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健 覃思涵

[关键词]民办本科高校;赋权式督导模型;准确性;可行性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民办高等教育在中国快速、持续而有争议地发展着。以地处南方的广西首府南宁为例，南宁现在总共有6所本科民办本科高校，其代表了广西民办高等教育的水平。在这6所民办本科高校里总共有90000多在校学生，办学已初具规模，具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但有关于民办本科高校教学水平的争论却不绝于耳。

教学监督是学校的一项功能，它将影响教学效率的不同要素汇集到整个学校的统一管理活动中。督导在一个注重教学和学术事务的学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教学督导是现代教育的一个核心观念，以此来切入民办本科高校教学讨论是一个很好的路径。

正如有研究者指出的，目前民办高校的教育督导评价制度仍停留在“规范性督导评价”阶段。此种评价可以较好规范民办高校办学行为，推动学校软硬件达标等工作，却不能很好地帮助个体学校发挥潜在发展价值和能力、促进学校主动发展。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南宁民办本科高校之中，很多民办本科高校都面临着生存问题，默默地发展教学，自我成长。

针对如此处境，本研究尝试通过建立一个教学督导模式，以此回应南宁市民办本科高校教学管理中需要解决的问题。相关案例展示，许多成功的高校都致力于教学督导的过程、功能和任务。

一、广西民办本科院校督导工作特点分析

广西民办本科高校教学督导工作的特点可以归结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督导工作任务的特点与问题

高校中，教学督导工作一直被视为教学质量管理保障体系的重要环节，其任务简单而集中在监督管理教学的顺利进行。由此也决定了督导工作方式简单和评价的单一性。中国的研究者认为，对教学督导体系进行全面质量管理是教学质量保证体系的重要环节。比如童康（2017）提出，结合高校内部教学质量管理的传统与现代教学质量保障体系的构想，建设中国特色高校教学督导制度。高校教学督导以提高教学质量为目标，保证教学中心地位[1]。王学军（2017）提出，高校的教学督导组织工作职责亦以“言事”为宜，即通过科学方式评估高校所属学科人才培养质量保障体系的问题，以此带动师生传承科学知识[2]。教学督导的核心是教学质量管理。目前，多数民办高校将“监督管理教师教学”作为教学督导工作的核心，多采用单一的传统的科层式的管理模式，由学校督导小组直接进行教学督导工作的管理。马克思韦伯关于科层制的经典分析指出了包括学校在内的几乎所有现代组织的特征：劳动分工与专业化，非人格化取向/权力等级、规章制度和职业取向。在韦伯（1947）看来，科层制可以使理性决策与管理效率最大化。不过现代很多的研究者也指出了科层制的管理模式对学校管理存在的问题[3]。比如Blau和Scott（2003）提出，在学校的制度管理之中一直存在着专业原则与科层原则的差异性，而这也留下了潜在的矛盾[4]。专业与科层的冲突来自于学校教师团体的专业自治与行政部门权力与纪律要求一致性之间的矛盾。广西民办高校的行政部门往往权力较大，教务督导工作往往忽略了督导所包含的多元化督导任务，也忽略了教师群体自身的需要和特点。

（二）教学督导机构的设置特点

据调查，广西民办本科高校的教学督导的机构设置主要存在两种类型：教务处直接领导管理模式和单独成立的质控中心管理模式。广西民办本科高校有一半以上都实施了校院两级督导制度。民办院校往往因为校级教学督导人数少、工作量大而限制了督导工作的有效运行，特意在二级学院等教学单位建立了由教学院长（主任）领导下的二级教学督导组，从而形成了校院两级教学督导体系。薛（2016）认为，教学督导工作是监督，评估和指导教育和教学活动的质量。在此基础上建立大学教师两级教学监督模式。学校和学院相互沟通，相互联系，相互合作，构成了两级教学督导模式[5]。

而二级教学督导制度在执行时也存在问题，如教学督导经费无保障、教学督导的工作延续性不强等。马艳玲，吴四九（2019）的研究也指出类似的情况[6]。校院两级教学督导在沟通上存在一定问题，分属不同部门和级别的教学督导员往往忙于各自的工作，缺乏沟通与合作。而校级督导员直属教务处等行政部门，往往权力很大，容易导致教学单位在行政统一和教学自主性方面产生冲突。

