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晔　戴炜栋

摘要：我国自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开展网络外语教学实践，至今已有十多年了，与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的研究方兴未艾，各类研究也层出不穷。本文对过去十年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进行了全面回顾，在厘清现状的基础上，指出了当前该研究领域中存在的五个主要问题。为解决这些问题，推动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朝着健康、有序的方向开展，本文倡导实施行动研究法来开展今后的研究。最后，本文展望了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未来，并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现状；行动研究法；展望

中图分类号：H31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795(2009)05-0039-0007

网络外语教学，简单地说，就是利用计算机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通过网络和计算机开展的外语教学活动。针对此类外语教学活动开展的研究工作，就是网络外语教学研究。虽然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有别于传统的外语教学研究，但是它建立在传统的外语教学研究基础上，吸收并继承了传统外语教学研究的许多有益经验，属于外语教学研究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时，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在其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等诸多方面又有其独特性，对于传统外语教学研究有新的发展和突破。

就网络外语教学理论而言，它无法脱离传统的外语教学理论(如二语习得理论)。作为一种新型的外语教学形式，网络外语教学的本质没有改变，它的教学对象、教学内容、教学目的也没有改变。具体地说，网络外语教学的本质是外语教学；它的教学对象是人，即外语学习者；它的教学内容是外语；它的教学目的是通过各种教学活动使学习者掌握外语，并能够熟练地运用这门外语来开展交际活动，这些与传统外语教学都是一致的。因此，我们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也是开展外语教学研究，传统的外语教学研究理论和成果，都可以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提供丰富的养分。

然而，网络外语教学毕竟是一种全新的外语教学形式，它在很多方面有别于传统外语教学，比如教学的实施手段、教师与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教学内容的呈现形式、教学评估的方法与手段等等，这些都使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具有其独特性。因此，研究这种独特性，发现其规律，并使其为提升网络外语教学的效果所服务，理应成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重点。当然，这其中不乏热点和难点研究问题，需要网络外语教学人员和研究人员共同努力，开展积极有效的研究，从而丰富网络外语教学理论，并逐渐形成一套系统、全面的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体系。

1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现状

自计算机出现以来，利用计算机开展外语教学的实践和研究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网络外语教学的前身——计算机辅助外语教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从那时起，就一直开展着如何利用计算机来改进外语教学、提升其教学效果的研究。特别是随着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计算机辅助外语教学的研究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许多外语教学和研究人员从外语教学的方方面面开展了各类研究，他们希望通过研究，探索外语教学和计算机技术的完美结合，从而有效地改善外语教学效果。

进入互联网时代后，外语教学和研究人员很快把他们的眼光投向了网络，开始研究如何发挥网络的作用、利用计算机网络技术来开展外语教学。就我国国内而言，最早比较全面介绍因特网与外语教学的文章出现在1998年，《外语电化教学》杂志从1998年第一期至1999年第二期连续六期刊登了顾佩娅等撰写的《互联网与外语教学》系列讲座性文章，向广大外语教师介绍了网络外语教学这一全新的外语教学形式(参见《外语电化教学》杂志1998年第一至第四期及1999年第一、二期)。此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在数量上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经历了20世纪九十年代末的萌芽阶段，在21世纪开始进入发展、繁盛时期。通过中国知网(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JFD)”一处，以“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为关键词，对全部期刊进行模糊检索，截至2009年2月15日，检索出85条相关记录，经过归纳整理，发现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涉及的研究面比较广、点也很多，归纳起来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1网络外语教学与传统课堂外语教学两者的比较研究

此类研究关注网络外语教学的主要特点，以及网络外语教学与课堂外语教学的差异。通过比较分析各自的特点，尤其是探讨网络外语教学所具备的优势和不足(如：李学杰，马迁，1999；万晶，王景惠，1999；范皎莲，2006)。在此基础上，研究网络外语教学的作用及如何有效地开展网络外语教学；或如何把两者进行整合，从而发挥最佳效果(如：胡阳，2002；王小萍，2007；冯林杰，2008)。此类研究大多开展宏观探讨，总体上比较务虚，很少深入研究，缺乏涉及到具体操作层面的实际问题的讨论，因而对于网络外语教学实践的指导作用比较有限。

