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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智慧与莫言小说的中国经验*

2015-02-20周维东

关键词:莫言民间经验

刘 青 周维东

(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4)



·文艺论丛·

民间智慧与莫言小说的中国经验*

刘 青 周维东

(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4)

从“世界文学”的视域审视莫言的小说,“民间智慧”是必须梳理的中国经验。“民间智慧”与“民间文化”不同,带有即兴、偶然、非常态的特征,可以准确地将中国文化在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状态呈现出来。文章认为莫言小说中关于现实生活和文化经验的智慧,都具有丰富的包容性,具有多样的解读空间,进而丰富了莫言小说中“中国经验”的内涵。

民间智慧;莫言;中国经验

从“世界文学”的视域审视莫言的小说,“民间智慧”是必须梳理的中国经验。随着“民间文化”的概念日渐清晰,用它来说明当代小说家对中国民间日常生活的书写,常常显得生硬,甚至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所谓“民间文化”,是民间社会集体创造,并在日常生活中积淀下来,具有可辨识外在形态的社会经验。所以,在理论表述中的“民间文化”,大致可包括民俗文化、民间艺术或口传文学三个部分。作家对于“民间文化”的挖掘,除了较为直接的口传文学,最受青睐的当属民俗文化,它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最纯正的“中国经验”,这种现象在“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中都能得到证明,新文学常常抨击的“吃人的礼教”,很多具体的表现便是民俗文化。然而,“民俗文化”并不能穷尽中国当代作家对“民间”的挖掘和书写,我们在他们作品中感受中国民间,并不一定形成了“民俗”的特征,但它们显而易见是“中国经验”的一部分。

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在于我们对于“中国经验”理解的偏狭。文学视域中的“中国经验”常常将视野聚焦到文化、技巧的层面,如中国传统文化、古典文学的技巧等等,远不如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中的“中国经验”开阔,在这些学科中,“中国经验”更贴近“经验”本身,它们不过是应对现实生活中种种挑战而进行的回应,并不一定形成某种模式,因此用“智慧”来概括更为准确。当代作家对“中国经验”的表达,不可避免包含这两个层面:一方面是传统文化的传递,一方面是民间智慧的书写,综合起来,后者给予了作者更大的创造性。譬如余华创作的《活着》,用“活着”来概括主人公福贵的一生,或者用来概括整个中国近代历史,都充满了“智慧”的痕迹。

其实“智慧”与“文化”的并存是整个中国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如鲁迅对魏晋风度与药与酒的关系的探讨,就让我们看到“智慧”如何与“文学”发生互动。所谓“药”与“酒”,不过是一种生存智慧,是正史无法表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此类的例子如“微言大义”、“春秋笔法”等等,都属于智慧的范畴,难以用文化来形容。所以,一个优秀的作家,必然不会拘泥于某种文化,而是去开掘正史没有概括的“智慧”——而当作家发现了民间智慧,智慧的多义性,也让他们获得了更广阔的表达空间。

对于类似莫言等一批中国当代作家而言,书写“民间智慧”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出身于社会的底层,靠着个人努力和艰苦奋斗一步一步成为职业作家。一路走来,这些作家无论是个人经历还是对生活的观察,对于“民间智慧”都不会太陌生。这些智慧,可能包含着生存的艰辛,也可能包含着自我保护的无奈,还可能是底层人民的狡黠,但通过他们,我们得以了解到一个更加真切的“民间”和“中国”。下面我们就莫言的小说,来看看“民间智慧”是如何在文学中与“中国经验”碰撞的。

