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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义务劳动、玩乐劳动到志愿劳动的无酬劳动

2022-03-17叶穗冰

职业教育研究 2022年2期
关键词:青年

叶穗冰

摘要:劳动分为有酬劳动与无酬劳动。自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以来,无酬劳动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义务劳动、玩乐劳动和志愿劳动。作为具有时代特色的无酬劳动形式,志愿劳动对促进青年社会化——消除劳动异化、消除心灵隔阂、促进政治参与、涵养利他理念具有重要价值。可以从项目优化和管理优化两方面激励青年参加志愿劳动。

关键词:青年;无酬劳动;义务劳动;玩乐劳动;志愿劳动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22)02-0016-06

劳动分为有酬劳动与无酬劳动。马克思深入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有酬劳动,发现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剩余价值。从另一个角度看,工人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无酬劳动——劳动成果被资本家无偿占有。但这种无酬劳动不在本文讨论之列。本文所称的无酬劳动,是指在没有回报和酬劳的前提下自愿为社会创造价值的劳动,不包括工人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也不包括人们之间互助的劳动。

马克思非常推崇劳动对人类社会发展的作用。他说:“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1]”马克思所说的劳动“提高社会生产”即改造客观世界,“造就全面发展的人”即改造主观世界,这两个作用在无酬劳动中最能体现出来。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把教育目标从“德智体美”扩展到“德智体美劳”,并总结了劳动的“四最”——“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2]。最能体现“四最”精髓的当属无酬劳动。青年是无酬劳动的主力军。以志愿劳动为例,14~35岁的青年志愿者占总数的一半以上,数量一直稳居各年龄段首位[3]。因此,研究青年的无酬劳动,无论对客观世界的改造还是对青年主观世界的改造,都有重要价值。

一、 无酬劳动的发展

无酬劳动的主要形式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而不断地发展变化,自我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以来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

1956年,党的八大把国内主要矛盾归结为“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与“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的矛盾,以及“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与“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的矛盾[4]。这个论断从供求关系方面反映了社会现实:消费需求方“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和生产供给方“不能满足人民需要”产生矛盾。化解矛盾的关键是生产供给方提升供给水平。从长远来看,提升供给水平需要提高劳动生产率;从短期来看,提升供给水平可以增加劳动时间。而八小时以外的义务劳动正是增加劳动时间的办法。这段时期人们强调劳动的政治意蕴,“劳动光荣”成为具有时代特色的劳动口号。1963年3月5日,毛泽东在《人民日报》上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此后神州大地掀起了义务劳动的高潮,学雷锋活动、义务植树活动、爱国卫生运动在社会上蔚然成风。义务劳动有两个特点:一是由单位组织,属于集体活动的一部分,劳动的政治价值大于经济价值;二是表面上看是自愿的,实际上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义务劳动的“义务”二字正表明了这一点:义务是必须承担的,而不是可以选择的,不参加义务劳动将承受单位的政治和人际压力。义务劳动是无酬的、公益的,但未必是自愿的。

1978年,中国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把社会主要矛盾表述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落后的社会生产力”的矛盾[5]。从供求关系看,消费需求方的物质文化需要日益增长;生产供给方已能满足人民的基础需要,但与世界上先进国家相比,社会生产力依然落后。缓解这一矛盾的方式是大力发展生产力,不断提高科学技术水平。这段时期人们强调劳动的经济意蕴,“多劳多得”成为具有时代特色的劳动口号。随着单位逐步减少对职工生活的干预,由单位组织的大规模义务劳动也褪去了原有的热度。上个世纪90年代,伴随国际互联网的兴起,中国的社会结构和人们的心理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90后”“00后”长大成人后,他们不再注重“勤劳致富”的理念。他们在网络上从事纯粹以个人兴趣而不以创造财富为目标的劳动,如为外国影片做中文字幕、在“知乎”上回答问题、为偶像刷流量等。因为劳动与玩乐高度重合,故这种劳动又被称为“玩乐劳动”。玩乐劳动基本上是無酬劳动。与义务劳动相比,玩乐劳动有三个特点:一是由青年主动选择而不是单位组织,劳动的悦己价值大于政治或经济价值;二是完全自愿,没有受到外界压力;三是青年表面上是自主劳动,实质上受平台资本剥削,同时,形式上是劳动解放,实质上受欲望支配难得自由。除玩乐劳动外,随着居民社区的兴起,由居民自组织的现代意义上的志愿劳动开始出现。1990年,深圳经济特区成立了全国第一个正式依法登记注册的志愿社团——深圳义工联[6],引发了人们对劳动的经济价值与人的自由本性之间关系的讨论。

