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成人视角下的儿童本位:以林良散文《小太阳》为例

2016-02-13严晓驰

唐山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儿童本位

严晓驰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成人视角下的儿童本位:以林良散文《小太阳》为例

严晓驰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摘要:《小太阳》是林良以成人视角构思的散文集。首先,作者通过话语权的转交,让儿童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其次,引号的运用更好地践行了作者的“浅语”主张,真正以儿童能够接受的语言来写作,而独立的时空叙事使得读者不会因为时代而产生隔阂;最后,林良还最大程度地实现了作品的“柔软性”,使其带上了更多的童话色彩。《小太阳》因此也获得了长久性的文学价值。

关键词:成人视角;小太阳;儿童本位;;林良

儿童文学分为“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和非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1],而半个多世纪以来,儿童文学一直在成人意识和儿童本位之间徘徊游荡,当中有许多优秀的作家曾用自己的身体力行不断地实践着各种新的可能性,1972年林良的《小太阳》出版,为之后的作家们提供了更多的信心。《小太阳》是林良散文中最深刻贯穿着成人视角与儿童本位的作品,这是一份由一个天秤座的有完美主义倾向的“爸爸”带来的礼物。这样一位追求整洁与安静、不喜欢吵闹的“爸爸”,却立刻给出了四个能让我们喜欢上他的理由:他是一位戴着帽子的亲切的大人;他很会讲故事;他最终同意了孩子们在家里养狗;他爱小孩子。

一、话语权的转让

从成人视角来构思一部让儿童接受和喜爱的散文集并不容易,但林良做到了,甚至比那些直接用儿童视角来获得儿童亲近的作品做得更好。他很好地做出了一个示范,说明成人视角和儿童本位并不冲突。因为林良并未伪装自己的成人立场,他是真诚的。孩子们在经历了那么多严肃的和自认为俏皮的大人之后,突然遇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真诚的大人,那么认真而有耐心地跟他们交谈,一下子就知道他们目前的烦恼,甚至还跟着他们一起抱怨起家里的长辈太忙碌,这让许多孩子欣喜不已。这和林良一直以来坚持“家”的书写相关,夏祖丽认为林良的散文集《小太阳》以及《和谐人生》等“以大男人写家而成名畅销,也可以说是林海音以小女人写家的另一章”[2]。也有直接将林良的散文概括为“家庭书写散文”的[3]。

林良虽然用了一个成年爸爸的视角来讲述这段往事,但他的内心也仍然丰富真挚得如同一个孩子。当儿童在走近这样的作家和作品时,会觉得那么自然和亲切,他们读完作品之后,会变得那么动容和善良。《爸爸的16封信》中,林良说:“青少年最不喜欢阅读名义上是为青少年写的书,原因是作者并没有‘为十四五岁的孩子写书’的自觉。作者往往写得大老、大硬,而且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难免写得十分炫学。”[4]所谓的“老”和“硬”自然指那些只注重对人说教且枯燥乏味的文章,林良希望自己的态度是亲切的。在《小太阳》中,“爸爸”这一形象是礼貌的理性的大人典范。他比其他大人更加令人亲近的一点就是他的“无为而治”。

林良是一位安静的爸爸,他最大程度地把孩子的“声音”呈现在读者面前,而“爸爸”的声音则隐藏在幕后。在儿童“发声”的时候,他认真地聆听,还鼓励他们,这种话语权的转让赢得了孩子们的信任,而且表明了“爸爸”在孩子们交流时主要处于“听”和“想”的状况。作者还单独写了一篇关于《听》的小文,在其中他说明了自己不随意加入女儿们的谈话,是怕自己标榜家长的尊严后会伤害她们的自尊心,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推己及人地想到:“我自己能忍受别人那样亵渎我的少年生活吗?因此,我只有听,静静的。”[5]250

当然,这里的“爸爸”不光有耐心听取孩子们的话,还是一个非常懂得跟孩子说话的大人。在《我是一只狐狸狗》中,隔壁王伯伯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爸爸”没有像其他大人一样问课业和其他,只是低声问那个孩子:“黄老师今天穿什么衣服去教书?”[6]94可谓出口不凡,一下子就获得了孩子的青睐。

