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从严治党视域下的反对铺张浪费——从毛泽东到习近平的思想史考察

2015-04-16李方祥

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5年6期

李方祥

(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117)

[摘要]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是中国共产党加强和改进作风建设的优良传统和宝贵经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作出了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把反对铺张浪费作为新时期贯彻党的群众路线、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内容，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一贯立场和优良作风，总结、继承和发展了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到胡锦涛的一系列重要思想和实践探索成果。

[关键词]毛泽东；习近平；勤俭建国；从严治党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922(2015)06-0010-06

DOI[]10.13322/j.cnki.fjsk.2015.06.003

Abstract：To keep economizing and oppose wasting has been the fine tradition and precious experienc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o strengthen and improve its style. Since the Eighteen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PC, the Party Central Committee whose leader is th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has made the Eight-Regulations. Its main contents include improving the working style and keeping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the masses, regarding opposing extravagance and waste as the important content of carrying out the party′s mass line and promoting strict rule over the party in the new era. All those have reflected the standpoint and fine tradition of the CPC and also summarized, inherited and developed the series of fundamental ideology and practical achievements through exploration which had been made by Mao Zedong, Deng Xiaoping, Jiang Zemin and Hu Jintao in sequence.

[收稿日期]2015-09-10

[作者简介]黎元生(1974-)，男，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后。研究方向：产业发展与“三农”问题研究。

Opposing extravagance and wast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ict rule over the party

——An investigation of thought history from Mao Zedong to Xi Jinping

LI Fang-xiang

(CollegeofMarxism,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117,China)

Key words： Mao Zedong; Xi Jinping; build the country with diligence and thrift; strict rule over the party

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时期形成的宝贵传统，它代表了中国共产党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作风，直接关系到党领导人民群众夺取政权、执掌政权的群众基础。从毛泽东到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党的领导人不仅在思想上历来强调反对浪费，而且在实践中不断探索从制度上防止、反对和严惩铺张浪费行为，不断增进同人民群众的感情。当前，梳理和回顾中国共产党反对铺张浪费的优良传统，对于进一步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具有极强的现实针对性。

一、执政初期中国共产党对抵制铺张浪费行为的初步探索

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是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为民的重要表现，也是国家机关和人民政权为人民服务宗旨的反映。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革命实践时就把“廉价政府”作为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一项根本原则。

(一)在群众运动中抵制和惩处铺张浪费行为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成为全国范围的执政党，掌握和调配国家和社会资源。虽然中国共产党多次强调党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要注意制止奢侈浪费行为，但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在一些领域惊人的浪费现象还是存在的。1951年11月1日，东北局书记高岗向中央呈报了一份关于开展增产节约运动，进一步深入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斗争的报告，其中关于国家机关暴露出来的贪污浪费严重状况引起了毛泽东的高度关注。毛泽东在1951年11月20日转发该报告时写了一段批语，肯定了东北局的经验，并且明确提出“在此次全国规模的增产节约运动中进行坚决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1]。这是毛泽东首次提出开展“三反”运动。高岗的报告使毛泽东下决心在全党开展“三反”运动，后来毛泽东自己说：“发现贪污问题的严重性和大规模地惩治贪污分子，从东北开始，是由高岗同志亲自动手的。”[1]在“三反”运动的逐步深入中，军队系统也暴露出突出的浪费现象。1951年12月8日，华北军区后勤部党委向中央提交了关于“三反”斗争的报告，反映了军区后勤部门的严重问题。1951年12月11日，毛泽东在转发该报告所写的批语中严肃地指出：“军事系统各部门，特别是后勤部门，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情况极为严重。”[2]毛泽东特别强调指出，必须在整个军事系统，特别是在后勤部门开展“三反”斗争。毛泽东对军队后勤系统的严厉批评，使总后勤部产生了极大的震动。总后勤部部长杨立三1951年12月13日致信毛泽东对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作了全面的检讨。毛泽东在1951年12月14日的回信中对其态度给予肯定，同时还进一步指出军队后勤系统问题的严重性，并明确指出后勤部门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严重状况根源在于党组织民主生活不健全：“据我所知，我军整个后勤系统长期缺乏这种民主的自我检讨和相互检讨，以致政治空气极不浓厚；党的生活极不健全；许多领导同志胸襟狭隘，思想不开展，作风不民主，只顾小局，不顾大局；后勤系统中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极端严重，这种严重性至少不小于政府的财经系统和公安系统。”[1]这是毛泽东对后勤系统中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问题严重性所作的一个估量。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是捍卫人民政权的台柱子，毛泽东密切注意着这支他亲手缔造的人民军队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关注着人民军队的反浪费工作情况。1951年12月2日，装甲兵司令部向中央呈报了关于精简节约工作的报告，这是军事方面的第一个有关精简节约的报告，受到毛泽东的重视。1951年12月5日，毛泽东批转了该报告并指出，“反贪污应和精简节约及反对浪费分开来做”，而装甲兵司令部的报告正是着重在精简节约和反对浪费上，“很有意义，使人高兴”[1]。此后，各个军区党委纷纷行动起来深入开展“三反”运动，并及时向党中央、中央军委汇报工作情况。1951年12月，毛泽东审阅了《西北军区党委关于精简节约开展“三反”斗争的指示》《华北军区党委关于军区高干会议情况报告》，并撰写了批语。公车私用实际上也是一种浪费，也曾引起毛泽东的重视。1951年12月18日，外交部亚洲司服务员魏宝贵给毛泽东写信，反映中央机关某些干部用公车接送子女上学的现象。毛泽东收到来信后批给时任中央办公厅主任的杨尚昆，要求“查明酌办”[1]。

