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静 胡文尔 李霁

摘  要：黨的二十大要求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人民事业中来，其中留学归国青年学者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该研究对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在海外求学求职信息接触渠道、到国内高校就业原因及影响因素等进行问卷调查分析，结合部分青年学者访谈，总结归纳留学青年学者的引才信息获取途径，到国内高校就业的原因及影响因素等。提出国内高校要提升引才针对性，进一步扩大宣传；塑造良好形象，提升学界口碑；落实待遇，解决后顾之忧；营造潜心科研、国际化的学术氛围等建议。

关键词：留学归国青年学者；高层次人才；归国就业；影响因素；引才信息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4）S1-0005-05

Abstract：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requires that the outstanding talents in all aspects should be gathered in the CPC and the Chinese people's cause. Young scholars returned from abroad ar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outstanding talents. This research conducted questionnaire surveys and analysis on the information contact channels of returned young scholars studying abroad and seeking employment， the reasons for employment in domestic universities 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Combined with the interview with some young scholars， this research summarized the access to talent introduction information of returned young scholar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employment in domestic universities. The study proposed that domestic universities should improve the pertinence of talent introduction and further expand the publicity， create a good image and enhance the reputation of the academic community， implement the treatment and solve the worries about daily life afterwards and create an international academic atmosphere for concentrated scientific research.

Keywords： returned young scholars; high-level talents; return to China for employment; influencing factor; talent information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人民事业中来。教育部指出，留学人员是宝贵的人才资源。国家确立了“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发挥作用”的新时代留学工作方针，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希望广大留学人员大力弘扬留学报国光荣传统，与时代同奋进、与祖国共发展，敢为人先、脚踏实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1]。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上强调：造就规模宏大的青年科技人才队伍。青年人才是国家战略人才力量的源头活水……要把培育国家战略人才力量的政策重心放在青年科技人才上……各类人才培养引进支持计划要向青年人才倾斜，扩大支持规模，优化支持方式[2]。2022年5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给南京大学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回信，勉励归国青年“在坚持立德树人、推动科技自立自强上再创佳绩，在坚定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上争做表率，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积极贡献智慧和力量”。近年来，国家在海外人才引进方面，设置了专门的人才项目和计划，吸引了大批留学青年回国报效祖国，服务人民。

一  研究背景和思路

党的十八大以来，南京大学通过国家级人才项目以及学校人才计划引进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占学校专任教师的13%，占学校青年教师的37%，留学归国青年学者中已经有92%成长为国家级青年人才，11%成长为国家级领军人才，留学归国青年人才在引领学科发展，服务国家战略需求等方面作用显著。为了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把更多优秀留学青年人才集聚到党和人民事业中来，让留学青年学者更好地了解国内高校人才引进政策，吸引更多留学优秀青年人才回国报效祖国、服务人民，本研究主要针对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引进过程中的引才信息接触渠道、归国原因及关键影响因素等进行研究分析。

二  研究对象及方法

（一）  研究对象

目前，学界对于青年学者的定义还没有一个定论，部分学者认为，青年学者年龄应在40周岁以下[3]，也有学者将青年学者的年龄界定为35周岁以下[4]。有研究表明，自然科学家发明创造的最佳年龄段是25～45岁[2]，综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中的讲话精神，本文将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定义为年龄在25～45岁，最高学历授予单位或上一全职工作单位在海外，且目前在国内高校全职担任教职的人群。同时，由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中对青年年龄范围的界定为14～35周岁，因此本研究将以35周岁为划分点，将研究对象分为35周岁以下的年轻组和36～45周岁的年长组。