一、生存的智慧

在说明莫言小说中的民间智慧之前,我们还有必要对“智慧”和“文化”的差别再进行区分,以确保概念的明晰度。正如前文所言,“智慧”和“文化”的最显著差异,在于前者更具有暂时性和偶然性。从同的角度来说,“智慧”和“文化”都是人类对于生存危机进行创造性应对的结果,但两者的呈现形式并不相同,智慧强调个人对某些人类经验的现场发挥,更高级的是面对现实问题迸发出的即兴创造,譬如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都体现了智慧的特点;文化则不同,只有智慧上升为人类一般性经验,才可以称为文化,譬如大禹治水体现出的“因利势导”的精神,在最初只是个人智慧,只有它上升为治水的一般经验,才成为了文化。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智慧”可以被认为是“文化”的初级形态,因为首先有智慧才能产生出文化,但“智慧”成为“文化”需要一个选择和积淀的过程,因此大量的智慧并不以文化的形式存在,但从它们的背后可以找到文化的影子。

从应对现实生存危机的角度,民间智慧表现的第一个层面便是现实生存问题。对于这样的民间智慧,莫言毫不避讳(当然也无可避讳)地进行了书写。在《蛙》当中,莫言描写了那些躲避计划生育的办法,其中很多智慧与中国敌后抗战时的智慧一脉相承,让人哑然失笑。作者介绍当年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搜寻,人们建造了地下医院:“地道连着房间、房间通向地道,有消毒室、治疗间、手术室、休养室,这些遗迹至今保存完好,在莱州市于疃镇祝家村,一个八十八岁的老太太,王秀兰,当年跟大爷爷当过护士,她还健在。有好几间休养室的出口通向水井。当年,一个年轻姑娘去井里打水,水桶莫名其妙地被扯住了,低头往里一看,井壁侧洞里,一个年轻的八路军伤员正对着她扮鬼脸呢。”这种办法也被应用到躲避计划生育的抓捕上,《蛙》中的“姑姑”到陈鼻家抓王胆去流产,王胆为了能生下孩子躲了起来,但“姑姑”见多识广,“指指墙角那个柜子。柜子里盛着几件旧衣服。你姑姑让人把旧衣服捡出来,显出柜底。姑姑抄起一个擀面棍,对着柜底猛捣,咚咚几下子,显出一个洞口。你姑姑说:游击队的英雄们,出来吧。难道还要往里灌水?……陈鼻真是有诡计啊,父亲说,他家房后不是有片菜园子吗?菜园子里有口水井,水井上有架辘轳,地洞的出口在井里。”[1]155-157这种打地道的办法,如果说是包含某种文化的话,那便是中国底层人民的“苦”功: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但“苦”也是一种生存智慧和中国经验,在世界文化当中,挖地道的国家不在少数,但在地下挖出一个医院,将其变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大概也只有中国了。

《丰乳肥臀》里,母亲上官鲁氏为了养活八个孩子,把自己的胃当成一个容器,生吞下黄豆,到家后用手抠喉咙呕出,洗净煮熟,就这样养活了几个孩子。当饥饿的生活威胁到生命的时候,母亲想出了绝妙的办法,既不被人发现,又养活了几个孩子。对生命的渴望让伟大的母爱得到彰显,让母亲伟大的智慧发挥得淋漓尽致。

《檀香刑》中的孙丙,以岳武穆附体来唤起众百姓的忠义之心,组建了一支部队抗击德国军队,“麾下聚集了天下的英雄豪杰,人人抱忠义之心,个个怀绝代武艺,都在短短的十天内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要跟德国鬼子见高低”[2]134。知县去见他的时候,“孙丙身穿白袍、头戴银盔、盔上插着两根演戏用的翎子,手里提着那根枣木棍子,出现在大门楼子上”[3]258,他的部下都顶着戏剧中人物的名字,比如“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小将杨再兴”,他带领的义和团与德国军队进行了戏剧似的战斗。知县和德国军队去抓孙丙,孙丙带领他的拳民们用挖陷阱、开水、热粥、炸炮、砖瓦乱石和土炮等方法一次次地击退了他们。这时知县才感到把孙丙看轻了。孙丙的行为在正史当中常常以“愚昧”概括,当历史上的清政府和小说中的官员在利用他们的时候,也是以“愚昧”视之,殊不知,在愚昧的背后也包含着智慧,如果没有类似“愚昧”的行为,中国老百姓如何能够被组织起来反抗强权呢?这种智慧,可以认为是民间智慧介入宏大事件的一次升华。

