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彭菲 梁晶

摘要：没有什么园林可以比苏州园林更好地体现出古典园林设计艺术，苏州园林是园林设计中的典范，留园更是凭借别具一格的建筑艺术颇负盛名。本文主要研究留园建筑室内装饰艺术，通过分析留园的特色、留园的室内空间意境以及留园的室内空间营造手法，探究苏州园林的室内空间营造艺术。

关键词：苏州园林;室内设计;意境分析;营造手法;留园

中图分类号：TU98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1）09-00-02

1 留园特点及其空间布局

留园的室内外空间联系密切，设计者依据各异的空间形态，运用了多种多样的建造手法。当视线望向各类露天空间时，以建筑窗框为框架，窗景随之发生改变，立体的景象映入眼帘。苏州园林是一种自然的山水式园林，造园核心为追求自然，它侧重于将人工与自然相结合，融入人类文明发展史，完成对历史的写照[1]。

留园整个园区分四部分，东边为园主生活起居区域，大多为建筑，以大型的厅堂、轩廊为主。西部以假山为主，环境僻静。北边为田园景色，以花园为主，有各式各样的盆栽，颇有意味。全园建筑数量多，且分布较密集，但布局合理，空间划分也十分精巧，每个建筑都在合适的位置，给人一种连续、和谐之感。室外的花草树木与亭台轩榭互相呼应，井井有条。园内亭馆楼榭凹凸参差，曲廊蜿蜒相续约700多米，有步移景换之妙。

2 留园室内空间意境分析

意境是古典园林的精华，这一精华能因人与自然的协调得到很好的体现。它指人脑中的情境，是感知与事物交汇升华的产物[2]，能满足人们亲近自然的需求，打造了更适宜居住的高雅环境[3]。人与自然调和互补，天下万物融为一体，深刻的自然观影响了中国建筑的方方面面。所谓的意境不仅仅体现在园林的每处细节上，更存在于造园者想表达的思想感情和观赏者对景致的审美情趣之中[4]。

不论是欲扬先抑的主进口，还是其他景致，每一处景窗、堆石假山都体现着“以物喻境，以境喻意”的原则，让观赏者感受颇深。在这种“境”中，观赏者通过观赏具体的实物园林景致，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在有限的园林空间中，延伸出无限的意境。景象之境的营造，是形与神的完美结合，是物与意相交融的产物。其中的物就是前面所说的，实际存在的优美景色[5]，对其进行形态的构建与塑造，实现情与理的融合，能带给人视觉和精神上的享受[6]。

虚境的抽象之意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园中景致带给观赏者的意境思想，表现为观者对园中景致的直接思想情感，如竹子在中国文人眼里有君子的意味[7]。二是对景物意蕴的抒发与联想，表现为观赏者审美感受的深化。其不仅注重植物的外在美，而且还遵照画理诗情，赋予植物内涵。园内植物在美化园林建筑的同时，还展現出了园林的清雅和主人的志趣[8]，让景物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9]。

对景物的虚用，其实园中很多景物都蕴含着深意，激发着观赏者追求生活中的美好事物。留园五峰仙馆内的大立镜既有装饰，又传承习俗，有辟邪之意。林泉耆宿之馆大立镜也有辟邪求吉之意。自鸣钟代替磬，用来清耳避俗，兼具报时与装饰功能，象征着清高[10]。园主将自己的藏书收于园内，且与园林中的其他景观相互呼应，形成了“园中之园”的特色体验感[11]。林泉耆宿之馆纱槅通体木雕奇石，既暗喻长寿，又与馆名及冠云峰一致。五峰仙馆室内的四个花窗，采用了十字穿海棠的花纹，不仅满足了采光及空气流通的基本需求，也满足了花窗装饰需求，观者望向窗外，能产生心旷神怡之感。同样，石材景观不仅仅具有外在美，在文化的渲染下，它有了更深的寓意。例如，红砖代表历史印记，水磨石具有时代色彩[12]。在不宜开窗的地方，为了弥补墙面的空白，装饰书条石，能增强景观的层次感，标榜园主的高雅志趣[13]。

