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攀 ，余幼林 ，刘程浩 ，沈浩元，戴一菲，胡超华，周宏众，武庆林

（武汉科技大学附属孝感医院 1.普外科，2.病理科，湖北 孝感 432000；3.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甲状腺乳腺外科，浙江 温州 325000）

三阴性乳腺癌（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TNBC）是一类雌激素受体（ER）、孕激素受体（PR）及人类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receptor-2, HER-2）表达为阴性的乳腺癌，占所有乳腺癌病理类型的15%～20%，总体预后较差[1-2]。TNBC缺乏临床治疗的有效靶点，因此探索TNBC相关发生、发展机制尤为重要。CD97及CD55作为跨膜蛋白的黏附分子受体及配体，在肿瘤的发生、发展中起重要作用[3-4]。研究显示，CD97和CD55在直肠癌[5]、胆囊癌[6]及胆管癌[7]中高表达，并与临床预后相关。本研究通过对TNBC组织中CD97和CD55的表达进行检测，分析其与TNBC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探讨其在TNBC发展中的作用。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6年6月—2018年6月在武汉科技大学附属孝感医院进行手术并病理检查证实为TNBC的70例患者的组织蜡块及完整病例资料，同时选取50例切除肿瘤标本周围正常乳腺组织（距肿瘤边缘≥5 cm）作为对照组。所有患者为女性，年龄21～78岁，中位年龄43.5岁；全部患者术前未进行新辅助化疗；所有患者免疫组织化学检测ER、PR及HER-2为阴性；对免疫组织化学检测HER-2为阳性（++）的患者同时进行FISH检测，排除HER-2阳性患者。临床分期：Ⅰ期14例，Ⅱ期39例，Ⅲ期17例；组织学分级：Ⅰ级20例，Ⅱ级39例，Ⅲ级11例；腋窝淋巴结转移患者35例，无淋巴结转移35例；脉管癌栓38例，脉管无癌栓32例；Ki-67高表达45例，低表达25例。本研究通过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兔抗CD97多克隆抗体（13071-1-AP）及兔抗CD55单克隆抗体（26580-1-AP）采用Envision二步法，免疫组织化学试剂盒Proteintech Group Brand购自武汉珈源生物医学工程有限公司，工作浓度均为1：1 000），CD97及CD55分别以已知的淋巴瘤作阳性对照，用磷酸盐缓冲液代替一抗作阴性对照。细胞质、细胞膜出现棕黄色颗粒判定为阳性染色。严格按免疫组织化学法试剂盒说明书进行操作。染色结果由2位病理医师进行随机阅片。在400倍视野下，每张切片随机取5个视野，每个视野随机计数100个肿瘤细胞，采用二次计分法计算目的蛋白的相对表达量。细胞膜或细胞浆内出现黄或棕黄色颗粒为染色阳性。参照Remmele半定量计数的方法进行结果评分：免疫反应评分（IRS）=阳性细胞百分率×染色强度。阳性细胞＜10%为1分，10%～＜51%为2分，51%～＜80%为3分，≥80%为4分；染色强度等级：阴性为0分，弱阳性为1分，中度阳性为2分，强阳性为3分；将两者的结果综合分析：IRS≥2为阳性表达，IRS＞6为高表达，IRS≤6为低表达。

1.3 统计学方法

数据分析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用χ2检验；相关分析用Spearman法，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CD97与CD55在TNBC和正常乳腺组织中的表达

CD97与CD55蛋白染色定位于细胞质及细胞膜，在癌组织中高表达，在正常乳腺组织中低表达。TNBC组CD97和CD55蛋白阳性表达率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TNBC组高于对照组。另外可见CD97及CD55在癌组织中部分高表达在细胞间质、肿瘤中央表达较少。见表1和图1。

2.2 CD97、CD55蛋白表达与TNBC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

CD97、CD55蛋白的表达与患者年龄、组织学分级无关（P＞0.05），与Ki-67表达、肿瘤大小、临床分期、脉管癌栓及腋窝淋巴结转移相关（P＜0.05）。见表2。