1.2网络外语教学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研究

此类研究分别针对网络外语听、说、读、写、译教学，包括词汇教学和语法教学等，研究符合各自特点的网络外语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主要集中在如何利用网络和计算机技术开展相关的外语教学活动，讨论如何采用符合学习者特点和相关语言技能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实现其教学目的，并达到理想的教学效果(如：梁正宇，2002；张华，2003；孙玉华，2004；孔惠洁，2004；唐毅，2004；颜静兰，龙毛忠，贾爱兵，2004；刘永权，张国艳，2005；陈红，2005；张海峰，江帆，2005；涂丽萍，王亚平，2007；王芳，2007)。此类研究主要针对如何把计算机和网络技术运用到各项语言技能的教学之中，宗旨是摸索出能够体现网络外语教学特点、发挥其特长的全新教学模式和教学手段。一般来说，此类研究集中在教学活动的设计层面，理想化的意味较浓，缺乏实证研究，特别是缺少设计合理、步骤科学、数据翔实、结论可信的案例研究。

1.3网络外语教学参与者研究

此类研究以参与网络外语教学的学习者为主要研究对象，探究其在网络外语学习中的学习者心理、语言学习策略和学习风格，希望通过对网络学习环境中的学习者的全面了解，更好地激发他们的学习动机，改善他们的学习策略和方法，从而使他们取得良好的学习效果(如：朱哗，2005)。此外，如何促进学习者有效地开展自主学习、协作学习，也是此类研究的重要内容(如：李建仓，2004；刘守义，王选英，刘佳君，毕树广，2004；徐丕青，刘佳君，刘守义，2005；王小萍，2006)。除了以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外，部分研究也以教师为研究对象，探讨教师在网络外语教学中扮演的角色，对他们的网络外语教学能力开展研究(如：廖锦超，2005；冯辉，2006；毛明永，2007；李瑛，2007)。此类研究中，目

前还比较缺乏把学习者和教师相结合，探讨如何加强两者的有机互动，从而提升网络外语教学效果的研究。

1.4网络外语教学资源和教学环境研究

所谓网络外语教学资源，既包括大家比较熟悉的学习网站和网络课件、也包括可供学习者在网络外语学习中使用的其它学习材料。它们往往依托计算机技术、通过网络呈现，可以实现教学内容的电子化、多媒体化、个性化，有利于学习者与所学内容开展积极有效地互动。所有这些教学资源，都可以有机组合、构建网络学习平台，从而创建适合学习者开展网络外语学习的环境。网络外语教学资源的建设和教学环境的构建，对于网络外语教学的开展十分重要，因此，此类针对教学资源和教学环境开展的研究也引起了大家的广泛关注(如：王静荷，陈红，2003；王东，张新华，2004；甄桂春，2004；蔡向凡，2005)。目前，此类研究主要关注如何设计、开发、评价适合学习者开展网络学习的外语教学资源，使其真正成为一个有利于外语学习的个性化网络教学环境。总体上来看，谈设计思路的比较多，针对已有资源和成果的优势和不足开展讨论的还比较少。

1.5网络外语教学评价研究

网络外语教学的效果究竟如何，决定了网络外语教学的成败。网络外语教学评价研究的目的，就是通过采取或构建可以对网络外语教学各个环节和各个要素进行有效评价的评价手段和方法，对网络外语教学实施中的各个要素和环节开展评估，尤其是对其中的关键环节开展具有可操作性和指导意义的评估，并在此基础上，逐渐形成一套科学、完善的评价手段和评价体系，从而进一步推动网络外语教学向着科学的方向发展(如：章国英，胡继岳，2004；汤声平，徐重宁，2007)。当然，由于评价研究具有相当的难度，迄今为止的相关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化，从而构建完备、科学的评价指标和评价体系。

1.6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理论研究

目前此类研究主要集中在介绍和评价相关理论的研究层次上，这些理论包括二语习得理论、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人本主义学习理论等，其中对于二语习得理论和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介绍性、解释性、基础应用性研究比较多(如：俞理明，伊丽莎白·尤门，郭鸿杰，2002；张庆宗，吴喜艳，2003；俞理明，郭鸿杰，2003；吴雪云，程黎辉，2006)。相对以上五个方面的研究来说，网络外语教学领域的理论研究数量不少，但质量不高，重复研究较多，缺少具有理论构建和实践指导意义的探索性、创新型研究成果。因此，亟待具有理论前瞻性和实践指导作用的创新性理论研究的出现，从而逐步完善网络外语教学的理论体系，推动网络外语教学持续、健康地发展。

