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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狄金森“起死回生”的艺术手法

2009-11-04田占敏

时代文学·下半月 2009年9期
关键词:艺术手法主题效果

田占敏

摘要:死亡诗是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诗歌创作的一

个重要主题,它改变了人们对死亡的看法,使死亡充满了美感和浪漫色彩。本文通过对死亡诗中所采用的艺术手法进行分析,揭示了死亡诗丰富蕴涵以及诗人“起死回生”的艺术效果。

关键词:死亡诗;主题;艺术手法;效果

关于对生和死的界定伊壁鸠鲁曾说:“我们存在时,死不会降临;等到死神降临时我们已不存在。”[1]此话颇有道理,但死亡的感觉我们却不得而知。“自萨福(Sappho古希腊女诗人公元前7-前6世纪)以来最优秀的女诗人”爱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却以奇特的想象、独特的语言给后世留下了叹为观止的死亡诗,以不同角度呈现了“死亡”的具体过程,从身体、情感、心理等多方面体验和领悟死亡的复杂内涵,把原本令人恐怖的死亡过程化为神秘的浪漫之旅。死亡诗并非狄金森首始,但被她发挥到了极致。本文分析了死亡诗丰富的内涵,并以死亡诗创作手法为例分析诗人“起死回生”的艺术效果,。

一、死亡诗主题的蕴涵

狄金森的死亡诗虽以“死亡”为主题,但内涵却不尽相同,呈现出不同的特色。《溺水而死,并不值得怜悯》描写溺水者绝望的挣扎,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对面的房子里,曾有人死去》里“有人扔出一张床垫—/孩子们急忙躲开—”[2]生动地再现了一个孩子窥视死者的恐怖记忆,对死亡的本能躲避说明人们对死充满了恐惧,更不愿见到上帝,诗人借此揭露宗教骗人的谎言。《她活着的最后一夜》中生者和死者对死的态度截然相反,死者安详,生者却焦躁不安,遭罪的仿佛是生者而非死者,对死困惑之深以至于生者产生了嫉妒心理。

死亡诗也流露出诗人对宗教的死亡学说产生怀疑,如“I Heard a Fly Buzz”诗形象地描述死者弥留之际恍惚的意识,死者已做好心理准备,但仍念念不忘把遗物赠给别人,像这样积善行德的“我”,死后灵魂本应该升入天堂,而此刻听到的却不是来自天堂的圣歌,看到的也不是天使的降临,而是苍蝇飘忽不定的嗡嗡声。苍蝇预示着肉体的腐烂,随着窗户的消失,天堂之门对“我”永远关闭,美好的希望化成了泡影,“我”最终带着遗憾和不安无奈地离开了尘世。诗的结尾极具讽刺意义,希望得到永生,结果却是死亡,言外之意永生是根本不存在的,这才是诗人所要标达的强烈信息,这对宗教所宣称“人死后灵魂升入天堂”的学说提出了大胆的质疑,也是对上帝权威的莫大挑战。“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中诗人对“死亡”和“永生”充满了矛盾和困惑。“死神”彬彬有礼(Civility)、温情脉脉,使本不情愿的“我”为之心动,欣然放弃自己的劳作随他上路。特别是最后一节“Since then…I first surmised the Horses Heads/Were toward Eternity—”[3]恶梦醒来才意识到驾车的马头全朝着“永恒”(Eternity)。诗人并未直言它究竟意味着什么,用的是“pause”(暂停)而不是“stop”(停止),它暗示“坟墓”仅是通向“永恒”的驿站,“死亡”意味着“永恒”的开始,“死亡”即“永恒”。

基督教认为死亡是永恒的必由之路,是获得永生的开始,只有洗掉罪孽,灵魂才能升入天堂,得到永久的幸福和安宁,否则只能下地狱。狄金森的死亡诗反映了诗人内心的苦闷与矛盾,一方面在宗教的影响下她认为死亡并非意味着人停止呼吸或思维,而是生命延续的另一种形式,就像是一场游戏,或是由一种梦境进入了另一种梦境,是有限的生命和人类永生的梦想之间的连字符。而另一方面诗人内心对宗教对死亡的看法又持怀疑的态度,如诗中“我”梦醒后发现驻足之处竟是“隆起的地面”(象征坟墓),才意识到“死神恋人”和“永生”陪伴的浪漫之旅竟是场骗局,因而她怀疑上帝,认为死亡是“仁慈”和“万能”的上帝给人类开过火的玩笑,是残酷的游戏,于是憎恶起上帝的所作所为,甚至预言:如果死亡既带不来上帝,也带不来永恒,它定然会露出它狰狞的面目。

