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义

(1.云南财经大学,云南 昆明 650221;2.云南大学,云南昆明 650221)

2009年,在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导致世界经济衰退的持续影响下,不仅全球国际入境旅游继续大幅度收缩,而且世界旅游经济主要指标增长率也首次出现负增长,使整个世界旅游发展进入了新世纪以来的“底谷”期。全球国际旅游入境人数进一步下滑到8.80亿人次,增长率从上年的 1.8%下滑到-4.3%,比上年下降了 6.1个百分点;世界旅游总需求下降到73 400亿美元,增长率从上年的 3.3%下滑为-4.0%,比上年下降了 7.3个百分点;旅游经济增加值下降到54 740亿美元,增长率从上年的 3.0%下滑到-3.5%,比上年下降了 6.1个百分点。展望 2010年,世界各国采取各种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政策措施效果逐步显现,将促使世界经济走出衰退“阴影”笼罩而进入复苏增长期,也将使世界旅游增长与发展走出“底谷”期,步入恢复性增长的新阶段。

一、2009年:国际入境旅游继续大幅度收缩

2009年年初,笔者曾经分析预测:在国际金融危机影响继续深化和扩大的情况下,世界经济将进一步衰退,并持续影响到 2009年世界旅游经济的增长与发展。2010年,根据联合国和世界银行发布的报告,2009年世界经济增长率从上年的 3.4%进一步下滑到-2.2%,是进入新世纪以来首次出现的负增长。世界经济增长率的大幅度下滑,也严重影响到世界旅游的增长与发展,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2010年 1月公布的统计数据①,2009年全球接待国际旅游入境人数仅达到 8.80亿人次,比上年减少了大约4 400万人次,增长率也从上年的1.8%进一步下滑到-4.3%,增幅再次比 2008年下降了 6.1个百分点,也是进入新世纪继 2003年后出现的第二次负增长(见图1)。从2009年全球国际入境旅游情况看,主要呈现出以下特点。

图1 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示意图

(一)各大区域国际入境旅游普遍下降

2009年,受世界经济衰退的持续冲击和影响,不仅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出现大幅度下滑,而且各大区域国际入境旅游也呈现出普遍下降的状况(见表1)。除了非洲地区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达到 4 790万人次,增长率为 5.1%,增幅与上年持平外,其他区域国际入境旅游都出现负增长。其中:欧洲区域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45 970万人次,增长率下滑为-5.6%,增幅比上年的0.3%减少了 5.9个百分点;亚太区域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 18 050万人次,增长率下滑为-1.9%,增幅比上年的 1.1%减少了3.0个百分点;美洲区域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 13 960万人次,增长率下滑为-5.1%,增幅比上年的 3.0%减少了 8.1个百分点;中东区域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 5 250万人次,增长率下滑为-5.6%,增幅比上年的 18.2%减少了23.8个百分点。从各大区域国际入境旅游人数占全球国际入境旅游人数的份额看,除了美洲区域与上年持平、欧洲区域比上年减少 0.7个百分点外,亚太、非洲和中东区域都分别上升了0.1、0.3和0.3个百分点。

表1 2009年全球及各大区域国际入境旅游人数、增长率与份额

(二)各区域内国际入境旅游也大幅度下滑

2009年,由于国际金融危机造成的世界经济衰退影响,各大区域内不同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也继续出现大幅度下滑的格局(见表2),尤其是欧洲、美洲各地区的下滑幅度比较大,是造成世界旅游再次出现负增长的主要因素;同时,亚太各地区和中东地区增长率也继续下滑为负增长;尽管非洲各地区国际入境旅游保持增长并略有上升,但由于其占全球国际入境旅游的份额较小,因此无法扭转全球国际入境旅游滑入负增长的状况。具体各大区域内各地区国际入境旅游情况如下:

表2 2009年各大区域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增长情况(%)

●欧洲所有地区都下滑到负增长状况。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不仅造成欧洲各地区普遍经济衰退,也使欧洲各地区国际入境旅游继续大幅度下滑。其中北欧、西欧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继续从上年的-2.1%和-1.2%下滑为-7.7%和-4.3%;中东欧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上年的2.6%迅速下滑为-8.2%,南欧 (地中海)地区也从上年增长0.6%下滑为-4.7%,从而使欧洲成为2009年国际入境旅游下滑幅度最大的区域,尤其欧洲是全球国际入境旅游的最主要区域,其国际入境旅游的大幅度下滑是直接导致全球国际入境旅游负增长的重要因素。