此外,这部散文集并没有按照传统的“孩子犯错-家长解决”的模式来运行,他甚至很少在文中“巧妙”地穿插各种道理试图让儿童不知不觉地吸收,这本书里的道理,更多的是写给大人看的。在日常家庭生活着的并不是一个万能的男性,相反,这位本想着拿剑的“爸爸”却被三位宝贝和一条白狐狸狗“折腾”得退居书房而不得。虽然三个孩子经常让他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但他渐渐也乐在其中。如琪琪催着“爸爸”写稿子这段:“十分钟以后,她来敲门:‘爸爸,还剩几行?’我告诉她还剩八十行。再过五分钟,她又来了:‘还剩几行?’为了表示有个进度,我只好告诉她:‘还剩六十行。’接着,‘还剩几行?’‘五十行’‘还剩几行?’‘二十行’……”[5]22经过几轮“轰炸”后,“爸爸”只好假托写完了先跟琪琪出门,但又不得不计划晚上等她睡了再动手写那篇稿子。

而在养“七姊妹”这对鸟的故事中,作者更是明确表达了自己在家中地位的丧失,先是妻子的抗议,之后是三个女儿的意见:

“是啊!”樱樱说。

“是啊!”琪琪说。

“爸爸最讨厌了!”玮玮说[5]233。

虽然樱樱和琪琪说了同样的话,但樱樱是在附和妈妈的说话,而琪琪的重复则表达出了这个个性倔犟的二女儿的不耐烦,玮玮的语气更像是在对爸爸撒娇,有小女儿的稚态在里面,同时也说明了玮玮在家中可能更受宠,因为她敢于说出姐姐们不敢说的意见。在另外两篇《洗澡》和《“大”》中,我们透过字里行间能看到一个很无奈的父亲,他总是在这个“阴盛阳衰”的处境中妥协下来,只是幽默地调侃几句。这也无怪乎他要在《我是一只狐狸狗》中用同为男性的狐狸狗“斯诺”的视角来写,并且还提到:“‘爸爸’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因为我是‘公’的。男人有男人的想法。”[6]207

正是因为林良将更多的话语权交给了孩子,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得到了孩子们的支持。在《霸道的两岁》中,作者将先出生的樱樱和琪琪称为“失棒人”,但她们从两个老“失棒人”——父亲和母亲——身上找回了安慰,一起面对“霸道”的玮玮。林良将这种“失棒人”的姿态表现得很是彻底,让无数“接棒”和“失棒”的孩子找回了安慰。

不可忽视的是,我们提到的“爸爸”和作者林良的视角其实并不统一,虽然小读者们很容易将其混为一谈。但“爸爸”(即文中的“我”)其实也在作者的注视之下。《霸道的两岁》中玮玮“为了不让爸爸落入两个早来者的手里”,让爸爸陷入各种忙碌中。这里作者没有用“我”,而是直接用了“爸爸”这个人称来写,而且作者经常刻意疏离于家庭的对话,让孩子们和妻子自由的交谈,他将话语的“棒”交给了孩子,于是这个“失棒人”的叙述便呈现出一种相对客观的姿态。

二、引号的使用和“浅语”的主张

这可能是引号最多的一部散文集。书中出现引号主要是两种情况:一是人物的直接对话,以上提及的话语权的转让就是通过这种情况实现的;二是为了标示出作者想象中的话语,如琪琪拿出私房钱“接济”老大矫正牙齿一节:“早上还跟老大吵过架的老二,晚上到书房来,带着一种‘头顶上戴着圣贤的光圈’的神情,把她本来计划买‘五彩泡泡胶’的两块钱,放在我的玻璃垫上,用‘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眼色注视我一下。”[5]20

这里琪琪全程都没有发言,所有的细节和故事性全部通过叙述者的想象力来填充。我们如果去掉引号及其相关的内容,以上内容就变成“老二晚上到书房来,把两块钱放在我的玻璃垫上”,这样虽然读者能了解到姐妹之间的友谊和故事的主要线索,但却缺少了“爸爸”跟孩子的精神对话,父女两个“眉飞色舞”的交流状态也就此消失。引号里的内容是孩子们潜藏着的台词,就如同漫画中出现的那个气泡状的对话栏一样,需要我们用童心和耐心去“翻译”,在看到“你知道我的意思”这句时,相信所有投入其中的读者都会对着书中的琪琪默默地点头示意。林良就是这样一个孩童语言的“翻译家”,他像读唇语一般写出了孩童的心灵之语。