2012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指出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的矛盾。从供求关系看,消费需求方的“物质文化需要”转变为“美好生活需要”,包括“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7];生产供给方对不同领域、不同区域的供给不平衡,社会生产力在摆脱了落后局面的同时尚待充分发展。解决矛盾的关键是发展生产力和调整利益格局,即人们所说的“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此前在收入分配层面,初次分配依托市场机制,主要对劳动收入进行分配,强调分配效率;再分配依托政府机制,主要使用税收杠杆,强调分配公平。如今这两种机制已不能满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依托社会机制的“第三次分配”引起人们的关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一次在国家文件中写入“第三次分配”,明确“重视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 [8]。志愿劳动是第三次分配的载体。与玩乐劳动相比,志愿劳动有三个特点:一是玩乐劳动虽然由青年主动选择,但主要凭个人兴趣,具有无意识性,而志愿劳动通常是在理性思考后做出选择,具有自觉性;二是玩乐劳动虽然也为社会创造价值,但未必具有公益性,而志愿劳动是“志愿者、志愿服务组织和其他组织自愿、无偿向社会或者他人提供的公益服务”[9],公益性是志愿劳动的灵魂;三是志愿劳动以第三次分配的方式促进社会公平,解决了义务劳动高度关注社会整体而忽略个体切身体验的问题,也解决了玩乐劳动高度关注个体切身体验而忽略社会价值的问题,是比较理想的无酬劳动形式。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刺激了志愿劳动的发展,各地志愿者大军运输抗疫物资、护送医务人员上下班、为被隔离家庭买米买菜、给社区居民验核酸等,志愿劳动与有酬劳动成为驱动社会正常运转必不可少的双轮。同年7月,中共中央深化改革委员会决定建立各层级的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强调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主体力量是志愿者,主要活动方式是志愿服务”[10]。志愿劳动成为具有时代特色的无酬劳动形式,志愿者队伍也迅速发展壮大。截至2021年7月,中国实名志愿者已达2.06亿人,志愿劳动总时间达243 167万小时[11]。

二、志愿劳动对青年的价值

志愿劳动既然属于一种劳动形式,当然能够改造客观世界、创造社会价值。但是,与有酬劳动相比,志愿劳动最大的优势不在于它的工具性价值,而在于它对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价值。青年正处在社会化的过程中,社会化是由“自然人”转变为“社会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青年要不断增长知识和技能,锤炼性格与品行,在完善自身的同时提升为社会服务的能力,以推动社会不断进步。这是时代赋予青年的使命。志愿劳动对促进青年社会化、实现青年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具有重要价值。

(一)消除劳动异化

志愿劳动有助于消除劳动异化。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异化做了形象的描述:“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就会像逃避瘟疫那样逃避劳动。[12]”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异化建立在资本家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基础上。如果不从阶级分析角度而仅对劳动的异己性特征进行解读的话,社会主义社会也有劳动异化现象。

在呼喊“劳动光荣”口号的年代,劳动异化表现为劳动在一些场合蜕变为惩罚手段。一方面,人们尊重劳动、赞美劳动者;另一方面,校园中教师惩罚调皮的学生抄写课文、擦黑板,大街上执法人员惩罚违规者扫大街,工廠里主管惩罚犯错的员工干重活等等。

