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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的《雪国》和沈从文的《边城》中与主要人物性格刻画的关系的比较研究

2021-07-19孙凤龙周雨非聂菀霞孙诗诗蒋志勇

青年文学家 2021年15期
关键词:驹子岛村雪国

孙凤龙 周雨非 聂菀霞 孙诗诗 蒋志勇

川端康成的《雪国》和沈从文的《边城》两部作品,是两位作家的代表作。在中日两国的文学界,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川端康成的美意识和沈从文的美意识,都在这两部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而其中的环境描写,对于刻画作品中的人物性格,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为分析与研究两位作家的思想和创作特色提供了良好的素材。

一、《雪国》与《边城》开篇时的环境描写与人物性格衬托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川端康成的《雪国》的开篇,就给出了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而故事的发生与发展直至结束,都在这里进行。雪国,就仿佛世外桃源一样的仙境,断绝了与外界的烦恼和纠葛。《雪国》中第一个出现的女主人公叶子,就在这种环境介绍下出场了,远离都市繁华。同样,在黄昏与黑暗交界之际出现的叶子,将川端康成小说的虚无与朦胧体现得淋漓尽致。在《雪国》之后的叙述中,叶子也像这隔绝了烦恼与忧伤的地方一样,忘却了烦恼与忧伤。

沈从文的《边城》,开首就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在交代了故事环境的同时,也将故乡的自然风光描写得淋漓尽致。山城、小溪、白塔,争相辉映,引出了女主人公翠翠的家,这种山清水秀造就了“人杰地灵”,自然,翠翠就在这干净的、没有凡尘俗世困扰的环境中长大,因而天真无邪。“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而淳朴的翠翠,在这种环境下出生与长大,所闻所见,都是自然,对自然热爱,也用自然反衬人物性格。作者将环境描写与人物性格紧密联系,把翠翠比喻成小鹿那样的食草动物,对人抱有警惕,善良,却胆小而无害。相比于后来翠翠受到的伤害和悲剧结果,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而这种差异,就是作品中前后的比较,在比较中,作者把自己对翠翠的同情,把自己的精神与人性美,也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雪国》与《边城》开篇都是渲染环境,而这种环境描写,实际上与之后出现的人物,是有着密切联系的,环境决定了人物性格,用环境描写刻画人物性格,是这两部作品的特点。而为了突出两部作品中蕴含的虚无与感伤的思想,环境描写常常以宁静寂寥为主,配合故事情节的展开,常给人以冷寂和孤独的感觉,衬托两部作品的悲劇结局。这就突出了环境描写和人物性格刻画的紧密联系。

二、《雪国》与《边城》中环境描写与人物性格刻画的关系

《雪国》的男主人公岛村,在小说中,他每次出现时衬托环境的描写都与其的内心活动紧密相关,而这也恰恰反映了他的人物性格特点。“暮色苍茫……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这段描写中,最后提到了岛村的思想陷入虚无缥缈,但为什么岛村会有这样一种精神状态,其实这是《雪国》中另外一位女主人公驹子的经历而引发了岛村的思考造成的。虽然驹子仿佛此时带来了热和光,但这点热和光,并不能影响暮色的苍茫,最后的结果,也像这暮色一样,苍茫无限,黑暗下去而已。驹子不管是作艺伎甚至卖身为行男疗养也好,还是恪守婚约也好,在岛村的想法里,都认为驹子是徒劳无获的。而环境描写,恰恰衬托了驹子和岛村面临的处境。驹子那样热恋岛村,但对于岛村,却是一种负担。虽然,他在雪国停留许久,仿佛忘记了远方的妻儿,但对于驹子,却没有依恋。这注定了驹子可悲的结局。川端康成将岛村的人物性格,通过环境描写,刻画得十分明显。