●亚太所有地区也全面下滑为负增长。2009年,东南亚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3.6%下滑到0.6%,尽管仍然保持了微弱的增长率,但由于在亚太区域具有重要影响的东北亚地区的增长率从上年的0.4%下滑为-3.3%,同时大洋洲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进一步从-1.5%下降为-1.8%,南亚地区的增长率也从4.3%急剧下降到-2.8%,从而使整个亚太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再次从上年的 1.1%下滑到-1.9%,成为进入新世纪后首次出现负增长的年份。

●美洲所有地区都大幅度下滑为负增长。2009年,美洲作为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影响最严重的区域,在美国经济增长率下降为-2.7%的影响下,所有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都大幅度下滑为负增长。其中:北美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上年的3.2%下滑到-6.0%,中美地区增长率从上年的7.9%下滑到-5.7%,南美地区增长率从上年的 5.9%下滑到-3.3%,加勒比海地区增长率也从上年的1.2%下滑到-2.4%。由于美洲是世界旅游的三大重要区域之一,因此,其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的大幅度下滑也直接影响到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的下滑。

●非洲各地区保持增长但增幅不同。2009年,尽管北非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上年的5.3%下降为 2.9%,但由于撒哈拉地区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上年的4.1%提高到6.4%,从而使非洲区域的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从上年的3.8%提高到5.1%,增幅比上年提高了1.3个百分点,成为2009年唯一保持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的区域。

●中东地区出现增长率大幅度下滑。2009年,中东地区受世界经济衰退冲击和恐怖事件的影响,首次出现新世纪以来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大幅度下滑的状况,接待国际入境旅游人数增长率从上年的18.2%急剧下滑为-5.6%,下滑幅度高达 23.8个百分点。

(三)全球国际入境旅游下半年略有回升

根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对2009年全球国际入境旅游人数的分月统计资料,可以看出,自 2008年下半年的 7月开始,全球国际入境旅游进入负增长后,一直到 2009年的9月份,连续 14个月一直处于负增长态势(见图2),其中2009年1-6月的平均增长率为-8.5%,而 7月以后增长率开始回升,7-12月平均增长率恢复到-0.7%,下半年比上半年平均增长率提升了 7.8个百分点。自2009年10月,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开始恢复增长,连续3个月保持了 1%-2%的增长率,预示着世界旅游已开始走出衰退“阴影”笼罩而进入恢复性增长期。

图2 2008-2009年国际入境旅游月增长率示意图

从2009年全球各大区域国际入境旅游月增长率的变动看(见表 3),欧洲区域上半年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一度下滑到-10%以下,下半年才开始略有回升,最后 3个月恢复到-1.0%左右;亚太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1-7月都处于负增长状态,从8月份增长率回升到3.3%,最后2个月增长率迅速回升到6%左右;美洲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在经历了连续几个月大幅度下滑后,从 9月份以后,增长率开始回升并逐渐摆脱负增长状况;非洲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尽管上半年也受到一定的影响,曾经一度下滑到-3.0%,但自 9月以后增长率迅速回升并一直保持良好的增长态势;中东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在经历了上半年大幅度下滑波动之后,从 9月以后也逐渐步入稳定增长的发展态势。

表3 2009年全球及各区域国际入境旅游月增长变化表(%)

二、2009年:世界旅游经济首次出现负增长

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引致的世界经济衰退,不仅造成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大幅下滑和收缩,也直接影响到世界旅游经济的增长与发展,首次出现了自进入新世纪以来的负增长。据世界旅游理事会(WTTC)发布的《2009年旅游经济影响》研究报告②,2009年世界旅游经济增长与发展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世界旅游总需求全面收缩

2009年,由于全球经济衰退、就业减少、需求不振,世界旅游总需求只达到73 391亿美元(见表4),尽管政府旅游支出达到4 040亿美元,比上年增加了230亿美元,增长率达到 3.3%,增幅也比上年提高了 1.1个百分点;但由于其他旅游消费支出大幅度收缩,使2009年世界旅游总需求比上年减少了5 539亿美元,旅游总需求增长率下滑到-4.0%,增幅比上年下降了 7.3个百分点。在世界旅游总需求中,个人旅游消费支出达到29 90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2 220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2.9%,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5.9个百分点;商务旅游消费支出达到7 45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980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7.2%,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10.2个百分点;旅游资本投入12 20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1 340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5.3%,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9.0个百分点;旅游直接出口仅达到10 794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386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4.5%,增幅比上年减少了8.1个百分点;旅游相关出口仅达到9 007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843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5.4%,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10.5个百分点。