二、经验的智慧

除了现实生存问题,民间智慧表现的第二个层面是人生经验。作为人生经验的民间智慧,与现实生存中的智慧不同,它不是即兴的创造,而是世代积累并传承的人生经验。

在小说《蛙》中,“我娘”和“我”对要不要生二胎发生了争执,“我”的意见是:“部队有纪律,要是生了二胎,我就要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回家种地。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才离开庄户地,为了多生一个孩子,把一切都抛弃,这值得吗?”母亲则认为:“党籍、职务能比一个孩子珍贵?有人有世界,没有后人,即便你当的官再大,大到毛主席老大你老二,又有什么意思?”[4]120母亲观念中所传递的便是一种作为人生经验的智慧。在表面上看来,它似乎是中国重视生育传统的表现,但从其言语当中,且处处体现出“智慧”的因子,体现出“绝对—相对”、“长期—暂时”的朴素辩证法。在“母亲”的世界观中,“计划生育”及其种种相关政策,都不过是“暂时”、“相对”的道理,不具有绝对性和长期性,这种看法有其合理的地方,那便是一切意义都建立在人的基础上,如果没有了人,又怎么会有意义呢?正是由于这些智慧都带有朴素的道理,所以它能够对各种风潮形成挑战的意味。

《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鲁氏,饱尝生活的辛酸,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不屈不挠地活着。她对家人说:“上官家的人,像韭菜一样,一茬茬地死,一茬茬地发,有生就有死,死容易,活难,越难越要活。”[5]342这种朴素的人生道理,来自于其乡村生活的经验,如果没有看到过韭菜,不了解这种植物的生长规律,很难得出这种看法。然而正是由生物及人类的感悟方式,也让其道理产生出更加震撼的效果,当它在作品中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母亲的坚强意志,就是中华民族在面对侵略者和苦难时的应对方式,对于外国读者来说,更具有震撼的力量。

莫言小说中,很多带有人生经验性质的民间智慧,还体现在一些俗语和戏文当中。俗语和戏文可以说是一种文化存在,但在莫言的小说中,因为其运用的灵活和巧妙,这些文化中的智慧因素瞬间迸发出来,产生强烈的冲击力。在《透明的红萝卜》中,当小铁匠泼了小石匠一身水,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时候,“老铁匠微微扬起脸,极随便地哼唱了一句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戏文或是歌词来:

“恋着你刀马娴熟通晓诗书少年英武,跟着你闯荡江湖风餐露宿吃尽了世上千般苦。”

老铁匠只唱了这一句,声音戛然而止,听得出他把一大截悲怆凄楚的尾音咽进了肚子。”[6]187两句戏文在老铁匠的讲述中,产生了巨大的力量。年少不知愁滋味,常常意气用事,殊不知大家都是社会底层人,都需要“风餐露宿吃尽世上千般苦”,如果考虑到这个层面,现实当中的些许争斗又算得了什么呢?老铁匠从一句戏文中,唱出万千感悟,其实他何尝是在唱戏文,不过是借此浇自己心中块垒罢了。

除了戏文,莫言小说还大量使用了俗语谚语,在具体的小说情节当中,这些俗语谚语将其包含的智慧更充分体现了出来。莫言的小说中会有这样的字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穷得直实,死得直立”、“种了蒺藜就不要怕扎手”、“树挪死,人挪活”等等。这些俗语谚语,都来自农耕社会朴素的道理,在莫言的小说中,这些俗语谚语的意义不在于其价值有多么深刻,而在于许多普通的人民在面临人生的重大选择时,充分领悟到其中的道理,从而获得一种自足和清明。在现实境遇中,对这些道理的合理应用,才是智慧最根本的地方。