总之，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它们与外语教学越来越广泛的整合，更多的外语教学与研究人员开始关注网络外语教学这一新生事物，网络外语教学领域的各类研究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其中出现了部分具有独创性和现实指导意义的研究。但是，毋庸讳言，现阶段的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总体上呈现“数量多、质量低，研究面广、研究点散”的特点，能够真正体现其在理论建构或实践指导方面价值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有必要“提出一个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学科框架，为今后的研究明确方向”(张红玲，刘云波，2007)。目前，大多数研究散落在网络外语教学较易受到大家关注的点上，要么是简单研究的大量重复，要么是研究浮于表面，缺乏系统的研究体系和科学的研究方法指导，无法从宏观上把握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全局，对于更多亟需解决的难题少有问津。因此，有必要对网络外语教学的研究方法开展讨论，以促进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开展。

2当前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迄今，我国的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已经开展了十多个年头了，从最初的萌芽阶段，经历全面发展阶段，目前已经进入了它的繁荣阶段，各类研究层出不穷，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这种繁荣的表象下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并且有些问题还是根本性的、相当严重，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重视、不能够及时加以解决的话，会严重妨碍我国网络外语教学和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健康发展。

问题之一，是用传统的外语教学理论框架来套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实践。一些研究并没有充分考虑网络外语教学的独特性，而是把外语教学理论和网络外语教学简单结合，本意是希望产生“1+1＞2”的研究结果，实质却导致了研究的简单化、畸形化，既滥用了传统外语教学理论，又扭曲了网络外语教学的独特性。这样的研究，必然产生不了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很难对教学和今后的研究产生积极的作用。

问题之二，是过分纠缠于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细节的研究，而忽略对于决定这些细节的重要性、根本性问题的研究。究其根源，是对于网络外语教学缺乏全面把握，对一些问题“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能从宏观上把握细节的根源，一叶障目，过分强调细节性问题在整个网络外语教学过程中的作用。

问题之三，是过于关注理论探讨，忽略实践探索。许多研究把别人的理论翻来覆去的阐释，或归纳、或梳理，试图通过此类二手研究来建构网络外语教学的理论，却没有深入实际、脚踏实地地开展基础建构性、突破性的理论研究。这种局面导致了市面上所谓的理论研究铺天盖地，但是能给人带来启示的研究却非常少，而真正有理论创新和实践指导意义的研究就少之又少了。

问题之四，是研究有目的无目标，也就是说，研究表面上是为了解决某个问题，好像也颇有研究价值，但是研究目的却经不起仔细推敲，往往比较狭隘。究其原因，主要是研究研究视角陈旧保守、视野不够开阔，只关心是否实现了某个(或某几个)研究目的，是否论证了研究假设，却没有考虑这些研究目的是否能对相关研究提供指导、借鉴作用，从而导致研究成果缺乏推广价值，研究目标缺失。

问题之五，是研究设计不合理、研究方法缺乏科学性，从而导致研究结果缺少信度和效度。一些研究在研究设计环节就存在先天性缺陷，导致研究方法不够科学，比如研究样本小、缺乏普遍性和代表性，研究变量的确定和控制不够合理，研究方法机械化、简单化，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最终得出的研究成果看起来多么有价值，也缺少可信度，无法推广应用。

当然，以上种种问题的出现，是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并不可怕，只要我们对这些问题有清醒的认识，在今后的研究中坚决改进，就一定会让网络外语教学研究走上一条健康发展的道路。

3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方法：行动研究法

网络外语教学是新生事物，出现的时间不长，在各方面都还不成熟，有必要对其开展全面、深入的研究，推动其健康发展。当前，许多外语教学领域的教师和研究人员已经关注到这一新生事物，纷纷开展了与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的研究。但是，由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涉及面相对较广，当前已经开展的研究中有相当

一部分缺乏必要的理论指导，研究对象杂乱，研究方法缺少科学性，研究成果比较单薄，对网络外语教学实践活动和今后的相关研究缺乏指导意义。因此，我们有必要寻找并探索出一些适合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研究方法。通过对已有研究的分析和评估，行动研究法无疑可以成为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最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

