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绒 邹靓婧 郑雅丹 徐永萍

（浙江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杭州 310023）

受“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等政策影响，中国创业活动日趋活跃，然而与之相伴的却是居高不下的失败率。据统计，中国创业企业的失败率高达70%，大学生创业失败率达90%以上，该数据一方面需要引发各界对创业的反思，另一方面也预示着中国情境下的创业失败研究刻不容缓。

创业是一项高风险活动，因此失败在创业过程中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创业失败会给创业者带来沉重的打击，为其带来经济上的损失与情绪上的悲痛，但失败是最宝贵的学习机会，是创业者获取知识技能、提升创业能力的重要途径，并对后续活动产生重要影响。根据赵文红等梳理的创业失败学习研究逻辑推理可知，创业失败的研究目的在于使创业者正确认识创业失败，尽快从失败中恢复，从不同方面展开学习，不断去总结失败经验；而创业失败学习的目的则在于提升创业者的创业准备程度，以决定是否在创业领域中继续作战。

选择再次创业还是放弃创业是许多创业者在创业失败后面临的一项重大抉择，创业者创业失败后的决策行为因此成为创业失败研究领域的热门话题。已有研究数据表明创业者在失败经历后往往更倾向于开展新的创业活动，我国连续创业群体约占创业总体的12.5%，该比例在部分发达国家则处于更高水平。学者们纷纷基于不同视角的认知水平改变解释了创业者在失败后形成这种决策倾向的原因，然而由于创业失败的统计数据和调查数据难以获取，国内目前对其与连续创业意向的实证研究篇幅较少，更具体地表现为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尚未充分得到印证。先前失败经历遗留给创业者的经验无疑是丰富的，但是对于每一个创业者而言，“所学的知识是否均对创业行为有帮助？究竟什么样的学习才是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形成至关重要？”仍需考量。因此本文基于经验学习理论，利用浙江多地创业者的调研数据，深入研究创业者在经历失败后连续创业意向形成的机制，通过探索不同内容的失败学习对创业能力、连续创业意向的影响差异，为进一步揭开创业失败与连续创业两者之间作用机制的“黑箱”做出理论贡献；同时为创业者是否应该连续创业、如何从失败中进行更有效地学习以及政府部门制定相关创业政策提供理论指导。

1 理论与假设

1.1 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

创业失败学习是指创业者通过总结失败的经验和教训进行反思，修正认知框架，从而提升创业能力的一种动态学习过程。在维度划分上，COPE首次对创业失败学习的内容进行分类，通过进一步研究，最终将其提炼为自我学习、企业学习、关系学习和管理学习四个维度，本文就按照这四个维度展开研究。连续创业意向是先前有过失败创业经历的创业者，拥有再次创业倾向的一种心理状态。先前创业经历的经验积累能够使连续创业者普遍取得更好的创业绩效，研究数据也证明连续创业者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有巨大贡献，因此连续创业研究越来越受到我国学者的关注。

基于KOLB提出的经验学习理论，学习的起点或知识的获取来自人们的经验。创业失败学习的本质即是一系列的经验集合，随着创业次数的增加，创业者的创业经历乃至其获取的学习机会也将逐步增加。JENKINS指出创业者在展开一系列的失败学习后往往萌生学以致用的想法，这就促进了再次创业行为的产生，因此创业者在失败后通过反思、总结失败原因、学习将有助于提高后续创业意向。SHEPHERD基于创业失败悲痛恢复、丁桂凤等基于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应论证了这一观点。张秀娥和王超也认为创业者可以通过失败学习从失败经验中获得创业所需的知识，进而产生连续创业的意愿。郝喜玲等则指出在失败情境下，创业者通过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两种学习方式获取创业知识，进而提升再创业的绩效。不同内容的学习成效并不相同，其中自我学习使创业者提升认知水平、了解自身优缺点；企业学习使创业者明确企业核心竞争力、外部宏观环境与政策；关系学习在寻找合作伙伴方面有显著作用；管理学习使创业者懂得如何从团队建设、员工激励等方面更有效运营企业。通过对自我、企业、关系和管理知识的更好理解，创业者对开展创业活动将拥有更充分的把握，即拥有更强的创业意向。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1创业失败学习有利于提升连续创业意向。

H1a创业者自我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H1b创业者企业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H1c创业者关系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H1d创业者管理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1.2 创业失败学习与创业能力

经验学习理论的下一步逻辑过程便是对已获经验的反思与理论化。创业者通过对先前创业过程中遇到的知识碎片进行回忆、清理、整合、分享等，把有限的经验归类、条理化处理并加以反思，当创业者能够在反思中以理论化的形式将经验转化为自己的知识时，学习过程便基本结束了。因此，创业者在创业失败学习中遵循着“经验学习——反思总结——知识吸收”这样一个动态过程，该过程最终表现为创业能力的提升。