三、浑浊的智慧

当然,民间智慧并不一定都表现为正面的意义,由于许多“民间智慧”都来自于朴素的人生道理,因此其并不具有超越性,因而其体现的价值就具有暧昧不明的特点。

《檀香刑》中赵甲对钱雄飞凌迟,开刀前对钱的胸脯猛击一掌,使其心脏紧缩,大大减缓血液循环的速度,以达到使犯人流血少不提早毙命的目的。“这是刑部大堂狱押司多少代刽子手在漫长的行刑过程中,积累摸索出来的经验,可谓屡试不爽”。“开刀前,突然一掌拍下去,就封了犯人的大血脉。……如果碰到血流如注、无法下刀的情况,应急的办法是劈头盖脸地浇犯人一桶冷水,让他突然受惊,闭住血道。如果凉水闭不住,就浇上一桶酸醋。”[7]143这些刽子手在长期的职业生涯中总结出人的生理特点,在科技水平不发达的时代,不乏为天才的创造。然而,当民间智慧成为残暴的帮凶,成为反人类的利器,智慧的背后就流露出残忍暴戾的一面。

当然,一些先在经验形成的“智慧”,也形成了民间社会的宿命感。譬如《蛙》当中的乡间俚语:“先出腿,讨债鬼”,作者解释说,“什么叫讨债鬼呢?就是说,这个家庭前世欠了别人的债,那债主就转生为小孩来投胎,让那产妇饱受苦难,他或者与产妇一起死去,或者等长到一定年龄死去,给这个家庭带来巨大的物质损失和精神痛苦。”[8]23这句俚语讲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生孩子如果孩子先出腿,那么必然致产妇难产,以前医疗水平相对比较低下,产妇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婴儿也不一定能保住。将其作为一种说法,可以引起人们的警惕,但认为脚先出来的孩子都是“讨债鬼”,显然就是一种宿命论,它反映出底层人民在面对不可抗拒的灾难及危机时的无力状态。

类似的智慧,还包括在类似“相术”等“迷信”活动中。中国相术的起源应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据《大戴礼记》记载:“昔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禹取人以言。”[9]215与此同时,“圣人异相”的意识也已出现,据史载,伏羲人首蛇身,神农人首牛身等,说明三皇五帝时期,相术已不知不觉出现了萌芽。小说《蛙》里,袁腮也通过“相面”来看人,作为“同学”,他对“我”说:“你是我们这拨同学里最有前途的,肖下唇和李手尽管都上了大学——肖上唇那老杂毛天天在大街上吹牛,说他儿子分配进了国务院——但他们都比不上你。肖下唇腮宽额窄,双耳尖耸,一副典型的衙役相;李手眉清目秀,但不担大福;你,鹤腿猿臂,凤眼龙睛,如果不是右眼下这颗泪痣,你是帝王之相。如果用激光把这痣烧掉,虽然不能出将入相,弄个师长旅长的干干是没有问题的。”[10]123单纯来看待“相面”之术,说它完全是“迷信”并不准确,因为相面来自于经验,其基本依据是从人的外在特征来审视其内在修养、进而推测其未来成就。这种推测的方式具有不确定性,但其思维逻辑也并非完全不可取,在许多古典文学作品中,我们都能读到作者详细的外貌描写,进而帮助我们体认其精神世界,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如果将这种智慧作为识人知事的唯一方式,则显得过于狭隘,它并不利于人们去开拓进取;如果将其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则更有欺骗性。