在呼喊“多劳多得”口号的年代,劳动异化表现为人们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拼命劳动,“过劳死”成为新的社会问题。

在玩乐劳动的年代,青年相信“一夜暴富”的网络神话,追求“月光”式的生活享乐,宁愿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挥洒旺盛的精力,也不愿为养家糊口劳动,于是“巨婴”“啃老族”相继出现。从表面上看,玩乐劳动摆脱了劳动的强制性,消除了劳动异化。但实际上,随心所欲地参加劳动并不能真正消除劳动异化,只是对辛苦劳动的一种逃避。在玩乐劳动中,“玩乐”的成分大于“劳动”的成分。一旦玩乐劳动者失去父母的供养,就将重新面对劳动的强制。

相比之下,志愿劳动真正消除了劳动强制,成为青年的自主选择。青年之所以选择志愿劳动,是因为志愿劳动启发人的创造力,他们能从中享受到创造的快乐。志愿劳动的目标是帮助处于困苦或危难之中的人,志愿者需要面对一定的困难甚至风险,经常在没有领导者和固定工作程式的情况下,根据实际条件自己做出判断,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志愿者的生活技能、心理素质、沟通能力、决策能力、创新能力都经历了一次挑战。如果他们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就会感受到成功的快乐。

青年之所以选择志愿劳动,还因为志愿劳动能带来被需要、被尊重、被感恩的深层愉悦体验。美国学者缪其克说:“他们喜欢这种相对不受老板监管的自由和被托付重大责任的现实……他们能够以自己的工作为自豪,而这些感觉在他们正式的工作中是得不到的。[13]”这是志愿劳动快乐的源泉。玩乐劳动也是一种快乐劳动,但玩乐劳动主要是独乐,而志愿劳动是众乐,志愿劳动者、同伴和受助人因同一个困难问题的解决而感到快乐。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他人的赞许会给自己带来快乐,同时他人的快乐也对自己有感染作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志愿劳动能够使劳动的快乐最大化。

(二)消除心灵隔阂

互联网对青年的人际关系产生两方面影响:一方面,网络无中心、无边界、多节点的特点促使青年形成平等互动的关系;另一方面,网络的虚拟性、机械性、离散性特点促使青年成为原子化的个体。当代青年是空前孤独的一代人,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加重了他们的孤独感。为了阻断疫情传播,人们封闭在各自的小空间内,通过电脑键盘与外界联络。即使外出,人们也戴着遮住脸庞的口罩,对商家实行无接触式付款,并刻意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身体的隔离加深了心灵的隔阂,如何实现人与人之间的联合成为时代之问。

工业社会人与人之间的联合属于协作,围绕着复杂工业品的生产,人们既有分工又有协作。由于各自为经济利益最大化打算,人们之间的协作经常被恶性竞争所打断。信息社会初期人与人之间的联合属于聚合,围绕着共同的兴趣爱好,人们聚集起来一边玩乐一边劳动。但这种聚合是偶然的、任意的,一旦任务完成或丧失了兴趣,人们就会重新回归原子化的个体。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的联合应当跃升到一个新阶段:摒弃物的依赖性与人的随意性,为了满足人们的“美好生活需要”而发展真诚、全面、稳固的合作关系。志愿劳动能促进人与人之间形成理想化的合作关系:志愿者和同伴、受助者之间围绕着同一目标——受助人利益最大化,组成平等、尊重而非等级关系的团队,面对同一道社会难题一起思考对策、采取行动,共同经历劳动过程的艰辛,共同分享劳动收获的喜悦。这是人与人之间自觉而不是被动、无私而不是功利、长久而不是随机的合作,即真诚、全面、稳固的合作。

