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希, 王习胜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抓事物的主要矛盾与矛盾的主要方面,是我们党认识、分析和解决问题的重要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历史性转化的情况下,思想政治教育不仅要发挥其作为党的“传家宝”和各项工作的“生命线”“中心环节”的作用,还要发挥其为人民服务、为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的作用。这些作用的发挥离不开对人才的培养、对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把握。因此,在新的历史方位上,如何促成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实现良性转化,进而实现其培育时代新人的任务和使命,是一个值得我们深入探究的时代性课题。

一、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生成语境

矛盾是事物变化发展的内在动力,处于支配地位的主要矛盾对事物的发展起决定作用,善于抓重点、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是我们党重要的工作方法。面向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新任务和新使命,我们同样需要抓其主要矛盾,以促使思想政治教育向实现其时代任务的方向发展。

理解和把握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矛盾,首先要理解和把握普遍意义上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矛盾。普遍意义上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学界已有较多的探究,比如,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是“受特定历史条件、时代任务等因素影响,在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特定过程或特定阶段生成、外显,在这一特定过程或特定历史时期内位居思想政治教育矛盾体系之首要地位,对同阶段、同时期思想政治教育其他矛盾的协调转化具有决定性影响的主导性、支配性矛盾”[1]。这个界定表明,任何形式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都应将其放置于具体的语境之中去认识它的地位和作用,并在其地位和作用的基础上确认其主要矛盾的身份。

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矛盾的子项,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是与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矛盾、过程矛盾等既相对应又相区别,同时,与党的中心工作与主要任务等相对应。一般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矛盾是“贯穿于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全过程的始终,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体性主体即‘一定的社会’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对象即‘受教育者’之间的矛盾”[2],该矛盾在思想政治教育矛盾体系中居于基础性位置,其他矛盾都由它派生而来。而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矛盾多被指认为系统论意义上的矛盾体系,是指在思想政治教育的运行和发展的过程中,由不同的运行阶段的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内容、教育方法和教育载体等构成要素之间矛盾等所构成的矛盾体系。[3]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矛盾,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矛盾和过程矛盾,既有关联性,又有差异性,只是因其在矛盾中具有主导性、支配性的地位而具有了特殊性,同时,它的特殊性还体现在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任务紧密联系在一起。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任务是与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主要矛盾紧密关联的,是特定历史阶段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所构成的社会基本矛盾在思想观念领域的映射,它不仅带有特定社会基本矛盾的历史性和阶段性特征,甚至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演变路向和发展进程,由此而生成不同历史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内在规定性。比如,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蒋介石集团为代表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同以中国共产党为代表的人民大众之间的矛盾,由此决定了党的中心工作与主要任务为夺取解放战争的胜利,这个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任务是“及时教育人民丢掉幻想与恐惧”“增强同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勇气”[4],与之对应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矛盾是民众中普遍存在的对于国民党反动派虚假和平的“幻想”、战争失败的“恐惧”与同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勇气”之间的矛盾等。

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因其“新时代”的历史语境而具有了不同于其他历史时期的特殊性。“新时代”是我们党对当下我国社会所处的历史阶段、基本国情、面对的国内外形势的高度概括,是对当代中国及其所处时代的大发展、大变革的特殊的历史时期的科学判断,是“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是“和平发展”与“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同时并存的特殊时期,尽管在这个时期“我国依旧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正在实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5]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6]围绕这个中心任务,党确立了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工作重心,并作为实践工作的科学规划和统筹安排的方向指南。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大众对“美好生活需要”与经济社会的“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的矛盾,这是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重大转变,但我国的基本国情却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虽然我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无论是用人均GDP来衡量,还是从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创新能力、发展的平衡性和充分性等因素考虑,我国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仍还有一定的差距。这就决定了我们的工作重心仍然是要继续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7],以缩小我国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提升我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

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中,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不仅要继续发挥其“生命线”的保障性作用,更要发挥治党治国的发展性作用,要充分发挥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等丰富的教育内容所蕴涵的育人功能,要不断拓展其学科资源,充分汲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优秀外来文化等资源,在党的建设、意识形态建设、新闻舆论引领、网络意识形态阵地建设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应该在“大思政育人格局”[8]下聚焦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培育时代新人之中。

