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宇

(中共重庆市涪陵区委党校,重庆 408000)



【博士论坛】

建设服务型政党：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经验借鉴

梁晓宇

(中共重庆市涪陵区委党校,重庆 408000)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虽未提出“服务型执政党”的概念，但其依然践行着服务型执政党的思想。基于服务型执政党的理念，人民行动党在长期的执政党建设实践中探索并形成了一整套的机制，如把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作为赢得群众的一项重要任务；建立党员走访群众的工作机制，密切联系群众；坚决惩治贪污腐败，保持清正廉洁形象；发挥好基层组织在服务群众、联系群众中的作用；打造一支素质过硬的执政骨干队伍。积极借鉴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的成功经验，进一步推进服务型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更好地服务于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实践。

服务型执政党；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经验借鉴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虽未提出“服务型政党”的概念，但有自觉为国为民服务的执政理念。李光耀在建党之初对于该党的释义为“为了人民而行动的党”，在其入党誓词中写道：“我们是人民行动党党员，誓言同心协力，建立一个强大、团结的政党，努力让每个公民享受美满生活。”有学者认为，“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作为一个执政党成功的根本原因在于：首先在理念上把自身定位为为全体新加坡国民服务的政党，其次有一整套密切联系选民的制度保障理念的实施，这样就能够使其获得广泛的民意，取得满意的执政业绩。”[1]在服务型政党理念的指导之下，人民行动党的“行动”必然是“为民”“亲民”的行动。

一、把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作为赢得群众的一项重要任务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强调“稳定发展”的理念，反对单纯追求经济高速发展的思想。在当今各国综合国力竞争日趋激烈的情况下，不断发展经济以提高全体人民的生活水平，是选民对执政党的根本要求。执政党不同于反对党，其根本任务是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做到强国富民。人民行动党的发展理念是，经济发展先于民主政治。不管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如何多变，人民行动党始终能围绕经济发展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这一中心，适时调整经济政策，稳步推进执政党的发展计划，将经济一步步地推向新的台阶，以实现经济快速稳定的增长。

人民行动党最引以为豪的是，它为全体新加坡人民解决了住房问题，这是新加坡社会和谐稳定最为重要的因素。实现“居者有其屋”背后的政治逻辑是，让每位新加坡国民通过拥有房屋分享国家发展所积累的财富。新加坡公民通过支付能力的调查之后，即可获得相应的津贴用来购买住房，并可以使用公积金来偿还房贷，还可享受政府定期为其翻新住房和完善房屋基础设施的政策。李光耀引用孟子的话说：“民无恒产，则无恒心。”新加坡建屋发展局的墙上写着中国著名诗人杜甫的三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在新加坡，大多数人住的都是政府提供的“组屋”，这相当于中国的经济适用房。这种“经济适用房”虽然由政府统一建造，但政府会以较为低廉合理的价格卖给国民。此外，人民行动党还为居住在组屋区的居民进行“组屋翻新”计划，翻新组屋的费用由人民行动党的社区基金提供，这大大提升了执政党的形象。2011年新加坡大选引人注目，人民行动党的宣传口号是“风雨同舟，共创未来”。人民行动党在竞选广播中承诺：让每一对年轻夫妇拥有一间组屋，并且把组屋的价格维持在可以负担的水平；为民众提供服务优良、收费大众化的医药服务；让新加坡成为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二、建立党员走访群众的工作机制，密切联系群众

加强政党与群众的密切联系的最根本的手段在于服务群众，通过服务群众争取群众，是所有政党密切与群众关系的共性。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作为一个民族主义政党，其能够长期执政与坚定贯彻服务国家和促进人民福利的理念是分不开的。为了加强党与民众之间的交流与沟通，人民行动党充分发挥了社会中介组织的作用，在每个选区中都设有“公民咨询委员会”。其主要任务是向人民行动党传达民意，并向党和政府提出人民的要求和建议，此外，人民行动党还在每个选区中设立了民众联络所、居民委员会等联系选民的组织，其主要任务和目标是促进邻里居民和谐相处、提高社区居民的凝聚力，向居民传达执政党和政府的政策信息，并向执政党反馈居民的意见和建议。

