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煜

（浙江理工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杭州 310018）

随着国有企业新一轮改革的推进，国有企业股权激励热情越发高涨，持续升温，这主要源于近年来股权激励政策以及工具的不断丰富和升级。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国企股权激励计划数量不减反增，更表明股权激励已经成为国有上市公司优化公司治理，提升公司业绩的重要手段。但是，国有企业股权激励实施效果是否真正有效，是否能够匹配日趋变化的市场环境，还有待研究。

一、中国建筑基本概况及股权激励方案介绍

（一）中国建筑公司简介

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07年12月8日，该公司上市地点为上海证券交易所，时间为2009年7月29日，股票代码为601668。中国建筑重点业务范围包括勘察设计、基建项目、房地产开发与投资、海内外工程承包等，是国内唯一一家具备三个特级资质的国有重点骨干企业。

（二）中国建筑股权激励方案

中国建筑是国有企业中为数不多的连续实施股权激励的公司，实现了业绩、市值、员工收益的共同提升。公司共实施了四期股权激励计划，四期激励方式均为限制性股票，从二级市场回购。2013年第一期激励人数686人，激励份额14 727万股，占总股本的0.49%。2016年第二期激励人数1 575人，激励份额26 013万股，占总股本的0.87%。2018年第三期激励人数2081人，激励份额59 991万股，占总股本的1.43%。2020年第四期激励人数2 765人，激励份额91 203万股，占总股本的2.17%。但四期的股权激励都是有条件的，只有满足了ROE、净利润增长率以及EVA目标后才能解锁。中国建筑股权激励计划总体呈现出激励覆盖范围扩大、激励力度逐期加大的趋势。

二、中国建筑股权激励实施效果分析

（一）财务效果分析

1.盈利能力。从表1中可以看出，虽然中国建筑在2013—2021年的净资产收益率存在上下波动，但与同行业国企中国中铁相比明显处于优势地位。虽然中国建筑从2013年起呈现出一种持续下降趋势，但中国中铁也处于相同趋势。究其原因，主要是受到当期行业政策“营改增”的影响，基本与行业保持一致。值得注意的是，在2013年、2016年、2018年和2020年分别公告四期股权激励的年度，其净资产收益率较为突出，反映出中国建筑股权激励方案对盈利能力的成长提供了一定的正向作用。通常当公司具有较优秀的净利率时，其盈利能力也较为优秀。根据表1内容能够发现，中国建筑在2013—2021年一直在实行股权激励方案，总共进行了四期，这段时间其销售净利率不仅长期高于4%，还表现出了整体增加的趋势，远超中国中铁。从整体上看，中国建筑的盈利能力在实行多期激励计划时实现了良好进步，有助于公司稳步发展。

表1 中国建筑与中国中铁盈利能力指标 单位：%

2.营运能力。通常情况下，当公司具有较高的应收账款周转率时，其营运能力也相对更加优秀。根据表2能够发现，中国建筑在2013—2016年开展了第一期激励计划，其应收账款周转率呈现出整体下降的趋势，虽然相较于同行业中国中铁，中国建筑的营运较为良好，但前两期股权激励对其营运能力并未产生积极影响。2018年实施第三期激励计划后，公司应收账款周转率不同于之前下滑颓势，逐年增加，到了2020年进入第四期激励方案阶段，2021年该公司达到了9.676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但是中国中铁也同样高速提升，上涨幅度大于中国建筑。总的来看，中国建筑四期股权激励计划对营运能力的有一定稳定作用，但并没有有效提高公司的营运能力。在正常情况下，存货周转率指标值越高，公司的营运能力就越好。由表2可知，2013—2018年中国建筑前两期股权激励期间，存货周转率不断下调，而中国中铁存货周转率却呈现增加的趋势，其原因在于近年来开发房地产所消耗的成本和新签合同额有所上升。2018—2021年中国建筑存货周转率虽然逐年提高到2.433，但是中国中铁的存货周转率远远超过中国建筑，达到了4.864。这表明，公司股权激励的实施对存货周转率有优化作用，但没有得到整体的明显改善，对公司营运能力的激励作用不足。