（三）督导工作的责任主体的特点

督导员是督导工作的责任主体。而广西民办本科高校督导员往往存在结构单一、年龄老化、整体活力不足的问题。同时由于某些高校的督导员队伍老化的问题，人员流动较频繁，造成了督导员队伍不稳定。

关于教学督导的队伍建设。教学督导工作是由督导员来完成的，故督导员队伍的建设是学者们研究的一个重点。很多學者认为目前以退休教师为主的队伍结构不利于教学督导功能的发挥。如柴明勤（2007）认为，学校往往聘请离退休的、具有高级职称的老教师、老领导担任督导员。而这种比较单一的人员结构制约了教学督导效率[7]。学者们普遍认为，应该构建一支由学科专业教授、教学专家和管理专家组成的老中青结合的督导队伍。

（四）教学督导信息反馈机制的特点与问题

在广西民办院校之中，普遍存在着督导工作的单向性，督导评价的单一性特点。督导的目的是监视，而教师畏惧教学督导员，把其视为教学监督者。教师在接受教学督导员的听课时，更像是在课堂上表演，被动地接受信息。教师与督导之间的关系比较疏离，督导员不容易从青年教师那里了解教师的真实想法。青年教师面临着较大的自我发展困境，他们对于教师专业性的追求和自我期待往往不能得到很好的展现和回应。正如笔者在《教师赋权视野下广西南宁民办本科高校教学督导调查》一文中根据调查而指出：

从教师对南宁市民办本科高校教学督工作的满意度的量化调查看，教学督导任务的执行和完成得并不太理想。而从定质研究的深度访谈结果来看，专家们比较倾向于强调民办高校科研使用一些更多元和民主的督导模式，赋予教师更多的权力，提供持续的支持，同时也注重督导员角色的转变[8]。

二、广西民办本科院校赋权式督导模型探讨

根据Glickman（1997）等人的研究，督导可以被定义为“通过直接援助教师、课程开发、在职培训、小组发展和引导教改科研来改善教学的学校功能”[9]。从这个角度来看，督导是一个涉及改进监督任务的过程。而督导的任务则包括了指5项基本任务，分别是直接援助、团队发展、专业发展、课程开发和教改研究。教学督导通过完成这5项督导任务来整合学校的目标与教师的需要，共同促进学校的教学。

Wiles（1992）将监督描述为由学校校长或指定负责人进行的教学监督，以改善教学和学习[10]。许多研究者如Eneasator（2001）和Obi（2000）都支持上述定义，认为教学督导涉及直接和定期监督教师的工作，旨在帮助教师提高他们的能力[11-12]。Enesator（2001）认为，有效的教学监督可确保受监督人员更新教学技能，提高解决教学问题的能力，以便能够应对新需求和新挑战。而教学督导工作要建立有效的教学与管理工作的互动与沟通，督导还要求教学管理者在督导工作上，必须明确目标，划分权力等级，适当授权分工。

根据以上的理论与研究，针对广西民办高校的督导工作特点，笔者尝试起草设计了一个赋权式督导模式（如图1所示）。

这个模式主要包括了督导任务、多元责任主体、督导管理过程和督导目标。主要的督导任务有：是（1）直接援助任务;（2）团队发展任务;（3）课程开发任务;（4）专业发展任务;（5）行动研究任务。多责任主体则包括了校级督导，院级督导，教师和学生四个不同的主体。

再者，针对完成5个核心督导任务，采用PDCA循环管理系统理论，形成了一个督导管理的循环过程。督导工作最终目标是把教师需要和组织目标整合在一起，促进教学发展。

三、框架要素解析

（一）督导工作的核心任务

针对传统的督导任务的简单和单一性问题，笔者认为可以参考Glickman等人的理论观点，把督导工作的核心任务扩展分为五项任务。

第一项任务是支持课堂教学。支持课堂教学是指在督导教学的工作之中，督导员直接提供了课堂教学的指导工作。督导需要对直接协助的监督职能负责，以确保教师能够获得反馈而不被孤立，并作为集体员工的一部分参与整个教学系统。支持课堂教学任务可以采取以下两种代表性的方式进行。