定期接见选民，开办“民情诊所”。现在定期接见选民是人民行动党国会议员的一项例行工作，是一项服务居民的活动，是加强议员服务性、亲和性及代表性的有效方法。接见选民有四个程序：一是选民进行登记；二是选民向接待处工作人员陈述自己的问题；三是工作人员用专用信笺纸做好内容的记录和整理；四是议员按照顺序接见选民。“其实，选民的问题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严重事情，如冤假错案、房屋拆迁、土地被占等，而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如子女择校问题、组屋分配时间问题；请求帮助找工作、协调暂缓贷款或缓交水电费；状告子女不赡养老人，邻里纠纷影响楼上、楼下安宁等。”[2]面对这么多琐碎的事情，人民行动党议员坚持耐心聆听的态度，且能为当事人提供详细、周全的解决办法，若无能力直接帮助来访者解决问题，也会告诉他们变通转化之道。人民行动党的当选议员非常关心民众的实际生活问题：人民的生活是否年年在改善、房屋是否处于增值状态、是不是每个家庭成员都找到了工作、工资水平是否有上升等。如此的“为民”举措使群众倍感亲切而真实。

人民行动党建立了探视民情的制度——定期访问选民。人民行动党规定，该党的国会议员必须在两年内访遍自己选区的全部选民。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通过了解选民实际生活、倾听其意见而确定今后的工作重点；另一方面则是为选民排忧解难，拉近与选民之间的关系，以便取得选民的信任与支持。李光耀就是人民行动党访问选民的成功典范。他本人为了访问完51个选区，天天都去访问，有时候一天访问多个市区的选区。他本人也承认，他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锲而不舍地访问选民，由于他是认真地访问，才赢得了选民的认可，还获得了“流行音乐明星”的赞誉。在新加坡，平均每年有20万人次的选民会得到人民行动党议员的接见，相对于全国500多万人口，这样的接见比例在全球是最高的。对于一个多民族国家而言，人民行动党的国会议员定期接见选民制度是一项十分明智的有远见的制度，它彰显了人民行动党务实的作风，能够稳妥地处理潜伏于社会当中的各种矛盾，消除潜在的社会危险，有利于巩固人民行动党的执政地位。

除了亲身融入民众之中，使民众与党之间得以有效沟通外，人民行动党还与民众通过面薄这一特定的互联网媒介来传送和交换各种政治信息。人们在面薄上公开讨论，讨论的问题很多，就连民众不满的部长薪金问题，面薄上也是敞开讨论。2011年大选之后，刚刚担任国家发展部部长的许文远在他个人的面薄社交网页上留言与民众交流，他对每个留言都耐心地回应和解答，他主动与民众交流对解决组屋问题政策的看法，当民众得知他是撑着刚做完心脏手术的身体与选民交流时，广大网民大受感动。

无论是定期接见选民、访问选民，还是运用面薄政治，其目的就是为了与民众沟通，了解民众的最新需求、促进社会和谐、增强民众对人民行动党的信任。

三、坚决惩治贪污腐败，保持清正廉洁形象

反腐倡廉，人民行动党领导人以身作则。以李光耀为代表的建党先驱们，是经过西式教育的精英分子，他们受现代法治精神的影响，对腐败深恶痛绝，他们也能以身作则，致力于在党内营造廉洁文化。反腐败必须从高层做起，是李光耀一直强调的一个核心观点。李光耀任总理之后，就对他的家人说明了不要指望其对他们有特殊照顾。李光耀担任总理的31年间，担任内政资政的11年间，没有一个人攻击他贪污腐败。在吴作栋担任政府总理期间，有传言称时任内阁资证李光耀和副总理李显龙在购买房产时受到了开发商的特别关照，享受了折扣价，吴作栋立刻下令调查李光耀和李显龙两处房产的购买过程。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李光耀不仅没有动怒，反而以非常开放的姿态与李显龙一起接受调查，最终的调查结果表明，他们的购房折扣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没有行贿受贿之嫌。“但李光耀和李显龙仍然提出在国会辩论中进行公开澄清，接受质问。新加坡国会就这一事件进行了为期3天的辩论，辩论时为了能让人民行动党党员畅所欲言，还特意解除了党督的限制。经过辩论，最终证明李光耀和李显龙购房时享受的折扣价是房产商针对一般客户都可能推出的优惠政策。”[3]可见，人民行动党惩治腐败的经验之一就是发挥领导人的核心作用，而领导人作用的发挥主要在于两点：其一是领导人个人要有很高的道德操守和自我约束力，这体现出了东方社会的“为政在人”思想；其二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体现了现代社会的法治精神。