拥有一个好的创业机会是创业成功的重要前提，机会识别能力也因此成为学术界广泛认可的最重要的创业能力之一。结合能力与机会这两个与创业密切相关的关键词，本文借鉴NICOLAOU等的观点，认为创业能力是指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识别和开发创业机会并获取必要资源的能力。连续创业者较新手创业者而言，其优势在于更强的社会网络、先前的合作、人脉关系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多的资源获取渠道，李龙翔和王庆金指出创业者对创业资源的开发利用是创业活动开展的有利助推器，赵文红等综合创业机会观和创业资源观提出创业能力包括了机会识别和资源管理两种能力。因此，本文将创业能力划分为机会识别能力和资源获取能力两个维度。

机会识别能力是创业过程中的核心要素，创业者对先前创业经验的学习亦是以提升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为目的出发的。自我学习使得创业者提升了认知水平和知识储备，当出现新商机时，创业者能够迅速地识别其中的价值；企业学习能够帮助创业者熟悉创业活动的整个过程和其中的关键点，使得创业者能够更加关注关键事项，从而有利于提升其识别商机的能力；关系与管理学习能够帮助创业者构建良好的社会关系网络，使得创业者能从其中汲取所需的信息，从而提升其机会识别能力。资源对企业的成长发展起关键作用，难以模仿和替代的稀缺资源更是企业的主要竞争优势来源，创业者对资源的获取能力同样是衡量创业能力高低的重要标准之一。自我学习可以使创业者增强人际交往能力、提高市场敏锐度，以更好获取创业信息；企业学习可以使创业者获取优化企业内部结构设计的资源；关系学习可以帮助创业者判断出优秀的合作伙伴或供应商，并从中获取有利的资源；管理学习能够帮助创业者优化企业决策程序，提高决策效能，尤其是优化采购管理制度，实现企业资源的充分调配。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2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提升机会识别能力。

H2a创业者自我学习越多，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

H2b创业者企业学习越多，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

H2c创业者关系学习越多，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

H2d创业者管理学习越多，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

H3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提升资源获取能力。

H3a创业者自我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资源获取能力越强；

H3b创业者企业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资源获取能力越强；

H3c创业者关系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资源获取能力越强；

H3d创业者管理学习越多，创业者的资源获取能力越强。

1.3 创业能力与连续创业意向

可行的创业机会和利用这种机会的意向是创业活动形成的两个基本条件，创业机会的识别代表了潜在的创业意向，同时创业意向也将伴随创业机会识别数量的增加而愈发强烈。连续创业者在多次创业经历中逐步学习、丰富、完善自己的创业想法，对可行商业机会的识别更加警觉、敏感。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意味着他将有更多的机会对不同创业机会进行比较，不断判别创业机会的可行性，当他对创业机会的把握程度足以支撑其付诸行动时，再次创业活动便自然而然产生了。连续创业者的优势还在于对社会网络的传承，尤其表现为创业者在先前创业中建立的合作关系能够为其谋取更多的资源。创业者资源获取能力越强，意味着他能为创业活动提供更多必要的物质保障，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创业机会实现的把握。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4创业能力有助于提升连续创业意向。

H4a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越强，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H4b创业者的资源获取能力越强，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越强。

1.4 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

创业失败是创业者反思学习的机会，学习的过程涉及从经验领悟到改造，当创业者真正将经验转化为个人知识时，其创业能力就得到了提高。创业能力是推进创业活动展开的动力源，但绝大部分人的创业能力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创业过程中逐渐形成，连续创业者比新手创业者拥有更多的创业优势。先前的失败经历将促进创业者的认知发展与资源积累，使创业者识别出更多的创业机会，同时附以更多的创业资源为保障，机会与资源的有效整合将使新创企业充满竞争优势。因此，创业者对创业活动的开展充满信心，渴望在新的创业中实践经验。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5创业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的关系中发挥着中介作用。

H5a机会识别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的关系中发挥着中介作用；

H5b资源获取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的关系中发挥着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概念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收集

为确保研究对象符合创业失败学习、连续创业意向的条件，本文选取有过创业失败经历的创业者作为研究对象，这些创业者大多处于创业冷却期，在失败的创业经历发生后尚未开始新的创业活动。本文采用线上问卷调查的方式发放问卷，发放形式包括以下三种：一是邀请杭州、宁波、温州等地高校创业孵化器中符合条件的创业者填写问卷；二是邀请浙江工业大学MBA中心符合条件的学员填写问卷；三是作者及课题组成员邀请身边符合条件的创业者填写问卷，并利用各自的社会网络不断向外延伸。最终本次调研共收回问卷315份，剔除有过创业经历但未创业失败的创业者以及目前企业尚未破产、终止经营或被出售的样本，得到有效问卷226份，问卷有效率为71.75%。