首先是临床督导（Clinical supervision）。这是指针对教师个人的处境，督导员与教师面对面接触，督导员以协作的方式与教师合作，为教师提供专业的指導与帮助，以改进教学。临床督导既是一种理念也是一种结构。Gold Hammer，Anderson 和Krajewski（1993）总结了临床督导这一理念的9个特征。其中它假设了教师与督导员专业性的工作关系。临床督导同样要求教师与督导员之间能够高度地彼此信任、理解和支持，以及投入共同成长的过程[13]。而作为过程结构的临床督导工作同样可以简化成5步：（1）与教师的课前交流;（2）课堂观察;（3）分析总结观察所得;（4）对教师的课后跟踪;（5）总结与反思。其次是同伴辅导（Peer coaching）。这是同事之间进行同伴互助的过程。教师通过这个过程共同反思教学实践，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与求助督导员相比，教师显然更愿意互相寻求帮助。同伴辅导可以视为一种非正式的亲密朋友之间互助的过程。通过这个过程，两个或多个专业同事共同努力，反思当前的教学，完善和建立新技能。

教学督导的第二项任务是团队发展任务。督导员能够在教师中召开有效团队会议，提供解决教学问题的方法。团队发展任务可以采取不同方式，如组建教学发展团队和搭建教师网络等。

教学发展团队组建是指选择经验丰富的教师组建一个主管团队。这是一个由督导员和教师共同组成的工作坊。教师定期记录自己的工作日记，进行自我反思的同时也接受团队的反馈，并在其团队帮助下改进教学。Bables（1953）的研究指出，有效的职业团队往往以任务和人力为导向。任务导向指向了团队会议的议题、内容、成果。职业化教学发展团队以教学任务为核心。而有效率的团队还会营造参与者共同协助的和谐氛围等方面，关心成员的感受，以此吸引教师更好地投入团队工作活动[14]。教师网络是指建立一个有效连接各个高校的教师网络。通过教师网络，来自不同学校的教师可以分享信息，并通过互联网链接共同学习。

教学督导的第三项任务是课程开发，督导员和教师一起进行课程规划、课程实施和课程评价方面的设计。督导员与教师一起讨论课程内容，单元等课程规划问题。教师在进行新课程教学时，要总结反馈其在教学策略使用、教学资源运用和教学技能发展方面的问题，督导员则根据课堂观察回应教师的问题，以保障新课程的顺利实施。督导员总结学生的反馈信息，综合新课程的评价标准，评价课程与教师的效能，并就课程开发的问题与教师进行深度交流。课程开发的任务主要以校本课程的开发为主。

每个学校都可以根据自身实际开发校本课程，比如实践技能类应用课程的开发。该课程开发需要大量的双师型教师，教学督导需要促进青年教师向这方面的转型。或者开发双语教学课程，在某些文科专业教学中增加更多的双语教学课程。以专业课程结合英语的授课，教学督导促进教师在双语课程的开发上投入大量的精力。

教学督导的第四项任务是专业发展任务，可以采用以下方式进行，如规划个人职业发展等。个人职业发展规划是指民办大学的教师根据他们的个人特点进行个人职业生涯计划。督导员与教学管理人员对教师的个人职业生涯计划进行修改，并确定下基本的目标与完成目标的时间线，对青年教师成长进行定期指导帮助和检查。

教学督导的第五项任务是教改科研研究，主要以教学改革为导向的教改科研调查研究。教改科研这一督导任务过程是通过整合直接援助，小组发展，专业发展和课程开发等监督任务来发展教师的教学科研技能。督导员不只是促进青年教师的教学能力发展，更加重要的是促进教师在教学上改革和学术研究方面的能力。通过引导促进青年教师进行教学改革与研究，使得青年教师能合理分配时间，将教学与科研相结合，从而得到全面提升。