反腐倡廉，人民行动党制定了严厉的法律惩治腐败。世界上很多政党的执政经验和教训都表明，将治理贪污腐败寄托于人的“高尚”层面上，最后的结局往往是差强人意的，也不能从根本上惩治腐败问题。新加坡的执法很严厉，新加坡有专门的反腐机构——反贪局，其局长是由总统任免，并且直接向总理负责。反贪局设有行动部和特殊支援部，成员均具有大学以上学历，而且是复合型人才，精通政治、经济和法律。国家法律赋予了新加坡贪污调查局一些特殊权力，如特别侦查权、无证搜查权、对财产查封扣押权。值得一提的是，反贪局在执法的过程中严格贯彻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即便是各部部长、新加坡全国职工总会主席，一旦发现有腐败行为，一律绳之以法。新加坡的《反贪污法》更有着严格的规定。对于“非法所得”，《反贪污法》规定，构成非法所得的报酬包括金钱、礼物、贷款、费用、赏金、佣金、有价证券以及其他动产和不动产；任何职位、就业或合同；各种服务好处或利益，包括免除罚款、保住某种资格、免受惩戒处理以及行使或者放弃某种权利；以及对上述报酬的提供、应承和许诺。这个定义没有对非法所得进行一个最低界定或者有一个最低标准。在现实生活中，还确实有过公务员因为屡次收受两元左右的小礼品而被指控的案例。

反腐倡廉，在人民行动党领导下的新加坡还对公职人员设置了严格的财产申报制度。新加坡所有的公职人员在上任之前都要对个人财产进行申报，还要做资产宣誓证词。申报的内容不仅包括自己所有的利息收入，也包括其家人和担保人的所有利息收入。获得任职资格以后，“每年7月1日各政府部门的职员都必须向所属部门呈报自己和配偶的全部财产和收入情况，重要官员财产申报需在媒体上公布，一般官员则直接向上司申报。”[4]在实际执行的过程当中，公务人员在被录用、调动与升迁时，以及每年年终都要申报自己的财产，如果有一点财产来源无法解释，就不能过关。如果有关部门对公务人员的财产来源进行调查时，本人对于所得财产不能给予满意答复的，则视为贪污所得。

反腐倡廉，人民行动党还特别注重公务人员品德的考核。对公务人员品德的考核主要有两个途径：其一是对个人品德进行记录，其二是对其行为进行跟踪。在个人记录方面，政府每年发给公务人员一个日记本，用以记录个人品德。在办公时间，被考核者的亲朋好友来走访必须进行登记。每周一上班之时，被考核者要将该日记本呈交给主管官员检查，如果发现其记录有问题，主管官员要及时将记录移送到反贪污调查局进行审查。此外，公务人员还必须随时携带日记本，并随时记录其在办公时间之外的活动。在行为跟踪方面，反贪污调查局有权对所有公职人员进行跟踪、察视。公务人员的私生活是否正常，有无嫖赌行为，出入酒吧行为，有无与非法团体的来往。在跟踪方式上，可以采取秘密拍摄等方式收集相关证据。如果发现被跟踪人员有违法行为，跟踪者要立即写出调查报告交给被跟踪者的主管官员，核实被跟踪者的日记是否属实。实践表明，这种品德考核制度是人民行动党有效防范为官者贪污腐败的得力措施。

为了反腐倡廉，人民行动党制定了科学的公积金制度。新加坡实行的是中央公积金制度，公积金的主要用途是养老、购房和身体保健，养老金部分会在退休之后由国家按月给付。对于公务员，政府从每月的工资中扣缴20%的公积金，政府或者企业还会配套提供20%的公积金，公务员的薪水越高，缴纳公积金的数额就越多，退休之后可领取的养老金就会越多。因此，对于公务员而言，只要正常工作到退休，就可领取数额不菲的公积金用于养老，这样优厚的待遇使公务员能够珍惜工作，不去做行贿受贿之事。