(二)世界旅游总供给也全面下滑

在世界旅游总需求全面收缩的同时,由于世界各国缩减旅游投资和进口,裁减旅游就业人员,不仅使旅游总供给迅速下滑为负增长状态,而且也使世界旅游就业人数大幅度下降 (见表 4)。 2009年,世界旅游总供给达到 73 391亿美元,比上年减少了5 539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4.0%。其中,旅游经济GDP仅达到54 74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4 160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3.5%,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6.5个百分点;其中旅游业 GDP也仅达到 18 70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1 380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3.5%,增幅比上年减少了6.2个百分点。旅游总进口达到18 660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1 045亿美元,增长率下滑到-5.6%,增幅比上年减少了5.8个百分点。旅游经济就业人数从上年的23 827.7万人下降为21 981.0万人,比上年减少就业 1 846.7万人,增长率下滑到-2.8%,增幅比上年减少了 5.2个百分点。

(三)旅游发达国家增长率普遍下降

从2009年前10位旅游发达国家的主要旅游经济指标看(见表 5),前10位国家旅游总需求达到 47 727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4 394亿美元,增长率从上年的8.1%迅速下滑为-8.4%;旅游经济增加值达到35 268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5 358亿美元,增长率从上年的 6.7%下滑为-13.2%;旅游直接出口达到4 833亿美元,比上年减少 230亿美元,增长率从上年的11.0%下滑为-4.5%;旅游资本投入达到6 943亿美元,比上年减少1 129亿美元,增长率从11.6%下滑到-14.0%。从表5中还看出,虽然旅游发达国家主要旅游经济增长率普遍下降为负增长,但由于前 10位国家的旅游总需求仍占世界的65.0%,旅游经济增加值占世界的 64.4%,旅游直接出口占世界的 44.8%,旅游资本投入占世界的 56.9%,因此,前 10位国家旅游经济在世界旅游经济增长与发展中仍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四)世界旅游经济仍具有重要地位

从表 4中还可以看出,2009年世界旅游经济虽然出现了负增长,但世界旅游经济在全球经济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尽管世界旅游总需求贡献率从上年的10.1%下降为9.6%,减少了0.5个百分点;旅游经济GDP贡献率从9.9%下降为9.4%,减少了0.5个百分点;旅游经济就业贡献率从 8.4%下降为7.6%,减少了 0.8个百分点;但由于世界旅游经济其他指标,如旅游资本投资、旅游直接出口、旅游相关出口及商务旅游消费、政府旅游支出的贡献率下降幅度仅有 0.1-0.2个百分点,尤其是随着许多国家采取扩大消费、刺激就业的政策措施,进一步加大对以旅游业为主的服务业发展力度,使世界旅游经济在全球经济衰退和自身大幅度下滑情况下,仍然显示出对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地位和贡献作用。

表5 2009年前 10位旅游发达国家主要旅游经济指标

三、2010年:世界旅游进入恢复性增长新阶段

2009年世界各国采取的一系列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政策措施,尤其是大规模的财政、金融刺激政策和多边合作协调的效果逐步显现,不仅增强了世界范围内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信心,也为世界经济缓慢复苏创造了良好条件。展望2010年,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得到遏制,世界经济将进一步止跌回升,走出衰退“阴影”笼罩而进入复苏增长期,从而为世界旅游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必将促使世界旅游发展走出“底谷”,进入恢复性增长的新阶段。

