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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乌孜别克族史学成就

2013-08-15张京丹

关键词:木垒简史史学

张京丹

乌兹别克族是跨境民族,主要分布在中亚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土库曼斯坦和阿富汗等几个国家,以及我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孜别克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据2006新疆年鉴统计,有1.5万多人,主要分布在北疆的伊宁、塔城和乌鲁木齐以及南疆的喀什、莎车和叶城。其中,70%在北疆,以伊宁市最多。30%在南疆,以莎车最多。南疆的乌孜别克族以商业为主,北疆的乌孜别克族以牧业为主。

乌孜别克族源于14世纪金帐(钦察)汗国的乌孜别克汗,《元史》上称“月即别”、“月祖别”。 15 世纪,作为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金帐汗国解体了。居住在撒马尔罕、花刺子模、安集延、布哈拉乌孜别克商人,沿古代“丝绸之路”,经新疆到中原经商。明清之际,不少商人在新疆一些城镇定居下来,繁衍生息,形成了今天中国的乌孜别克族。在1935年盛世才政府召开的新疆第二次民众大会上才确定“乌孜别克”为正式的族名,在这以后,国内的乌兹别克人的族名就写为“乌孜别克族”,国外的乌兹别克人的族名仍写为“乌兹别克族”。本文也按照此种惯例行文。

国内学者对乌孜别克族的研究始于建国以后,尤其是建国初期的少数民族大调查,为研究乌孜别克族提供了最基础的资料。在民族识别、民族语言调查和社会历史调查的基础上,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于1963年编写了 《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是第一本较为详细介绍乌孜别克族历史的史书,为后人继续研究乌孜别克族奠定了基础。十年文革期间,乌孜别克族的研究也中断了。文革结束后,民族史学步入一个繁荣发展的时期。乌孜别克族史学也得到了发展。本文分20世纪50至6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至今两个阶段来阐述乌孜别克族的史学成就。

一、20世纪50至60年代的乌孜别克族史学

20世纪50至60年代,乌孜别克族的史学处于起步阶段,这一时期的史学成就主要为简史简志合编和调查史料。1958年9月16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下发《关于新疆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赴各地进行调查的通知》,确定新疆地区要完成维吾尔、哈萨克、回、柯尔克孜、乌孜别克、锡伯、满、蒙古、塔吉克、塔塔尔、达斡尔等11个民族的社会历史调查和编写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孜别克、锡伯、塔吉克、塔塔尔等7个民族的《简史》和《简志》工作。随后调查组 “在乌孜别克族较为集中的地区先后进行了三次调查,收集了各方面的有关材料。”[1]在此基础上,于1963年编写出了《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

《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以下简称《合编》)只有64页,薄薄的一本册子,全书共四章,第一章简单介绍了乌孜别克族从民族来源和解放前的历史;第二章至第四章介绍了乌孜别克族从解放后到人民公社期间的政治、经济、文教、卫生、生活习俗及宗教信仰。

《合编》的“前言”阐明了这一阶段的民族史学研究的目的:“为了反映建国十年来党在民族工作方面所取得的的伟大成绩,反映各少数民族的历史和新的面貌以及新的民族关系,阐述党的民族政策,同时向全国人民进行一次广泛的爱国主义和民族政策的教育。 ”[1]

从内容看,《合编》将重点放在了建国后,关于建国前的历史叙述较为简略,这主要是由于编写此书的时间紧以及资料的运用偏重于调查资料,而文献史料运用得较少所导致,同时也和当时的政治环境相关。尽管如此,《合编》奠定了乌孜别克族史书的雏形,为以后更为详尽的史书打下了基础。

从《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来看,这个阶段对乌孜别克族的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资料的采集多偏重于传说而文献史料运用不足,所采用的方法也较为简单,内容简略。但是《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作为第一部全面系统的研究了乌孜别克族的历史概貌和政治、经济、文教、卫生、生活习俗及宗教信仰的史书,积累了原始的资料,为以后更深入的研究乌孜别克族做了铺垫,筚路蓝缕,功不可没。

二、20世纪80年代至今的乌孜别克族史学

改革开放后,乌孜别克族史学发展迅速,史学成果大量涌现,出现了一批学术价值颇高的史学专著,研究论文也颇有成就。史学专著有:《乌孜别克族简史》《乌孜别克族》《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文化研究》《乌孜别克族简史》(修订版)。另有专题性研究论文:《新疆木垒县乌孜别克游牧社会文化变迁研究》《新疆乌孜别克族民间信仰研究》《乌孜别克族伦理思想概论》。