四、发挥好基层组织在服务群众、联系群众中的作用

在成立之初，人民行动党就注重基层组织建设，相继成立了如公民咨询委员会、居民委员会等基层组织，以吴作栋为代表的第二代领导人在李光耀执政的基础上又成立了社区发展理事会，这样人民行动党一方面实现了对社会组织的控制，另一方面通过社会组织来直接实现民众对政治的有效参与，消除了官员阶层与普通民众之间的隔阂。

人民协会是新加坡的一个法定机构，也是新加坡整个基层组织网络的核心基点。人民协会管辖有1 800多个基层组织，这些组织遍布了新加坡的所有选区。这些组织除了公民咨询委员会、民众联络所、居民(邻里)委员会和国家社区领袖学院之外，还有专门为特定群体设置的组织，如青年执委会、妇女执委会、马来族活动执委会等。人民行动党还在每个选区建立了基层党支部，由议员兼任支部主席，并配备有支部秘书和委员，支部主席、秘书和委员都是兼职，均不领取报酬，本党议员作为干部党员要做好本选区的领导工作，带头为民服务。每个基层支部还开办一些辅导班，如缝纫班、烹饪班等技术提升的项目，以便为相关人员提供技能培训方面的便利。

人民行动党的服务功能主要是通过行动党的社区基金会来实现的，各种社区的基层组织基本上是由人民协会来统一管理的，而人民协会的最高领导人是由新加坡总理出任的，各个组织的主要领导人基本上是人民行动党的党员。2004年，人民行动党还成立了由基层普通党员组成的“政策论坛”，论坛的成员由全国各个基层党支部选派的168名代表及青年代表、妇女代表各10名组成，每届任期两年。论坛设立的主要目的是为党的决策层和基层之间提供一个交流互动的平台，主要讨论的话题是全党上下普遍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论坛召开时会邀请相关部门的部长参加，部长们与论坛成员直接对话交流；论坛成员平时要广泛收集各自所联系的党员和普通群众的意见，并及时反馈给党的领导层。这样，论坛成为基层党员与群众之间的纽带，基层党员也有了对党的方针政策发表意见和建议的平台。

五、打造一支素质过硬的执政骨干队伍

在人民行动党的治国理政战略当中，人才具有十分显著的地位。岛国的脆弱性使人民行动党的高层深刻认识到，谁赢得了人才，谁就获得了争取执政地位的主动权。

李光耀是精英主义者，始终坚持精英治国的理念。精英们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是普通人所无法比拟的。人民行动党认为，能力、人民、奉献精神和心理素质是党和国家领导者必备的素质。李光耀指出：“如何确保新加坡能够继续托付给能干、诚实和愿意献身的人才，是我们眼下共同的责任。”[5]人民行动党对党的各级领导人都有要求。对于能力的要求，李光耀的要求是具有“直升机素质”，即除了专业特长之外，领导者还应该具有分析力、想象力和现实感三种素质，既能从宏观角度把握全局，又能从微观之处关注细节，对症下药，像直升机那样可以自由起降。对于品质而言，首要的条件是正直和诚实，此外还应具有热爱家庭、尊敬长辈、勤劳善良、善于沟通与协商等“东方价值观”。在心理素质方面，在心理健康的前提下，要求候选人具有坚强的意志、决然的气魄，他们还必须敢于坚持己见，在应该强硬的时候保持强硬。除了以上几个条件之外，人民行动党特别注重候选人是否具有奉献精神。他们认为，为了人民行动党事业的发展，为了新加坡政局的稳定，必须选拔那些把政治作为一件严肃的事情来对待，作为“一辈子事业”的人去从事领导工作。

在精英主义理念下，人民行动党形成了一套选拔培养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的模式。人民行动党主要通过以下几个途径来培养和打造高素质的执政骨干队伍。