（二）责任主体

针对广西民办督导工作责任主体的特点和科层化的督导管理体系存在的问题，笔者认为可以适当增加督导工作的责任主体，形成赋权式的教学督导模式。比如，在校级督导员团队和院级督导员团队同时，另设教师互助团队与学生信息员团队。在高校里面，教师群体是专业化很强的群体，他们对专业性、自主性、个体自由与发展有很强的意识。这些教师群体的特点与学校中的专业取向相一致，同时也与学校的科层取向有所冲突。例如韦恩·K.霍伊，塞西尔· G.米斯克尔（2007）就集中讨论了专业知识和自治与科层纪律与控制之间的冲突，并指出专业行为基础专业知识与科层行为维护制度一致性并服从上层权力的目的不一致[15]。可以看出，当督导工作的重心过于集中在督导员和管理层本身时，教师容易与管理者之间产生不和谐关系。长此以往，将不利于教师发挥其专业性的取向。DiPaola和Hoy（1994）在一项教师研究中指出，教师专业取向与教师的进取精神正相关[16]。基于高校教师这一特殊群体自身特点，丰富督导责任主体，赋权教师群体以提高教师的自主性乃至教师效能，或许是值得尝试的。教师效能是指教师相信自己所组织实施的教学活动能够在特定情境中顺利进行取得良好效果的信念。Tschannen-Moran 和Hoy（1998）开发了一种整合的教师效能模型，他们坚持认为教师效能对提高教师的工作效率，专业发展有很大的意义[17]。

1.校级督导员团队

校级督导员团队主要由专业人员来构成。他们参与学校相关的整体调研和计划，进行定期的评估与检查。同时定期开展工作会议，从二级学院督导团队，教师互助团队，学生信息员团队那里获得回馈信息，重新调整工作。开展学校教学督导工作研究，制定教学督导工作章程，丰富督导工作各项方法和内容。同时为师资队伍建设、教师发展服务提供借鉴和参考意见，引导二级学院（系部）进行教学督导活动。

2.院级督导团队

院级督导团队由二级学院（系部）负责组建，成员主要包括院系的主要领导和资深教师，其承担着本教学单位的教学督导工作。院级督导团队要和校级督导团队保持良好的沟通、交流。校级督导团队实行青年导师制，为青年教师安排个人的导师，帮助青年教师的成长。在二级学院之中，形成良好的组织文化是关键。院级督导员在工作之中要善于倾听接受教师的建议，给予教师真诚的赞美，尊重教师的专业能力。同时给予青年教师自由，营造开放宽松的工作氛围，不进行严苛的审查监控。特别是，院级督导员在督导工作上应形成促进和引导方式，尽量避免科层化的事无巨细的限制监控方法。

3.教師互助团队

教师互助团体由有经验的资深教师带领青年教师组成，团队构成为老中青教师，主要是通过互助来提高教师的自我效能。教师开展以专业为导向的教师互助团队，定期举行工作坊的活动。教师组织教改科研小组，进行系列的沙龙讨论活动，在和谐的气氛里面交流提升教师的自我效能。教师互助团队的成员包括全部二级学院（系部）的青年教师。教师团队里面成员彼此了解，形成亲密的朋友关系，相互支持同事间的开放性和专业化互动，共同投入工作。

4.学生信息员团队

学生信息员团体是教学督导工作的重要责任主体。学生信息员团队由不同年级、班别的学生信息员组成，学生是教学的对象。在民办高校的学生，学习基础相对薄弱。学生群体的学习水平、兴趣、需要都是值得重视的。学生信息员平时及时收集、反馈教学的情况和问题，并与其他三个团队进行各种方式的沟通。学生信息员的工作是保持学校信息沟通途径的重要保障。

（三）作用方式与管理过程

1.多责任主体作用方式

校级督导员团队和院级督导员团队，教师互助团队与学生信息员团队分属不同的责任主体团队。多元教学督导模式的特点是强调多责任主体参与到教学督导工作之中，形成一个良好、开放的互动组织氛围，以促进良好学习型组织的建立。Senge（1990）提出了建立学习型组织的观点。他认为，学习型组织是为了个体、小组和组织的利益而分享知识的一种新方式，通过联合，利用整体能力感知新环境，持续学习和变革来应用新知识。他提出了系统思维、个体优势、共享愿景、小组学习和智力模式的五大修炼，通过这些真正促进组织的发展[18]。

