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龙，刘 莉

(江苏警官学院 1.图书馆；2.计算机与网络安全系，江苏 南京 210031)

近年来，为了更好地保护、整理和研究民国时期文化教育、出版发行、艺术、乡村建设等方面的文献，国家和社会设立基金给予资助。基金资助对科研工作起着重要的保障和激励作用[1]，对科研产出有着显著影响[2]，也有利于完善学科体系、培养优秀人才、推动研究合作。目前，尚无学者从基金论文视角对民国历史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和分析。为了解近年民国研究的基金资助情况，掌握民国历史的研究现状，笔者拟以获得民国类基金项目资助的论文为研究对象，对2015年至2019年已发表的基金资助论文进行统计分析。

一、数据来源

为保证论文的查全率，通过分析论文基金项目的名称，并进行多次试检，最终确定目标论文为：基金项目名称包含“民国”“北洋时期”“北洋政府”“北伐”“抗日”“抗战”“解放战争”“国民政府”中一个或多个词语的论文。选择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使用专业检索，时间限定为2015年至2019年，检索式为：FU % (‘民国’+‘北洋时期’+‘北洋政府’+‘北伐’+‘抗日’+‘抗战’+‘解放战争’+‘国民政府’)，共获得4931篇论文，其中核心期刊论文2267篇，检索时间为2020年3月6日。

二、民国历史研究进展分析

使用CiteSpace和Excel等工具，对获得论文的资助基金、论文年份、载文期刊和关键词等进行基础性统计分析，对作者和机构进行知识网络分析。

(一)资助基金分析

梳理4931篇论文的资助基金，将单篇论文拥有的多个基金项目进行分开计数，如表1所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的论文数量最多，达2057篇，占论文总数的41.7%，远远多于其他基金。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江苏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和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在民国历史研究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资助的论文数量均超过60篇。分析资助论文不少于20篇的基金，可以发现，10项基金中有6项具有地域性特征，江苏省最多，占3项(江苏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江苏省社会发展科技计划和江苏省青蓝工程)，湖南省2项，重庆市1项。江苏、湖南和重庆对民国历史研究资助力度较大。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江苏南京为首都，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1937年迁都重庆，1946年还都南京，而湖南是北伐战争和抗日战争的主战场，这些事件都对当地的政治、经济、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值得学者进行深入研究。

表1 资助论文不少于20篇的基金

统计基金的过程中发现，论文在标注基金时大部分标明了基金项目的来源、立项年份、项目名称、项目编号，但部分论文基金存在以下问题：只标注了项目来源，未标注其他信息，看不出项目的研究主题；论文标注的基金项目过多，其中531篇论文标注了至少3个基金项目，占比10.8%，论文最多的标注了9个基金项目。论文在标注基金项目时要规范，至少注明基金项目来源、立项年份、项目名称和项目编号等信息，还要适当控制基金项目的数量。

(二)论文年份分析

统计论文的年份分布，如表2所示。2015年至2019年，每年论文发表数量比较稳定，近三年相对于前两年有小幅上升。核心期刊或CSSCI期刊论文数量总体占比超过一半，说明受到基金资助的民国历史研究成果质量较高。2015年至2018年，每年核心期刊或CSSCI期刊论文数量均高于普通期刊论文数量，但高质量论文的占比整体上呈现略微下降趋势，由2015年的53.9%跌至2018年的51.6%，2019年高质量论文数量更是低于普通期刊论文数量，表明民国历史研究质量需要提升。

表2 2015—2019年基金论文的年份分布情况(单位：篇)

(三)发文期刊分析

分析论文在不同期刊上的分布情况，有助于了解民国历史研究领域的主要资料来源以及对应期刊在该领域的学术影响力。对研究论文的发表期刊进行统计，可以发现，4931篇论文共分布在1139种期刊上，其中有11种期刊发文量不少于25篇，见表3。这11种期刊共发表论文414篇，占总论文数的8.4%。

表3 发文量不少于25篇的期刊

(四)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是学者对论文主题的精炼表达，高频关键词常用来分析特定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3]对论文的关键词进行统计，归并同义词，如将抗战归并为抗日战争、中共归并为中国共产党，去除代表时间的词，如民国时期、民国、近代、抗战时期等，再去除无明确含义的词，如启示、意义、特定等，结果如表4所示。

民国历史的研究热点包括事件、人物、地区和历史价值等方面，词频明显高于其他关键词的是国民政府和中国共产党。国民政府自1925年7月成立至1948年5月改组为“总统府”，是当时的中央政府机构和最高行政机关，先后经历了广州国民政府、武汉国民政府、沦陷前的南京国民政府、陪都重庆国民政府、抗战胜利后的还都南京国民政府等几个时期。学者们对国民政府的行政改革、贸易统制、金融监管、工业建设、教育等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是中国革命发展的客观需要，对中国人民、中华民族和世界都具有重大意义。中国共产党是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相比国民党，在凝聚民众、制定作战方针、指明方向等方面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4],向世界展现了自己生机勃勃和充满希望的真实面貌，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认可[5]。中国共产党的新闻宣传工作也是目前学者的重点研究内容，吕厚轩和刘金华研究指出,中国共产党在抗战时期运用通俗易懂的抗战歌曲进行政治层面、军事层面、经济层面和文化层面的宣传动员，动员效果显著[6]；洪富忠研究了中国共产党在大后方的媒体布局，发现大后方的媒体工作在大后方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丰富了大后方的抗战文化[7]；周亚茹认为中国共产党在抗战初期运用了多重叙事框架交叉叠加的方式来塑造对外宣传的效果，叙事框架主要包括底层叙事、情感叙事和图像叙事[8]。

