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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阅读、理解与运用的相融共生

2021-08-09徐安琪

教育界·下旬 2021年7期

徐安琪

【摘要】阅读是语文的核心,但阅读又不是封闭的、独立存在的,它始终需要放在一个交际语境中,形成一个交流的状态。而整本书阅读恰恰为语文课堂提供了一种模式,即不仅有阅读,而且有合作与交流,是阅读、理解与运用的相融共生。教师在阅读教学中应该有自己的把握,尤其是要侧重对文本思想性的把握。

【关键词】整本书阅读;《活着》;理解与运用

读了黄厚江老师的《看得见成长的课堂》非常受启发,于是笔者想将《活着》的整本书阅读活动用生生共生阅读的模式开展,由学生找一个切入点进行交流阅读的分享。所谓生生共生阅读,就是“在教学中充分发挥伙伴效应的积极作用,充分利用学生自己的阅读感受和体验,用学生自己的阅读思考和见解激活自己的思考和见解,用学生的阅读过程改善自己的阅读过程,生生之间互相交流,互相碰撞,互相激活,互相丰富,形成活的阅读学习”。基于此,笔者布置了学生以小组为单位,共同完成一个关于《活着》的PPT分享,要求:1.可以做电影与文本的对比分析,但要选择一个切入点进行赏析;2.可以选择文本中你比较有感触的一处内容或一段话进行升华,表达出个人的理解。由此开展学生的创造性阅读分享活动。

一、深入与运用阅读中的思考

在学生分享完毕后,笔者发现在生生共生阅读模式下开展整本书阅读,学生在阅读、理解的基础上还学会了运用。比如有学生提到了《活着》中的生存问题,由此衍生出了对生与死的思考,并联想到了《我与地坛》一文,提出了自己对生存与生活的辩证关系看法。其实,这个辩证关系问题是笔者在《我与地坛》一课中提出的思考题,该生通过《活着》试图在其中找到答案,以此来阐释自己通过福贵这个人物形象所感受到的生与死的主题,这就将阅读本身串联了起来,学会联想运用。学生阐述得十分深刻,他不仅想到了福贵本身的生与死,而且看到了作者余华想要告知读者的关于生与死的信念。由此,笔者继续追问学生关于生存与生活的辩证意义问题,试图引发学生思考《活着》的活是怎样一种活法。其实,不只是《活着》,我们甚至可以联想到《生死场》之类的作品,去进一步探讨生存与死亡、生存与生活这样的思辨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笔者意识到了阅读整本经典著作的重要性。整本书阅读其实是语文学习不可或缺的部分,课堂固然重要,但是学生自发地阅读、理解并思考运用更是重中之重。在整本书阅读过程中,学生可以通过自己思考,找到想要探讨的问题,并展开联想,学会举一反三、层层深入、再由散到合的问题链式的阅读,从而扩大思维范围,开拓新的思维层次。正如吴泓老师在《我们需要一种怎样的语文学習》一文中提出:“普通大众,追求一点快餐式的通俗读物以对经典有所了解,无可非议。而作为针对中学生的语文教育,如果长期处于这种‘浅阅读的境况,对学生人格、情感的塑造、态度、价值观的确立,将会极为不利。”

因此,笔者觉得一方面可以进行经典著作的整本书阅读,另一方面可以从课本的节选课文中挑出一至两篇作整本书阅读(如《我与地坛》《红楼梦》《边城》)。因为,“节选文除具备全文的教育价值外,它能使学生通过阅读节选文章,了解和掌握整部作品的知识,起到‘窥一斑而见全豹的作用,它还能够培养阅读长篇作品的兴趣,把课内阅读延伸到课外,扩大阅读量,提高阅读整部作品的能力。”也就是做到节选与整篇的相互补充,在提高学生兴趣的基础之上,引导他们更深入地进行阅读与思考。只有通过整本书阅读,学生才能更好地将作品的时代背景、情节搭建、人物形象和作者的创作思路等方面都融汇在心,从而进行综合的了解和深入,才能更加深刻地把握作品深意与内涵。

二、升华阅读中的兴趣点

在整本书阅读过程中,学生会运用批注和精读的方法来进行整本书阅读,从而无意地获得个性化的阅读体验,积累更多的阅读经验,也有助于学生提升对文本的深入理解,并捕捉到自己的兴趣点进行升华探讨。借助批注和精读,学生会形成发散思维,想象到文本的各种可能,能自由大胆地表达自己独到的见解,再通过分享、交流与写作,在语言表达中进一步形成自己的认识与思考,从而达到提高整本书阅读能力的目标。因此,在分享《活着》的时候,有学生分享了自己对主人公福贵说的一句话的感受,坐在下面的学生也参与了进来,共同交流了彼此的感受,可以说这是一个互相学习的过程。当学生将感想写在纸上的时候,可能只有自己的思考,一旦在开放式环境中表达出来,就会产生想法的碰撞,很可能会有新的思维火花。在这个过程中,学生的语言能力也会得到一定的锻炼与提升。当学生分享《活着》中的一句话时,很多学生似乎有了共鸣,并想要参与到这种交流中来,甚至表达了与分享者不一样的想法与感受,从而形成了一种交际语境。由此可见,我们可以采用不同的引导方式,多创造一些交流场景,促使这样的语境形成。比如可以撰写读书笔记,可以朗读和分享感受,甚至可以续写、改写,让学生通过阅读后的表达与分析在不经意间得到语言经验的转化。