《殉美》诗不仅体现了“美”与“真”的统一,也表达了诗人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诗里“殉美者”(死者)和“殉真理者”两个亡灵比邻而居、亲如手足,述说着“美”与“真”的道理,倾听着彼此的心声“直到青苔爬到了唇际,将我们的名字遮掩。”[4]诗人虽显出无奈,但对死得坦然、视死如归的态度,表现了诗人坚定的信心、执着的追求和为“美”甘愿自我牺牲的精神。

二、死亡诗的创作手法

狄金森死亡诗中奇特的修辞、不同角度地描写死亡以及大量意象的构思,生动地再现死亡的过程,从不同方面体验死亡的感受,在刻画“死亡”的同时为后世留下了惊世之作。

1.死亡诗中的修辞手法

诗人用拟人的修辞赋予死亡以生命,如它有着“宽大的手臂”,穿着带有花边的衣服,它的笑声“像风—/起伏如同涟漪—/消失在抑郁的林中—”(见《我见过唯一的鬼魂》)。它不仅能说话、会思考,更奇妙的是有时还会因为被遗忘而愤愤不平。它有时是位国王、温文儒雅的绅士,有时是殷勤的恋人和求婚者,耐心地等候“我”,悄悄地献殷勤。它穿过街区,来到“我”的门前,轻声地问:“先生,你认识我吗?”[2]在诗人眼里死亡是场游戏,而死者的离去似乎只是游戏者中的暂时缺席。有时它被比喻为一场对话、一次神秘的浪漫之旅,甚至是一场梦境向另一场梦的过渡。奇特的比喻和拟人使死亡不再虚无、恐怖,而是充满了活力的美丽所在,既有“高贵的黑色缎带”,又有“美丽的阳光照耀”(见《死时只需片刻》)。

诗人通过感觉上的相似性把不同的感觉,如视感、听觉、触觉等沟通起来,使人如临其境,感受死亡,联觉(synaesthesia)这种修辞在死亡诗中取得了绝妙的效果。如“I Heard a Fly Buzz”中诗人用“Blue”(青灰色)和“buzz”(嗡嗡声)使听觉和视觉不同的感觉交互作用,把死者临终前残存的意识刻画得栩栩如生。而“Theres certain slant of light”诗通过“slant of light”(幽光)、“Oppresses”(压迫)、“Cathedral Tunes”(大教堂里的琴声)把视觉、感觉、听觉这些不同感觉融合在一起,成功地表达出对冬日的那种难以言传的感受。

象征在死亡诗里赋予事物特殊的含义,如上段第一首诗里的“Fly”是双关语,既可指动作“飞”、也有“苍蝇”的意思,它暗示着两种不同的命运:“永生”和“死亡”,但实际上它在诗里象征着死亡的降临。“Windows”和“light” 也并非指生活里的窗户和阳光,分别象征“天堂之窗”和“天堂之光”。上段第二首诗中的“Carriage”(马车)则象征“柩车”,所看到的“学校”、“谷子地”和 “夕阳”分别象征着人生天真的童年、成熟而富有朝气的成年和老气横秋的暮年。

2. 不同的描述方法

以不同的视角和身份去描述和体验死亡,不仅丰富了死亡的内涵,也加深了对死亡的感受。《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我死时听到了苍蝇的嗡嗡声》都是以死者的身份去体验从生到死的过程。《因为我不能停步等侯死神》是以死神恋人的角色追述和体验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历程,而《殉美》以“殉美者”的身份和视觉回忆了为艺术献身的经历。有时诗人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描述死亡,如《溺水而死,并不值得怜悯》、《对面的房子里,曾有人死去》。它们极富想象地描述“死亡”的具体过程,从身体、情感和心理等多方位地体验和领悟死亡的复杂内涵。

结束语

狄金森运用独特的语言艺术、奇特的修辞、丰富而大胆的想象,构思出一系列不同的意象,栩栩如生地再现了死亡神秘的过程,把原本阴森、恐怖的死亡打扮的花姿招展,充满生机与活力,这不仅改变了人们对死亡传统的看法,也丰富了死亡的内涵,其手法新颖、独特,令人耳目一新,叹为观止,达到了“起死回生”的效果。

参考文献:

[1]宋永毅、姚晓华.死亡论[M]广州:广州文化出版社,1988. 45页。

[2]余荣妹、孙亦平.论狄金森的死亡情结[J]江西科技师范学院学报2003.5. 68、69页。

[3]徐晓东.英文观止(下)[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社,2006.11. 192、 194页。

[4]袁若娟.美国现代诗歌精选评析[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2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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