3 留园室内空间营造手法

留园在室内空间营造方面，采用明暗、对照、疏离和韵律等手法，体现了造园者写意的想法。借助天然山川的形势，创造出了与诗歌、书法、绘画一致的意境美。

3.1 以小见大

以小见大是园林造景中极其常见的手法，即把大自然中最重要的元素在有限的园林空间中展现出来，实现对大自然的模拟。中国古代的山水画正是以小见大的体现[14]，这也展现出了自然与人文另一种形式的有机统一[15]。苏州园林设计的主旨为天人合一，在布局结构上运用自然曲线，经过造园者的精心布置，人工与自然相辅相成，更易使观赏者沉浸在园林景致之中[16]。

留园中的许多假山石也遵循以小见大的原则，假山石与自然界的险峰相对应，形成一种独特的景观，如著名的“冠云峰”。园内的堆石或山石成一种景观，模仿重叠的山脉，足以映衬出神秘的风景。

3.2 借与框

借与框可以说是苏州园林中最基础的空间营造手法[17]，留园中的方形景窗常开于廊墙或过道两侧[18]，增强了空间的纵深感[19]。留园五峰仙馆东侧过道的方形景窗可见石林小院景致，因为在朝西的墙面上连开三孔彻底透空的窗洞，被分开的内外空间实现了连通。处在鹤所之内的人，可以透过三孔方形景窗看庭院里的湖石、假山及西楼留园曲谿楼至西楼过道，连开四孔方形景窗、两孔花窗[20]，由门窗向西望去，中部景色宛如图画。由于视野转变，风景与景框位置转变，景框中的风景构图也随之转变，形成了“一段一景”的特色风貌，也使园林具备了韵律感[21]。

3.3 藏与隔

苏州园林还体现了中国画含蓄、深远的特点，主张设计悬念，让观赏者对即将看到的景象产生兴趣。留园入口处的排布极具特色，观赏者先要通过一段狭长且曲折的廊道，在古木交汇处，视野范围才稍微变大，到达绿荫处，中区之景才尽收眼底，人们才豁然开朗，这就是景观隐藏所营造的神秘感[22]。人们会对未知的景致浮想联翩，这是一种心理现象，含认识、情感、意志几个层面，能使游览充满惊喜[23]。植物是组成园林的主要元素，凭借主观意识，对植物进行调整[24]，能使外景在视线上与园内景观相辅相成，成为园景的一部分[25]。这类技巧将游览视线延伸，提升了园林空间的深度[26]。如计成在《园冶》中所言，“夫借景，林园之最要者也”。留园中的庭院深得传统文化雅趣，既保留了浓郁的文化气息，又给环境增添了新的生机和活力[27]。

3.4 疏密有致

在园林布局中，造园者常常合理地规划造园的主要元素，构成主次清晰、疏密有致[28]的空间。留园在布局时，也对该手法进行了运用，东部为建筑的主要分布点，少数亭台长廊散布于西部。在主要建筑分布点，屋舍尤为密集，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了疏密有致的特点。建筑的功能美与形式美相互渗透、融合[29]，密中有疏，疏密交换的结构方式，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同时增强了园林的艺术效果，使建筑群显得更加丰富多彩[30]。

4 結语

本文探讨的是以留园为代表的传统苏州园林的空间布局、意境分析和营造技法，希望该研究对现代室内设计具有现实意义，能够为室内的元素、结构、布局设计起到借鉴作用，使设计含蓄地表现出设计原型的形态和意义，使古典园林的艺术特色更好地融入新设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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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彭菲（2000—），女，湖南湘潭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室内设计。

梁晶（1983—），女，江苏徐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传统文化与现代设计、生态环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