《雪国》中,第一次提到女主人公之一驹子时的情境描写,也和人物的性格联系紧密。“在长廊尽头账房的拐角处,亭亭玉立地站着一个女子”,这是驹子第一次出现在小说中,但其实已经在岛村见过面了。驹子给别人的感觉是冷漠,但是对岛村的感情却十分炙热。驹子无论承担对养病的行男的责任也好,还是对岛村的感情也好,在岛村看来,到最后都是徒劳无获的。驹子在小说中,注定了是一个悲剧人物,在驹子身上,充满了川端康成的虚无和感伤情节。而时刻伴随着驹子的环境场景描写,也在一步一步将驹子的人性,完美地展现出来。所以,川端康成在《雪国》中的情境与环境描写,对《雪国》中的人物性格的刻画,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而沈从文的《边城》小说中,有一段环境描写,“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茶峒算是最后一个水码头”,这段环境描写,却是《边城》的男主人公天保和傩送两兄弟的父亲船总顺顺的生活环境,天保和傩送就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船总父亲的言传身教,湘西汉子的真挚与热诚,使得主人公两兄弟,既有着湘西人的勇气与义气,却又不仗势欺人,不骄奢浮华,待人和善,对感情深沉且炙热,随着长大后和父亲一起在当地闯荡,其人物性格深受当地人的喜爱和尊敬。天保和傩送哥儿俩,对翠翠,虽都产生爱慕,却没有不和,彼此为了成全对方,而敢于舍弃自身,这对于天保和傩送来说,无疑是痛苦却又高尚的。兄弟俩的人物性格,通过环境描写,被完整地刻画出来,也为之后故事的展开以及悲剧的结尾,做了良好的铺垫。

无论川端康成的《雪国》还是沈从文的《边城》,为了衬托人物性格,两位作者,都大量地进行了环境描写,利用环境描写创设故事情境,然后通过事件刻画人物的性格。无论两部作品中的哪一位人物,其性格的刻画,都是非常具体且形象的。这也反映了川端康成和沈从文的深厚功底,其内容中的思想表述,也与作者的美意识、创作思想息息相关。

三、《雪国》与《边城》的环境描写与主要人物结局的关系

《雪国》小说的最后,“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短短几句,道出了《雪国》的两位女主人公的命运:叶子离世,驹子疯了,而岛村则是无助的,《雪国》的结局凄美却又无情。这三人的结局和前面的平淡生活相比,反差巨大,却又有迹可循,仿佛是注定了的命运。小说中那曾经仿佛浸泡过岛村身体的冷冽与孤寂的银河,掺杂着四处扩展迸射火星的银河,从岛村的心坎下倾泻下来,又何尝不是在用环境描写来比喻人物此时的心境呢。川端康成小说中的虚无与感伤在这里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边城》中,翠翠的父母,当年为了追求爱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翠翠本身,也在重复着类似于她的父母的道路。翠翠的爱情的最后结果—天保和傩送一死一走。只剩下重新修好了的白塔,和翠翠以及在她的梦里的月下唱歌的年轻人。“翠翠的命运就像她的渡船一样,来来回回渡着过往不知多少人,自己却永远没有真正的彼岸可以永久的依靠。”可以说,翠翠的悲剧爱情的结果,和翠翠所处的优美自然,正好在沈从文的田园牧歌式的心里家园中相互映衬。虽然也有着沈从文的虚无与感伤思想,但其中还孕育着希望,而《边城》里的这种希望,却也包含着不确定性在里面。《边城》的结尾,最后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实际上,这就是在虚无与感伤中孕育的希望,是女主人公翠翠的希望,也是作者和读者的希望。沈从文在《边城》的题记里写过他对读者的理性的理解,他认为他的读者,应该对民族和社会的变化以及向未来的前进有所关心,了解民族的恢宏历史以及现在的落后与衰弱,并用作品为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普通而又平淡地为民族和国家复兴而努力奋斗的人提供勇气和信心。这表达了沈从文对读者的理性的看法,也是沈从文对国家以及民族未来复兴的希望。

“沈从文和川端康成对待死亡的这种淡然的态度带有鲜明的东方文化色彩,即不是孤立地将自然分为客体、主体,人和自然是相生的……”川端康成的《雪国》和沈从文的《边城》中,环境描写对刻画人物的性格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环境描写中,隐藏了作者的乡土情怀。但更多的是,利用情境来丰满人物形象。在这个方面,两部作品中或多或少都显示了出来,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既感受到了人物的真实与形象以及故事脉络,为故事的各个人物的不同命运而纠结与关注,又对小说中的优美自然而感慨与赞叹。

基金项目:本文为2020年度湖南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成果(项目编号:s202010549010);本文为2020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s202010549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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