1951年12月初，毛泽东在修改《中共中央关于实行精兵简政、增产节约、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和反对官僚主义的决定》时，在“中央人民政府不久将颁布惩治贪污的条例”之后补充了“惩治浪费的条例”[1]，首次表达了他制定和颁布专门惩治浪费的条例的计划。1952年3月8日，政务院第127次政务会议批准通过了《中央节约检查委员会关于处理贪污、浪费及克服官僚主义错误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规定》)，第一次对浪费问题的处理方针、原则和办法提出了统一的政策性标准。《规定》把浪费分为个人生活的超支与铺张浪费、集体生活的超支与铺张浪费、业务上的浪费等3类，并对每类浪费行为进行了详细区分：关于个人生活的超支与铺张浪费，分为合理的超支、半合理的超支、铺张性的超支及挥霍性的超支；关于集体生活的超支与铺张浪费，分为合理的超支、不合理的超支；关于业务上的浪费，分为由于经验不足或全无经验造成的浪费、由于负责人严重的官僚主义或经管人员失职造成的浪费[3]。《规定》还针对不同类别的浪费现象制定了相应的处理办法：对于个人生活与工作上的挥霍性超支，以及由于负责人严重的官僚主义或经管人员失职所造成的业务上的浪费和损失，视情节酌予刑事处分；对于集体生活中不合理的超支，如铺张性的会议招待、应酬，过分的机关购置、陈设、建筑等，视情节酌予行政处分[3]。

(二)把勤俭建国作为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基本方针

“一五”计划的实施，使我国打下了比较好的工业基础，可是在实施过程中中央也发现了在基本建设，企业经营管理，各机关、学校、企业和部队的办公开支和生活设施等各个领域仍然存在比较严重的浪费现象。比如，国家机关的行政管理费虽然在国家整体支出中的比重在逐年下降，但是仍然存在铺张浪费的现象；非生产性的房屋建筑，讲究豪华装饰，大量采用贵重的或特殊的材料，购置豪华的室内设备，造成惊人的浪费，等等。1955年6月13日，李富春在中央各机关、党派、团体的高级干部会议上作题为“厉行节约，为完成社会主义建设任务而奋斗”的报告。1955年7月4日，中共中央印发了李富春的报告，并出台了《中共中央关于厉行节约的决定》，明确提出：严格控制非生产性建设，削减非急需建设项目，认真降低设计标准和工程造价；改善经营管理，贯彻经济核算制，加强财务成本工作，杜绝浪费；严格遵守老企业、老单位增产增事不增人，新企业、新单位增人从老企业、老单位多余售货员中调配和优先录用复员建设军人的原则；机关、学校、企业、部队的生活设施必须简洁朴素，现行行政办公杂支的开支标准，特别是有关汽车、宿舍、家具的使用标准应当降低[4]。