“乐于阅读的孩子能和身旁的世界产生联系,最后具备超越现阶段想象范围的思考能力。他们会在角色、情境和自我之间建立联系,并且把它当作做决定时的参考。”也许我们读的书的数量是有限的,但只要仔细地品味,就一定能在细读文本中品味到情趣丰富的人生。正如陆九渊在《读书》一诗中吟咏道:“读书切戒在慌忙,涵泳工夫兴味长。”在这样的生生互动中,学生能在获得方法的过程中获得趣味。更重要的是,学生在享受读书的愉悦,并从作品中汲取营养的同时,也能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语文学习到底是学什么?有人曾说过,听一堂语文课不如读一本好书,恰恰是因为在读书的背后能够深入思考并且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但课堂依然是重要的,是学生能够表达与思考的神圣之地,因此教师的引领便至关重要。

说到引领,便是要抓住学生的兴趣点,去鼓励与激发他们的再思考。比如,有学生进行了电影与文本的比较分析解读,从中挑出了“皮影戏”这个点进行解读。当然这是参考了网上资料的,不过这也说明学生自己发现了电影中非常有意思的线索,并试图由此切入分析。王栋生老师提过:“要引导学生发现整本书阅读的趣味,保持他们对世界的好奇心。我认为整本书阅读最重要的关键词是‘这个人‘最想‘先读‘哪一些。阅读之要,在于培育兴趣。”在这个过程中,教师需要在学生发现兴趣点的基础上进行引导,比如皮影戏的分享活动中,笔者便让学生修改了一次,找到皮影戏的文化意义以及在《活着》的电影中出现的必要性。所以,教师在学生分享的过程中虽不是主导人,但要发挥引导人的作用,当学生提出他的兴趣点时,教师需要从旁用问题串引领他继续深入思考。这样,阅读分享活动才能有由第一次形成到第二次修改,再到第三次完成。

三、获得阅读中的主旨体验

学生普遍反映《活着》比课文有意思,因为他们通过曲折的故事情节、复杂生动的人物形象体会到了一个不同于平时生活的世界。在电影《活着》中,学生看出了渗透在人物身上的时代悲剧,而在文本《活着》中,学生看到了在时代中挣扎生存的人物悲剧,找到了两者的不同点。有同学提问:“为什么福贵在经历了亲人一个个离世之后,依然没有放弃生命,反而选择活着?”也有同学提问:“为什么电影和小说相比,电影中的福贵感觉没有小说中的坚强与乐观。而且电影中的福贵似乎经历了所有的苦难,就和炼狱一般?”此时,笔者追问:“你们喜欢哪种形式的《活着》?原因是什么?”大多数学生都倾向于文本的形式,有学生分享其感受到了余华本人想要传递出的即使再艰難也要拼命挣扎生存的力量。《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中关于整本书阅读与研讨有明确的要求:“联系个人经验,深入理解作品;享受读书的愉悦,从作品中汲取营养,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逐步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用自己的语言撰写全书梗概或提要、读书笔记与作品评介,通过口头、书面形式或其他媒介与他人分享。”所以,在《活着》的整本书阅读中,笔者觉得分享是为了互相交流,从而促进精神世界的完善。学生通过梳理情节,体会电影与书本的不同,感知到导演与作者余华的不同解读点,形成了自己的倾向性,读出了文本的深层意蕴,从而达到了整本书阅读的学习目标。

在这样的生生互动之后,学生对于该书内核的印象更为深刻了,甚至在学习《祝福》一课时,会因为祥林嫂的悲剧而联想到《活着》,完成某种知识迁移。但是,在整本书阅读分享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1.人物形象讲解过于笼统,基本是大而化之的形象特点概括,忽略了人物在情节发展过程中的复杂性和特殊性;2.涉及主题的分享会过于结构化,主题的探讨只是蜻蜓点水式;3.教师在与学生互动之后,会明显打乱学生思考的步骤,但是不提出问题又没有及时反馈的效果。所以,笔者认为整本书阅读分享不能仅仅进行一次,应该有个提出问题、修改问题、完善思考的过程。正如李卫东老师所说:“理想状态的整本书阅读应是冲破语文教学狭小格局的深阅读、深度学习,需要精读、泛读的灵活转换,课内阅读和课外阅读的深度整合,正式学习和非正式学习的对接融通。整本书阅读需要课程化,但又要避免过度结构化,为学生留有充足的空间。”这也提示我们,无论是整本书阅读还是单篇的文章学习,都应该努力调动学生的独立性和积极性,让他们真正能发现学习,主动学习,体会到语文课堂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播地,更是文学活动、文学思想浸润之地。

新高考对于语文的要求已经不再同以往,阅读能力对于高中生来说格外重要,所以新课标把培养整本书阅读能力作为一个重点进行解读。众所周知,阅读是一切知识汲取的源头,更是思维方式的培养渠道,语文素养必须要通过大量阅读来生成。而整本书阅读恰好是通过灵活的教学方法以及任务驱动来培养学生的体验能力和思考能力,更是将语文回归到阅读的根本上来,让学生作为主体去自主感知与分享,由此形成重要的生命体验。

【参考文献】

黄厚江.看得见成长的课堂[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吴泓.我们需要一种怎样的语文学习[J].语文教学通讯,2008(02):10-11.

朱绍禹.中国语文教材概观[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