(一)《乌孜别克族简史》

本书是由《乌孜别克族简史》编写组的卡德尔·艾克帕尔同志(乌孜别克族)用维吾尔文撰写的,自治区《民族问题五种丛书》编委会办公室审定,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由于作者不懂维语,关于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参考的是 《编纂<民族问题五种丛书>文库之三概览编》[2]57。

《中国少数民族简史丛书》的“出版说明”中阐述了编写简史丛书的目的:“为了激发各族人民对自己历史的自豪感,发扬爱国主义精神,进一步加强民族团结,共同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迈进。”[3]

全书共分五章,内容包括:乌孜别克族简介;乌孜别克族定居中国;中国乌孜别克族的社会政治状况;乌孜别克族的物质文化;乌孜别克族的精神文化及其文化遗产等。

与《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相比,《乌孜别克族简史》搜集了丰富的史料,加重了对乌孜别克族建国前的历史的叙述,“第一章通过大量的史料介绍了乌孜别克族古代先民活动的地域、乌孜别克族的形成”[2]57,叙述的重点不再侧重于建国后,增加了17世纪初到19世纪末乌孜别克族人定居中国的情况。

关于乌孜别克族历史的分期问题,《乌孜别克族简史》不再简单地把乌孜别克族的历史分为建国前、建国后,而是把乌孜别克族的历史作为一个整体来论述的。

(二)《乌孜别克族》

罗建生的《乌孜别克族》[4],是《民族知识丛书》中的一种,本书对乌孜别克族的族源族称、历史、生活习俗、婚姻家庭、宗教信仰以及文学艺术等方面情况作了介绍。本书的出版说明:“在新的形势下,为了帮助广大读者更全面、系统地了解我国少数民族的情况,我社决定陆续出版一套以文字为主,适当配有反映少数民族特点的照片的‘民族知识丛书’,本书即是其中的一种。 ”[4]

《乌孜别克族》采用章节体,把内容细化了,全书分为十二章。丰富了建国前的历史,几乎涉及了乌孜别克族的各个方面。不足之处是并没有深入研究,只是简单的介绍。

(三)《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

《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6]是云南大学2003年7-8月组织的对全国32个少数民族村寨调查后的成果之一。书的总序中说:“在新的形势和任务面前……深入探讨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中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科学地把握少数民族发展的趋势,以制定出适合于各少数民族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符合客观实际情况的民族政策和发展规划。 ”[5]此次调查采用了“新的观念、新的方式”,即“分化与整合”的观念和“一个‘深入’、两个‘综合’的方式。并且采取了文献收集法、问卷调查法、重点访谈法、实地考察法、座谈会等方法进行调查。乌孜别克族没有自治的地方,只有一个民族乡——大南沟乌孜别克族民族乡。本书就是以聚居在新疆木垒县大南沟乡阿克喀巴克村的乌孜别克族为对象,详细介绍了其地理历史、生态环境和资源管理、人口、经济、社会政治、婚姻家庭、法律、文化、民族风俗、教育、科技卫生、宗教等情况。

由于乌孜别克族人口少又生活在哈萨克族、塔塔尔族中间,许多生活习惯都被同化了,担心乌孜别克族是否认同对本民族。本书的调查人员经过问卷调查等形式得出的结果是:“乌孜别克族人还是认为自己的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民族,并为自己是一个乌孜别克族人而感到骄傲,愿意为乌孜别克族的发展做出贡献。 ”[5]43

此次调查还发现了乌孜别克族叙事长诗《五个哈扎合拜》。“这首长诗迄今未出版,而是以手抄本的形式在乌孜别克乡的群众中传阅。长诗是用哈萨克文字写成。”[5]202根据调查者和学者的认真研读,初步整理出了这首长诗的概貌以及部分精彩的片段。长诗以新疆乌孜别克族一位传奇人物及其五个儿子的生活轨迹为主线,展现了乌孜别克族人的英雄事迹,同时也展现了乌孜别克人迁移新疆以及同其他部族斗争的历史,为研究乌孜别克族的早期历史提供了新的材料。

《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深入到乌孜别克族聚居的地方进行调查,和乌孜别克族人进行直接的接触交往,获得了第一手资料,全面展现了乌孜别克族在阿克喀巴克村的生活面貌、精神面貌以及所面临的问题,为乌孜别克族今后的发展和乌孜别克族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现实依据。