表2 中国建筑与中国中铁营运能力指标

3.偿债能力。通过查阅公司年报数据发现，中国建筑第一期股权激励实施后，2013—2016年速动比率四年内不断提高至0.770，一直远远高于中国中铁，中国建筑的短期偿债能力得到提升。2017年因为受到行业影响，中国建筑和中国中铁速动比率都有所下降，但之后中国建筑实施第三期股权激励计划，速动比率得到改善，长时间高于中国中铁，且中国中铁速动比率波动较大，短期偿债能力不稳定，这表明中国建筑股权激励的实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短期偿债能力。中国建筑和中国中铁在2013—2021年均表现出了总体减少的资产负债率。其间，中国建筑在2016年资产负债率有小幅度增加，原因是运行项目获取的现金流入实现了较大幅度的增加，出现了1 023亿元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净增长。当公司实行第二期股权激励方案后，其资产负债率又继续逐年下降，财务风险减小。说明中国建筑股权激励对长期偿债能力有促进作用，但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4.发展能力。在正常情况下，净利润增长率越高，公司发展能力就越好。通过查询公司年报发现，中国建筑自2013年第一次实行股权激励方案后，其净利润增长率一直处于稳定正向增长的良好状态。2013—2016年的净利润增长率虽有上下波动，但也顺利完成第一期激励计划的指标要求。经过比较可以发现，中国中铁未能保持稳定的净利润增长率，常发生大幅度波动，同时还存在负增长的问题，而中国建筑保持了稳定的净利润增长率，且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因此说明中国建筑股权激励计划对公司的发展能力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提高了企业的成长性。

（二）非财务效果分析

1.研发投入。中国建筑的研发支出逐年增加，从启动激励计划开始，实现了9年上升345亿元，到2021年为止，达到了399亿元以上的研发投入，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也逐渐扩大。中国建筑对研发的加大投入也带来了显著效果，截至2021年底，公司累计获得国家科学技术奖励80项，土木工程詹天佑奖105项，主编国家、行业标准97项，获专利授权46 088项。这说明中国建筑股权激励计划能够使管理层站在长期发展的角度上进行决策，对企业的研发投入具有积极作用，能够激发研发人员的潜力，提高创新产出，促进公司未来发展。

2.员工结构。从2013年中国建筑第一次推出股权激励计划以来，中国建筑的员工数量从21.7万人增加到36.8万人。中国建筑的员工结构中，中专及以下、大专学历的员工占员工总人数的比例逐年递减，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员工逐渐在中国建筑员工队伍中占据主导地位。2013—2021年间，中国建筑推行了四期股权激励计划，目标范围不断扩大，重点是针对不同层次的核心人才，这就促使中国建筑引进了大量的专业人才，人才储备更加充足，人才结构逐步优化和合理。这表明，随着中国建筑员工队伍的不断扩大，以及多期的股权激励计划，对公司的长期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对公司的发展有正面影响。

三、结论和启示

（一）结论

根据对中国建筑的四期股权激励方案进行整体评价，可以得出在国企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股权激励对国有企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首先，从企业财务绩效来看，中国建筑在股权激励期间，提高了公司的盈利能力，发展能力和偿债能力与同行业同性质企业相比基本保持稳定，但是并没有改善公司的营运能力。总体来看，中国建筑实施股权激励提高了企业业绩。其次，从非财务状况来看，企业的员工数量和质量不断提升，企业加大研发投入，说明股权激励计划的实施，有效地吸引和保留了人才，也促进公司更注重创新。

（二）启示

1.制定科学合理的业绩考核指标体系。中国建筑四期股权激励计划整体按照国资委的规定，在评价业绩时设置了净利润增长率、净资产收益率、净利率三年复合增长率和经济增加值作为指标，但都是单一的财务指标。通过分析可知，尽管股权激励对企业整体的业绩有积极作用，但在营运能力方面并不尽如人意，没有明显提高。所以可以选取营运能力指标来进行考核，保证企业持续稳定成长。此外，企业还可以增加一些非财务指标，设置高管离职率、市场占有率、投资回报率等，体现出业绩考核的多样性和灵活性，使管理层和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进一步提升，为企业创造更多财富。

2.完善信息披露。尽管中国建筑推出了实施考核管理办法，但其中个人绩效考核披露内容仍有待完善。企业披露内容仅包括解锁上市时按100%、80%和不能解锁的人数，未披露是否全部以内部日常考核方案来作为方案考核内容标准，考核内容有无特殊部分，考核内容细则是否完善，衡量标准是否合规等，导致外界无法获取具体信息，难以评价解锁比例的合理性，其个人绩效考核方案是否会影响员工的工作热情，高管绩效考核是否比核心员工考核更加严格。因此，企业在后续实行激励计划时可增加内部考核标准的披露度，从而促进公司完善内部管理制度，使外界利益相关者能够更好地对公司进行监督。

3.国家完善相关政策法规。我国上市公司股权激励起步落后于国外，仍需进一步修订股权激励政策，特别是需要对国有企业股权激励进行进一步完善。所以国内需要尽快完成对有关法律政策指导的修订工作，根据国有控股上市企业的实际情况，根据国内现状制定出相应的股权激励制度。国有控股上市企业应对国家政策变化保持高度关注，积极响应政策号召，不放过公司发展的任何机遇，根据企业实际发展情况设计合适的股权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