在总结我国“一五”时期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基本经验的基础上， 1955年10月11日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扩大)上，首次提出“勤俭建国”这一重要概念，指出：“要严格地节约，反浪费。现在城市里头大反浪费，乡村里头也反浪费。要提倡勤俭持家，勤俭办社，勤俭建国。我们的国家一要勤，二要俭，不要懒，不要豪华。”[5]此后，毛泽东在许多场合又多次提及并阐述了“勤俭建国”的思想。其中，1957年2月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一重要讲话中提出“要提倡勤俭建国”[6]，并且专门论述了“关于节约”的问题。他从我国基本国情出发阐述了坚持勤俭建国方针的重要性：“要使我国富强起来，需要几十年艰苦奋斗的时间，其中包括执行厉行节约、反对浪费这样一个勤俭建国的方针。”[6]把勤俭节约、反对浪费摆在建国方针的重要位置，这在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史上是首次，体现了毛泽东治国理念的独创性。“勤俭建国”这个概念经毛泽东提出后，在党内和全国逐渐传开并被接受，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邓小平等领导人在各种讲话中也经常使用这一概念。

毛泽东毕生都关注着我们党能否坚持勤俭建国的方针，能否保持革命战争年代形成的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因为他深知能否坚持勤俭建国关系到中国共产党能否保持不变质、不变色，能否防止一些领导干部从人民公仆蜕变为“工人贵族”。当时，毛泽东主要是通过开展群众运动的方式来反对铺张浪费的，但他其实特别希望能够通过制度来防止和惩处铺张浪费的行为。1952年4月，在前期实践探索的基础上，中央人民政府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但惩治浪费的条例却由于种种原因而没有正式颁布。

二、改革开放新时期把厉行节约纳入从严治党的战略部署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一方面大力提倡恢复和弘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另一方面，面对改革开放以来形形色色的各种考验，开始考虑和探索从具体制度层面上防止党员领导干部铺张浪费，努力地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进一步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一)明确把反对铺张浪费作为治党管党的重要内容

早在1974年11月，邓小平就指出：“提倡勤俭建国的方针，更能够调动群众的积极性。这不仅在经济上积累资金建设了自己的国家，而且在政治思想上对群众的影响也是好的。”[7]他十分关注在改革开放新时期继承和弘扬革命和建设时期形成的厉行节约的宝贵传统。1980年1月，在《目前的形势和任务》这篇重要讲话中，邓小平把要有艰苦奋斗的创业精神作为我国实现现代化的四个基本条件之一。他提醒全党“最大的问题还是要杜绝各种浪费”[8]，尤其是党的高级干部要带头厉行节约、艰苦创业，不允许搞特殊化、当老爷。他提出，在这方面“中央已经作了一些规定，今后还要作更多更严的规定”[8]。从一些领导干部走上贪腐道路看，往往是从丢掉了艰苦奋斗传统、利用权力挥霍浪费公款开始的。邓小平多次强调全体共产党员都应该永远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坚持这个传统，才能抗住腐败现象”[9]。

勤俭节约本质上是一种群众立场和群众观点。1992年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但市场经济是把“双刃剑”，其负面影响(如拜金主义、权钱交易等消极价值观念)不同程度地影响到党内，腐蚀了一部分党员领导干部，以致部分党员领导干部追求高消费和物质享受，大肆挥霍浪费，把党的群众路线的优良传统和艰苦奋斗精神抛到脑后。一些领导干部沉溺于纸醉金迷的生活，挥霍公款、吃喝玩乐：有的经常出入豪华会所、酒楼、夜总会等高消费场所；有的在所谓的“培训中心”等隐蔽场所公款吃喝；有的超标准修建办公楼，用巨额公款装修豪华办公室；有的滥发纪念品、礼品，滥发各种补贴、津贴；还有的到景区召开会议，用公款旅游，等等。面对铺张浪费成风的现象，党中央提出了“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的战略部署，从改进党的作风建设入手推进从严治党。江泽民明确提出要加强群众路线教育，指出“对我们的领导干部要狠抓一下群众观点、群众路线的教育，这个教育抓好了，实事求是之风，艰苦创业之风，勤俭节约之风，诚心诚意为人民谋利益之风，才能大兴起来，而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奢侈浪费、以权谋私等等歪风才能扫除掉”[10]。2001年9月召开的党的十五届六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紧紧围绕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这个关键问题，明确提出“八个坚持、八个反对”的要求。其中，关于“坚持艰苦奋斗，反对享乐主义”，《决定》明确指出：“办一切事情都要遵循勤俭节约、艰苦创业的原则，量力而行，精打细算，讲求实效。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的工作条件只能随着经济发展而逐步改善，要把资金更多地用于发展经济和改善人民生活。反对讲排场，比阔气，铺张浪费。”[11]同时，《决定》立足于制度建设，强调建立健全制度和机制，推进作风建设的制度化、规范化，明确提出“改革完善管理体制和制度，刹住奢侈享乐之风”[11]。比如，明确禁止用公款大吃大喝、巧立名目公款旅游和进行高消费娱乐；要求不得违反规定修建楼堂馆所；要求强化预算管理和审计监督；要求清理和取消“小金库”；要求进一步改革完善公务活动接待制度，等等。