志愿劳动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有效提升了社会信任水平。信任是当代社会的稀缺资源,青年的孤独感正源于信任的缺失。如果人们信任某个人,他一般会在对方需要时提供帮助,因为他相信在自己需要时对方也会提供帮助,这是一种对等信任;如果人们信任陌生人,他一般会在陌生人需要时提供帮助,因为他相信在自己需要时陌生人也会提供帮助,这是一种普遍信任,即社会信任。志愿劳动是一种普遍信任,它建立在人与人互相信任的基础上,通过陌生人之间的真诚合作,达到人类利益最大化的结果,而这反过来又将增进社会信任,加强社会团结。

(三)促进政治参与

党的十九大诠释了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民主”被排在第一位。比起手握权力的中年人、远离职场的老年人,青年对民主的需求尤为强烈。英国学者吉登斯指出:“全球化时代人们的政治参与呈现从解放政治到生活政治的转变趋势”[14]。生活政治是以日常生活与个人成长为中心的政治。志愿劳动是对生活政治的积极参与,也是一种民主行动。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的目标,“治理”与“管理”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多方主体参与。青年是治理的生力军,志愿劳动是社会治理的重要方式。当代青年参加志愿劳动,无偿贡献自己的智力和体力,有助于改善弱势群体的生活水平、增进社会和谐、提高公共服务质量、优化社会治理绩效。通过志愿劳动,志愿者和受助人一起提升了社会归属感和政治认同感,这是青年政治参与效能的直接体现。

相对于义务劳动的运动式动员,志愿劳动是一种参与式动员。青年主动参与志愿劳动,传播自己的所见所感,引起社会公众共鸣,进而推动最广泛的社会参与,凝聚民心。参与式动员在应对社会危机事件时成效显著。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初期,一大批青年志愿者赶赴武汉,有的参与救护患者,有的协助安置旅游者,有的搭建疫情数据应用系统和服务器系统……他们第一时间传递出来的信息鼓舞了人心,调动了全社会参与抗疫的积极性,激起了人们空前高涨的爱国主义热情。参与式动员在抗疫中比运动式动员更快地发挥了作用。

(四)涵养利他观念

志愿劳动就其根本目的而言是利他的。2020年,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广东省团校志愿服务研究中心对14 949名青少年参与志愿劳动的原因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76.1%的人倾向于“帮助有需要的人”,47.65%的人倾向于“为社会、国家做贡献”,42.5%的人倾向于“锻炼自己的能力”,38.66%的人倾向于“实现个人价值”,25.12%的人倾向于“增加社会见闻,获得和丰富自己的经验”,选择其他原因的比例较低[15]。排在前两位的原因可以归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类,排在第三至第五位的原因可以归入“为己利他”类,可见参与志愿服务的原因是十分复杂的。这些复杂的原因正是当代青年形形色色价值观的映射。人固有利己的本能,否则就无法满足生存的需要,但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人精神需要的满足只能借助他人实现,所以在欲望的“本我”之上有精神的“超我”存在,这个“超我”表现为人的价值观。无论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还是心存增长劳动技能、促进人际交往、提升社会经验、积累社会资本等利己期待,只要最终的落脚点是“利他”,都是善的价值观。形形色色的善的价值观,正是新时代青年真实而丰富的生命体现。

善的价值观从何而来?只能从善的实践中来。志愿劳动是一种善的实践。青年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学会为他人着想,体会奉献的快乐,感悟與人为善的意义,通过接收肯定性的反馈不断强化善的动机,最终形成善的价值观。这种善的价值观具有群体感染作用,同伴的鼓励能够有效提升志愿者帮助他人的勇气,增加志愿劳动的乐趣,并在志愿者群体间形成从众效应,促进善的价值观广泛传播。受助人在困难时得到援助,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关爱,能增强社会信任,提升社会归属感,产生回报社会的愿望。甚至旁观者也能通过观察志愿劳动的过程,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善意,由此心灵得到净化,社会认同感增强。