二、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新特点

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矛盾必定是在“新时代”的语境中生成的,这个历史语境赋予了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新的内涵:从社会发展的宏观视域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表现为党对思想政治教育培育的时代新人应然要求与教育对象能否成为时代新人和成为何种程度的时代新人的实然状况之间的矛盾;从思想政治教育自身的微观视角看,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表现为教育对象的思想需求渐增与思想政治教育供给水平和能力相对有限之间的矛盾,并出现与以往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更多的不同特点。

首先,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将呈现为簇群性。所谓“簇群”是指特征形态相同或相似的事物单元有机地集聚而形成的群落。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簇群性”是指其矛盾以簇群形态而存在。这是因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双方——承担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目标任务的教育者的需要与受教育者的需要——都不是单一性的需要,双方的“需要”都以多种“需要”集合的形式出现。比如,就教育者的需要而言,它不仅需要教育对象能够在新时代具有其所期待的思想、政治、道德等素养,而且能够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能够齐心协力、凝心聚力地为国家发展、社会进步和民族复兴而担当、吃苦、奋斗。就教育对象的需要而言,它不仅需要教育者引导其形成科学的世界观、正确的人生观和积极的价值观,还需要教育者能够化解其个体的特殊的思想问题、心理问题乃至各种可能出现的人生抉择问题。由于每个教育对象的情况是不同的,这就使得教育者面临着“面”上的育人功夫如何适应无数个“点”中育人需要的冲突,也就使得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不仅以簇群的形式存在,而且是以较为庞大的“簇群”体量的形式出现。

其次,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纾解重心偏向个体性。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任务实现的需要与教育对象的思想发展需要的双向交合,这种交合以受力点的形式聚焦到教育对象的具体的思想问题上。若要纾解这个矛盾集结的“点”,就必须真正地解决教育对象的具体的而且是现实的思想问题。因此,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及其纾解更为偏重于教育对象个体性的思想问题的解决,通过针对性地解决教育对象的具体的思想问题而实现其培养时代新人的目标任务。

最后,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化解期待的高阶性。从动态维度看,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表现为教育对象需求渐增与教育者能够实现的供给不足之间的矛盾,因此,化解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进路是尽力满足教育对象对思想政治教育的需求。但是,教育对象的需求既可能是思想政治教育较长时间内无法满足的需求,比如,教育者的育人能力和水平还不能适应教育对象的需要,教育方法不够亲和,教学手段不够恰当,“教材内容还不够鲜活,针对性、可读性、实效性有待增强”[9]等,有些可能是思想政治教育在未来要积极回应的需求,如面对百年变局产生的人生疑问,面对现代技术的伦理困惑,面对个体思想困惑的针对性解决等,这些矛盾的解决不是通过一两次专题宣讲乃至课堂教学、个别谈心就能够解决的,有些问题甚至连教育者本人也处于困惑未解之中,这就使得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纾解在结果上更具有高阶性的特质。

三、在纾解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中培养时代新人

毛泽东在《矛盾论》中指出:捉住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10]。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焦点表现在既要努力为党和国家培养时代新人,又要激发教育对象成长为时代新人,要纾解这个矛盾,需要着力做好以下工作。

1.敢于斗争,推动主要矛盾积极转化

首先,敢于斗争是在认清矛盾斗争性的基础上呈现的勇气。充满底气的勇气是来自于对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内涵和特点的准确把握,是来自于对其矛盾斗争性的正确认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会是在矛盾运动中前进的,有矛盾就会有斗争”[11],任何矛盾的双方既有同一性又有斗争性,斗争性是推动矛盾变化的根本动力。矛盾的斗争性体现的是矛盾双方相互排斥、相互对立、相互分离的倾向和趋势。简略地看,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和目的是代表特定阶级或群体的教育者,借助特定的教育内容和方法将受教育者培育成为其所需要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着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在思想观念方面的塑造被塑造的矛盾,呈现为矛盾双方之间的相互排斥、相互对立、相互分离。就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而言,造成其矛盾紧张关系的因素是复杂多样的。比如,在思想意识方面,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干扰;在教育环境方面,有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导教育与各种社会思潮的不断侵蚀;在观念塑造方面,有正确的思想塑造与各种不正确的思想滋生蔓延;在需要导向方面,有社会和国家发展的需要与受教育者自我发展的分歧,等等,因此,要实现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培育时代新人的任务和使命,教育者就必须具有敢于斗争的勇气。