(二)强调改革开放仍然要长期坚持勤俭节约的方针

新中国成立后经过近30年的发展，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从总体上看当时我国的经济和综合国力与世界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比，仍然存在较大的差距。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1987年召开的党的十三大，确立了“三步走”经济发展战略，绘制了21世纪中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实现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改革开放使我国焕发出新的生机，经济保持较高的速度持续增长。针对这种新形势，邓小平提醒人们：“我们还要夹着尾巴做人，要很谨慎，并且要艰苦奋斗，艰苦奋斗还是要讲，一点不能疏忽，要勤俭办一切事情，才能实现我们的目标。”[12]

(三)明确把“三公经费”零增长作为党政机关厉行节约的具体目标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成就，综合国力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从1978年到2007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由3645亿元增长到249500亿元，年均实际增长9.8%，经济总量上升为世界第四[13]。这种经济实力与改革开放前及改革开放初期相比都有了显著的不同，国家的财力有了明显增强。与此同时，一些党员干部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有滋长蔓延之势，精神懈怠；一些领导干部骄奢淫逸、惊人的铺张浪费现象比较突出。这不仅与科学发展观是根本相悖的，而且严重损害了党群关系。对此，胡锦涛明确指出，虽然当前我国经济总量扩大了，但是“我国还是发展中国家，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要求全党“必须坚持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的方针”，并且提出即便将来国家综合国力更强大，“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好传统仍然不能丢”[14]。他特别强调指出，要“严格控制一般性支出，对公务购车、会议经费、公务接待费用，以及党政机关出国(境)经费等支出实行零增长，严格预算支出管理，严格控制新建楼堂馆所，坚决制止铺张浪费、奢靡之风，做到令行禁止、违者必究”[15]。其中，推动“三公经费”支出向全社会公开、接受公众监督，是进一步抵制铺张浪费的重要举措。根据中央的有关精神，2010年3月国务院明确要求各部门于当年6月公开支出情况，并且提出要细化“三公经费”的解释说明等严格要求，避免敷衍了事。根据国务院的要求，98个中央部门陆续公开了部门决算。此后，党中央和国务院又进一步推动了省级政府两年内全面公开“三公经费”。从2012年10月1日起，我国所有县级以上政府都必须将“三公经费”纳入预算管理，并定期向社会公布，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反对奢侈浪费、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探索，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执行“八项规定”，进一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三、党的十八大以来把反对铺张浪费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新常态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对奢靡浪费现象十分痛心。2013年1月17日，新华社上报了《网民呼吁遏制餐饮环节“舌尖上的浪费”》材料，反映我国当前餐饮环节的浪费现象，尤其是公款浪费触目惊心。习近平总书记在审阅材料时作出重要批示，明确指出务必狠刹浪费之风，提出要“大力弘扬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秀传统，大力宣传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思想观念，努力使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在全社会蔚然成风”[15]。

(一)从反对“四风”入手进一步密切党群关系

在2013年1月22日召开的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专门强调，虽然国家的财力有了显著的增加，但仍然要坚决反对讲排场、比阔气。他认为，产生餐饮等各方面浪费现象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公款吃喝和商务宴请造成的铺张浪费，以及对公款消费缺乏监管。他严肃地指出，如果任这类现象发展，“就会像一座无形的墙把我们党和人民群众隔开，我们党就会失去根基、失去血脉、失去力量”[15]。