校级督导团队要适当放权，充分给予院级督导员团队和教师互助团队的信任。二级学院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教学单位，二级学院学科的专业性也促进了自身独立性。校级督导团队要适当转换思维，从教学管理者的身份适当转换为教学服务者的身份。而在督导工作计划与决策的过程之中，教学督导可以适当请教师参与到某些决策的过程之中。Moon（1983）的研究指出教师参与决策一定程度上是有利于提高决策的有效性。他们认为参与政策能够影响教师的整体士气，提高个体对教学专业的满意度[19]。

二级学院的督导团队也要充分信任教师的专业素养与尊重教师的多元需要，把学院发展与教师需要结合起来，进行决策。学院督导团队要支持帮助教师发展团队的工作，形成良好的开放组织氛围，在学院层面促进学习共同体的形成。

教师互助团队要充分发挥其主体的作用，发挥其专业的自主性。教师团队的专业性要求其在宽松的空间里发挥其主动性和自主性。教师发展团队主要是形成一个学习共同体的组织，通过教师的努力，建立一个教师人人参与、彼此信任、共享信念的共同体。

2.督导管理过程

PDCA（Plan-Do-Check-Action）循环是全面质量管理的基本方法。在管理督导工作流程之中，分出了计划、计划实施、检查实施效果，然后将成功的纳入标准，不成功的留待下一循环去解决这四个工作环节。通过PDCA循环模式，督导员管理临床督导工作的过程如下。

（1）计划（Plan）。明确目标和策略，以确保可以安排整个临床督导过程。例如安排督导目标，帮助每位年轻教师根据个体特点提高他们的教学技能和课堂表现。规划策略，为督导员制定工作计划表，确定5个工作流程：①与教师预先沟通;②课堂观察;③分析和制定帮扶计划;④与教师课后讨论;⑤工作总结。

（2）执行（Do）。观察，记录，撰写报告。制定行动章程，指导临床督导。其执行步骤如下。

首先，督导员与教师共同确定观测的目的，观察的重点，观察方法，观察时间，课后讨论时间。其次，督导员参与教师课堂与课后学生讨论评教。通过参与教学课堂，督导员直接观察教师的课堂教学，并通过与学生的对话，了解学生对教师教学的认可程度。再次，督导员书写教师教学情况觀测表和分析报告。督导员独立完成教师教学情况观测表和分析报告。在其中列出了教师教学中高频率出现的问题，提出相应的建议。最后，督导员与教师一起讨论，最后制定教学改进计划。

（3）检查（Check）。督导员团队根据青年教师的课堂表现对项目的实施和结果进行评估，并以正式和非正式的方式接收学生的反馈。

（4）处置（Action）。来自行动和检查阶段的信息帮助年轻教师明确在教学某方面需要做出具体的调整。

四、对于赋权式督导模式的检测

为了确定赋权式监督模式对于改善南宁市民办高校教学管理的准确性（Accuracy）和可行性（Feasibility），我们针对性地选出了由教授、院长和监督员组成的6位专家组，经由专家组进行了评估和讨论得出一些结论。关于草案模型的准确性（Accuracy）评估的情况，结果如下。

A1（教授）说：“我认为这种督导模式是很好的尝试。首先，清楚准确地描述和记录管理的过程。它涉及五个监督任务，涵盖所有督导工作。其次，教学督导模式关注了青年教师的需求和动机……”

A2（教授）说：“民办高校的督导工作存在很多问题。但遗憾的是，大多数民办高校都不能对督导工作给予足够的重视。作为一名教学人员，我支持尝试一种新督导模式……”

B1（教学院长）说：“在我看来，这个模型准确而清晰。首先，其对督导工作的目标和过程进行详细的描述。同时该模型提供了许多活动，为年轻教师提供了多种方式的帮助。其次，作为一名教学管理者，我更关注这个模式中的督导员和青年教师的关系……”

B2（教学院长）说：“这种赋权督导模式分析了督导工作的核心任务，为完成这些督导任务，监督模式设计了一个具有教学管理理论的框架。这对提升教师教学绩效提供了新的理念。这模式具有清晰的逻辑，并涉及许多细节……”