其次,敢于斗争是在认清斗争的目的之后表现出来的坚定意志。斗争的勇气除了在理性认知层面知晓矛盾运动的斗争属性之外,还需从精神动力层面给予意志的支撑,才能真正实现矛盾斗争的目的。意志是由道德、情感、意义等非理性因素合成的意向性,表现为具有持久性的某种能量,即“意志力”。在认识、分析、解决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运动中,坚定的斗争意志主要来自如下方面的信念和信心,一是坚信矛盾运动会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跃迁发展,这种跃迁发展的方向是可控的,即便其中存在诸多困难甚至会出现某种曲折,但其路向将始终面向实现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培育时代新人的目的。二是坚信推动矛盾运动向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培育时代新人的合力将越来越强大。进入新时代,党和国家不仅重视学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课堂教育教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传统功能和作用,还特别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合力的凝聚和强化,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在我国社会新的历史发展时期的新的功能和作用,把思想政治教育放在党和国家工作中的极其重要的地位进行改进和强化,比如,将德育一体化推进到大中小学思想政治理论课的一体化、再提升大中小学思想政治教育的一体化;将“思政课程”与“课程思政”相结合,形成了课程育人的同向同行的合力;将“三育人”发展为“三全育人”,倡导和善用“大思政课”……真正形成了学校、家庭和社会的思想政治教育育人的有机统一的环境和合力,有力地促进了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积极转化。

2.把握时点,抓住主要矛盾的转化关口

任何事物的矛盾运动都有矛盾激化、矛盾缓和、矛盾转变等时间节点,把握这些时间节点,是利用矛盾、乘势而为的关键。在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运动变化中,主要矛盾的激化、转变、缓和等环节同样存在,抓住这些关键时点也是适时促进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转化的重要契机。

就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激化和缓和的时点而言,在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生成过程中,特别是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的具体过程中,在特定的时间和语境中的确会发生教育者的需要与受教育者的需要之间矛盾激化的情况,但是这种矛盾的激化不是敌对思想之间的对抗性矛盾,而是人民内部的思想与思想之间的非对抗性矛盾,由于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发展目标的同向性,通过恰当的方法进行协调和阐释,对矛盾焦点上的相关问题进行针对性的解决,就有可能使得特殊情况下被激化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得到缓和。

就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转变的时点而言,伴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迭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从而产生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转变时点。思想政治教育在矛盾转变的关键时点既迎来了大建设、大发展的“春天”,也面临着“加强和改进”的艰巨任务,只要教育者和受教育者能够在国家发展与个人发展的目标上达成思想认识的共识,就有可能实现教育教学内容的接受与认同,进而在教与学的过程中形成“共情”,实现其主要矛盾的部分转化。此时,思想政治教育特别需要在找准“新”的主要矛盾的前提下明确工作的重点与难点。就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激化时点而言,激化时点既可能与转化时点相承继,存在于主要矛盾转化之前,发生在矛盾双方的激烈斗争之时,预示主要矛盾即将发生深刻变化,新矛盾即将战胜取代旧矛盾,又可能存在于主要矛盾转化之后,表现为新的矛盾对立面之间的力量失衡,而产生矛盾一方压倒一方的情况,这种“压倒”的态势既可能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前进发展的表征,也可能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停滞徘徊的表征,需要思想政治教育者审时度势、用心把握,才能在教育者的需要与教育对象的需要的张力中寻得发展的契合环节和时机。

3.回应需求,针对性解决个体的思想问题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担当,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思想困惑。在国家民族朝向第二个百年目标昂首迈进的时代,教育对象依旧会遭遇这样或那样的思想困惑,既有需要专题化破解的共性问题,也有需要进行更为精准的针对性化解的个人的具体问题。

首先,普遍性问题的专题化破解。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近些年来青年群体中出现了一定数量的佛系青年、躺平一族等亚文化现象,这些具有共性的思想问题,本质上是部分青年的理想信念迷茫、发展动力缺失的表现,需要思想政治教育进行针对性的释疑解惑。在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时代背景下,有些教育对象对美好生活应该是什么、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如何在实现中国梦的过程中激昂青春梦等,亟待思想政治教育对这些带有普遍性的问题进行专题化的剖析,提供化解思想困惑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案。

