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发建

近期，我看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策划的“对话中国教育：教育改革与中国式现代化”学术研讨会的直播录像。清华大学石中英教授说：“当前教育的一个最大问题，就是学生的被动学习。”

对此，我深有感触。学生被迫上學，被迫上课，被迫写作业，被迫考试，也被迫成功。他们长期处于被卷入式的学习状态中，也就是大家能感觉到的无处不在的“内卷”。

教育应引导学生探索未知世界，他们本身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怀有浓厚的探索与学习兴趣。那么到底是什么消磨掉了学生学习、求知与探索的天然兴趣呢？

曾经有一个朋友的孩子，从小就特别喜欢打网球。到初三时，他获得了一次重要赛事的参赛资格，只要参加这一次比赛，他就能获得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可以直升重点高中。但是到了比赛前夕，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孩子拒绝参赛。孩子只要一看见网球拍，就会恶心、头晕，最后不得不休学。母亲这才意识到逼迫孩子苦练的苦果。孩子的兴趣在家长功利心的驱使下，一点点磨灭，孩子只是单纯的热爱，所以沉浸其中。带有功利心的苦练，让孩子失去了心中所爱。

瑞祈是我的学生，从小就喜欢打壁球。到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投入太多的精力在壁球上，学习也受到了影响。他父母很着急，无论父母怎样劝说，他都不肯放弃壁球。父母就来寻求我的帮助。瑞祈坦诚地告诉我：“壁球就是我的生命，我不能没有壁球。”我感受到瑞祈是从骨子里喜爱壁球的。无论刮风下雨，他都坚持放学后自己步行去体育馆训练。我告诉他的父母，孩子如此热爱壁球，爱得如此纯粹，我们无权剥夺他的兴趣。几年后，瑞祈读初二时，给我打来电话求助。说他已经收到国家体育总局发来的邀请函，要他代表中国去参加国际壁球锦标赛。但是初中班主任居然不准假，原因是会耽误学习。父母不支持，学校不支持，但孩子依然热爱。我把他的事情转告了学校的体育老师，很快得到了支持。大家都以为他能够在国际大赛上获得成绩，但他没有拿到奖牌，回到学校后，便无人问津。这就是教育的现实。

当一个孩子的兴趣，不能为家庭、为学校争得荣誉的时候，他的兴趣就变得毫无价值。这其实是教育的一种悲哀。

教育的首要职责是呵护孩子的兴趣，而不是利用孩子的兴趣博取功名。对孩子来说，兴趣不是通往成功的捷径，而是一生幸福、快乐的源泉。

尊重孩子兴趣的教育，就是好的教育。

（作者单位：浙江省宁波市鄞州蓝青小学）

投稿邮箱：72962826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