表1 两组CD97和CD55蛋白阳性表达率比较 例（%）

图1 两组CD97和CD55蛋白的表达 （免疫组织化学×400）

表2 不同影响因素TNBC患者CD97和CD55蛋白阳性表达率比较 例（%）

2.3 CD97和CD55蛋白表达的相关性

TNBC中CD97表达强阳性30例，中度阳性15例，弱阳性18例，阴性7例；CD55表达强阳性28例，中度阳性14例，弱阳性15例，阴性13例，Spearma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两者阳性表达率呈正相关（rs=0.334，P=0.005）。

3 讨论

肿瘤的发生、发展是多基因、多步骤、多阶段的病理过程，转移是肿瘤的最根本恶性特征，也是肿瘤患者的最主要死亡原因[8]；肿瘤细胞的进展包括黏附特性的改变，癌细胞与基底膜、细胞间质紧密附着，基底膜的降解，肿瘤血管生成，肿瘤细胞迁移等过程，其中黏附分子在肿瘤的进展中起重要作用。

CD97属于黏附分子受体的跨膜蛋白，通过胞外的EGF样功能区与细胞外基质成份或其他细胞表面分子结合，发挥黏附作用，通过7次跨膜区介导激素受体功能传递信号，是一个具有细胞黏附及信号传导双重作用蛋白[3]。CD55为CD97的配体，属于膜结合型补体调节蛋白，通过抑制补体攻膜复合物的形成，从而使肿瘤细胞逃脱补体攻击。相关动物、细胞、临床实验研究表明，CD97分子的表达与肿瘤生长、迁移、侵袭相关[9-12]，并且研究至CD97亚基水平。AUST等[13]表明，CD97在恶性肿瘤中的阳性表达与肿瘤的浸润、淋巴结转移等临床病理特征相关，是肿瘤治疗及预后的标志物。另外，CD55在胃间质瘤、结肠癌中高表达并与肿瘤的临床病理特征相关，可表明CD55在肿瘤的发生、发展中起相应作用[14-15]。结合笔者的研究结果，在TNBC组织中CD97和CD55蛋白阳性表达率与正常乳腺组织相比较有差异，在癌组织中高表达与上述研究结论一致，提示CD97及CD55在肿瘤的进展中起一定的作用；另外，CD97蛋白表达在细胞膜及细胞外间质，瘤体中央区表达较少，表明肿瘤细胞可能利用CD97作为黏附性受体与周围细胞及间质增强识别环境的能力，通过“芽生”不断地向外侵袭、浸润及转移。

CD97与CD55两者表达在TNBC中呈正相关，表明CD97与CD55在肿瘤表达具有一致性。CD97与CD55以受体及配体结合的形式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并与TNBC肿瘤的大小、Ki-67表达、脉管癌栓、临床分期及腋窝淋巴结转移相关，并且肿瘤越大、Ki-67表达越强、淋巴结转移率越高、临床分期越高，CD97与CD55蛋白表达越强。综上表明CD97与CD55以受体及配体复合体参与肿瘤的迁徙、浸润、转移，可能的机制为：①CD55为补体调节蛋白，在肿瘤中高表达，是保护肿瘤细胞免遭补体介导的溶解破坏，在肿瘤免疫中起重要作用；另外，有研究表明，CD55直接与肿瘤细胞的运动、血管生成、肿瘤细胞的侵袭、转移相关[16]。HOLLA等[17]研究表明，CD55与前列腺素E2表达相关，而前列腺素E2可促进肿瘤侵袭及转移；抑制CD55基因的表达可影响肿瘤细胞的增殖，可影响肿瘤的细胞周期[18]。②CD97根据胞外其N端糖基化位点及数量不同，可分为CD97EGF和CD97Stalk，这2种表型可直接影响肿瘤细胞增殖、迁徙、细胞周期[19]；另有研究显示：CD97在肿瘤细胞中的表达与MMPs和β-catenin相关：MMPs表达升高一般与肿瘤的浸润转移相关，β-catenin与肿瘤细胞的迁移和侵袭相关[9，20]。③CD97与其配体CD55结合后可能激活细胞核相关信号通路和细胞间质相关信号，促进肿瘤细胞黏附性改变、侵袭、转移[21]。

综上所述，CD97及其配体CD55高表达与TNBC的大小、Ki-67表达、脉管癌栓、临床分期及腋窝淋巴结转移相关，表明CD97与CD55可能与肿瘤的发生、发展相关，参与肿瘤细胞的转移，为肿瘤转移相关研究提供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