2.2 变量和测量

对于创业失败学习（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from failure，ELF）的测量，本文借鉴COPE的研究将其分为自我学习（oneself learning，OL）、企业学习（enterprise learning，EL）、关系学习（relationship learning，RL）、管 理 学 习（managerial learning，ML），测量题项分别度量了创业者在创业失败后对自我能力、企业倒闭的预警性认知能力、关系运营能力、企业运营能力的提升情况。对于连续创业意向（serial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SEI）的测量，本文借鉴徐婧婧的研究量表来判断创业者在创业失败后是否考虑再次创业。对于创业能力（entrepreneurial ability，EA）的测量，本文借鉴Politis与王玲玲和赵文红的研究量表从机会识别能力（opportunity recognition ability，OA）、资源获取能力（resource acquisition ability，RA）两个维度来衡量创业能力的高低。

上述所有的量表均采用Likert7级打分法进行变量的测量，1～7表示“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此外，综合已有研究，选取创业者的性别（GENDER）、年龄（AGE）、学历（EDU）三个人口统计变量，以及父母是否有过创业经历（Pexp）、本人创业失败的次数（Fnum）作为研究的控制变量。

2.3 样本特征

在创业者样本中男性居多，所占比例高达77.9%，可见男性创业者在创业领域仍占据主导地位；年龄上以26～45岁居多，占46.9%，主要原因是该年龄段的创业者处于事业上升期，精力旺盛，更愿意挑战自我，从事创业这一风险较高的活动；学历上以本科居多，占42.5%，可见创业活动是在一定知识储备情况下进行的。由于创业者亲属及其本人的创业经历都会影响创业者的失败学习及其连续创业意向，因此本研究不仅调查了创业者自身的创业失败次数，还调查了创业者父母的创业经历。其中创业者本人拥有1、2次失败经历的比例居高，占85.9%；创业者父母曾有过创业经历的比例为27.4%，这一方面表明随创业次数增加创业者数量在减少，另一方面表明创业者的创业意向可能受失败经历影响而减弱。从总体来看，样本分布广泛，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2.4 信度和效度

问卷信度通过检验内部一致性系数，即Cronbach’sα系数来评估，各变量的整体信度以及变量各维度下的信度结果如表1所示，Cronbach’sα系数最低为0.840，均大于0.8，表明问卷内部一致性较高，信度很好。问卷结构效度采用KMO和Bartlett检验结果来评估，各变量的KMO值均大于0.8，表明问卷很适合做因子分析。文章进一步运用AMOS24.0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如表1、表2所示，变量的CR值均大于0.8，说明变量具有较高的收敛效度；主要变量的AVE平方根值均大于其相关系数值，说明主要变量的构建具有较高的区分效度。

表1 信度与效度分析

3 实证分析和结果

3.1 相关性分析

本文变量的相关关系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方法进行检验，由于控制变量中性别、父母是否有创业经历为定性变量，因此文章通过设置虚拟变量的形式进行分析。表2给出所有变量的相关系数、均值、标准差数据。由数据可知，变量的描述统计和相关系数均无异常现象，关键变量之间两两显著相关，但其相关系数均未超过0.7，此外各变量的容忍度均大于0.1（0.661～0.771），膨胀因子均小于2（1.297～1.513），表明不存在显著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2 描述性统计和Pearson相关系数（N＝226）

3.2 层级回归结果

本研究运用SPSS22.0软件对创业失败学习、创业能力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的主效应假设进行层级回归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M1为控制变量对机会识别能力的回归模型，M3为控制变量对资源获取能力的回归模型，M5为控制变量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创业者的年龄对机会识别能力存在一定影响，回归系数β为0.151（p＜0.05），创业者的学历对连续创业意向存在一定影响，回归系数β为0.150（p＜0.05），其余控制变量均无显著影响。M2为控制变量和创业失败学习各维度对机会识别能力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自我学习、企业学习、关系学习、管理学习有助于提升机会识别能力，回归系数β分别为0.248（p＜0.01）、0.176（p＜0.01）、0.213（p＜0.01）、0.145（p＜0.05），假设H2a、H2b、H2c、H2d得到验证；不同内容的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的影响效果一致，由此可知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提升机会识别能力，假设H2得到验证。M4为控制变量和创业失败学习各维度对资源获取能力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自我学习、企业学习、关系学习、管理学习有助于提升资源获取能力，回归系数β分别为0.173（p＜0.01）、0.150（p＜0.05）、0.240（p＜0.01）、0.224（p＜0.01），假设H3a、H3b、H3c、H3d得到验证；不同内容的学习对资源获取能力的影响效果一致，由此可知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提升资源获取能力，假设H3得到验证。M6为控制变量和创业失败学习各维度对连续创业意向的主效应模型，结果表明自我学习、企业学习、关系学习、管理学习有助于提升连续创业意向，回归系数β分别为0.144（p＜0.05）、0.251（p＜0.01）、0.182（p＜0.01）、0.188（p＜0.01），假设H1a、H1b、H1c、H1d得到验证；不同内容的学习对连续创业意向影响一致，由此可知创业失败学习有助于提升连续创业意向，假设H1得到验证。M7为控制变量和创业能力各维度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回归模型，结果表明机会识别能力、资源获取能力有助于提高连续创业意向，回归系数β分别为0.347（p＜0.01）、0.305（p＜0.01），假设H4a、H4b得到验证；不同能力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影响效果一致，因此判断创业能力对连续创业意向有积极影响，假设H4得到验证。

