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欣，李睿亚

（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皮肤科，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7）

雄激素性脱发（AGA）也称脂溢性脱发或早秃，主要临床症状表现为前额发际线后移和（或）中央毛发进行性的减少和变细，也有部分患者前额发际线不受影响，仅呈现头发弥漫性变稀疏[1]。其发生发展多认为与遗传、环境、激素水平、精神等因素相关[2]。本病属于顽固难治性疾病之一，但在日常诊疗中常见[3]。目前对AGA患者的临床治疗手段有毛发移植、内用药如非那雄胺、外用药如2%或5%米诺地尔搽剂，此类治疗方法均有一定的疗效，但手术费用昂贵，口服药物疗程较长，且有时可引起性欲减退、勃起功能障碍等，从而造成患者依从性差，外用米诺地尔早期可出现一过性脱发及久用后的多毛症[4]。因此寻找更经济、安全的外用药物也成为近年来治疗AGA的热点[5]。低能量激光治疗脱发目前已经被国内外广泛认可[6]，Revage670TM低强度激光属于医用级低能量激光，此激光生发的机理为刺激头皮组织中与生发相关的诸多蛋白酶基因组表达增强，使生发相关的基因组特异性表达，从而促进头发生长，此过程中蛋白酶基因序列不变。我科中药生发药水方剂是我院中医科通过中医古方总结的验方[7]，其主要成分当归、川穹、生姜、灵芝、仙灵脾、补骨脂，这些药物多属于辛、温药物，可有生肌润肤、活血消肿、温经络等作用，对生发具有作用，通过我科多年临床使用，长期使用中药生发药水患者反馈效果好，无明显不良反应。本文旨在将低能量激光这一新疗法与生发药水这一经典疗法相结合，对其治疗AGA的疗效进行评估。

1 研究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80例雄激素性脱发患者，于2019-02~2020-02于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皮肤科就诊，将80例患者随机分组为两组：单一治疗组和联合治疗组（n均为40）。前组的患者平均年龄23~57岁，病程5个月~3年，平均病程为（1.96±0.35）年；联合治疗组的患者平均年龄22~58岁，病程4个月~4年，平均病程为（2.07±0.42）年。根据Hamilton-Norwood量表分级：共分为7级13型脱发，其中1~3级属于轻度脱发，4~5级属中度脱发，6级以上属于重度脱发，本次入组患者脱发程度符合Hamilton-Norwood 3、4、5级。以上两组患者的年龄、性别、脱发等级以及患病时间的统计结果无意义（P＞0.05）。

1.2 诊断标准

根据《中国雄激素性秃发诊疗指南》[8]中对AGA的诊断内容为：头发脱落甚至出现秃顶，或短期内头发明显减少，但无明显稀疏，同时伴随头发油腻、头屑明显增多或头皮瘙痒者。

1.3 纳入标准

（1）患者病程小于10年，诊断标准符合雄激素性脱发；（2）患者的一般情况良好，无系统性及免疫相关疾病，无脱发相关用药史；（3）未接受放射疗法或化学疗法者；（4）全程配合本课题研究，接受随访。

1.4 排除标准

（1）头皮毛囊已萎缩者；（2）因其它原因退出本研究的患者；（3）其它疾病导致脱发者。

1.5 治疗方法

单一治疗组患者每日头皮外用生发药水于脱发处，按摩3~5min，1mL/次，2次/天，要求患者每1~2天洗发1次。联合治疗组患者除每日外用生发药水（用法、用量均与单一治疗组相同）外，联合Revage670TM低强度激光（也称光子生发治疗仪，型号：Derma-670，重庆半岛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生产），隔日1次，每次治疗30min。

1.6 疗效评估

治疗4个月后，对2组临床疗效进行评估，观察2组患者头皮的主要临床症状（头皮瘙痒、油腻、头皮脱屑、毛囊炎）有无改善；毛发镜下观察2组患者毛囊密度、被毛密度以及顺发速率；观察并统计2组患者的起效时间以及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率。