其次,针对个体的特殊的思想困惑进行化解。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12],“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的人”[13],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更为确切地说,是做人的思想工作,因此要将思想问题的化解放置于社会生活的“现实的人”身上,要认真地对待教育对象在现实生活场景中遭遇的具体的思想困惑。例如,有的人对美好生活的理解简单而低维,将感官快乐视为美好生活的全部,将短暂狭隘的绝对自由误读为美好生活的本质,陷入了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泥潭。又如,有些人虽然高举起自我实现、为国奉献的理想旗帜,但稍遇困难就撂挑子“投降”,自嘲为“旗帜青年”。再如,有些只会埋头苦读的“小镇做题家”,在步入社会四处碰壁后,便激增各种发展困惑与自我否定。诸如此类的思想困惑,不是传统的“一对多”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能够简单化解的,而是需要通过精准思想政治教育进行针对性的释疑解惑。

4.强化供给,提供量质兼优的教育资源

缓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要解决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纾解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也要面对教育对象的期盼,供给更高效的思想政治教育,供给高质量的教育资源。

首先,“配方”要先进,要升级内容生产。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要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党和国家需要这些人才堪当民族复兴的大任,成为社会主义合格的建设者和可靠的接班人,而作为人才培养的教育对象,他们的需求在朝向“美好生活”中有更高标准,对美好生活的要求有跃迁式的变化。相比两种需要,现有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供给,仍然存在诸多不足,比如,在供给内容方面仍然停留在思想理论灌输、党的政策宣讲、思想品德教化等内容的简单重复,掣肘了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的纾解,亟待进行内容生产的转型与升级。就现有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产品而言,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主渠道”的大中小思想政治理论课“课程群”,是其主要的内容品类,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内容升级:一方面需要做好思想政治理论课“课程群”建设,从横向上完善不同科目之间的系统建设,避免同类内容的简单重复,实现重点内容的各有侧重;从纵向上完备各学段思想政治理论课内容的纵向衔接、逐层递进。另一方面要注重生产具有丰富内涵的内容品类,比如,拓展课程思政、社会课堂等“大思政”内容“产品”,以及内蕴思想政治教育意涵的各种“思政+”文化产品。近年来,受到青年受众广泛推崇的优秀剧集《觉醒年代》《中国医生》,建党百年纪念活动期间广泛传播的改编填词歌曲《少年》《错位时空》等,都是优秀“思政+”文化产品的突出代表,值得继续深掘和拓展。

其次,“工艺”要精湛,要更新教育方法。当代科技的蓬勃发展为思想政治教育提升供给水平提供了诸多可能,比如,成熟的多媒体教学手段,便捷的网络技术,迅猛发展的智慧教学场景等,同时也向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现代化、智能化的更高要求。以00后为主体的青年学生,是伴随网络技术迭代发展的Z世代,作为网络原住民,他们对于网络化、智能化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需求极为迫切。思想政治教育物质条件、对象需求的巨大变化,无疑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工艺”更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在守正理论灌输的基础上,积极运用网络和智能元素,介入线上场景,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方法,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效率与效力。近年来蓬勃发展的翻转课堂、优质慕课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将传统教学课堂搬迁到网络场景中,不仅实现了优质资源的网络复制与共享,也通过网络场景的时空“破维”,满足了更多教育对象在内容选择的丰富性、时空的参与度等方面的多样化需求。此外,弹幕互动、信息推送等智慧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方法的出现与发展,很大程度上满足了青年一代教育对象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参与度、愉悦性、获得感的需求。

再次,“包装”应时尚,要创新话语方式。准确、生动、可亲的话语方式,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外在“包装”,是提升教育效能的“妙招”之一。新时代的青年学生是流行话语的创作者、供给方,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方式有着更高的要求。在纾解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中,我们不仅要熟悉并掌握青年人的话语体系、表意方式,学会用教育对象听得懂、听得进的话语方式进行思想引领,还应主动创新思想政治教育的叙事方式,以更受青年人欢迎的话语方式,用他们喜爱听、欢迎听的话语方式“讲好中国故事”,还要学习可视化的话语方式,用高信息载负量的图片、视频、直播等载体和手段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与效能,赢得青年一代的“点赞”“关注”“收藏”“转发”“置顶”的“五连击”。

总之,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是双向性矛盾,既有教育者对教育对象的需要,也有教育对象对教育者的需要,这在客观上要求我们在纾解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主要矛盾时既要考虑思想政治教育能够给教育对象提供什么,也要考虑在满足教育对象的需要时他们究竟能够发展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两个方面的关系是辩证统一的。我们应该在推动教育者的“供”和满足教育对象的“需”由低水平向更高水平跃升的基础上,实现教育者在教育内容和方法的迭代升级,实现教育对象在自我激励和自我教育中达到自我了解、自我确认、自我建构,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中成长为合格的乃至优秀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努力实现党和国家赋予的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