再看琪琪丢东西一节,作者列举了琪琪丢失的内容:“她常常丢一张‘写了要紧东西的纸条’,一枝‘刚刚还在这儿的铅笔’,一本‘刚刚还在那上面的笔记本子’。”[5]144三段引号内的内容显而易见是琪琪口述给“爸爸”的,但作者并没有一一重复说出来,一方面创造了形式上的新颖,给这些故事增添了更多的动作性,使其更富有场景感,尤其是两个“刚刚”传神地再现了琪琪焦虑的状态;另一方面,这样的叙述方式也节约了文本的空间,用最少的笔触赢得了最大的“笑”果。

这些引号的作用归结到一点,就是为了更好地贯彻作者倡导的“浅语”主张。“浅语”顾名思义是指浅显的语言,这是林良在自己的论述《浅语的艺术》中提出的概念。因为引号从某种程度上替代了冗长和深刻的形容词,一枝“刚刚还在这儿的铅笔”显然比一枝意义隽永的铅笔更加浅显和幽默。如果我们对《小太阳》的语料和生词进行分析,就会发现一个掌握3000词汇的低年级小学生就能阅读,但是它的读者群没有上限。作者倡导儿童文学的作家们“应该用儿童所熟悉的语言来写作”[7]。这种语言就是作者所说的“浅语”,“这个‘浅语’并不是‘浅入的浅语’,它是‘深入’的‘浅语’”[8]。当然,这段论证的文字同样使用了许多“引号”。

三、独立的时空感

此外,在叙事结构上,林良的散文也倾向于营造一个专属于儿童的叙事空间,形成了独立的时空感。如《小太阳》基本是按照三个孩子成长的时间顺序来排列文章的,而在对时间和空间的处理中,林良刻意营造出了一种隔绝感,单篇《小太阳》的开头说:“二月的雨,三月的雨,使我家的墙角长出白色的小菌。”[5]5《家里的诗》的开头说:“每天吃过晚饭以后,那个使人不忍出门的时刻忽然到了。”[5]19《我的“白发记”》开头则是:“发现第一根白发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期天。”[5]163

作者通篇没有确切地提到一句“在一九几几年”,除了提及那部《寂寞的十七岁》外,文中没有出现任何跟时间挂钩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读者邂逅的只有邻居夫妇、李伯伯和张叔叔等。这也使作品获得了更为长久的生命力,任何一个时代的小读者翻开它,都会以为是写给自己的,那个有些小聪明又无奈的“爸爸”就是自己的爸爸或者周围某个可亲的伯伯,那几个淘气可爱的孩子就是自己某段时间的缩影,他们在阅读时就会跟故事里的那段童年相遇。如同我们在童话故事中看到的“很久很久以前”的开头一样,作者没有将这段时光展开在飞速前进的社会中,而是很好地保存了起来,让它在岁月里静静发酵。

从开头的樱樱降世,到最后连玮玮都上了幼稚园大班,读者的手指翻动到书的最后,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伴随这家人走过了十多年的时光,最后只留下那个有些落寞的“爸爸”还在字里行间陪伴着往日的孩子们玩耍。而这样的时光旅程,作者在《我是一只狐狸狗》中又重温了一遍,愈发绵长动人。也许哪天当我们也在一个星期天发现了自己的一根白发后,那个“爸爸”的形象会再次生动起来。在那根白发后面,作者还用温柔的笔触说“虽然满头银丝也是一种美,但是我总是不喜欢孩子使我太‘早熟’了”[5]169。这与之前《到金山去》时那句“我是无‘岁’的人”[5]140作用是一样的,作者借此提出了自己对于时间的企盼,他希望在物理时间之外,有属于自己和家人的永恒的精神时间。

所以,作者想了很多方法来“再生”或“拖延”时间,于是他在女儿们出世后拥有了第二次童年,又在外孙女们出世后拥有了第三次童年。另外,时间总是与空间相对应,作者也通过空间上的独处来获得更多的时间。《小太阳》中的“爸爸”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栖居地——书房,他在里面静静地思考人生,让白天的时间在夜里、在他的笔下再次流淌。在书房中,作者思索最多的就是两个命题——时间和命运。这样一个静谧的空间很容易让人跳脱开当下的各种羁绊,这与作者试着忘记自己现代人身份的努力不谋而合。在《楼》中,他直言不讳地写道:“都市的特质真是:它永远不是任何人的家乡!”[5]179

