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 赵英杰 贾竞波

摘要：  研究構建圈养大熊猫福利指标评价体系，体系包括生理福利、环境福利、卫生福利、心理福利和行为福利5项评价准则，以及各项准则所涉及的25项评价指标。通过分析各项指标的重要性表明，生理福利对于圈养大熊猫最为重要，而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是全部评价指标中最重要的一项指标。

关键词：  FAHP;  大熊猫;  动物福利;  评价体系

中图分类号：   S 8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1 - 9499（2019）02 - 0012 - 04

动物福利是一种良好的动物生存状态，包括舒适安全的生存环境、充足的营养、疾病预防、适当的行为表达、免受疼痛和恐惧等。目前，我国动物福利评价工作在农场动物方面发展较快，《动物福利评价通则》即将颁布。大熊猫（Ailuropoda melanoleuca）是我国特有物种，属国家Ⅰ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是世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旗舰物种[ 1 - 2 ]。圈养是大熊猫迁地保护的重要手段，为大熊猫的展示和研究保护奠定了基础[ 3 ]。当前，圈养大熊猫福利评价主要是血液、尿液、粪便等生化指标分析，存在着数据不易获得、样本比对困难的缺点[ 4 ]，亟待建立一个便捷、实用、可靠的指标评价体系。本研究基于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法，构建圈养大熊猫福利指标评价体系，分析各指标的重要程度，这对于深化圈养大熊猫福利研究、推动我国圈养野生动物福利化进程具有现实意义。

1 圈养大熊猫福利评价

动物福利评价强调对动物个体应对环境变化的能力及个体感受的认识、分析和评估[ 5 ]。长期生活于人工圈养环境条件下的大熊猫在行为、习性上与野生大熊猫存在差异。与野生大熊猫相比，圈养大熊猫具有充分的食物和医疗保障，使其体重偏高、抵抗力较弱;相对单一的生活环境、窄小的活动空间、定时的人工投食，导致了一些没有明显目的的机械行为并形成了对人的依赖，降低了警惕性和社会交往活动能力[ 6 ]。圈养大熊猫还存在一些行为障碍，比如发情难、交配成功率低、行为刻板等。因此，对圈养大熊猫的福利状况进行科学评价，是一个包括生理、环境、卫生、心理、行为等多方面福利指标的综合评价过程。

2 研究方法

2. 1 指标评价体系构建

从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碧峰峡基地、都江堰基地、卧龙基地邀请20位大熊猫研究专家，研究圈养大熊猫福利应涵盖的内容，构成福利评价准则层，再将每个准则层指标细化为若干个评价指标，构成评价指标层。

2. 2 模糊判断矩阵构建

采用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确定各评价准则的权重，此方法的特点是指标比较结果是一个模糊区间。采用1-9标度法，由专家对指标进行两两比较并打分，综合所有专家的打分情况，利用平均数和95%分位数区间，确定每两个评价指标之间的模糊判断区间，构造模糊判断矩阵。

2. 3 综合权重计算

首先，根据模糊判断矩阵构建情况，计算各个准则层指标、指标层指标在各自层次中的权重，获得每个指标相对于其他指标的重要程度。第二，计算每个评价指标评价优于其他评价指标的纯测量度。第三，计算每个指标的归一化权重值，对结果进行归一化处理。计算公式如下：

3 结果与分析

3. 1 指标评价体系

根据20位专家的意见，将生理福利、环境福利、卫生福利、心理福利和行为福利等5项内容确定为评价准则，再将各准则细化为若干评价指标，构建起由目标层、准则层、指标层构成的圈养大熊猫福利指标评价体系。

由圈养大熊猫福利指标评价体系（图1）可以看出，整个体系共包括1项目标、5项准则、25个指标，分别由A、B（1-5）、C（1-25）代表。（1）生理福利包括清洁食物和饮水，食物丰富度、营养均衡度和适口性，投食方式，消化状况，食量与进食时间控制等5个评价指标，用于考察圈养大熊猫是否具有科学合理的进食条件，能否享有洁净安全的饮食。（2）环境福利包括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温度湿度采光通风、环境丰富度、圈舍舒适性、卫生状况、防护措施、遮蔽措施等7个评价指标，用于考察圈养大熊猫是否具有足够的房舍或栖息场所，是否享有舒适生活的条件。（3）卫生福利包括科学体检、伤病治疗、病老处置、防疫措施、日常训练等5个评价指标，用于考察圈养大熊猫是否具有疾病预防和病痛处置的条件。（4）心理福利包括感官刺激、社群结构、人与动物关系、应激反应等4个指标，用于考察圈养大熊猫是否具有和谐生活、免除压力、心理健康的条件。（5）行为福利包括行为多样性、刚性行为表达、弹性行为表达、冗余行为表达等 5 个评价指标，用于考察圈养大熊猫是否具有正常表达天性的条件。