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党中央把反对奢靡之风作为“四风”的重要内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提出反对“四风”，就是提出了一个抓反腐倡廉建设的着力点，提出了一个夯实党执政的群众基础的切入点[16]。在一些党政机关的公务活动中确实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各种铺张浪费现象，比如公款吃喝、违规配车和公车私用、公款旅游、超标准使用办公用房和修建豪华楼堂馆所、大搞节庆论坛等。有的领导干部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而广大人民群众却反映强烈。可见，反对奢侈浪费行为尤其是公务消费的铺张浪费，不仅可以挽回国家财政经济损失，而且直接关系到党的形象，关系到党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也正是从巩固党的执政基础这个战略高度，习近平总书记把倡导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内容。

(二)凸显党规党纪的刚性约束作用

抵制奢侈浪费，不能仅仅依靠宣传、倡导，更需要完善制度的刚性约束和监督。习近平在充分肯定了提倡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工作所取得的阶段性成果的同时，开始考虑从制度层面使反对铺张浪费行为规范化、常态化。2013年2月22日，他在人民日报社上报的《专家学者对遏制公款吃喝的分析和建议》等材料上作出重要批示，指出：“下一步，关键是要抓住制度建设这个重点，以完善公务接待、财务预算和审计、考核问责、监督保障等制度为抓手，努力建立健全立体式、全方位的制度体系，以刚性的制度约束、严格的制度执行、强有力的监督检查、严厉的惩戒机制，切实遏制公款消费中的各种违规违纪违法现象。”[15]在认真总结中国共产党反对铺张浪费的历史经验，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执行“八项规定”、反对“四风”的实践经验的基础上，2013年11月党中央、国务院制定了《党政机关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条例》，结合党政机关公务活动和公务消费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对经费管理、国内差旅、因公临时出国(境)、公务接待、公务用车、会议活动、办公用房、资源节约等方面的公务消费行为作了详细规定。2015年10月21日，中共中央制定了《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这两个重要的党内法规，把“坚持尚俭，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作为全体共产党员廉洁自律的基本规范，同时还进一步对违反勤俭节约规范的铺张浪费行为的处分作出严格的规定。如对于违反有关规定组织、参加用公款支付的宴请、高消费娱乐、健身活动，用公款购买、赠送、发放礼品，用公款旅游、借公务差旅之机旅游或者以公务差旅为名变相旅游，以考察、学习、培训、研讨、招商、参展等名义变相用公款出国(境)旅游，违反公务接待管理规定，超标准、超范围接待或者借机大吃大喝，违反有关规定配备、购买、更换、装饰、使用公务用车或者其他违反公务用车管理规定，违反会议活动管理规定，以及违反办公用房管理规定，等等，根据情节轻重给予直接责任人和领导责任者警告、严重警告、撤销党内职务、留党察看直至开除党籍处分。这些规定体现了党中央依规治党的战略部署，用最严格的党纪从源头上约束和禁止党员领导干部的铺张浪费和特权行为。

党的十八大以来制定了一系列禁止铺张浪费的相关制度，体现了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从严治党的战略部署，特别是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的紧密结合，这是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思想建党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同时中国共产党也十分注重通过制度建设使党的建设科学化、规范化。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在社会日益多元化、思想日益复杂化的新形势下，不断完善党的各项制度建设，为管党治党提供了制度保障。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适应党的建设新情况，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党的建设制度改革的任务。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共产党开始系统清理、整合党内法规制度，2013年11月制定了《中央党内法规制定工作规划纲要(2013-2017年)》，目的是通过5年左右的时间，新制定一批党内法规，废止一批已经过时的党内法规，形成内容科学、程序严密、配套完备、运行有效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五年规划纲要”把完善党政机关厉行节约反对奢侈浪费方面的党内法规列入党的作风建设方面的党内法规规划，明确提出：清理以往反对和禁止铺张浪费行为的各项制度规定，以改革创新精神加强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制度体系建设；制定党政机关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条例，坚决遏制公务支出、公款消费中的违规违纪违法现象[17]。《党政机关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条例》的制定，为形成不能不愿不敢铺张浪费提供了长效保障机制，同时也为进一步建立和完善立体式、全方位的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制度体系奠定了基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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