此外,《小太阳》所描绘的“空间”也不外乎这个林家小宅,在《我是一只狐狸狗》中也并未超出这个范畴。其中上演的家庭序曲正如情景喜剧一般,我们甚至可以疑心林良是不是按照古典主义的“三一律”原则来构思他的散文的。时间上的隔绝和空间上的独立使人忘记了现实生活中的琐屑,甚至逐渐忘记自己原有的各种角色,单独体味那种隽永的美好,这也成就了林良作品的长久性。

四、“柔软性”

在细致的观察之下,林良的笔触也始终不忘“柔软性”[9]5。“柔软”是一个关于触感的词,用之于文学作品,是取其轻柔和顺之意。儿童文学因接受对象的特殊性更需要“柔软性”,使其拂过儿童心灵之处正如绒毯迎上柔嫩的身躯,让儿童从中得到抚慰和温暖。可以说,“柔软性”体现出了作者对于“儿童本位”思想的深刻理解和把握。这一词语由法国理论家保罗·阿扎尔提出,这位理论家还提及一些作家为了描绘出一幅和谐温馨的家庭图景,经常让自己的主人公们“泪水涟涟”[9]35地出现在读者面前,稍不留神,他们就会酣畅淋漓地因为某个大人善意的言行嚎啕大哭并且痛改前非。

跟那些喜欢“潮湿”的作家不同,林良描画的是三个温暖的小太阳,虽然她们也曾“印出一份一份浅黄深黄潮湿温和的尿布”[5]9。作者对于小孩子,并不一味拿着放大镜找寻他们的优点和可爱,而是用细致和观察来尽力还原一种客观的家庭生活状态。在他笔下,我们看到的小孩子是带着“脏乱”的,不爱洗澡的,在妙语连珠的同时也是吵吵闹闹的,对待小狗也不如之前那些温柔地与动物融为一体的小孩那样,而是一个根本不知道狗为何物的三岁的“玮玮”,活像“一个居心不良的小暴徒,臂弯里夹着一只‘变形动物’”[5]121。他还写到了姐妹之间会有矛盾,会争宠,更会打架,而且事后没有语重心长的教导和姐妹之间含着泪花的握手言和。相反,这个率性的爸爸反而支持樱樱通过适当的武力来获得家里长女的地位,鼓励她在忍让和包容之前要先形成坚强的自主的人格,甚至还由此认识到了自己过往教育的不足。所有的“哥哥姐姐”看到此处应该都会为这位父亲鼓掌吧!

林良笔下的那个小家,不是充满玫瑰花香的,而是充斥着婴儿的奶香和尿味、还有二三月份雨季带来的霉味和不经常洗澡的“斯诺”身上的臭味,种种气味融合起来,使得《小太阳》成了一本十足“有味道”的书。

细致的描绘加上儿童文学的“柔软性”,使得林良的散文带上了浓重的童话色彩,这一点在可看作是《小太阳》儿童版的《我是一只狐狸狗》中延续了下去。通常,作家们用动物作主人公是因其“没有高低贵贱”,甚至“连性别也不是那么明显”[10],但《我是一只狐狸狗》中的主人公“斯诺”不光标明了男性的性别,还多次提到要保护和忠于主人。在文中,“斯诺”经常“对话”的对象就是“爸爸”,因为它和“爸爸”都很晚睡觉。这样处理是为了让“斯诺”更好地为“爸爸”代言。首先他们同属于男性视角,承担的责任都是要保护全家,并且“斯诺”从头至尾都知道家人们非常爱它。作者似乎是在说明自己的家庭地位和职责:深受爱护,但又自甘居于家庭末位,用心守护全家。切换至动物的视角后,作者的身姿还是出现在故事后面,但是带给小读者的亲近感则更强了。童话的最后,“斯诺”动情地说道:“一只狗虽然已经到了‘中年’,懂得事理,但是它的情感还是丰富真挚得像一个小孩子。”[6]220这似乎也恰好是林良在中年的心声。