C1（督导专家）说：“这种督导模式目的是促进教师的赋权过程。所以我认为这个新系统更民主，更少官僚化。同伴辅导、教师工作坊等工作方式确实提供了一些更民主的方式帮助教师改进教学，也为分享领导权创造了氛围，为教师提供自主权创造了可能……”

C2（督导专家）说：“我认为这种督导模式对管理者来说是一个挑战。这种督导模式侧重于分权过程。民办本科高校面临着缺乏高质量的管理和教学人员的难题。如何激励青年教师进行合作，成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好方法。应该赋予青年教师更多自主权……”

总之，对于多元主体的教学督导模式的准确性（Ac?curacy），专家组提出一些看法。他们同意得出结论，赋权式教学督导模式提供了明确的目的和任务，提供了足够的确定信息来源。

关于模型的可行性（Feasibility）的讨论结果总结如下。

A1（教授）说：“实施多元主体教学督导模式并非易事。一些因素会影响其运行。首先学校支持是关键点。没有大学的足够支持，会影响该计划的运行。第二，该计划的时间安排。计划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实施，并在长时段获得成果。民办大学需要考虑是否提供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综合考虑这些因素，这个监督模式将在实践中遇到许多障碍……”

A2（教授）说：“该计划在实施时，利益集团涉及行政管理者、督导员和教师。民办本科高校的大多数教学管理者都是老人。他们或许会因为这个模式与传统的工作方式相异，拒绝改变。民办大学教师比较年轻，一些新的方式，如同伴辅导、临床监督、教师网络将深受他们的喜爱……”

B1（教学院长）说：“作为教学管理者，我需要将教师的需求与大学目标相结合。从长远来看，这种监督模式为年轻教师和私立大学提供了长远的发展。但从短期来看，这种模式的实施将遇到许多问题和挑战。民办高校大部分财务收入来自学生时，也许私立大学在短时间内无法承担如此多元化的教学督导计划……”

B2（教学院长）说：“成本效益是关键。民办大学需要对其财务投入和产出负责。许多项目都很好，但在实践中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督导队伍的建设就需要成本。所以一些项目将不可行……”

C1（督导专家）说：“在这个模型中，教学管理者应该具有教学领导力，包括促进教师之间持续的同伴支持，并支持教师进行以学生为导向的教学改革。但在实践中，教学领导的作用很难持续发挥。所以，该模型的可行性适中……”

C2（督导专家）说：“ 传统观念认为行政监督的目的是质量控制。督导教师被视为行政工作一部分，以确保教学顺利进行。这种教学督导模式挑战了认定‘督导员即监督者和教师即‘被动的接收者的传统观念。民办大学大多数督导员和管理者都偏向年老，不善于接收新理念。或许新的模式会遇到熟悉传统工作方式的管理者的诸多挑战。”

总之，专家对南宁市民办高校教学内部监督模式的可行性的看法属于中等可行，认为这种模式在实践过程之中需要面临很多的挑战。

五、讨论

专家对南宁市民办高校民办本科院校赋权式督导模式的可行性的看法属于中等可行。他们同意得出结论，民办本科院校赋权式督导模式很可能在实践中遇到许多障碍。

在实践层面需要考虑许多因素，例如成本效益（costeffectiveness）和应用中的政治可行性（Political Viability）因素。成本效益是第一位的，民办高校在短期目标与长期目标、生存与发展上都要协调考虑。如何在考虑降低成本同时提高内部督导效率方面是民办高校的领导决策时候首要面对的。民办高校主要面临的问题可以归为生存问题和发展问题。而民办高校的评价指标分别是生存性指标和发展性指标。生存性指标是指导民办高校应对挑战，获得生存的指标，包括了专业设置、教育教学质量、招生策略、就业与毕业生发展。发展性指标则包括了办学理念和定位、战略管理、管理效率、学校文化建设。而大部分广西民办高校现在还处于努力达到民办高校的生存性指标阶段。其次，政治可行性（Politi?cal Viability）的分析意味着该计划应该在预估不同利益集团立场的情况下进行。民办本科高校里同样有着不同的利益群体，其中学校董事会、行政领导层、教师团队都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模型在实践过程之中要面对着多元的不同利益群体的诉求。如何协调这些诉求，是这个督导模式从设计到实际应用的考虑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