（二）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取问卷法和访谈法结合的形式开展。

1  问卷法

本次调研采用网络问卷法。利用问卷星网络平台设计网络问卷，调查对象为南京大学2012—2022年海外归国的青年学者，其中又主要以海外归国的青年高层次人才（国家级人才）为主，并涵盖了南京大学所有院系和学科，并利用问卷星平台对回收问卷进行分析。问卷调查的主要内容包括：教师基本信息、青年教师引才信息接触、选择国内高校就业原因，调查题目及选项设置咨询了从事高校海外人才招聘5～10年的相关人员，以及2020—2022年海外归国的青年人才，除了个人基本信息以外，其他选择题均为多选题（多选2～5项）。本次共发放网络问卷238份，回收问卷238份，剔除年龄超过45周岁及未有留学经历的问卷后，有效问卷195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1.93%。

2  访谈法

本次调研还以单独访谈和座谈会的形式，与归国青年学者面对面交流，了解影响他们回国工作的主要因素及归国后遇到的问题和建议等，以期更好地引导他们大力弘扬留学报国光荣传统，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需求。

三  调查结果

（一）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调查数据显示，2012—2022年南京大学留学归国高层次青年人才（获得国家级人才计划）总数为282人，问卷调查回收的有效样本量为195（均为国家级人才计划获得者的高层次人才），样本涵盖南京大学34个院系，每个院系有效填写人数均大于等于5份，因此，可以认为本研究所调查的样本能够反映南京大学留学归国青年学者特别是高层次人才的基本情况。此外，南京大学高层次青年人才数量较省内其他高校来讲，具有绝对优势，因此，本研究未调查省内其他高校的情况，本调研对象针对本研究课题具有代表性。

此次调查的样本中，35周岁以下的年轻组占比53.33%，36～45周岁的年长组占比为46.67%，两个群体人数相差不大。有1～3年海外工作经历的占比为28.43%，4～7年的占比为45.1%，8年及以上的占比为26.47%。超过70%的学者在海外工作3年以上，可以看出他们在国外大都得到了较好的科研训练，具备归国后独立开展科研的能力。

此次调查的留学归国青年学者中，85.65%来自美国，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德国、法国、英国、新加坡、日本、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在“其他”选项中，以荷兰、瑞士、西班牙为主；有超半数（53.33%）的调查对象曾在美国留学或工作（表1）。

（二）  留学青年学者海外求学、工作期间引才信息接触

由表2可知，两个年龄组的留学归国青年教师在海外求学、工作期间最常使用的软件情况大致一致，使用频率最高的网络软件是Google Scholar（75.38%）。年轻组更加青睐Reserchegate和微信，而年长组则更加倾向于使用Youtube。就搜索引擎（表3）而言，98.46%的留学归国青年教师选择使用Google，远超其他搜索引擎。

在海外求职时，63.08%的青年学者使用领英（表4）。在排序第二的“其他”选项中，相关学科领域内的论坛、网站、期刊也是他们在海外求职使用的主要渠道。

在了解国内高校的渠道中，除了高校官网（70.26%）以及亲友介绍（32.82%），年轻组了解国内高校资讯主要渠道来自青塔（表5），年长组了解国内高校资讯的渠道则是来自小木虫以及科学网。

（三）  留学归国工作的原因及影响因素

留学归国青年人才回国工作主要原因（表6）集中在国内经济发展迅速（67.69%）和家人希望其在国内发展（62.05%）上。这说明国内科研硬实力提升和归乡情感诉求主要影响着青年人才留学归国工作意向。具体来看，相较于年轻组，年长组选择回国就业的原因更加集中于国内经济发展迅速，科研环境提升上。而年轻组则更加体现多元性，海内外疫情防控差异、海外对华政策亦成为他们中部分人的考虑因素。在开放性选项中，年轻组与年长组也体现出文化价值观的差异，年长组更多报告了报效国家、建设祖国的情怀影响他们回国工作的决策，而年轻组更多报告了个人人际关系、环境适应等因素的影响。