当前，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探索网络外语教学的规律，探讨如何进行网络外语教学设计(张红玲，刘云波，2007)。目前我国的实际情况是，大量在各级各类学校、特别是高校内从事外语教学的外语教师，是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生力军。对他们来说，能够将研究落到实处、通过解决实际问题、寻找能够进一步指导实践的行动研究法，应该是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时可以采用的重要研究方法。换言之，行动研究法在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从研究对象来看，网络外语教学各环节中许多亟待改进的问题，都可以成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研究对象，这一点，正好符合行动研究法的研究对象是教学实践中亟待解决的问题。能否有效改进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现状，及时发现并解决现有问题是关键。行动研究法在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中的切实实施，对于问题的发现和解决无疑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其次，从研究目的来看，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目的，是通过对网络外语教学各环节、各要素的研究，发现并解决其中存在的实际问题，通过解决这些问题，提升网络外语教学的水平、改进网络外语教学的效果。提高教学质量和效益、改进教学工作、解决教学中的实际问题是行动研究法的首要目标，因此符合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目的。

再次，从研究策略来看，行动研究法主张边行动边研究，要求研究者经常反思行动过程中的问题，应依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计划，不断完善，使教学过程成为一个研究过程。这一点，在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过程中显得尤为重要，因为网络外语教学实践作为一种新型的外语教学实践形式，它的实施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与传统的外语教学形式相比，稳定性较低，较容易出现突发问题，许多事先没有想到、或虽然想到但是考虑不周的问题随时可能出现，因此，要求研究者能够在研究过程中及时调整研究计划、不断完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研究的顺利实施。

最后，从研究方法来看，行动研究没有独立于各种研究方法之外，而是在研究中，根据研究问题的性质、研究过程的不同目的及研究者的能力，从已有的各种研究方法中灵活选择有关方法，它集各种教育研究方法于一体，充分展现了兼容性的特点。这种兼容性，特别适合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因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开始的时间不长，存在着许多未知领域需要我们去探索，这种探索要想取得成功，就不能因循守旧、按部就班，行动研究法从研究方法上保证了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顺利开展和实施。

综上所述，行动研究法为研究者开展网络外语教学提供了一种切实可行的理论基础和方法条件，从而在研究方法上为推进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提供了可能。当然，我们不能夸大研究方法在研究中的作用，离开研究人员的努力和实干，任何研究方法都不可能发挥其作用，行动研究法也不例外。要想让行动研究法在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中发挥其优势，需要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人员在研究实践中勤于思考、勤于摸索、及时总结、及时改进，只有这样，行动研究法才能真正成为适合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科学、有效的研究方法。

4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展望

毋庸置疑，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和网络使用的普及度越来越高，网络外语教学将以超常规的速度发展，因而要求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也能够与时俱进、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对于这一点，从事网络外语教学和研究的教师和研究人员都应该有充分的认识。之所以这样认为，有两个原因：首先，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速度之快，超乎许多人的想象，在网络外语教学领域，许多今天看来不可能的事，在不远的将来都会一一变为现实；其次，技术的发展，只是提供了必要的物质保障，而逐渐壮大起来的网络外语教学实践，必将促进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大发展。

虽然预测今后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方向是一件既困难又冒险的事情，但是，从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今天的预测，决不是没有意义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预测非常有必要，也很有价值。通过预测，不仅能使今后的研究和当前的研究建立联系，让今后的研究以当前的研究为基础、为起点，还能够为今后的研究指明方向，减少其盲目性，可以让今后的研究少走弯路，从而提高今后研究的效率和成功率。

可以说，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现状是今后研究的基础，这些研究在一定的时期内还将继续得到研究人员的关注，还会继续发展。张红玲在《现代外语教学——理论、实践与方法(修订版)》一书中对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研究方向作了归纳，认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应该包括8个方面的研究内容，值得引起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人员的重视，这8个方面分别是：①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理论的研究：建构主义、基于任务、项目和内容的教学、探究式学习、协作学习、自主学习等；②学习环境和学习系统的研究：网络外语学习平台和教学网站的创建以及教学课件和学习活动的设计等；③基于网络的外语教学设计：课程介绍、课程教材、教学活动、教学评估、教学管理等；④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的研究：网络外语教学与传统课堂外语教学的整合，网络外语教学模式以及教学方法等；⑤学习者研究：学习动机、学习风格、学习策略等；⑥教师研究：教师角色、教师培训等；⑦反馈和交互研究：反馈形式、反馈内容、交互活动设计等；⑧网络外语教学评价研究：网络学习评价(学生)、网络教学评价(教师)、教学设计评价等。

虽然当前的研究存在着一些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它们对于今后研究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必将沿着已有的研究轨迹继续向前推进。任何当前研究中发现的新问题、存在的不足，都会成为今后研究的不竭源泉，为今后的研究提供动力。随着此类研究的不断深化，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对于网络外语教学的指导和推进作用将越来越得以体现，网络外语教学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关系将越来越密切，两者的互动会越来越重要、越来越有效，最终两者一定会建立一种良性、和谐、健康的关系。