(四)《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文化研究》

赵小刚的《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文化研究》从属于《中国西北跨国民族研究丛书》。《中国西北跨国民族研究丛书》是兰州大学、新疆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的一系列成果。中国是一个跨国民族众多的国家,其中西北边疆地区即是跨国民族较多的一隅。《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文化研究》从民族生息环境、民族过程跨国历史、社会演进、经济发展、文化变迁、区域协作与族际关系、地缘关系与跨居模式、民族历史人物、与境外各国同源民族的文化异同以及可持续发展政策与建议等方面,论述了乌孜别克族的社会、经济、文化等的发展状况以及乌孜别克族在发展中所存在的问题。如果说《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是从微观的角度入手研究乌孜别克族,那么《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文化研究》就是从宏观上对乌孜别克族进行研究。给乌孜别克族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书中从人类学角度透视了乌兹(孜)别克民族的渊源,从民族史角度探讨了乌兹别克民族的形成,这些都是以前的研究所未涉及的。

(五)《乌孜别克族简史》(修订本)

从2005年开始,国家民委决定对《民族问题五种丛书》进行修订、再版。其中《中国少数民族简史丛书》的修订说明:“本着‘适当修订、适量续修’的总原则进行,有明显错误的,改错;可改不可改的,不改;争议较大的不动。用注释加以说明;适量增加必要的新内容。 ”[6]

《乌孜别克族简史》原来只有维吾尔文版,《乌孜别克族简史》(修订本)为新编本,在编写过程中,“除参考历史文献和大量的档案资料以外,在天山南北的乌孜别克族聚居地区进行了广泛的社会历史调查。”[7]

《乌孜别克族简史》(修订本)采用章节体,全书共分为六章。第一章概况,第二章乌孜(兹)别克族的族称及早期历史,第三章近代新疆的乌孜别克族,第四章新中国成立后的乌孜别克族,第五章乌孜别克族社会经济事业的发展,第六章乌孜别克族的民俗文化。《乌孜别克族简史》(修订本)与之前的史书相比,很明显的是增加了第三章近代新疆的乌孜别克族,在这一章里侧重叙述了乌孜别克族反帝反封建斗争、政治制度、经济制度。

(六)其它研究成果

《乌孜别克族伦理思想概论》[8]分别就乌孜别克族人在其社会生活、饮食服饰民居、婚姻家庭丧葬禁忌、宗教信仰传统节日、体育以及文学艺术中的伦理思想进行了概述。《新疆木垒县乌孜别克游牧社会文化变迁研究》[9]主要通过田野调查获取的丰富材料,结合相关研究文献对木垒乌孜别克族游牧社会生活文化变迁进行了系统的描述。《新疆乌孜别克族民间信仰研究》[10]主要论述了乌孜别克族在日常生活中的信仰以及这些信仰的特点,并且详细论述了乌孜别克族民间信仰与乌孜别克族社会日常生活的关系,展现了乌孜别克族民间信仰的全貌。

从整体上看,这个阶段对乌孜别克族的研究呈现出了繁荣发展的景象。研究成果丰富,不仅出现了系统的乌孜别克族史学著作,还涌现出了一批从事乌孜别克族研究的科研人员;运用了人类学、社会学等新的研究方法;研究的内容从总体研究向专题研究发展的趋势越来越明显,研究的领域也在不断扩大,从单纯的历史研究扩展到了社会经济文化、伦理思想、社会文化、民间信仰等方面。

[1]新疆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乌孜别克族简史简志合编(初稿)[M].北京: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1963.

[2]张养吾.编纂《民族问题五种丛书》文库之三概览编[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4.

[3]编写组.《柯尔克孜族简史》出版说明[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

[4]罗建生.民族知识丛书·乌孜别克族[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0.

[5]王晓珠,阿利亚·吉力力.乌孜别克族:新疆木垒县阿克喀巴克村调查[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

[6]《乌孜别克族简史》编写组.中国少数民族简史丛书·修订再版说明[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7]《乌孜别克族简史》编写组.乌孜别克族简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8]熊坤新,吕邵男.乌孜别克族伦理思想概论[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06(2).

[9]谢志伟.新疆木垒县乌孜别克游牧社会文化变迁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09.

[10]刘烨.新疆乌孜别克族民间信仰研究[D].乌鲁木齐:新疆师范大学,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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