在为何选择高校工作原因（表7）方面，以下3个选项：科研理想（87.69%）；教書育人（46.15%）；编制稳定（26.67%）分别占据前3位。

熟人介绍、南大人才网和南大人才公众号是留学归国青年学者了解南京大学引才信息最多的渠道（表8）。其中，有63.08%的青年人才通过熟人介绍，说明学术关系圈仍然是青年人才归国就业选择高校时的主要信息渠道，同时，熟人介绍在年长组占比高于年轻组，说明年长组较年轻组更加依赖学术人际关系。其次，对于南京大学公众号，相较于年长组，年轻组更擅长使用公众号获取信息，而年长组使用MITBBS，这或许和不同年龄段的媒介使用习惯有关。

薪酬待遇（83.03%）、学术氛围（76.92%）、晋升发展（74.36%）都是留学青年学者选择在高校就业最关注的3项内容（表9）。除此之外，年轻组相较而言会更加关注招生指标（34.62%），而年长组则会更看重配套福利（47.25%），包含住房保障、子女入学、医疗服务等。

关于高校引才宣传信息（表10），青年学者认为最重要是内容详实（71.79%）、专人沟通（70.77%），而标题新颖（12.31%）与形式灵活（8.72%）显得并不那么重要（表10）。年轻组更看重内容详实，而年长组更看重专人沟通，这也体现了两个年龄阶段了解事物的不同特点。表10  引才信息关键要素

对于了解高校引进人才的政策途径（表11），“熟人介绍，内推引荐”（50.77%），“人才宣讲，现身说法”（48.12%）和“现场参观，亲身体验”（45.64%）三种途径比重区别不大。而年轻组学者更倾向“现场参观，亲身体验”（51.92%），年长组学者更看重“熟人介绍，内推引荐”（63.74%）。

（四）  留学归国青年学者访谈

通过个别访谈和座谈的形式，主要探讨哪些因素影响留学青年学者选择国内高校就业，以便了解如何更好地引导留学青年学者归国报效祖国，具体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  高校良好形象和口碑

通过访谈发现，高校是否具有良好的形象及学者圈内的口碑对于留学归国青年学者选择高校就业的重要原因。

访谈对象C：增加在媒体上的正面形象曝光率，扩大引才宣传。针对性加强对相关学科重大成果、带头人以及引进突出代表的宣传，多方面突出学校优势。

访谈对象P：学术体系是一个熟人圈子，通过学校已有教师，以才引才，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访谈对象K：注重利用人才间口口相传的口碑来扩散范围。

2  有竞争力的待遇、福利配套及具体落实

青年人才正处在事业、家庭刚刚起步的特殊时期，除了与工作相关的薪资待遇、科研配套等，他们还非常关心高校在解决子女入学、住房福利等方面的问题。有个别学者表示，能否解决配偶工作也是他们要考虑的重点因素。

访谈对象H：高校有没有好的人才引进政策，待遇如何、科研平台匹配如何、招生名额、子女入学和住房福利等都是十分关心的问题。

访谈对象J：行胜于言，落实待遇，提高引才待遇和科研支持配套，真金白银吸引人才。

访谈对象N：主要考察高校是否在入职、薪酬、住房等方面更好保障人才权益。

3  潜心科研、国际化的学术氛围

留学归国青年学者们普遍表示，学术氛围、科研理念、国际化程度是归国到高校就业需要考量的另一重点内容，希望国内能有宽松的与国际接轨的学术科研环境。部分学者表示，他们刚刚回国，对于国内的“圈子”还不能很好融入，对于人情社会不太能迅速适应。

访谈对象M：重要的是营造好的科研氛围，潜心做出好的科研，自然能吸引人才。

访谈对象N：高校的学术评价是否与国际接轨，杜绝“套近乎”“打招呼”等国内人情氛围。

访谈对象Q：要允许“十年磨一剑”的长期研究，要为学术理想提供生存空间。

四  结论和建议

（一）  提升引才针对性，进一步扩大宣传

结合此次调研，建议人才引进宣传的步子可以再大一点。要根据形势，适时采取线下交流的形式，更要敢于走出去，把优秀的人才引进来。引才要根据对象的不同，提升针对性。针对不同群体，做好个性化宣传。譬如，针对博士后群体、国外研究人员群体等分别开展引才宣传。