以高门槛的资格确保党员的质量。人民行动党的党员数量仅仅3万，相对于全国六百万人口占绝对少数，但人民行动党坚持认为，“党员的质量比数量更重要”，因而在发展党员上注重质量，不盲目追求数量。人民行动党在为本党培养人才方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开发模式，“首先，在总理公署内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人才选拔机构——铨叙组，其职能是在全国范围内挖掘和选拔人才，并及时把发现的新人才录入人才储备库；其次，开辟了‘先有为、后入党、再从政’的仕途培养模式。”[6]对学历的要求是人民行动党甄选领导层的第一道门槛，人民行动党首先物色的对象是国内一流大学和国外一流大学的学位获得者。现在内阁成员超过半数都是曾经的政府奖学金获得者，这与人民行动党独特的人才选拔模式不无关系。人民行动党根据在校期间的诚信、情绪成熟度、领导才能、人际交往能力和创新精神的表现，对优秀分子颁发政府奖学金，由政府派其到国外一流大学深造，回国后再经过包含心理和精神方面的考核之后，即拥有为人民行动党所用的资格，可以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当然，政府奖学金的申请难度很大，需要经过笔试、人品测试、压力测试、心理学家的面谈、最终面试等多个环节的考核。每年大约有300多名学生可以获得政府奖学金，其中的10名可获得代表国内最高奖的总统奖学金和武装部队奖学金。人民行动党的党员分为四类，即预备党员、普通党员、预备干部党员和正式干部党员。与中共发展党员所采取的申请制和美国民主党及共和党所采取的等级制不一样，人民行动党采取的是邀请制的党员发展模式，我们可以认为，人民行动党是典型的干部型政党。在人民行动党内部，只有10%的党员可以通过层层考核成为干部党员，可享有高级别的工资待遇。

通过基层历练，培养干部政治潜能。“学历精英”是人民行动党的一大优势，如果“学历精英”再通过基层的锻炼，可谓是学历加实践的“双精英”。人民行动党坚决反对只会在办公室吹冷气的精英，他们要求接受实践的检验，刚刚加入人民行动党的预备党员，都要被派往一些支部和基层组织为党工作，对于预备党员来说，这是一种双层考验，一方面考验其能力，另一方面考验其韧性。对于执政来说，既可以通过基层锻炼来培育新党员，又可以通过基层考验来筛选出更好的党员。此外，普通党员要想晋升为干部党员，必须要在社会团体和基层党部从事服务工作，服务年限与业绩是考核其能否转为干部党员的重要标准。

及时自我更新，保持执政队伍的活力和纯洁性。人民行动党的接班人不是由前任领袖指定或任命，而是由整个领导层讨论决定，及时更新，使其保持生机活力，避免“老人政治”的出现。

六、对我们的启示

要把基层组织真正建设成为服务型组织。由于新加坡没有地方政府和基层政权，这使新加坡的社会团体和非政府组织大有用武之地。人民行动党以基层党部为平台，实现了服务型党组织与服务型政府之间的“党政互动”；“有问题，找支部”的理念，使民众都把人民行动党看作是自己的政党。通过在每一个选区设立一个咨询委员会来听取民意，通过吸收社会团体和非政府组织的领袖入党以减少行动党及其政府与它们的摩擦，使人民行动党党员渗透到各个基层组织中，架起了政党与民众联系的桥梁。基层党组织为人民提供详尽而周全的服务过程，也是在为执政党服务的过程，新加坡的人民协会，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够真正深入普通民众之中，为民办事、替民解忧的基层组织。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我们有着密切联系群众的天然优势，有着组织严密的广泛分布于各个系统、层级之间的党组织，这一点，我们的优势要远远大于人民行动党。因此，我们要强化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使党的基层组织真正做到忧民之所忧、急民之所急。

服务型执政党要维护清正廉洁的形象。新加坡在建国之后也有腐败问题，但人民行动党格外注重塑造廉洁的形象，当廉洁成为执政党生存的第一需要，执政党自然而然地会地把反贪污腐败作为自己的重要工作。为了维护党的形象，人民行动党坚决清除党内的腐败分子，新加坡是举世公认的成功地将腐败抑制到最低限度的国家，对踏过红线者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即使是自身领袖也绝不手软。正因为有强势的反腐力度，才使人民行动党有一个良好的廉政局面，保持住了执政党在群众中的良好形象，群众才会信任执政党，在各个方面愿求助于执政党，接受执政党的服务，也愿意成为执政党的一员。