表3 主效应回归结果

文章进一步运用SPSS的宏程序PROCESS对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进行检验。为深入探讨不同创业能力和不同内容的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的内在关系，本文借鉴HAYES的研究，分别对创业失败学习、创业能力的各维度逐一进行bootstrap检验，在分析创业失败学习某一维度时，将其他维度作为控制变量放入模型，最终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各模型间接效应的置信区间结果表明，机会识别能力、资源获取能力的中介效应显著（置信区间不包含0，间接效应显著），因此创业能力在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有中介作用，假设H5、H5a、H5b得到验证。此外，直接效应结果表明，机会识别能力、资源获取能力均在自我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95%CI［-0.040，0.225］，95%CI［-0.014，0.248］，置信区间包含0，直接效应不显著）；在企业学习、关系学习、管理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均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置信区间不包含0，直接效应显著）。

表4 创业能力中介作用bootstrap法检验结果

4 结论与启示

4.1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经验学习理论，探讨了创业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的关系。区别于以往研究创业失败学习整体体系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影响，本文通过引入以机会识别能力与资源获取能力为代表的创业能力这一中介变量，探索了不同内容的创业失败学习对创业能力以及连续创业意向的作用差异，为创业失败学习和连续创业意向这两个领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具体结论有以下三点。

第一，四种不同的创业失败学习对创业能力、连续创业意向的形成均有显著促进作用，先前的失败经历为创业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创业者能够从自我、企业、关系与管理等多方面展开对创业知识的学习，而创业者失败学习越多，创业者的创业能力与连续创业意愿越强，这表明创业失败学习是促使创业者摆脱失败阴影、重获信心，在创业领域越战越勇的关键。

第二，基于创业失败学习的内容视角，已有研究分别从行业、文化等层面探讨了创业者的失败学习差异，本文侧重关注不同内容的失败学习对后续创业行为影响的本质层面差异。首先，本文肯定了自我学习的重要地位，研究发现自我学习对机会识别能力有突出促进作用。其次，本研究发现企业学习、关系学习同样在创业失败学习中发挥关键作用。具体表现为企业学习对连续创业意向的形成有突出促进作用；关系学习对资源获取能力形成有突出促进作用。

第三，创业能力在不同的失败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发挥不同的中介作用，即机会识别能力和资源获取能力在自我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发挥着完全中介作用，而在企业学习、关系学习及管理学习与连续创业意向之间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已有研究表明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向受自身情感认知与其所处的创业环境双重影响，自我学习侧重由创业者个人特质改变促成的内在能力提升，更加关注创业者个人层面的创业行为，因此创业能力对其发挥完全中介作用；而企业、关系与管理更加关注创业者个人与外部环境的互动以及内外部的协调，因此创业能力对其发挥部分中介作用。

4.2 管理启示

本研究探讨了创业者通过创业失败学习提升创业能力，再到激发其连续创业意向的这样一个作用机制，根据研究结果提出以下两方面启示。

首先，从创业者层面看，本文的研究结果对创业失败后正处于迷茫期的创业者提供了行动启示。在创业的道路上无论成功与否，创业经历于创业者个人而言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做到充分利用先前创业失败经历的关键在于对自我、企业管理等方面的及时反思，从中学习经验并提升能力，这对创业者的再就业、再创业都有着极大的帮助。

其次，从国家层面看，鉴于连续创业对国家经济的重要促进作用，国家应大力支持创业者开展连续创业。政府部门应着手改善创业环境、加快建立完善的创业政策，相关部门可以考虑设立相应的心理咨询机构帮助创业者尽快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以减轻创业失败对创业者负面的心理影响，并加大对创业者的创业指导，努力为连续创业的创业者提供资金或优惠创业政策等扶持，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创业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