患者治疗前后进行毛发镜观察时，取坐位，使用毛发镜采集患者70倍放大偏振光源图片，治疗前后选取同一位置采集图像，以毛发镜图像分析系统进行数据分析。患者主要症状改善情况以7分法进行分析评估，评估标准为－3分为明显加重，－2分为中度加重，－1分为轻度加重，0分为无变化，+1分为轻度改善，+2分为中度改善，+3分为明显改善。

1.7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软件对实验结果进行检验，计量资料用±s表示，组间比较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前后比较用配对t检验；计数资料用（n，%）表示，组间比较进行χ2检验；检验水准为α＝0.05，P<0.05表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疗效比较

对两组患者临床疗效进行比较：联合治疗组总有效率（77.50%）高于单一治疗组（95.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间临床疗效比较Tab.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he two groups

2.2 主要临床症状改善情况评分比较

两组患者头皮临床症状改善情况的比较结果显示：联合治疗组较单一治疗组显著改善，两组间各指标差异均具有显著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主要临床症状改善情况评分比较Tab.2 The scores of improvement of main clinical symptoms in two groups were compared

2.3 毛发镜观察指标比较

治疗前后两组毛发镜观察指标结果显示：治疗前两组间毛发镜分析结果无差异（P＞0.05）；单一治疗组和联合治疗组治疗前后差异亦均具有显著意义（P＜0.001）；经治疗后患者的被毛密度、顺发速率以及毛囊密度均有改善，根据具体数值大小可知联合治疗组效果优于单一治疗组，统计学结果有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毛发镜观察指标比较Tab.3 Comparison of trichoscope observation index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2.4 起效时间、新发生长情况比较

两组患者起效时间、新发生长情况比较，结果显示：联合治疗组起效时间较单一治疗组快，新发生发速度、再生率均高于单一治疗组，统计学结果有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起效时间、新发生长情况比较Tab.4 The effect time and new occurrence time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2.5 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的比较

两组治疗不良反应轻微，单一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2.50%（1例头皮炎性丘疹，1例头皮微红），联合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25%（1例头皮微红），差异无意义（P＞0.05）。治疗停止，不良反应消失。

3 讨论

近年来，AGA的发病率呈递增趋势[9]，脱发不但对患者的外貌体征产生了严重影响，而且严重影响患者的心理、心情。最新研究表明[10]，本病的发生除了与雄性激素水平失调、生活作息不规律、皮脂腺分泌过多等因素有关外，还与激素和基因呈显著性相关。本病尚无根治疗法，目前主要通过口服药物、局部外用药物等进行治疗，但停药会复脱，而且生效速度慢，后期效果差[11]。口服药物目前较为常用的是非那雄胺（finasteride），二氢睾酮诱导产生雄激素脱发的原理是它可以激活雄激素受体，而非那雄胺是5α-还原酶的选择性抑制剂，它可以抑制二氢睾酮的产生，非那雄胺通过这个机理治疗雄激素脱发。但非那雄胺会导致男性性功能障碍，长期服用会导致水钠潴留以及消化道的相关症状[12]。米诺地尔（minoxidil），多年来一直被用作脱发外用治疗的一线药物，它可以促进或延长毛发生长，相关临床试验[13]表明5%米诺地尔溶液治疗AGA的有效率约为40%。但目前较多的为米诺地尔的丙二醇制剂，部分人群使用后会有局部不适的感觉，如刺痛、红肿、鳞屑，部分人外用米诺地尔早期会出现脱发，久用后会出现多毛等不良反应[14]。毛发移植，是一种立竿见影治疗脱发的方案。但此治疗方式不但要求手术医生要有精湛的临床经验和手术技术，而且手术费用非常昂贵，对患者经济问题造成压力[15]。