服务型执政党的建设需要一支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人民行动党坚信，一个执政党只有在最具才干人的管理下，才会获得发展，国家才会正常运转。他们对真正有能力之人的真爱程度可以说是世界之最，对人才的科学吸纳造就了“精英型”的执政党；对人才提供施展才华的各种机会以及丰厚的待遇，使其比其他政党在民众之间更有吸引力。值得一提的是，人民行动党领导人眼中的“任人唯贤”之“贤”首先指的是智商高、品德好的优秀人才，而非在为人处世方面八面玲珑之人。不仅注重党员的质量，而且对党员进行了严格的考核，除了考核能力之外，对其个人品质、道德水准、生活作风也列入考察内容，并且对其进行了工作时间外的跟踪和监督。在新形势下，我们也要加大对干部的选拔培养力度，一方面要加强干部选拔考核过程中的民主性，扩大干部选拔和考核的参与对象，特别是适当吸收群众参与进来；另一方面也要加强对干部队伍的监督管理，注重对其八小时以外的监督，积极发挥群众监督和社会监督的作用；在考核内容上，要将心理素质和个人品质作为重要内容之一；切实打造服务型的执政队伍。

服务型执政党需要建立密切联系群众的动力机制。人民行动党在中央机构中除了设置总执行委员会和九个分委会之外，还特别设立了青年委员会和妇女委员会，以了解和争取青年与妇女的支持。人民行动党的青年组织还经常组织相关论坛活动，组织非党员与本党党员对话，以增进相互的了解和沟通。人民行动党就是靠人数不多的党员在群众中作服务工作，在服务群众的过程中，党员们积极投入，充分体现了党员的献身精神，得到了群众的一致好评；建立了议员定期接见和走访选民的制度，切实为民排忧解难。人民行动党不是靠压制群众而是靠扎根于群众的动力机制成功的。在新形势下，执政党要赢得群众，就必须建立密切联系群众的动力机制，促使党员干部在日常工作中，一点一滴为党积累民意基础。

[1]钟龙彪.建设服务型执政党：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经验与启示[J].当代世界，2013(6)：63-66.

[2]由民.新加坡大选——人民行动党为什么总能赢[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13:130.

[3]邓杰.转型期的腐败治理——基于不同国家和地区经验的比较研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4:114.

[4]赵付科，季正聚.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廉政建设的基本经验及启示[J].科学社会主义，2013(1):76-79.

[5]李光耀.经济腾飞之路——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619.

[6]熊辉,胡柳娟.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执政经验及其启示[J].国外理论动态，2013(8):109-113.

[责任编辑 王银娥]

Borrowing the Ruling Experience from the People’s Action Partyin Singapore for the purpose of Constructing a Service-oriented Party

LIANG Xiao-yu

(FulingBranchCampus,ThePartySchoolofChongqingMunicipalCommitteeofCPC,Chongqing408000,China)

Even though without the concept of a service-oriented party, the People’s Action Party in Singapore constantly has been carrying out this concept. Based on it, during the construction practice of the ruling party for a long time, the People’s Action Party has already developed a comprehensive set of effective system mechanism, for instance, to develop its economy and improve people’s livelihood to win the support from the public as its important mission; to set up a working mechanism of party members visiting the masses and maintaining close ties with the masses; to punish the corruption and decadence resolutely and to keep clean and honest; to ensure the grassroots organizations serve the masses well and maintain close contact with the masses; and built up a highly qualified backbone team. It is suggested to borrow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s from the People’s Action Party in Singapore, to boost the construction of a service-oriented Marxist ruling party, and to forge ahead with the new great project of Party’s construction.

service-oriented party; Singapore; People’s Action Party; borrowing the ruling experience

D733.364

A

1001-0300(2016)06-0106-06

2016-05-16

梁晓宇，男，陕西蒲城人，中共重庆市涪陵区委党校讲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统战理论与执政党建设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