(一)世界经济发展进入复苏增长期

根据主要国际组织的分析研究(见表6),2010年世界经济发展在上年止跌回升基础上将步入复苏增长期。联合国于 2009年 12月发布的《2010年世界经济形势与展望》报告指出③,世界经济将在 2010年缓慢复苏,实现2.4%的低速增长,特别是发展中经济体将以5.3%的速度增长而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发达经济体也将缓慢增长1.3%,但由于增长幅度不大而无法为全球经济增长提供有力支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 2010年 1月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中指出④,随着全球广泛的公共干预支持需求并降低了金融市场的风险,2010年全球经济将进入复苏增长期,并预测全球经济在 2009年收缩 0.8%之后,2010年将增长3.9%。特别是新兴经济体将引领全球经济增长,其中中国经济将增长 10.0%,印度将增长7.7%,俄罗斯和巴西分别有望增长3.6%和3.7%;而发达经济体虽然复苏过程较缓慢,但在美国、日本经济增长 2.7%和 1.7%的带动下也将实现复苏增长2.1%。世界银行于 2010年 1月公布的《2010年全球经济展望》报告预测⑤,世界经济在 2009年出现收缩-2.2%的情况下,2010年将重返增长的轨道,实现比上年增长2.7%。其中,新兴与发展经济体将增长5.2%,发达经济体将增长1.8%,特别是中国、印度及俄罗斯经济将分别增长 9.0%、7.5%和 3.2%,而美国、日本经济也将分别增长 2.5%和1.3%,成为2010年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

(二)世界旅游发展仍面临众多因素影响

2010年,尽管世界经济复苏增长给世界旅游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但也必须看到世界旅游发展仍面临许多因素的影响。首先,国际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和世界旅游发展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主要国际机构在报告中都强调,尽管各国政府出台了各种财政、金融等刺激政策措施,避免了世界经济大萧条,但全球经济复苏的速度还很缓慢,力度也偏弱,因此不能过早采取退出策略,否则随着财政、金融政策刺激效果的减弱,有可能使世界经济在经历短暂复苏之后再度陷入衰退。其次,在国际金融危机和世界经济衰退影响下,全球进出口贸易额大幅度下降,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估计,在 2009年世界贸易增长率下滑到-11.9%的情况下,2010年世界贸易增长率也只能回升到5%-6%的水平。伴随着全球贸易萎缩的是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特别是各种限制进出口的贸易政策、贸易救济和其他措施的实施,不仅影响到世界货物进出口贸易,也将对以旅游为主的服务贸易带来严重的影响。再次,国际安全问题对世界旅游发展的影响仍然较大,2009年局部地区和国家之间发生的重大武装冲突影响还不会完全消除,全球各式各样的恐怖主义活动仍然十分猖獗,世界各地频频发生的严重自然灾害以及经济衰退引发许多国家和地区出现不同程度的暴力抗议和骚乱等,不仅将继续对 2010年国际安全造成重大威胁,也将不同程度地影响到世界旅游的增长与发展。最后,从世界旅游业自身发展看,各国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所采取的刺激需求的政策措施,使区域、地区和国家之间的旅游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因此争夺国际客源和刺激国内旅游需求仍将是 2010年世界旅游发展的重点。

表6 国际机构对 2010年世界经济增长预测

(三)世界旅游将进入恢复性增长期

2010年,随着世界经济进入复苏增长,特别是中国、俄罗斯、印度等新兴经济体的快速发展以及 2月份在加拿大温哥华举行的冬季奥运会、6月份在南非举行的世界杯足球赛和 5-10月份在上海举办的世界博览会将吸引大量的国际游客,世界旅游将迅速进入恢复性增长的新阶段。根据联合国世界组织预测,2010年全球国际入境旅游增长率将达到 3%-4%,国际入境旅游人数预计达到 9.0-9.3亿人次;其中亚太、非洲、中东等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将恢复快速增长的态势,增长率将分别达到 5%-7%、4%-7%和5%-9%,欧洲和美洲区域国际入境旅游将实现恢复性增长,增长率预计分别达到 1%-3%和 2%-4%。另据世界旅游理事会对未来 10年世界旅游经济发展预测,2010年世界旅游总需求将达到 75 500-77 500亿美元,增长率将达到 4.0%-5.0%;旅游经济增加值将达到 56 500-57 500亿美元,增长率将达到3.8%-4.8%。当然,2010年世界旅游发展能否实现上述增长目标,不仅取决于世界经济是否能够真正实现复苏性增长,也取决于世界经济社会众多因素的影响程度,但总体上看,2010年世界旅游发展的趋势是令人乐观的。

注释:

① UNWTO.World Tourism Barom eter[Z].V olume 8,No.1,January 2010.

② WTTC.Travel&Tourism Economic Im pact[Z].Decem ber,2009.

③ United Nations(UN).World Economic Situationand Prospects 2010[Z].

④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IM F).World Economic Outlook Update[Z].January 26,2010.

⑤ World Bank(WB).Globel Economic Prospects 2010[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