3. 2 模糊判断矩阵

根据20位专家的打分情况，确定每两个评价指标的模糊判断区间，目标层模糊判断矩阵见表（1）。

根据模糊判断矩阵构建结果，利用式（1）计算5项准则的综合重要程度，结果分别为：SB1=（0.016，0.323，2.220），SB2=（0.020，0.297，3.834），SB3=（0.016，  0.170，1.413），SB4=（0.020，0.125，1.816），SB5=（0.016，  0.084，2.119）。利用式（2-4），计算圈养大熊猫五项福利中，每一个准则优于其他准则的纯测量度，结果为：d'（B1）=1.000，d'（B2）=0.993，d'（B3）=0.902， d'（B4）=0.901， d'（B5）=0.898。利用式（5-6），计算准则层的归一化权重值，w=（0.213，0.212，0.192，0.192，0.191）T。同理，根据5个准则层判断矩阵（表略），计算得到25项指标的归一化权重值，w1=（0.272，0.232，0.192，0.165，0.139）T;w2=（0.356，0.035，  .286，0.156，0.019，0.038，0.109）T;w3=（0.202，0.234，0.181，0.179，0.204）T;w4=（0.268，0.247，0.221，0.264）T;w5=（0.276，0.244，0.237，0.244）T。

3. 3 综合权重

由圈养大熊猫福利评价指标权重与排序结果（表2）可以看出，在准则层中，权重最大的是生理福利（0.213），其次是环境福利（0.212），卫生福利（0.192）、心理福利（0.192）的权重相等，行为福利的权重最低（0.191）。各指标权重不同，具体为：（1）在生理福利中，清洁食物和饮水的权重最高（0.272），其次为食物丰富度、营养均衡度和适口性（0.232），投食方式位居第三（0.192），消化状况位居第4（0.165），权重最低的是食量与进食时间控制（0.139）。（2）在环境福利中，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的权重最高（0.356），其次为环境丰富度（0.286），圈舍舒适性位居第三（0.156），遮蔽设施位居第四（0.109）。防护措施、温度湿度采光通风、卫生状况的权重相对较低，均不足0.1，分别为0.038、0.035、0.019。（3）在卫生福利中，伤病治疗的权重最高（0.234），其次为日常训练（0.204）与日常体检（0.202），病老处置位居第四（0.181），防疫措施最低（0.179）。（4）在心理福利中，感官刺激的权重最大（0.268），其次为应激反应（0.264），社群结构位居第三（0.247），人与动物关系最低（0.221）。（5）在行为福利中，行为多样性的权重最高（0.276），其次为刚性行为表达与冗余行为表达，均为0.244，弹性行为表达最低（0.237）。通过综合排序可知，在25项福利指標中，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最重要，其次是环境丰富度，再次是清洁食物和饮水，防护措施、温度湿度采光通风重要性较低，卫生状况的重要性最低。

4 结论与讨论

本文构建了3层结构的大熊猫福利指标评价体系，通过模糊判断矩阵，分析了各准则层和指标层中每项指标的权重。对于圈养大熊猫而言，各项福利的重要性依次为生理福利、环境福利、卫生福利、心理福利和行为福利，清洁食物和饮水、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伤病治疗、感官刺激、行为多样性分别是5项福利中最重要的内容。总的看来，空间大小与结构设计最为重要，环境丰富度、清洁食物和饮水问题紧随其后，圈养单位应更多加以关注，并重点加强这些方面的工作。

参考文献

[1] Donald M. Broom， Animals Welfare： the Concept of the Issues， in Francine L. Donald（ed.）， Attitudes to Animals： Views in Animal Welfare， London， Cambridge Uniwersity Press， 1999 ： 129

[2] 许秀.  我国大熊猫的保护现状与展望[J].  安徽农业科学，2012.  40（14）  ：  8 075 - 8 076，8 079.

[3] 黄炎，  张贵权，  邹兴淮.  圈养大熊猫种群的统计学分析[J].东北林业大学学报，  2001.  29（2） ： 109 - 112.

[4] 耿国彪.  1864只我国野生大熊猫保护取得新成效——全国第四次大熊猫调查结果公布[J].  绿色中国 B 版，  2015. （2） ： 10 - 12.

[5] 包军.  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J].  饲料工业，  2012，  33（12）：  1 - 3.

[6] 周晓，  黄炎，  黄金燕，  等.  大熊猫的行为发育及饲养管理中的影响因素[J].  野生动物，  2013，  34（2） ： 106 - 110.

第1作者简介：  杨勇（1983-），  男，  讲师，  博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野生动物保护法和动物福利的研究。

通讯作者：  贾竞波（1957-），  男，  教授，  博导，主要从事保护生物学方面的研究。

收稿日期： 2019 - 01 - 16

（责任编辑：   王 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