的文字中,读者不难发现原文中的意象——狭义意象如“霪雨”“阴风”“浊浪”“日星”“山岳”“商旅”“樯”“楫”“薄暮”“虎”“猿”,连同这些意象的前后修饰语,一起构成了一幅萧条颓败的风景,即广义上的意象。原文中,无论是狭义还是广义的意象,都旨在让读者感受到作者试图表现出来的览物之情(悲凉抑郁),这是一种情趣,也是此段文字的目的性。至于3个译文,由于均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原文的意象在英译中均得以保留,这种保留实现了原文的情景性和目的性。当然,笔者认为,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如“薄暮冥冥”的翻译。其被译成现代汉语是“傍晚天色昏暗”之意,意象字“暮”指示时间即“傍晚”,而其前面的“薄”字和后面的“冥冥”二字则是对这个意象字的修饰,均有“昏暗”之意,这种文字的布局与修饰,其实也是暗喻自然环境的恶劣,体现出作者一定的感情色彩。但是,杨、戴的译文the day darkens、罗的译文it is dark towards evening均只是一种客观性地对于自然环境的描述,“薄”和“冥冥”均未得到翻译,所以,这两个译文缺少了原文应有的感性色彩。相比之下,戴、谢的译文the light being so dim at dusk既译出了时间at dusk,又通过dim一词保留了“薄”和“冥冥”的指示意义和感情意义。

2.6可接受性

Beaugrande & Dressler以Grice的合作原则为理论基础和参照,探讨可接受性。合作原则包括数量、质量、关系和方式4个准则。数量准则规定:“你所说的话尽量包含所需的信息;你所说的话不要包含超过所需信息量的话。”质量准则规定:“不要说你认为是错的话;不要说缺乏足够根据的话。”关系准则定义为“要有关联性”。方式准则规定“要简洁”,“要避免晦涩、要避免歧义、要简练、要有条理。”[18]

语篇作为作者与读者交际的媒介,为了使这种交际顺利进行,语篇作者在生成语篇的时候通常要遵循合作原则。但是,出于某些目的,有时候作者也会违反某项原则。无论是遵循还是违反这些原则,都会影响到语篇的接受性问题。遵循,可能是为了读者能接受,而违反,也可能是为了读者能更好地接受。对于译者来说,首先要确定原文作者对于合作原则的遵守或违反,然后通过相应的翻译策略确定译文中合作原则的遵守或者违反。一般情况下,如果原文遵守某项原则,译文也应遵守这项原则,原文违反某项原则,译文也应违反这项原则。下面以关联原则为例,探讨翻译过程中语篇的可接受性问题。

3个译文大体上再现了原文的平行并列关系。但是,罗在翻译“商旅不行,樯倾楫摧”时,将这两个短语处理成了前果后因的关系(Merchants and travelers have to putoff their voyage, for the masts of the ships have collapsed and their roars broken),这种关系是原文所没有明确表示的,而译者的这种处理相当于强行规定了两个短语之间的因果关系。笔者认为,这是对于原文关联性原则的违反,这种违反,恰恰破坏了原文的美感。正是这两个短语之间关系的不确定性,构成了一个“空白点”[19],而就是这个空白点造成文学性(literariness),从而赋予原文美感。要不要填充这个空白点,或者如何填充,取决于读者并非译者,因为译者的任务就是在译文中再现这个空白点,而并非根据自己的理解填充这个空白点,从而使目标语读者丧失了在阅读过程中欣赏探究这个空白点的机会。

3小结

本文尝试从语言学的角度进行典籍英译研究。以语篇性理论为基础,对《岳阳楼记》的部分文字的3个英译版本进行了比较,尝试将语篇性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典籍英译的标尺。在典籍英译的过程中,语篇性的7个标准使得译者对原文的分析更加深入和系统,在译文的生成过程中,若能尽量保持原文的语篇性,译者将得到更加系统准确的译文。

参考文献:

[1]陈吉荣.论人类学视域下的典籍翻译策略研究[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4):73-76.

[2]Baker M.In Other Words: A Coursebook on Translation[M].London:Routledge,1992.

[3]Bell R T.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ng: Theory and Practice[M].London:Longman,1991.

[4]Neubert A,Shreve G M.Translation as Text[M].Kent:Kent University Press,1992.

[5]Beaugrande R A,Dressler W U.Introduction to Text Linguistics [M].London:Longman,1981.

[6]范仲淹.岳阳楼记[M]∥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96.

[7]杜泽逊.文献学概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1.

[8]王宏印.中国文化典籍翻译:概念、理论与技巧[J].大连大学学报,2010(1).

[9]中国文学出版社.中国文学:古代散文卷:汉英对照[M].杨宪益,戴乃迭,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10]中国历代散文一百篇:汉英对照[M].戴抗选,谢百魁,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6.

[11]古文观止精选:汉英对照[M].罗经国,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2005:136-143.

[12]Lyons J.Linguistic Semantics: An Introduct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5.

[13]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5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1626.

[1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15]Hatim B,Mason I.Discourse and the Translator[M].London:Longman,1990:153-158.

[16]艾布拉姆斯·M H.文学术语词典:中英对照[M].吴松江,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242-243.

[17]朱光潜.诗论[M].长沙:岳麓书社,2010:55.

[18]Grice H.Logic and Conversation[M]∥Cole P,Morgan J L.Syntax and Semantics:3:Speech Acts.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41-58.

[19]朱纯深.翻译探微:语言·文本·诗学[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288.

责任编辑:柳克

Application of Textuality to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Exemplified by Three Translations ofYueyangPavilion

HU Haife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Zhongkai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e and Engineering, Guangzhou 510225, China)

Abstract:Textuality, with its seven standards such as cohesion, coherence, informativity, situationality, acceptability, intertextuality and intentionality, is a systematic textual linguistic theory covering semantic, pragmatic, cognitive and sociological elements, and provides accountable parameters for translation activities. Based on three translations of Yueyang Pavilion, the article explores and proposes the application of textuality to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

Keywords:textuality; Yueyang Pavilion;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3907(2016)01-0057-05

作者简介:胡海峰(1978-),男,湖北枝江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翻译理论研究与实践以及语篇分析。

基金项目:第七批中国外语教育基金项目(zgwyjyjj2014A70);2015年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研究和改革项目(KA1514942);2014年校级教研项目(协同创新模式下翻译人才的校企培养模式研究)

收稿日期:2015-10-01

猜你喜欢

岳阳楼记
《岳阳楼记》教学设计
拥有一种“超能力”
千古名篇《岳阳楼记》解读
《岳阳楼记》接受史研究
试评《岳阳楼记》作者的政治抱负
《岳阳楼记》与《醉翁亭记》之异同浅析
《岳阳楼记》三美
范仲淹《岳阳楼记》对清代越南使节岳阳楼诗文的影响
从《岳阳楼记》看范仲淹的士人情怀
八面观音 色相俱足——天一阁藏文徽明小楷《岳阳楼记》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