四、智慧的文学空间

“民间智慧”的多层次性,使莫言对“中国经验”的书写也充满了多层次性,有时候同一事件都有多种可解读的空间。

在《白狗秋千架》里,女主人公“暖”只因小时候意外瞎了一只眼,从此一生改变,嫁给了哑巴,生了三个小哑巴,还经常遭到丈夫的毒打,但她并没有绝望。在意外碰到“我”后,“暖”对我提了一个要求:“……我要个会说话的孩子……你答应了就是救了我,你不答应就是害死了我了。”[11]216面对这样的要求,我们唯有沉默以对,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讯息。首先,我们必须为“暖”的遭遇和不幸深深同情。在中国乡村,一个人的命运太容易被改变,因为社会存在巨大的裂缝,个体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命运的大迁移。就“暖”来说,她本来可以和“我”成就一段佳话,但因为我离开乡村,城乡的巨大差距也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之后,眼睛瞎掉又让她堕入新的不幸之中,她只能与哑巴为伍,与“我”之间的距离更加被拉开。在这样的背景下,当她表示与“我”回到当初时,这种巨大的差距,也很难轻易被抚平。其次,我们必须认同其抗争的精神。虽然堕入人生的低谷,过着较为惨淡的生活,但她并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是不顾一切地想改变现状,这种精神无论如何也值得赞许。不过,“暖”抗争的方式又充满悲剧色彩:和“我”生一个会说话的孩子,就能完成自我的救赎吗?她的反抗为什么就不能超前呢?譬如不和哑巴结婚。总之这些太多的疑问,都让我们为这个故事纠结不已。

《红高粱》里,“我奶奶”在临终前发出感叹:“天哪!天……天赐我情人,天赐我儿子,天赐我财富,天赐我三十年红高粱般充实的生活。天,你既然给了我,就不要再收回,你宽恕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天,你认为我有罪吗?你认为我跟一个麻风病人同枕交颈,生出一窝癞皮烂肉的魔鬼,使这个美丽的世界污秽不堪是对还是错?天,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去办,我爱幸福,我爱力量,我爱美,我的身体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主,我不怕罪,不怕罚,我不怕进你的十八层地狱。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干的都干了,我什么都不怕。但我不想死,我要活,我要多看几眼这个世界,我的天哪……”[12]47在临终的时候“问天”,是一个普通个体智慧的最高境界,它标志着一个具有现代意义的“个体”的苏醒,但这种苏醒是依靠个人感悟的方式完成,因此“问天”又表明苏醒并没有最终完成,她以超凡的勇气践行了现代人生,但在理性层面又无法确证它的合法性。“我奶奶”的形象及其她的智慧,非常现实地讲述了中国社会在近代化道路上,一个普通个体的精神世界,它包含了最真实的中国经验。

五、结语

正如前文所言,“中国经验”应该是个复杂的存在,最有效的“中国经验”既应该包含中国文化的因子,同时包含中国人最当下的生存体验和感受,而这两者应该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其实,这也是“中国经验”的本真状态,“中国经验”之所以不叫“中国文化”,就因为它包含更具体、更丰富、更当下的内容,它是中国文化在现实生活中的呈现,因此只要作家贴近现实,就能传递出有效的“中国经验”。

“民间智慧”的丰富性,给予作家进入“中国经验”的最佳维度。民间智慧与中国人的现实生活紧密地捆绑在一起,传递出中国人的思维习惯、现实处境、气质特征和当下感受,它们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中国经验”!

[1]徐君辉.战国诸子与民间智慧[J].贵州师范学院学报,2010(7).

[2]莫言.丰乳肥臀[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3]莫言.檀香刑[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4]莫言.白狗秋千架[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5]莫言.蛙[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

[6]莫言,等.莫言作品精选[M].湖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

[7]莫言.檀香刑·大踏步撤退——代后记[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8]莫言.白狗秋千架[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9]莫言.红高粱家族[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10]邵纯生,张毅.莫言与他的民间乡土[M].山东:青岛出版社,2013.

2015-04-1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当代文学海外传播”(项目编号:12AZD086)中期成果。作者简介:刘 青(1988-),女,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周维东(1979-),男,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副教授。

I207.42

A

1004-342(2015)03-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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