另外，引才宣传的渠道要更广，覆盖面要更宽，重视在海外网络平台上投放广告。结合此次调研，除了要特别注重学校官方网站、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的运营，还可以考虑在Google Scholar、Researchgate、Youtube和领英等国外网站或平台发布引才信息。对于针对专业学科的宣传，可以在专业期刊杂志或专业国际会议上进行宣传。在加强人才宣传工作方面，要学校学科一起上，畅通对应学科联络渠道，提高信息反馈效率，及时进行跟进。

（二）  塑造良好形象，提升学界口碑

熟人及亲友介绍是海外留学青年学者比较欢迎的一种归国就业模式，这就要求高校要塑造良好形象，增强人才吸引力。强化高校形象管理可以形成高校可持续发展的动力。高校形象愈来愈成为高校增强吸引力、扩大影响力、提高竞争力的手段，这些也正是高校可持续发展的要求[5]。

此外，高校要用心维护在海内外学者中的口碑。通过调研和访谈发现，提升校内教师的认同感和获得感，以才引才，这样才能用实实在在的口碑吸引优秀青年人才到高校工作。此外，高校要进一步提升学术科研水平，培养好现有人才，使得更多的教师在专业领域取得一定国际知名度和话语权，从而形成人才向心力，优秀的人才自然不请自来。

（三）  落实待遇，解决后顾之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青年科技人才存在担纲机会少、成长通道窄、生活压力大等问题。青年人才把精力过多投入到职称评审、项目申报、“帽子”竞争上，在薪酬待遇、住房、子女入学等方面还存在不少实际困难[2]。

根据调查和访谈结果，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在高校就业最看中的就是薪酬待遇，他们正处于事业家庭的起步期，又刚刚从国外回国，处于“一穷二白”的阶段，所以高校应该重点关注。另外，配套的福利待遇也非常重要，高校要真正落实住房保障、子女入学、医疗服务等配套待遇，解决人才后顾之忧，让青年学者安业、安身、安心。

（四）  营造潜心科研、国际化的学术氛围

留学归国青年学者在高校就业最看中的除了薪酬待遇，就是学术氛围和晋升空间，所以高校要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在人才评价中不要急功近利，做好发展性的评价，真正做到破“五唯”。

要进一步增强国内高校的国际化氛围，在人才宣传、人才培养、人才评价和人才沟通方面与国际接轨，采取科学的人才培养评价体系，借鉴国外“与校长共进午餐”等机制，重视与青年学者的面对面沟通，营造开放包容的学术氛围。最后，要重视校内教师与海外引进教师在待遇福利、职称晋升、科研配套等方面的平衡，回归学术评价本质，对本土学者和留学归国学者一视同仁，在待遇、晋升、配套等方面平等对待，并且要非常关注已經引进人才的培养。

参考文献：

[1] 北京市签署共建留学人才回国服务示范区合作框架协议[EB/OL].（2022-08-26）[2022-12-15].http：//www.moe.gov.cn/jyb _zzjg/huodong/202208/t20220826_655700.html.

[2] 习近平：深入实施新时代人才强国战略 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EB/OL].（2021-12-15）[2022-12-12].http：//jhsjk.people.cn/article/32308911.

[3] 朱军文，王林春.海归青年教师引进政策供给与需求匹配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19，40（6）：19-23.

[4] 倪星.个人意愿、组织吸纳与高校青年教师入党行为研究——基于A大学的问卷调查分析[J].理论与改革，2019（4）：122-132.

[5] 吴小英.公共关系学视角中的高校形象管理研究[J].中国高教研究，2011（6）：68-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