对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我国外语教学领域内一些多年从事网络外语教学和研究的专家和学者提出了各自颇有见地的看法。

张红玲等认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应包括三个层次：网络外语教学基础理论研究、相关要素研究和网络外语教学系统化设计研究。网络外语教学基础理论主要包括建构主义理论、基于任务的学习理论、基于内容的学习理论、基于项目的学习理论、自主学习、合作学习和协作学习理论等。网络外语教学相关要素的研究

主要包括：学习环境研究、学习者研究、教师研究、教学模式研究、交互与反馈研究以及评价研究。网络外语教学系统化设计研究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是前两个层次研究成果在实践中的应用；同时，这一层次的研究成果也将反过来对前两个层次的研究进行补充和完善。网络外语教学的系统化设计包括网络外语教学听、说、读、写、译五种课程。以上层次和主题构成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主要内容和框架。目前我们对其中有些课题的研究还不够全面、深入，而另一些研究还是空白，因此这些研究课题也是我们今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方向(张红玲，刘云波，2007)。

何高大在“2007全国网络信息技术与外语课程整合学术研讨会”上提出：应当立足于全球化与本土化，关注CALL与外语课程的教学方法研究，关注BALL(Book 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CALL(Computer 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Beyond CALL(如E-learning；Blended e-learning；Online Learning；Learning Technologies 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及其超越学习技术的教与学)与ALL(传统教学与教育技术支持的教与学及其后现代教学观)的科学整合研究和创新研究，要关注对技术的批判，对CALL的反思，他呼唤新的理论、新的研究范式的产生(王莉梅，王振福，何高大，2008)。

需要特别指出，一些当前尚未开展、或刚刚兴起的研究，也应该成为今后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重要研究内容，例如：基于目的的语料库开发研究、外语机考研究、网络外语教学评价体系研究等。

语料库研究并非新生事物，迄今国内外已经出现了大量语料库研究成果，但是基于目的的语料库开发研究并不多。所谓基于目的的语料库，指的是为了解决特定学习者在二语习得(或外语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所建立的语料库。这类语料库是基于一定的目的开发的，因此能够更好地解决相关学习者的学习问题。如何合理开发并利用此类语料库，应该是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一个新领域。

随着2008年我国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CET4，CET6)开始试行机考改革，外语机考研究理应称为网络外语教学研究领域的一个新方向，如何有效地通过计算机网络实施各类外语考试，有大量值得研究的问题等待我们去解决。虽然当前许多人对于外语机考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我们相信只要对它开展踏踏实实的研究，外语机考的前途会一片光明，必将推动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向着更加务实的方向发展。

外语教学的评价问题，是关系到外语教学效果与成败的关键问题之一。当前，网络外语教学评价研究方兴未艾，但是关于网络外语教学评价体系的研究却非常少，如何建立科学、合理、有效的网络外语评价体系，应该成为评价研究的一项重要课题，其研究成果会积极促进网络外语教学及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

5结语

回顾我国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十多年的发展历程，虽然历史不长，但是成果丰硕，相关研究面广点多，归纳起来，主要涉及网络外语教学与传统课堂外语教学两者的比较研究、网络外语教学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研究、网络外语教学参与者研究、网络外语教学资源和教学环境研究、网络外语教学评价研究和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理论研究等六个方面。

但是，网络外语教学研究领域还存在着以下问题：用传统的外语教学理论框架来套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实践；过分纠缠于网络外语教学相关细节的研究，而忽略对于决定这些细节的重要性、根本性问题开展研究；过于关注理论探讨，忽略实践探索；研究有目的无目标；研究设计不合理、研究方法缺乏科学性，从而导致研究结果缺少信度和效度。这些问题需要引起大家的足够重视。

为了进一步推动网络外语教学研究，必须采取科学合理的研究方法，而综合其研究对象、研究目的、研究策略和研究方法，行动研究法无疑可以成为开展网络外语教学研究最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

总之，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无法脱离网络外语教学实践的发展，两者的关系应该是相辅相成、齐头并进的。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日新月异，网络外语教学将以出乎我们预料的速度发展，它的发展潜力巨大。可以肯定：网络外语教学研究的发展空间将十分广阔，只要大家共同努力，我国的网络外语教学研究一定会迎来更加灿烂、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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