目前AGA的治疗进入了瓶颈期，那么寻找一种相对安全、有效AGA的治疗手段就尤为迫切。本课题外用的生发药水出自中医古籍其中的成分有当归、川穹、生姜、灵芝、仙灵脾、补骨脂，这些药物有生肌润肤、活血消肿、温经络等作用，有生发功能，经过我科多年使用，未见明显副作用，患者口碑好。低能量激光疗法（low-level laser therapy，LLLT），又名为“软激光疗法”、“低光激光疗法”、“冷激光疗法”、“红光疗法”[16]，LLLT可发挥如下生物作用[17]：可促进伤口修复和胶原沉积、减轻脱发区局部炎症反应、刺激脱发区毛囊细胞的有丝分裂以及改善局部血液循环等，LLLT可以刺激线粒体呼吸，为毛囊生长提供能量，促进毛发生长。LLLT是治疗雄激素性脱发比较安全的物理治疗方式，治疗起来也比较方便执行。通过以往及本次课题研究发现经治疗后，患者头发的厚度、密度、拉伸度都有全面的提高，也获得了患者的满意度。因此，LLLT具有很大的潜力治疗AGA，本课题使用AGA联合局部外用生发药水，目的是使局部内外治疗同时进行，协同促进毛发的生长，缩短脱发治疗的总时间[18]，同时此项治疗也为以下患者提供了治疗选择，如担心系统用药引起的副反应而拒绝口服药物的AGA患者和因多种原因拒绝手术治疗的AGA患者。

通过本研究结果发现，单一外用生发药水的总有效率为77.50%，外用生发药水联合LLLT治疗的总有效率为95.00%，二者治疗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可见单用中药生发药水可以治疗AGA，但LLLT联合治疗效果优于单一外用中药生发药水。联合治疗组患者头皮瘙痒、油腻感、头皮屑、毛囊炎的改善情况均优于单一治疗组（P＜0.05），这说明单用中药生发药水可改善AGA患者头皮局部的瘙痒感等临床症状，但联合LLLT治疗对上述症状的治疗效果更佳。治疗前两组间毛发镜分析结果无意义，说明两组间具有可比性；单一治疗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都具有统计学意义（P＜0.001），联合治疗组治疗前后差异亦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01），说明单用中药生发药水及联合治疗均具对AGA的治疗有效果；治疗后患者毛囊密度、被毛密度、顺发速率均有改善，根据具体数值大小可知联合生发药水及LLLT治疗效果高于单一治疗，两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由此可见联合治疗对毛囊、毛发的改善情况由于单一治疗。联合治疗组起效时间较单一治疗组快，新发生发速度、新发再生率均高于单一治疗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单用中药生发药水可以促进新发生发速度及再生，但联合治疗效果高于单一外用药。2组AGA患者通过治疗都仅有轻微的不良反应，如头皮泛红、头皮起红疹等，但治疗停止后此不良反应可消失，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中药水生药水及Revage670TM低强度激光是安全的，推荐临床使用。

通过本研究，我们发现，我科外用的中药生发药水对AGA的治疗有效，可以改善AGA患者脱发区局部的皮肤瘙痒，减轻油腻感及头皮屑，缓解毛囊炎的情况，经过外用生发药水治疗4月后，经皮肤镜观察，患者的毛囊密度、被毛密度、顺发速率，较治疗前均有改善，患者的满意度较好，虽然起效慢，但未见明显不良反应及全身不适症状，可见我科的中药生发药水是安全有效的，对经济条件及时间安排不允许联合治疗的，可选择单一外涂中药生发药水，1位单用生发药水患者治疗前与治疗后4个月后对比（见图1）。通过实验结果不难得出结论，Revage670TM低强度激光联合中药生发药水治疗AGA效果显著优于单一外涂生发药水，无论是局部临床症状还是皮肤镜下毛囊毛发的变化，效果都显而易见，且联合治疗起效时间快，治疗周期短，安全效能高，无不良反应，临床上推荐Revage670TM低强度激光联合中药生发药水治疗AGA，1位采用联合治疗的患者治疗前与治疗后4个月后对比（见图2）。

图1 患者单用生发药水治疗前与治疗后4个月后对比Fig.1 Comparison of patients before and 4 months after treatment with shengfa liquid medicine alone

图2 患者采用联合治疗治疗前与治疗后4个月后对比Fig.2 The patients were treated with combination therapy before treatment and 4 months after treatment

LLLT治疗方便、安全性高，作为治疗AGA的新手段，其优势明显，为临床对AGA患者的诊疗提供了新思路。但国内仍缺乏大样本、多中心的研究，本研究采用对照实验，证实其安全可靠且疗效确切。我们仍期待更长疗程的研究来观察其远期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