三、志愿劳动的激励措施

志愿劳动是符合新时代发展规律的无酬劳动方式,应当激励青年参加。志愿劳动的激励措施包括优化项目和优化管理。

当前阻碍青年参加志愿劳动的主要因素是项目不合适。一些青年抱怨:偶尔参加一次志愿劳动,却发现自己提供的并非受助人需要的帮助,比如送知识下乡却遭遇冷眼,原本期待的爱心之举成了自讨没趣;志愿劳动几乎都是体力劳动,打扫卫生、送货跑腿、派发传单,几乎成了苦活、脏活、累活的代名词,没有专业知识的用武之地,缺乏成就感;志愿劳动项目多年不变,只有受助人在变,没有新鲜感。因此,激励青年参加志愿劳动应从优化项目入手。

简单来说,志愿劳动就是“人帮人”。这两个“人”——志愿者和受助人的需求是项目设计的核心。志愿劳动项目首先应当是受助人真实的需求,不是志愿者组织自上而下设计出来的。成功的志愿劳动项目要建立在深入细致的社会调查基础上,急受助人之所急,想受助人之所想。这不仅是志愿劳动意义的真正体现,也是志愿劳动有吸引力、可持续的必要条件。在此基础上,志愿劳动项目应当兼顾志愿者的合理需求,比如挑战专业技能、积累社会经验、扩大人际交往等,让“为己利他”的志愿者能够在实现社会价值的同时实现个人价值。这是志愿劳动能够充分调动志愿者积极性、主动性的关键,同时决定着志愿劳动项目的成效。

阻碍青年参加志愿劳动的另一个因素是管理不到位。一些青年想参加志愿劳动,但是找不到志愿者组织;一些青年想帮助他人,却发现参加志愿劳动需要大段的空闲时间,而自己只有碎片化的时间,或者志愿劳动项目距离遥远,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一些青年参加志愿劳动后,发现志愿劳动并不是学校规定的社会实践项目,结果还要另外挤时间参加学校规定的项目,弄得两头奔波、疲惫不堪。

志愿劳动应当优化管理。网络化管理是信息时代较为理想的管理方式。目前我国有一些志愿者网站,但主要用于发布动态消息,未能充分利用互联网实现志愿劳动人、财、物的最佳配置。建议志愿者组织联合起来建立统一管理的网站,网站上既有志愿者库,也有志愿劳动项目库。每名登记注册的志愿者以身份证号为唯一账号,登陆账号后可以一键查找志愿劳动项目,充分利用自己的零碎时间就近参加志愿劳动。网站对志愿者实施动态管理,根据项目类别、劳动时长、劳动成果、受助人反馈、志愿者组织反馈等为每一次志愿劳动记分,对志愿劳动的全过程实行有效监督。志愿者在网站上的积分累计达到一定标准可以兑换奖励,如兑换社会实践学分、学习交流机会、接受免费服务次数,还可以在网站上领取志愿者电子证书、优秀志愿者奖状等。

从义务劳动、玩乐劳动到志愿劳动,我国青年的无酬劳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不断变换劳动的形式,也不断对青年社会化产生影响。其实,青年社会化的过程也是社会青年化的过程:在传统社会,青年成长更多地受社会的影响;在信息社会,青年成长更多地影响社会,即社会青年化。随着无酬劳动的发展,当青年真正体验到“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16]”之时,人类将进入更为理想的社会阶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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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胡绳.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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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八问新时代文明实践之四:如何实现志愿服务精准常态?[EB/OL].(2020-07-16).http://www.wenming.cn/wmsjzx/sjqy/202007/t20200716_5713085.shtml.

[11]全国志愿服务数据统计[EB/OL].(2021-07-26)., https://chinavolunteer.mca.gov.cn/NVSI/LEAP/site/index.html#/home.

[1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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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谭建光.中国特色的志愿服务与青年发展——实施《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的多维度研究[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21(1):9-18.

[1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35.

(责任编辑:杨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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