自然,我们不能把这种“柔软性”视为软弱和造作,恰恰相反,林良是一个有“侠气”的作家。在《打架教育》和《天国鸟》两篇中,作者提出了互相对应的两个概念,即“谦虚的杰出人物”和“容忍的反对”[5]233。林良所谓的忍耐和爱心,是建立在一个人已拥有了坚强的自我人格上的,而不是一味的顺从与谦卑。他真正倡导的,是让孩子们成为谦和的强者。但作者却将这种“硬”的态度用那么动情和质朴的文字传达了出来。在送别昔日爱犬“赫邱里斯”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爸爸”是有原则的,但是他最后为了家人而接受了新的家庭成员——白狐狸犬“斯诺”。这是因为“一个喜欢孩子的人,总会不知不觉地也喜欢孩子的东西”[6]7。

此外,“爸爸”虽然不喜欢两只“七姐妹”,但是看到野猫过来威逼,他还是用“在下奉陪”的眼神回敬过去,为孩子们和小鸟撑腰。这段文字写得虎虎生风。其实,作者早在序言中就为大男人写家庭的行为做出了解释:“只有家庭,才能使英雄的剑光不晦暗,才能使英雄强而不暴,远离邪恶。”[5]10

最后,我们让林良自己讲完这段故事:“放一群蚂蚱的纸盒如果是没有盖的,那养蚂蚱的小孩子的心情,也就是我的心情。”[5]298在停电的时候烛光汇聚成了一条船,玮玮肆意摆放的个人的鞋子也是她那个两岁的港湾里漂泊的船,儿女们长大了,自然而然成为几只将要远航的船,先前曾经像星星一样围绕着父母的小孩子,忽然各自成了小太阳,运转在自己的人生里。作者在送别三个女儿的童年时代时,尽管不舍,但温柔的心意转化成了更多的企盼和祈祷。林良在给樱樱的信中曾提到父亲是一个写序人,要等到年轻人读完人生这部百科,才会发现这序写得实在不差。好的儿童文学作家是所有儿童的写序人。

参考文献:

[1]王泉根.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主潮[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0:508.

[2]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121.[3]萧立馨.林良散文研究——以家庭书写为对象[D].嘉义:国立嘉义大学,2009:2.

[4]林良.爸爸的16封信[M].福州: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103.

[5]林良.小太阳[M].武汉: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2006.

[6]林良.我是一只狐狸狗[M].福州: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

[7]林良.浅语的艺术[M].台北:国语日报社,2006:276.

[8]子敏.陌生的引力[M].台北:麦田出版社,1997:81.

[9]保罗·阿扎尔.书,儿童与成人[M].梅思繁,译.长沙: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

[10]艾莉森·卢里.永远的男孩女孩:从灰姑娘到哈里·波特[M].宴向阳,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182.

(责任编校:李秀荣)

Child-Centeredness From Adults’ Perspective:a Case Study of the Prose ofTheLittleSunby Lin Liang

YAN Xiao-ch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

Abstract:Lin Liang’s The Little Sun is a collection of prose created from adults’ perspective. Firstly, the writer gives the “right of speech” to children and let them voice their own thinking. Secondly, A frequent use of quotation marks in his work reflects the implementation of his literary advocacy of “plain language” that can be truly understood by children. The specific narratives of space and time prevent the possible sense of estrangement between the writer and readers. Lastly, the “tenderness” in his work generates a sense of fairy tale. Thus, The Little Sun has profound literary value.

Key Words:adults’ perspective; The Little Sun; child-centeredness; Lin Liang

作者简介:严晓驰(1989-),女,浙江诸暨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和儿童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7.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349X(2016)02-0049-05

DOI:10.16160/j.cnki.tsxyxb.2016.02.011

猜你喜欢

儿童本位
核心素养观照下“发现数学”教学的思考与实践
呼唤和谐的儿童本位观
“好玩”的教育
儿童本位,让儿童诗教学更高效
儿童本位,让语文课堂智趣飞扬
基于“儿童本位”的阅读教学研究
基于儿童本位的学习方式新探
郑渊洁儿童文学创作与儿童本位思想
学校层面课程整合的误区与出路
大数据时代对儿童文学观念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