(五)作者分析

统计分析论文的作者，有助于了解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9]考虑到作者存在同名情况，如北京师范大学和青海师范大学都有姓名是张皓的作者，且都在统计期内发表了论文，因此，对作者进行统计时需结合作者单位，两者都一致时才统计为同一作者。对于表述不完全相同，但实则是同一机构的做合并处理，如李宗刚在大部分论文中的作者机构是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但有1篇论文的机构是山东省济南市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对此统一为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发文量不低于16篇的作者如表5所示，发表论文数量前五的作者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张皓教授、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的黄伟林教授、重庆图书馆的王兆辉副研究馆员、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的郭辉教授和重庆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的洪富忠副教授，他们在民国历史研究领域有着广泛的影响力。进一步检索发现，前五作者以第一作者身份发文的数量分别是19篇、22篇、19篇、8篇和18篇，整体上第一作者的论文数占比较高，只有王兆辉占比不到50%。深入分析王兆辉的研究论文，发现他所在研究团队比较稳定，与重庆商务职业学院的闫峰副教授合作密切。

表5 发文量不少于16篇的作者

进一步分析论文作者的合作情况，发现有1395篇论文合作完成，占总论文数的28.3%，其中186篇论文至少为三名作者。但总体上作者之间合作不紧密，没有形成明显的群集效应。高产作者之间只有重庆图书馆的王兆辉和重庆商务职业学院的闫峰存在紧密合作，他们所在科研团队还有两名重要成员，分别是重庆图书馆的刘安东和第三军医大学的肖军。另外存在明显合作关系的是成都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的任家乐和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姚乐野。民国历史研究难以独立完成，学者们可以寻找与自身研究主题相近的学者建立稳定的科研团队，以便更好地开展科研工作。

(六)机构分析

民国历史的研究不仅要依靠学者个人的努力，也需要学者所在机构的协调与支持。良好的学术氛围和团队合作能够促进科研工作的高效开展，提升研究成果的质量。对论文作者的所在机构进行统计，发现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发表论文最多，其次是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发文量不低于30篇的机构共有9个，如表6所示。可以看出，高校是民国历史的研究重镇，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高校的文学院和历史学院。重庆图书馆在公共图书馆中处于领先地位，因为重庆图书馆收集、整理了大量的民国时期文献，同时拥有长期从事民国时期历史研究的专家学者，并且与地方高校合作紧密。其他收藏有民国时期文献的公共图书馆可以参考重庆图书馆的研究模式，与地方高校开展合作研究，充分挖掘民国文献的历史价值，进一步提高自身的学术影响力。

表6 发文量不低于30篇的机构

进一步分析论文作者所在机构的合作情况，发现机构之间的合作主要发生在高校之间或者校内不同部门之间，而且具有一定的地域性。重庆地区的合作情况优于其他省市，参与合作的高发文机构主要有重庆师范大学、西南大学、重庆工商大学、重庆商务职业学院和重庆图书馆等，均坐落在重庆市。四川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和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也存在紧密的合作关系。高产机构之间也存在一些跨地区合作，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与重庆几所科研机构合作密切，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经常性开展合作，南京范大学文学院与上海大学文学院存在合作关系。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和山西大学近代中国研究所及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存在直接合作关系，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主要的直接合作机构也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科研机构之间可以寻找更深层次的合作，尤其是地域相同或相近省市的机构，它们收集的民国时期文献的类型往往比较相近。

三、结语

2015—2019年，国家和各省区市对民国历史研究都给予了高度重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力度最大，省区市的资助基金呈现一定的地域特征，与地方民国时期的历史高度相关，尤其体现在江苏、湖南和重庆等地区。基金项目成果显著，每年论文产出数量比较稳定，且整体质量较高，但高质量论文占比有略微下降趋势，学者们要借助基金资助的优势提升研究质量，同时规范基金项目的标注方式。民国历史研究领域的知识来源广泛，上千种期刊发表了论文成果。研究热点有事件、人物、地区和历史价值等，其中学者们对国民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研究最多。

民国历史研究的主要参与者是高校的文学院和历史学院，核心作者之间合作较少，机构之间存在地域性合作。重庆地区的合作情况优于其他省市，重庆图书馆与地方高校合作紧密，在公共图书馆中处于领先地位。机构之间及学者之间需加强合作与交流，建立稳定的科研团队，各自发挥文献资源、人才资源、技术能力等优势，进一步做好民国文献的保护、整理和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