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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李洋

2020-12-28

艺术广角 2020年6期
关键词:福斯特哈尔异化

本文原名为《机器眼》(The Robo Eye: Automatically Monitored Surveillance Images in Harun Farockis Essay Films, 2020),是美国著名艺术评论家哈尔·福斯特(Hal Foster)2020年在美国著名Verso出版社的新著《闹剧之后——崩溃时代的艺术与批评》(What Comes After Farce? - Art and Criticism at a Time of Debacle)中的一篇重要文章。哈尔·福斯特是美国当代极有影响力的评论家和艺术史学家,其主编的《反美学》(The Anti-Aesthetic)一书在美国艺术界掀起关于后现代理论的讨论。《闹剧之后》的写作初衷是为了回应在“后真相政治”(posttruth politics)和“后羞耻政治”(postshame politics)这种时代的双重困境下,美国文化评论所遭遇的挑战,描述了面对战争、恐怖主义、监控、极端不平等、气候灾难和媒体失语等,艺术、批评与小说经历了怎样的转变。这本书分为三个部分。在最后一部分中,福斯特对新近的艺术、电影和小说所反映的媒体融合和变化进行了研究,主要探讨了“机器视觉”(machine vision)、“操控性的图像”(operational images)等问题,进而分析了日常生活的信息如何进入算法脚本等前沿话题。本文选自第三部分,对已故德国著名影像艺术家、理论家哈伦·法罗基(Harun Farocki)做出分析,并结合法罗基对监控图像的使用,提出“机器眼”理论。

在这篇文章中,福斯特重点分析了法罗基《世界图像及战争的铭文》和《眼睛/机器》三部曲等作品,他认为这些作品中的图像表现着工作、战争和操控工具,特别是1990年至1991年第一次海湾战争以来,先进工具——机器人生产、导弹武器和视频监控方面的新技术。根据法罗基的描述,这些图像中所使用的监视手段生产出一种“眼睛机器”(eye machine),随之而来的新式监视的目光所及之处远远超出人类的视觉范围。对此福斯特提出,法罗基的主要关注点不仅是劳动和战争的逐步自动化,同时也是视觉和影像的自动化。这种双重自动化的情境被精确地转换到法罗基惯用的分屏影像当中,在其多重的分割屏幕的效果里面。作为观众的我们同时意识到了成像(imaging)与取景(framing)的过程,镜头由此制造出一种阻碍我们观看的距离。

福斯特的“机器眼”理论是相对于苏联蒙太奇学派代表人物吉加·维尔托夫(Dziga Vertov)的“电影眼”(kino eye)而提出的,取名“机械”(Robo),而非“机器人”(Robotic),正因为前者暗含自动之意,我们现在所面对的监视影像被哈尔·福斯特视为“后主体性观看”(postsubjective seeing),一种“非意识视觉”(visual nonconscious)。“眼睛机器”在塑造一种新的主体性,没人能重回到模拟世界(analogue world),也没人能百分百躲过自动监视。这使得监视不仅自身表达了资本主义对人的剥削,也使观看进一步沦为剥削的手段。福斯特希望借由对法罗基作品的分析,提醒我们再次审视监视与这世界的关系——我们已经处在一个高度异化的世界,却未能察觉这种异化不仅仅是人的異化,还包括自动监控技术之下世界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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